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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完了,沈仙君躺板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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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沈让尘起身,将小家伙抱在怀里揉了揉。
“来坐下休息会儿,不然一会儿跑不动了。”
站在时敛身前,沈让尘侧身正好挡住了那尊佛像,小徒弟反应了一会儿,抱着沈让尘的腰不动了。
被绑的四个人就这么看着这对师徒旁若无人的坐下,甚至开始闭目养神,完全没有一个身为“人质”的自觉性。
之前被沈让尘瞪了一眼,四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没被“鬼”弄死,反而是被这位“大佬”给咔嚓了。
沈让尘等了一会儿,等到怀里的小家伙坚持不住开始打盹,破庙里再度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孟维胥戴着半边脸的面具,黑色银纹长袍衬得他身姿格外修长。
熟悉的气息让沈让尘眯起眼睛,他抬头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的转移目光。
看来还真是他的坟不错了,连孟维胥这大忙人都亲自来了。
这世界上要说谁最了解孟维胥,沈让尘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他这徒弟自利心太重,不是和他切身利益相关的事就是天塌了也绝对请不来。
他这坟一出来孟维胥就赶来了,不会是后悔了觉得给他留个坟太糟心,打算直接给他挫骨扬灰,一了百了吧?
沈让尘摸了摸脸,还好他在来之前就服用了易容丹,就怕被人认出来。
不然先不说被不被挫骨扬灰了,他俩要是打起来,就是这破庙也保不下来,更别提他那死了一千多年的小身板,怕是连灰都不剩。
千年前的沈让尘可能没什么人认识,但被千年后身为仙门第一人的沈让尘可谓是家喻户晓。
上可止万魔呼号,下可止小儿夜啼。
但也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这位沈仙君,无缘无故的干嘛和他长成同一张脸。
沈让尘想着,突然意识到什么,这位沈仙君家喻户晓,没理由身为魔尊的孟维胥不认识。
但他都重生这么久了也不见孟维胥找上门来,沈让尘摸了摸下巴。
大概率这位沈仙君和孟维胥之间还是有什么关系的,至少孟维胥知道他不是自己。
不然以孟维胥的性子,知道他还活着不一刀砍过来沈让尘都会怀疑他是不是被夺舍了。
孟维胥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摆一张臭脸,一副全世界都欠他的样子。
和沈让尘不一样,孟维胥天生就长着一张薄情寡义的脸,好看是好看,冷也是真的冷。
一个眼神就把那几个人妄图和他搭话念头直接按灭在摇篮里。
沈让尘垂眸看了看自己怀里睡得香甜的小家伙,心道还是小徒弟好,又乖巧又听话,将来肯定和孟维胥那狗东西不一样,会是一个孝敬师尊的好徒弟。
孟维胥自顾自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期间四人组没人敢说一句话。
沈让尘抱着孩子,也懒得理他。
前世的疑点太多了,沈让尘想查只能从当事人查起,比如孟维胥。
与其现在暴露身份再度结仇,沈让尘不介意慢慢来,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孟维胥坐下后不久,破庙里响起“咔嚓”一声清响,像是木头碎裂的动静。
怀里的小徒弟被惊醒了,抱着沈让尘的腰迷迷糊糊的抬头。
“没事,乖。”
话音刚落,破庙里狂风大作,幽绿的烛火瞬间熄灭,整个破庙陷入一种诡异的黑暗。
抱紧怀里的小家伙,沈让尘越想越不对味,他堂堂一个正道修士,怎么这坟是越来越看邪乎。
人家都是什么天灵水秀的聚宝之地,到了他这里,歪风、邪气、鬼火三缺一。
孟维胥选的什么“风水宝地”?真是让他死后都不得安生。
“啊——”
“救命!”
黑暗中,四人组声嘶力竭的哀嚎从四面八方传来,一时间沈让尘竟分辨不出声源。
他紧了紧怀抱,小家伙正不安的抱着他的脖子,但这次坚强的没有说怕。
沈让尘指尖亮起一撮火苗,却仅仅只能照亮周围很小的一部分。
这无声的黑暗不仅模糊了声音,甚至连光也给吞了。
沈让尘立在原地,单手抱着孩子,右手长剑出鞘,细长的凤眼微微眯起。
这领域的制造者和他怕是不相上下,就是他在短时间内也不能看破这片虚无。
一千年不见,他这徒弟倒是也有几分长进。
破阵只是时间问题,沈让尘更想知道孟维胥到底要拿他的尸体做什么。
他人都硬了这么多年了,什么仇什么怨这个时间了还要把他拖出来鞭尸?
沈让尘试探性的走了几步,四人组的声音已经完全听不见了,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凉了。
“师尊,我们现在怎么办?”
怀里,小徒弟探出一个脑袋,小手紧紧抓着他肩头的衣服。
“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装神弄鬼。”
沈让尘声音很凉,时敛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是他家师尊在说话。
剑气横扫,沈让尘骤然发难,破军剑周身灵力大涨。
“轰”的一声,领域骤然被撕开一个口子。
时敛目瞪口呆,眼睛看得发直,小脸激动的红扑扑的。
“师尊好厉害~”
徒弟的小奶音格外有感染力,被软乎乎的一夸,沈让尘差点被装住。
“乖。”沈让尘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你要是听话,等回去了师尊教你。”
“好~”小徒弟高兴了,攀着他的手臂,小脚丫一晃一晃的。
领域破碎,终于露出原貌。
沈让尘定睛看去,就见四人组绕着不知道一块什么东西的木疙瘩,齐齐的跪了一排。
而孟维胥就站在他们身后,眼神死死的盯着正中心那木头盒子。
身侧,小徒弟抱着他的手突然紧了一下,沈让尘只当是小家伙害怕,安慰道:“没事,师尊在。”
然而沈让尘才走出一步,突觉天旋地转,好像有无数个孟维胥在他耳边鬼叫。
等世界彻底安静下来,沈让尘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不仅动不了,他甚至感觉自己周围的环境透着一股子的潮湿腐败,腐朽的破木头味直冲脑门。
沈让尘顿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