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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恍如隔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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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岚终于踏进了这个小世界中的主屋中，站到了肖云的面前。
两人仿佛是经历了许久的世事更替，第一次真正地面对彼此。
不是师徒，也不是仇人，而是两个独立而强大的剑修。
肖云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沈岚：
现在的沈岚面上一片平静，没有了一开始的恨，也没有了之后的爱恨交织。
他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在进阶的过程中，沈岚心境也随之更加稳固而坚硬。
现在的沈岚更像一柄等待出鞘的利剑。
忽然间，肖云想起来自己曾经对沈岚说过这样的话，
一名合格的剑修，拔剑，手要稳，心境平，无波无澜，
只有这样，才能在残酷的修真界中活下来。
这就是为什么大家都认为剑修无情。
现在的沈岚仿佛已经能够做到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肖云心头仿佛有一丝涩意。
然而，这股涩意瞬时间被肖云强压了下去。
自己曾经也是这样过来的。
既然自己能撑下来，沈岚必须能够撑下来。
按照既定轨迹，云霄山一役后，沈岚应该放下前尘，前往魔域，
专心修道，然后成为一代宗师，
顺应天道成为一代魔神。
然而，百年过去，沈岚却选择另一条路，
一条硬与自己牵扯的路。
这是一条不归路，肖云知道，沈岚应该也知道。
这条不好走，那就只能强大起来。
自己必须这样，沈岚也必须如此。
肖云连自己不一定护得住，更何况是沈岚。
自己能做的，只能是这些。
即使沈岚中途后悔想要回归原来的路，他可以有足够的资本来更改命运。
这是肖云能够给予沈岚的所有。
这是也是肖云不断告诉自己的，这是对的，也是最优的选择。
沈岚看着眼前的肖云，眼中和心里已经没有曾经的执念。
看着活着的肖云出现在自己眼前，沈岚心里更多是踏实。
之前的不安，已经蛰伏下去。
曾经的肖云是一个强大的存在，
即使是面对强敌，也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任性而强大。
即使出现诛仙阵，也是一派自在和坦然，仿佛生死对她来说，
就是一个毫不在意的选项罢了。
肖云眼中的淡漠一如既往，从不为他人而改变过。
然而，也是诛仙阵中，肖云的魂消道散也曾让沈岚重新认识到，
肖云不是一个无敌的存在，也会脆弱，脆弱到一刹那间就那样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没有任何的挽回余地。
所以，姜大出现时，沈岚将她死死地捆在身边，不让她远离自己的视线。
那时的沈岚想的是，自己一定能够护住她。
然而，一次一次的遇险中，沈岚终于知道一件重要的事情：
世事无常。
这个肖云曾经用生命为代价告诉沈岚的真理。
虽然肖云从没有说过，但是肖云要的东西应该不是能够轻易拿到的。
肖云要的绝对不仅仅是复仇，诛仙阵中所有的人都死过，或者死过一回。
按照肖云的性子，那些前尘应该了却。
但是，从姜大出现到肖云的出现，
桩桩件件事件和意外，肖云仿佛一直忌惮着什么。
一直到方展的出现在这里，出现在玄武的体内，
沈岚觉得自己应该模模糊糊摸到这件事的边儿了。
同时，他也知道之前自己的想法太过天真。
现在的自己是无法护得住肖云的，
比如无忧山的雷劫、之前出现在云霄山的天韵阁之流、
再比如说魔界共会峰的幻象和现在的小世界。
更不用说，帮助肖云达成目的。
自己应该做的，不是跟随肖云，而是强大起来，
真正成为肖云的退路和依靠。
这也是沈岚心境变化的原因。
这次的进阶也是心境的变化带来的。
看着眼前的肖云，他知道他想要成为的不是她的徒弟，
而是成为肖云的战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