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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3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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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羲阳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反倒把舒矜整懵圈了,他疑惑地看着白羲阳,不知该说什么。
白羲阳:“刚刚阙温言和我说,你的梦想是在大舞台上表演,我可以帮你。”
如果是别人,这句话的可信度很低,毕竟梦想之所以叫做“梦想”,就不是一件很轻易就能做到的事,但如果是白羲阳,那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且不提白家富有,就是那白家公司——飞跃集团,不仅在商圈风生水起,还在传媒界有所建树,如果有了白羲阳的帮助,别说是在大舞台表演了,就是成为顶流也是轻而易举。
可舒矜不想。
那件事之后,舒矜将白羲阳的拒绝归根于他还不够好,也因此,他才会想要有更多的名利去证明自己。
这种情况下,舒矜本就觉得他和白羲阳不对等了,如果此刻再依靠他对方的帮助,那他这辈子都要低一头。
他不想,他想要平等的爱,想要足够优秀到吸引白羲阳去爱他。
“算了吧。”舒矜摇摇头,窗外形形色色的人路过,骑车的、行走的,无人知道他们路程的始终,但他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前行。
白羲阳虽然不解,但他尊重舒矜的决定。
回去的路上,两人格外沉默,舒矜本就不爱开口,而一向是话题开头的白羲阳,也因为不确定舒矜的拒绝是不是由于对他的不信任,所以沉着脸。
那件事是扎在他们心口的刺,拔一下就可能让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再次破裂。
先打破这份沉默的是一阵不和谐的吵闹声。
白羲阳循声望去,只看到远处一群人围成个圈,中间传来两人的争吵声,虽然听不清在吵些什么,但听声音像是两个男的。
“要去看看吗?”白羲阳问向舒矜,其实他倒也不是多爱看热闹,只是想找个理由缓和一下他们之间的气氛。
舒矜也大概明白他的想法,点头答应了。
在走近的过程中,那吵闹的声音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都说了我没有,你怎么就是不信。”
“呵,为什么不信你自己心里清楚,人赃并获你还要解释什么?”
白羲阳没大听懂,借着身高的优势,他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正一脸怒气指着地上跪坐着的穿着花哨的男人,两人年纪相仿,大约都是25岁。
他轻轻地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问道:“哥们,你知道发生啥事了吗?”
身旁的路人戴着口罩,温和地回道:“我来的也不久,大概就是站着的那个男的怀疑地上那个出轨,他们好像是同性情侣吧,反正听语气挺像的。”
“地上那个矢口否认,但站着那个拿出了证据,就是有人拍到地上那个和别的男生在外面约会,行为亲密。别的我就不清楚了。”
“谢谢啊哥们。”白羲阳打听到消息后就同步给了舒矜。
舒矜听完后依旧沉默,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的男生,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可是在哪呢?
正当舒矜在脑海里疯狂回想的时候,那吵架的两人又发生了新的情况。
地上跪坐的花哨男一边说着“我没有”,一边爬过来抱住眼镜男的腿,可眼镜男反手给了花哨男的一巴掌,并用力地把他推开。
“恶心。”眼镜男厌恶地看了花哨男一眼,转头就要离去。
花哨男原本哭得泪如雨下,见眼镜男要走,立刻崩溃了,咆哮着:“为什么不信我。”
一道寒芒乍现,花哨男突然站起身来,拿起刀就要往眼镜男身上捅。
见状,离得较近的口罩男先避开一步,而后其他看热闹的路人也如逃难般散开,跑的、叫的,看热闹时唯恐天下不乱,真发生点啥事又怕祸及殃鱼。
眼镜男被突如其来的氛围变化也吓到了,他大概也猜到了路人四散的原因,刚准备跑起来就被一股压力推倒在地。
花哨男骑在眼镜男身上,质问道:“我说了我没有,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此刻最重要的就是稳住花哨男的情绪,于是眼镜男也服了软,讨好道:“我错了,宝贝,我信我信,你先起来,我们好好谈。”
“那个男的就是王八蛋,他威胁我,家人不信我,为什么连你都不信我?”
花哨男陷入自己的情绪无法自拔,眼神愤恨,手止不住地颤抖。
忽然像是下定决心般,将手高抬,愤愤道:“你们都一样,都去死吧。”
就在刀尖即将落下的时候,白羲阳冲上去一脚将花哨男踹开,刀也被突如其来的冲击甩开老远。
舒矜快步上前,用纸巾将刀包起来收好,而后扶起眼镜男,问道:“没事吧?”
劫后余生的眼镜男不停地喘气,摆摆手表示没事。
被白羲阳制住的花哨男看了眼他们后,突然丧心病狂地笑了起来,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警铃划破长夜,两个警察了解了大概情况后,接过舒矜包好的刀,将眼镜男和花哨男带走,而白羲阳也被要求跟着一起配合做笔录。
路过舒矜的时候,花哨男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音量念道:“找到你了,13号。”
舒矜顿时杵在原地,目光无神,他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了。
“新生”。
在“新生”里的人没有自己的名字,都是以房间的代号命名,也只有那的人才知道他是13号。
为什么还会遇到……明明已经逃出来了……为什么……为什么……
“阿矜。”
白羲阳的声音将舒矜从噩梦拉回,他双手搭在舒矜的肩上,温柔道:“我要去配合做笔录,你自己能回去吗?”
“嗯。”
虽然有些担心,但看到舒矜还能点头回应,白羲阳也只好让他回去的路上多加小心。
因为有监控,路人的证词,再加上刀上只有花哨男的指纹,所以做完笔录后,白羲阳便可以离开了。
一出警局,白羲阳就给舒矜打去了电话,他还是很担心,因为舒矜的反应太怪了。
那种近乎丢了七魂六魄的状态,白羲阳只见过两次,除了这次,就是在那个雨夜,舒矜卷缩在巷口角落的时候。
但那次是因为打雷,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白羲阳不解,偏偏这个时候舒矜电话还打不通,他急忙跑回学校,去了舒矜的宿舍。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细微的动静后门开了,开门的是个没见过的人,穿着睡衣,眼神惺忪,应该是舒矜的舍友。
“你好,舒矜在吗?”白羲阳尽可能地让语气显得心平气和些。
“舒矜睡了。”舒矜舍友指了指舒矜的床铺,借着楼道的光,白羲阳能依稀看到那被子包裹出的人形,“有事吗?”
白羲阳长舒口气,还好舒矜没事,“没事,让他睡吧,不好意思打扰了。”
隔天,白羲阳收到了舒矜发来的微信。
[不好意思,昨天先睡了,手机没电关机所以没接到电话。]
[没事。]
白羲阳简单回复后给姐姐打了通电话,他想知道到底为什么舒矜会有那样的反应。
本以为舒矜已经没事了,但没想到他再次人间失踪,不仅学校没有他的身影,就连酒馆也蹲不到,问阙温言,对方只说舒矜请假了。
再次见到舒矜已是周五晚上,白羲阳甚至一度以为他不会来。
舒矜神色如常,只是话更少了。
四眼感谢他的药膏,并表示自己的腿伤好很多了,舒矜只是点头回应。
胖子询问关于那堵空心墙舒矜知道什么,舒矜摇头沉默。
“舒矜这是怎么了?”沈远帆忍不住小声问白羲阳。
白羲阳摇头,小声回复:“我也不知道,那晚后就这样了。”
他其实挺担心舒矜现在这个状态的,舒矜虽然看起来生人勿近,但实际上只要你开口,他都会多多少少回应一下。
可现在的舒矜,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如同人机般机械地回复。
这样的舒矜,是白羲阳从认识他起就不曾见过的。
这样的冷淡连刚出锅的烧烤都要被冻住了,胖子有些受不了,想活跃一下气氛,于是提议道:“干吃饭太无聊了,不然我们玩游戏吧,一人说一句带‘我’的歌词。”
“我先来。‘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胖子五音不全他们宿舍都知道,此刻胖子唱的比哭的都难听,能看出胖子为了活跃气氛真的无所不用其极。
四眼也明白胖子的想法,唱道:“我在他乡,望着月亮。”
沈远帆:“我们不讨论的关系,很接近却不是爱情。”
“有时候想不起来存在的理由,只希望,我只希望有你陪着。”白羲阳低吟浅唱,而后有些不确信地看向舒矜,“到你了阿矜。”
许久的沉默,正当众人以为舒矜不玩的时候,就听见歌声缓缓扬起。
“原来被判处终身孤独,才是对我最大宽恕。”
动听,却又伤感至极,似乎没有将氛围暖起来,反而多了些悲情。
白羲阳沉默地看着舒矜,这种游戏每个人脱口而出的都是自己想表达的,胖子想火,四眼和臭帆似乎在思考爱情,他想一直陪着舒矜……
而舒矜此刻感觉很孤独。
“阿矜,你没事吧。”白羲阳试探性地牵起舒矜的手。
舒矜没有甩开,而是扯着奇怪的笑容,“我唱错了吗?”
“没错没错。”胖子赶忙说道,提了口气想开启新一轮的游戏,但怎么都开不出口,这种情况,就算他是暖场王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四眼将沈远帆拉到一旁,小声密谋着如何缓和一下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