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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白兔吃草图 ...
云央愕然,这营帐虽大,却没什么藏身之所,除了屏风之外,左右就一衣柜和一乌木床榻。
他摇头是几个意思?
衣柜?她和薛钰如何能藏得进去,即使能,那发出的动静必然会被人发现。
那躲在何处呢?床榻上?万一被人乱刀刺入,那岂不是交代在这了?
正在这时王帐的方向忽然喧闹起来,漆黑的夜空骤然亮起,乍开一片烟花。
就是现在!
云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薛钰的手臂一扯,拉着他迅速翻到乌木床榻靠着墙壁的一侧。
薛钰察觉到她的意图,并不想配合,奈何云央力大如牛,拉得他踉跄,只得与她一同躺在床榻一侧的地上。
云央眼疾手快地将堆叠的被褥扯下来一条,盖在自己与薛钰身上,还对他做了个“躺平”的手势。
薛钰紧抿着唇,于黑暗中蹙眉看她。
云央看他还撑着个头,干脆伸手按住他的脑袋,一把将他按在地面上。
被褥严实紧密地将二人掩盖,黑暗中,完全与地面融为一体。
云央不敢发出声响,下意识抓着薛钰的衣襟。
隔着衣料,二人的身体贴的一丝缝隙也无,连她柔软的长发都与他的缠绕在一起。
黑暗中五感被无限放大,薛钰蹙了蹙眉,颈侧的痒意酥麻,直抵心间。
这种陌生而难耐的感觉将手臂的痛感都盖过了。
他受伤的手臂,被她压在后腰处。
薛钰轻轻动了动手指,他的手指修长,竟能将云央纤细的腰肢包裹住。
她的肌肤柔软,指尖传来奇异的触感密密麻麻,如潮水般席卷他的四肢百骸,似乎要将他沉稳的心绪搅乱。
指尖仿佛在发烫,一跳一跳,与他的心跳共振。
薛钰闭了闭眼,不动声色地拉开二人的距离,试图抽出手。
而云央的注意力完全在那贼人身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哪里能察觉到薛钰的动作。
青年清浅的目光从云央面容上扫过,遇见这样危急的情形,她没有他想象中的恐慌,那满头黑压压的青丝如瀑流淌一侧,将她的半边脸遮住,只露出警醒而清明的眼。
四目相对。
他在她惊讶的目光中起身。
云央头皮发麻,不知薛钰是怎么想的,现在的情形是他受伤,而她只身一人连防身的武器都没带,虽说他们在暗处,那人在明处,但万一那歹人是个身手了得的杀手,一怒之下把他们都了结了怎么办!
念及至此,她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的衣袖。
“放手。”
黑暗中,男人的声线冷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沉稳,令她慌乱的心跳平静了下来。
话音未落,只见他身影快如闪电,于黑夜中腾空而起,仅用一只手,几下便将那还未反应过来的黑影制住按倒在桌案上。
“来人。”薛钰道。
随着他一声令下,蛰伏在外的人如潮水般涌入营帐,顷刻间就将那贼人团团围住。
火把将一方营帐照得通明,云央支起身来,看向薛钰的侧脸。
“是你。”薛钰道。
那匍匐在地的贼人挣扎未果,认了命似的恨恨道:“你竟早就埋伏在此!就等着我上套!”
那人抬头,正对上薛钰淡漠的目光,心头一震,忽而想起什么似的,一改先前的态度,求饶道:“薛大人!你就饶了我吧,我跟随您多年了,若不是大殿下他以小人家人所迫,小人也不会铤而走险暗害太子……大人啊,太子殿下他非嫡非长,是斗不过皇后娘娘与大殿下的!”
他将那野兽所喜的气味提前抹在太子殿下的衣袍上,大殿下狩猎时特地留了那母豹子一息,只待太子殿下接近,母豹闻到混合着小豹子的血的秘制香料后就会发狂扑上去。
本是天衣无缝的计谋,太子死于野兽口中,无人会怀疑到大殿下身上。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竟被薛钰发觉!
薛钰自上而下俯视那男人,面容平静淡漠,实则并无压迫之意,却叫人没来由的心底生寒。
“大人命人放出风去,说今夜有人送来写着母豹扑人秘密的密函,便是为了引蛇出洞?”男人挣扎着打开方才好不容易找见的信笺,信上一片空白,瞬间涕泗横流攀上薛钰的衣袂,“大人,小的跟了您许多年了,您、您再给小的一次机会。”
一旁的黑衣侍从迅速上前将其拉开。
薛钰掸了掸衣摆,调转视线,目光落在尚蹲坐在地上的云央身上,对男人的苦苦哀求置若罔闻。
“起来。”他走上去向云央伸出手。
云央讷讷地向他伸出手去,被他拽得从地上起身。
“山中多野兽,夜里少了个人,葬身兽口,大殿下应不会见怪。”薛钰面容平静,目光看向幽黑的山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去吧。”
黑衣侍从得令,将男子的嘴一捂,扭送了出去。
云央心头霎时浮上一层寒意,这是,这是要把那人喂野兽了?
而且,原来帐外有埋伏,有帮手啊……
那群黑衣侍从都退了出去,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不远处的篝火也早已熄灭。
云央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心里的变化都写在了脸上,薛钰一眼便看得清清楚楚。
“你方才来找我的时间不巧。”薛钰淡声道,拉出凳子示意云央坐下,“那人已临近营帐,只得让你与我一同伏于帐中静候。”
云央静下心来垂着头想了片刻,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耷拉着脑袋,“我是不是坏你事了?”
娇靥桃腮不复白日清丽明媚,白净的脸上擦了些灰尘,蓬乱的一颗小脑袋低垂着。
他温声道:“不知者无罪。你能如此警醒,已然很不错了。”
“呀,姐夫,你流血了?”云央这才注意到他手臂上的白布条重新渗出一抹红,“这,这怎么回事,我看看。”
薛钰深吸口气。
“不会是,不会是方才我伤着你了吧?”云央双手握住他的手臂,努力回忆黑暗中的所为,好像腰底下压住了什么,惶惶看着他,“是,是我吗?”
“无妨。”薛钰道。
云央觉得实在是难堪……他本就手臂受伤,还被自己压着了,就这样,他也一声没坑没叫那人提前察觉。
她充满歉意地看向薛钰,小声说:“对不起啊姐夫……我、我叫大夫过来重新给你包扎。”
说罢转身便向外跑去,但身后却传来薛钰的声音,“等等。”
他的面容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清冷寒凉,昏黄的烛火将他的面容映照的一半在明一半在暗,让人猜不透他心里所想。
“云央。”他平声静气道,“在御前,在上京,走的每一步都要仔细,切不可任性胡来,更不可口无遮拦。”
云央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薛钰所指,转过身来讷讷道:“姐夫的意思是?今日之事别告诉别人?我不会说的。”
凉凉的夜风吹来,烛火微微摇曳,火光荡漾在青年的眉眼间,有种忽明忽暗的莫测,他负手而立,“还有太子,那是天下顶顶尊贵的人,在他面前,说话尤其是要谨慎。”
“姐夫是说我白日里跟太子说的那些,有人打赌他和大皇子谁赢的事?”云央认真道,“可太子殿下他看着很是和善,我说拿他当赌注,他也没有不高兴。”
薛钰掀起眼皮,“和善?就凭这一件事,便轻易断定一个人的秉性,未免也太草率。”
“不是啊,我听说太子并未猎杀多少动物,是因为心怀慈悲,感念上天好生之德,太子他很善良啊……”云央继续说道,“何况,我若是说错了做错了我一人承担就是,有什么可怕的。”
薛钰看着这少年人特有的天真,抬眸问她:“你没有九族么?”
云央愣住。
“你做错事一人承担?倒是侠义。”薛钰冷笑,“皇权倾覆之下怎还能由你选择?太子与你我是不一样的人,顷刻间便可叫人生叫人死叫人灭满门。”
云央怔怔看着他,夜色中的薛钰褪去以往的清正温润,有一种看不懂的黑暗。
是啊,她有九族。
薛府族人连绵而居,数千户,有多少人呢?云央几乎不敢想象若是薛钰行差踏错半分株连了九族会怎么样……
看着月色下少女呆愣的模样,薛钰怅然叹了口气。
云央还是太年轻,十五年的生活被父母保护的密不透风,她所见过的恶也不过是局限于内宅的家长里短,而朝堂之上,权势之争是没有硝烟的厮杀,把臂之间就要人性命。
“我受教了,姐夫,你生气了?”云央诺诺道,上前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是我短见薄识,姐夫别生气,我听你的就是,以后我不乱说话了。”
“他们害太子,却总是殃及到你,今日还好,只是伤及手臂,那下次呢,若是真葬身兽口……可怎么办呀。”云央忧心忡忡道,边说边掏出锦帕将他渗血的手臂包裹住,“我赶紧给你找大夫去。”
他虽然官做的大,那危险也多呀,万一哪天真死了,姐姐岂不是年纪轻轻就成寡妇了?!
薛钰望着少女远去的背影,抬手将那月白色的帕子拿在手里打量,这针脚粗糙,勉强能看出所绣之物是一只白兔,布料也只是寻常可见,明显不是府中绣娘所制。
应是她自己绣的,白兔吃草图?
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薛钰凝视那帕子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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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会精修、改错字,求全订的宝宝给个评分 ·下本《窈窕贵女,疯犬好逑》求收藏,双重生,姐狗文学,关于弟弟把自己活成姐姐夫君这件事。 ·完结文《戏缠郎》,冲喜替嫁后,亡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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