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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重伤住院,梦境还是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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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医生拿着检查报告,看着对面站着气质不凡的三个人。
心里还犯起嘀咕,这些人看起来颜值还都挺高,病房里那个也是,果然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呐。
“江先生,病人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脚踝处受到重力挤压导致粉碎性骨折,耳膜受损,视网膜出血,还伴随着轻微脑震荡。”
听完,江桓心中一滞,身后颜言直接瞪大了双眼。
抱臂抵在墙壁边的参苓,侧耳细听,眼眸垂着,掀起些许思绪。
当时救出温峪的时候,大致检查了一下,身上并没有太多外伤,队长将他送上救护车后,又带着他们回去部署后续问题了,以至于现在才急匆匆地赶到医院。
没想到,内伤竟然这么严重。
“那这些会留下后遗症吗?”江桓皱着眉头,沉声询问道。
“这得根据后续恢复情况,要多注意休息,减少脑力劳动,多吃些清淡好消化,低脂低盐且高蛋白质的食物,患者醒来后,会出现耳鸣眩晕的情况,注意情绪起伏不能太大。”
医生嘱咐完,觉察出对面声音里透着沙哑,眼睛里也满是红血丝,这明显是过度劳累导致的,于是给他们安排了休息的地方。
等医生离开后,江桓并没有马上休息,而是垂头看着手里的东西。
是监察司派给温峪的任命书,江桓捏着信封的边角,眉峰紧紧皱在一起,他想不通,监察司为何会突然破例让一个普通人进入。
而且还是直接下达任命书,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是在防着什么吗?
“队长,你拿的这什么——”
颜言看着沉默的走廊,收回视线时刚好瞟到江桓手中的信封上,“任、命、书,温峪。”
本以为是温峪求职的回信,“监、察、司,噢,嗯?监察司?!”等看到署名,直接惊呆了,
一旁闭目养神的参苓也睁开了眼,直起身看去,确实是监察司的任命信。
“队长,监察司现在突然下达任命,是想……”可能是顾虑周围环境不对,把话收了回去。
江桓沉思了一瞬,将信封塞回口袋里,“等温峪醒来,再交给他。”
说完,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闭上眼睛补觉了,颜言和参苓对视一眼,也各自休息去了。
——
好吵——
谁在说话?
周围蔓延着黑暗,永无止尽的黑暗,压抑得像是融不开的浓墨,能吞噬掉任何东西。
‘这次实验又失败了,那些试验体的排异反应太过强烈……’
……
‘目前只有这么一个成功……’
……
‘我们需要更多试验体,找到普遍规律,来减少误差,增加成功率……’
周围好似有好多好多人,他们正在讨论着什么,重叠的声音让温峪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要去听,不要去听……
可是不管用,那些声音就像是扎根在自己的脑子里一样,怎么也甩不掉。
声音越来越嘈杂了,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
“跟我走。”
抬头看去,是一个模糊了身影的小孩,身上好像是穿了一件青色背带裤,头发上还系着一根长带子。
小孩拉着温峪的手,往前跑着,只一瞬,周围已不再是无边黑暗,而是一片安宁的街道。
他们依然奔跑着,来到一个拱形门前,停了,那个小孩转身就带着温峪远离了那扇门。
他们跑着,那扇门总会出现,重复,重复,再重复……
就在他们正跨越一处院子时,石门眨眼间就变成了那扇拱形门。
小孩猛地转过头,面容依旧模糊,可温峪还是感受到了隐在下面的情绪,无意识地抬手想触碰,下一秒,异样横生——
小男孩消失了,自己周围是一处荒草遍生的偏僻之地,这里没有人烟,没有鸟兽,只有几棵毫无生机的枯树。
这里究竟是哪儿?
温峪屈膝捻了捻土,这里水源似乎不够充足,长期处于缺水状态。
随后站起身,低下头,拍怕手上的灰,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穿着与刚才小孩的一样,身形也变得跟对方差不多。
那个小孩是谁?与自己之间有什么关系?
温峪思考着,可谁知下一秒,不远处就传来声音。
“快,在那!那个小杂碎逃到那去了,逮住他!”一个歪嘴呲着牙,手里还抓着绳子,“有个大户定了他,咱们有了那钱,吃喝不愁了!哈哈哈!”
听到这,温峪隐隐有所猜测,眼下先逃。
跑了许久,转头望,身后已经没那群人的身影,自己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
这里有个山丘,自己在最底下,上面是山坡,大概二十米处有条上坡路。
温峪总觉得莫名有些熟悉,可又记不起来,心里却添了几抹失落。
他一边想着,一边爬着,想着向路过上面路的人求救。
就快要到了,就快要到了。
谁知下一刻,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来,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远处驶来一辆车,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发不出一丝声音,双手被箍住,整个身子动弹不得,求救无果。
试图挣扎,但幼小身躯根本不可能从那些劲大的人贩子手里逃脱。
最后,又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重新归于黑暗……
——
下午,此时正处病人的休息时间,医院里的楼道比之前安静了许多。
“队长,医生说温峪醒了。”颜言站在长椅旁,本来还在睡着的队长倏然睁开眼。
随之站起身,跟着医生来到病房前。
江桓几人看着病床上静静躺着的温峪,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了。
此时的温峪,眼睛及额头处被纱布包裹着,脚踝处也打了石膏。
身上穿着病号服,整个人深陷进被子里,手上的血管还输着吊水,维持身体机能,保持其正常的生命体征和水平。
“几位,我能理解你们特殊人员的任务紧急,但你们也看到了,病人现在听力和视力都还未恢复。”
他们几人发愣之际,医生的话响起,绕在耳边。
医生拿着诊疗单,眉头紧锁,走到病床边,调试着吊水的流速。
“以目前情况来看,并不适合过于叨扰病人,现阶段需要静养。”医生躬身调整好病房,将靠枕放于温峪肩后,提醒了几句,就去忙了。
医生离开后,病房里就只剩下心电图的声音。
颜言扭头,看看不说话的队长,转过来又看看同样沉默的琳姐,实在是没憋住话:“那队长,咱还问吗?”
回过神来的队长瞥了眼,颜言脖子缩了缩,哂笑着退后到琳姐身后。
“队长,任务当紧。”正处在威胁视线下的参琳无视身后躲藏的颜言,走到病床旁说道。
江桓一直在思考,以何种方式与这种状态下的温峪交流,不过在看到温峪无意识的动作时,心中已了然。
只见江桓来到病床一侧,手以把脉的方式按在温峪未受损伤的左手手心处,有一定规律敲着。
在旁站立的两人也瞬间明白过来,不过两人心中都有些疑惑,这套暗语司内成员专用的,且等级不低。
温峪目前还不是监察司的人,队长为何会……
颜言与参琳相视无言,心里却暗暗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