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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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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之后，接的是一个早班。
周晶晶跟吴书云一起起早。
吴书云起床比较麻利，她先用完卫生间后出来等。
等周晶晶也洗漱好，两人一起出门。
周晶晶问吴书云：“你来事了吗？”
“是啊，你闻到血腥味了吗？”
“不是，我看到卫生间你丢了卫生巾，你量好多哦。”
“……我都卷起来了你还看得到，眼神要不要这么好。”
“我可是明察秋毫。”
“你厉害。”
“你不会痛经吧？”
“不痛啊，你痛吗？”
“是啊，超级痛，痛的死去活来，真羡慕你不痛。”
“你什么时候来？”
“好像快了，跟我同屋的你都来了，我肯定也很快的。”说到这里周晶晶叹了口气。
“没办法缓解吗？”吴书云问她。
“只能吃颗布洛芬，用处不是很大。”
“哦。”
“听说有的人生完孩子就不痛经了。”
“听谁说的？难道你想生个孩子吗？”
“当然不想，这辈子都不打算。”
“倒也不用这么绝对吧？就算你不想，难道你未来老公也不想？你未来婆婆也不想？”
“你怎么讲话跟七大姑八大姨似的。”
“现实不就是这样吗？除非你不结婚。”
“那我就不结婚。”
吴书云宽和的笑笑，觉得周晶晶在小孩子气。
“我说真的呢，我真不打算结婚。”
“那你是没遇到合适的人吧。”
“遇到了，也不打算。”
“哦。”
两人去早餐店买早餐，谈话暂停。
等买完边走边吃，周晶晶继续说：“你呢？你就这么认命的给别人生孩子吗？”
“也不一定是给别人生吧，不能是给自己生吗？”
周晶晶沉默一阵，说：“生下来，就不再是自己的肉了，伤筋动骨痛一场，然后舍弃掉，所以何必生呢？”
吴书云感觉周晶晶好像说得是另外的事，她一时没有搭腔。
果然，隔了几秒，周晶晶自己说：“你知道我初中时为什么忽然转学吗？”
“为什么？”
“因为我妈不要我了。”
“妈妈怎么会不要自己的孩子呢？”
“只有一个孩子的妈妈就不会吧，我妈有别的孩子了，不需要我了。”
吴书云沉默。
周晶晶说：“挺俗套的，是不是？”
“没有。”吴书云见她低落，问她，“你在你爸这边，过得不好吗？”
“就那样吧，他一家三口的，我过来就像做客。我后妈人不错，给钱很大方。不过我想自己赚钱，所以就出来做事了。”
“哦。”
两人吃完早饭，上楼，已经能看到打卡机了。
周晶晶忽然贴在吴书云耳边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当上收银组长吗？”
吴书云也小声回答：“因为你做得久？”
“不是，我一来就做组长了。”
“那是为什么？”
周晶晶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因为我使用了不正当关系。”
她视线下垂，好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吴书云呆呆看着她，忘记了迈步。
“你会看不起我吗？”周晶晶抬眼，深深望进吴书云眼里。
“不会……”吴书云下意识回答，但接着，她就微微皱眉，问周晶晶，“值得吗？只是一个收银组长而已。”
“组长多清闲啊，工资又高，不像收银员，一站站一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受不了一点累。”周晶晶说。
吴书云没什么好说的了，她打了卡，先进了门。
周晶晶跟在她身后，问她：“你怎么了？我让你失望了吗？”
吴书云回头，“怎么会？你又不是我的孩子，我对你有什么好期望的呢？”
“那你语气为什么这么冷？你也不问我是找的谁吗？”
吴书云脑子里莫名闪过胖子经理庞德才的身影。
“我只是……”吴书云顿了顿，她看着周晶晶漂亮的脸，“只是有点心疼。”
周晶晶忽的笑了。
她抱住吴书云，“我真高兴。”
“高兴什么？”
“高兴你心疼我。”
“是不是有点肉麻了？”
“才没有。”
“别抱着我了，还上不上班了？”吴书云推周晶晶。
周晶晶于是松松胳膊，在吴书云耳边小声说：“逗你的啦，我爸是这个超市的店长，虽然只是个分店长，但安排我做个小组长还是可以的。”说完周晶晶笑嘻嘻的退开一段距离，“别跟其他人讲哦，她们都不知道。”
“……”
周晶晶忽然哎呀一声，猛地往后门跑。
吴书云也意识到了，果然，听到周晶晶边跑边叫：“光顾着跟你聊天了！都忘了去四楼取钱箱！”
吴书云心说，我也忘了。
她一个人去前台坐等。
没一会儿，周晶晶回来了，吴书云开机，周晶晶说她去打水，顺便帮吴书云一起打了。
吴书云不想让她帮自己打，因为她买的塑料杯光顾着图便宜，不隔热，超市接水的地方是个方形大铁箱子，接的水都是开水。虽然也可以兑点旁边的凉水，可吴书云怕是阴阳水，每次都只接热水，这就导致杯子很热，忍着烫，盖好盖子后都是扯着瓶颈处的绳子回来。
可是周晶晶已经把吴书云面前的水瓶抢走了，吴书云只好叫她小心，告诉她瓶子会很烫。
周晶晶说一声知道了，往超市后门也就是生鲜区那个方向去了。
今天的早班只有吴书云，她放好了钱，去前台翻出水盆，去卫生间接了一盆水回来，把前台柜面以及自己的收银柜面全擦拭了一遍，最后盆送回去，专属润手的小毛巾浸湿，放在自己的位置上。
陆续有人往超市门口方向走，经理过来了，要开早会了。
吴书云也过去站好。
大家队形站的差不多了，周晶晶也接完水回来，站到吴书云旁边，打头。
今日经理没有讲什么事，大家喊喊口号就散了。
吴书云问周晶晶换了20块钱的零钱，她钱匣里只剩十几个钢镚了，她怕不够找零，每次都是上机前确认是否换钱，免得正结算呢，再着急忙活的找组长换钱，她的位置可能离前台很远，她不喜欢大声讲话，组长可能听不见。或者让防损员帮她换，但防损员不一定就站在她身边。就算在她附近，她也不太好意思麻烦别人。
吴书云的钱匣里那十几个钢镚，除了有一块，五毛钱，一毛钱，还有三个外币。吴书云不知道那是哪国的钱币，应该是收钱时无意中收上来的，看那大小，可能被当成一毛钱了。
吴书云很喜欢那几个外币，她一直放在那里，打算哪天要是不做了，就把那三个外币私吞掉。
她们超市晚上会账时，收银员的钱是可以有误差的，五毛钱以内的误差超市都不会追究，不过一般大家会从一百备用金里抠出缺失的几毛钱，这样账目不出错，就备用金差个几毛钱而已。
吴书云低头理好了自己的钱，便在自己位置站好。她抬头的一瞬，总觉得有一点不舒服，也说不上哪里不舒服，她的意识有些飘忽。
没一会儿，周晶晶走过来，担忧的看着吴书云，问她：“你怎么了？怎么嘴那么白？”
她不问还好，她这一问，吴书云回神，忽然觉得眼前有些发黑，她扶住柜台蹲了下去。
周晶晶连忙绕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叫她：“云云，你哪里不舒服？”
吴书云抓住周晶晶的胳膊，她的手冷汗涔涔，她有点不确定的对周晶晶说：“好像低血糖了。”
周晶晶扶起她，让她去前台坐一会儿。两人一边往那个方向走，周晶晶一边说：“就说你只吃一个鸡蛋哪里够呢？我一会儿给你拿块糖吃。”
吴书云坐进前台，她感觉浑身软绵绵，心脏也空落落的往下坠，她趴在了桌子上。
周晶晶拿着自己手机去一号机那里，自己扫码自己付款，她带着一盒木糖醇回来，叫吴书云吃下。
吴书云吃了一粒。
超市已经开门，不能没有收银，周晶晶给晚班的崔美丽打电话，想让她来顶个早班，但崔美丽没有接，周晶晶又给同是晚班的梁挺打，梁挺说她一会儿就过来。
吴书云糖还没咽下去，忽然肚子痛，她去自己包里拿了纸，跑去了卫生间。
周晶晶则去了一号机站好，等着给顾客结算。
吴书云在厕所上吐下泻，人差点出不来。
好在很快她的肠胃可能就被排空了，她整个人也清醒了些。
这个症状让她觉得可能不是低血糖，早上她吃得那个茶叶蛋味道稍微有点奇怪，会不会是茶叶蛋坏了？她中毒了？
她收拾好自己起身，除了有点身体发软，没觉得有什么不适了。
她回到周晶晶身边，跟周晶晶说她没事了，可以继续收银，可是周晶晶说让她休息算了。
吴书云不想休息，她说没事了，没那么娇气。
周晶晶就说，那就去前台帮她看着吧，有人开发票再叫自己，存包的吴书云就帮忙存一下。
吴书云没再拒绝她的好意，去前台坐下。
她又吃了一粒周晶晶买的木糖醇，嘴巴里顿时感到清甜，她看看电脑，电脑正在播放音乐，他们超市从早到晚都放着音乐，且每天都是那一个歌单，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尤其是早班时的第一首歌，牛奶咖啡的《早上好》每天准时播放，这首歌太过清爽正能量，但早班的她们状态一般都不咋样，被这样的歌一对比，反而有种反衬的感觉。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