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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跟我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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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注意到了评论区的回复,开始四处张望起来,却没看到什么异样……
等一下,那是?
“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闪?”四眼指向楼梯间,一道奇异的绿光从门的缝隙透出。
“是有东西。”白羲阳问道:“要去看看吗?”
“当然啊。”胖子笑咧咧地开路,剩下三人紧随其后。
每走一步,几人的心跳就加快一分。虽然装作若无其事,但是这样幽静的环境,说完全不怕肯定是假的。
直到走到楼梯间的门口,随着冷风从里面吹出,他们的神经也紧绷到了极限。
“怪了,怎么会有风呢?”
白羲阳面露不解,按理说门窗紧锁的致远楼不应该会有风才对,就算有风也应该是从走廊传来,而不应该是从楼梯间。
四眼声音发颤地说:“里面不会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怕什么,有我们在。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罢,沈远帆鼓起勇气,将门猛地推开。
砰。
四眼像是被吓到般,立马躲到沈远帆身后,低下头怯怯地问:“所以是什么啊?”
回应四眼的是三人此起彼伏的笑声。
沈远帆忍住笑,拍了拍后背的四眼,“鹏鹏,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闻言,四眼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在看到绿光后也跟着笑了——气笑了。
好一个“安全出口”。
而那渗人的风,不过是楼梯的窗户忘关了。
[性感母蟑螂:啊哈哈,自己吓自己。]
[就怂咋滴啦:你们的笑声吵到我的眼睛了。]
白羲阳也有些忍俊不禁,“很少在黑暗中爬楼梯,都忘了还有安全标识这个东西了。”
话音刚落,走廊就传来中气十足的男声,伴随着的是脚步声的回响。
“谁在楼上。”
“我去,是楼管大叔的声音。”沈远帆最先反应过来,边说边后退。
显然,此刻楼管比那未知的东西吓人多了。
“那还愣着干嘛,躲起来啊。”胖子东张西望,试图寻找着躲藏点。
只是这长廊空荡无比,哪里有躲的地方,可回教室更是瓮中捉鳖。
四眼也慌了起来,“往哪躲啊,他一楼一楼地上来,我们又没办法跳下去。”
“谁说我们不行的?”白羲阳神秘地笑着,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跟我走。”
电梯里
沈远帆:“你的方法就是坐电梯?”
“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吗?”白羲阳扫了沈远帆一眼,“还是你真的要跳下去?窗户都锁了的情况下,要跳只能去天台。”
“会不会太明目张胆了?要是被抓到怎么办?”胖子问道。
“按照惯性思维,楼管肯定会觉得我们要么躲起来,要么从楼梯下,不会胆大到坐电梯……”
“可往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随着白羲阳的话音落下,电梯门也在一楼处打开。
“这么简单啊。”胖子顿时神清气爽,停下脚步看了眼直播间。
[满身猴子我腚最红:不是探险吗?怎么变成大逃杀了。]
[最美伪人:哇塞标题党,全票打飞哈。]
胖子赔着笑,“哈哈,事出意外嘛。不过同样也是很刺激的嘛。”
“走吧,我一秒都不想待了。”四眼拔腿就要往门口走,还没走两步就撤了回来。
“怎么了?”白羲阳问道。
四眼不说话,只是指向门口。
顺着望去,楼管大叔就站在门口来回踱步,甚至还能听见手上钥匙串的清脆声响,像是他主人一样淡定。
是了,对于门窗紧锁的致远楼,哪里用得着层层巡查,间间检查,只要进去了,就是瓮中捉鳖。
“那现在怎么说?”沈远帆搭上白羲阳的肩,“不然就直接走出去?大不了挨顿骂呗。”
沈远帆看向他们,寻求他们的意见。
白羲阳无所谓地怂怂肩,四眼的想法是挨骂也要走,只有胖子一脸纠结。
半响,胖子才开口道:“可是我们今天的目的还没达成,反正都要挨骂了,不然就等查清再走呗。”
“也行。”
三人一脸惊讶地看着四眼,他们没想到最先同意的会是最胆小的他。
“都看我干嘛。”四眼咳嗽一声,“都已经待这么久了,不给自己一个答案说不过去。”
四眼都同意了,其他人也没理由不答应,于是他们四个决定先去最角落的106看看情况,毕竟那里是离四眼听到歌声最近的教室。
四人恢复好队形,因为视野受限,刚走没两步,四眼就踢到了铁质垃圾桶,空灵的撞击声在走廊回响。
白羲阳:完蛋。
“站那别跑。”
楼管大叔雄厚的声音再次响起,钥匙激烈地碰撞,不用想都知道大叔正着急地开锁呢。
“还愣着干嘛,跑啊。”胖子撒腿就跑,没一秒就不见人影了。
而为了不被一锅端,他们三人决定分开跑,四眼和沈远帆往北面走,白羲阳去胖子最后离开的南面。
跑了会后,白羲阳随便找了间教室躲起来,为了不被发现,他还特地躲在桌子下面,以桌椅作为掩体。
刚调好姿势没几秒,门外就传来重叠着的脚步声和钥匙声,手电筒光不断扫射。
白羲阳不自觉放缓呼吸,谛听着门外的动静。直到声音逐渐变小,他才敢稍微地喘口气。
但很快门外就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不同于大叔那种沉重,也不同于舍友们的匆忙惊慌,而是轻轻的,温和的。
白羲阳匪夷所思,他偏头望向门口,借着月光,他看见了门牌上写着的106。
看到的一瞬,他的脑子顿时闪过胖子和四眼说过的校园传说。
不会吧?真让他给撞上了?
白羲阳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脚步声在逐渐向他所在的教室逼近,而后在门口处停下。
千万别过来啊。
他不停祈祷着,可人越害怕什么越会来什么,门被轻轻地打开,轻和的脚步声在教室内响起。
而后传来不重不轻的敲击声,像是指尖敲打桌面发出的回响。
敲击声和脚步声越来越大,白羲阳的心也随着提到了嗓子眼。
他害怕得闭上眼,可切断视觉后,听觉反而更加清晰,那声音像是索命般令人胆颤。
咚……咚……咚……
声音最后在白羲阳所在的那排停下。
“找到你了。”
清冷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幽暗的环境、寂静的夜晚倒是和这声音格外相配,但白羲阳却一扫害怕。
他猛地睁开眼,就看见月光下,舒矜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阿矜?”
“嗯。”舒矜伸出手,虽然脸色依旧冷淡,但眼神却感觉无比温柔,“跟我走。”
此情此景让白羲阳想到了他们5岁的时候,在他母亲的葬礼上,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母亲去世对当时的白羲阳的打击不是一般大,他将自己关在衣柜里,等着母亲像以前一样打开柜门,宠溺地将他抱在怀里。
那是他们母子的小游戏。
可再没人打开柜门,也再没人将他抱在怀里。
直到葬礼那天,禁闭的柜门再次被人打开。
白羲阳看到一个清秀的男孩,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后,对外面大喊道:“我找到了。”
外面的人似乎没听到舒矜的声音,佣人们依旧在匆忙寻找。
两个5岁的孩子就这么对视了许久,谁都没有动。
白羲阳本以为这冷淡的小古板会直接无视他,又或者丢下他走出去“告状”,但舒矜没有。
月光下,舒矜伸出手,不擅长笑的嘴角强迫抬起,并不好看,但能看出他在尽力表达友善。
“跟我走。”
语气依旧是不近人情般的冷淡,但白羲阳却鬼使神差般地点点头,搭上了舒矜的手。
那个夏天他失去了妈妈,可他有了一辈子的好朋友。
而舒矜那句冷淡的“跟我走”,是不善言辞的他特有的温柔。
“你舍友呢?”
舒矜的声音将白羲阳从回忆拉回现实。
白羲阳:“刚刚楼管大叔要追我们,我们就分开躲了。”
根据白羲阳给的方位,两人很快就找到了剩下三人。
发现他们的时候,胖子因为体型太大,正躲在窗帘后面,而露出的小腿却显得欲盖弥彰。
四眼则不知道怎么腿受伤了,被找到的时候正被沈远帆护在身下。
白羲阳:“四眼你腿怎么了?”
“鹏鹏他……”
沈远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四眼打断了,“先出去吧,剩下的回头再说。”
五人重新集合后,队伍的站位也发生了变化。舒矜和白羲阳领头,中间的沈远帆背着四眼,胖子走在最后。
“白哥,你旁边这谁啊?”胖子仔细地观察着舒矜,总觉得有些眼熟。
“他叫舒矜,经管学院的。”白羲阳答道。
胖子倒是起了兴致,拿起手机就快步走上前。
“你好,矜哥。我叫杨栋,他们都叫我‘胖子’。”
而后将镜头对向舒矜,说道:“见到矜哥才知道是我刻板印象了,我一直以为经管都是戴眼镜的寸头理工男,没想到还有矜哥这样的帅哥。”
要是换做别人,面对热情如火的杨栋早就聊开了,但这是舒矜,不管杨栋说什么,他都是冷冷地“嗯”一声,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
再热情的火也会被冷漠浇灭,胖子黯然神伤地放缓脚步,和沈远帆他们并排。
“我说错什么话了吗?”备受挫折的胖子急需安慰。
沈远帆:“不用在意,舒矜对谁都是这幅样子的,熟了就好了。”
白羲阳也注意到了气氛的不对劲,连忙扯开话题,“阿矜,你这么暗能看清路啊?”
“你看那。”舒矜没直面回答,而是指向一个方向。
白羲阳顺着看去,只看到黑漆漆的一片。
“那上面写着,‘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孔子’。”
舒矜的夜视能力引起四人的震惊,在震惊中,一行人回到了教室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