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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草原王子得知母亲死亡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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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裹着细雪扑在程砚之的铠甲上,他握紧腰间剑柄,看女皇的鸾驾转过九曲回廊。琉璃宫灯在雪夜里摇晃, "陛下当真要见阿达库?"他第三次问道,声音压得极低。女皇萧明昭披风上的金线孔雀在风中舒展尾羽,她忽然驻足,耳垂上的明月珰撞在程砚之胸甲,发出细碎的清响。
"砚之,"她抬手抚过他肩甲上的霜花,"草原十二部已有三部归顺北狄,阿达库是苏鲁达的亲叔叔。"程砚之闻到她袖中沉水香混着龙涎香的气味,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出劝阻的话。
子时的更漏声穿透风雪。草原王叔阿达库掀帘而入时,程砚之的剑已出鞘三寸。草原王叔的狼皮大氅滴着雪水,腰间弯刀缀着七颗红宝石。"大夏皇帝果然名不虚传。"他鹰隼般的眼睛扫过程砚之,"连皇后都是大夏第一剑客。"
"王叔谬赞。"女皇指尖叩在鎏金暖炉上,"三日前北狄王庭的鹰隼传书,说苏鲁达与父王在祭天时刀兵相见?" 阿达库突然大笑,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
大夏皇后程砚之的剑光已横在他喉间,却见女皇轻轻摇头。
"当年我王兄的正妃,也就是侄儿苏鲁达的生母,是饮了侧室敬的奶茶暴毙的。"阿达库从怀中掏出半块染血的玉佩,"那侧室,是大夏八王爷送的西域美人。" 程砚之瞳孔骤缩。
北风卷着雪粒子砸在窗棂,忽听得瓦当轻响。他揽住女皇旋身避开时,三支淬毒弩箭已钉入龙椅,孔雀屏风轰然倒地。二十名黑衣杀手破窗而入,弯刀映着雪光。
程砚之的剑锋割开第一人的咽喉时,温热血珠溅在女皇的披风上。阿达库的弯刀劈开两个刺客,突然喊道:"小心袖箭!" 女皇踉跄后退,程砚之反手挑飞暗器,剑刃穿透偷袭者的心脏。
他闻到熟悉的沉水香突然逼近,女皇竟抽出他藏在靴中的匕首,刺入欲从背后偷袭的杀手眼眶。当最后一个刺客倒地,程砚之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在流血。
女皇撕下里衣给他包扎时,指尖的温度烫得他心尖发颤。"砚之,你可知八王爷为何要撺掇北狄王求娶朕?"
程砚之盯着她发间晃动的凤钗:"他要证明陛下是女子,动摇朝纲。"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铁甲碰撞声。
十年前先帝驾崩时,十四岁的长公主就是这样颤抖着握住他的手,把玉玺放进他掌心。"程家世代忠良,你既娶了我,便要护这江山无恙。"
此刻阿达库擦着弯刀上的血笑道:"苏鲁达带着三千铁骑在雁门关外,只要女皇允诺助他报仇......"
"报——"传令兵浑身是雪冲进大殿,"八王爷带着御史台众人跪在宣政殿,说要请陛下为两国安宁下嫁北狄!" 程砚之的剑哐当落地。
此刻女皇弯腰捡起他的剑,剑锋划过青砖溅起火星。暗处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程砚之抓起案上银箸掷向房梁,伴着闷哼声,个蒙面人摔落在血泊中。女皇扯下那人面巾,竟是八王府的暗卫统领。
"看来有人等不及了。"阿达库踢开尸体,"苏鲁达让我带句话——他母亲的冤魂,要喝仇人的血才能安息。" 更漏指向寅时,风雪渐息。
程砚之望着女皇在灯下批阅奏折的侧脸,忽然听见她轻声问:"若真要和亲......"
"陛下!"他第一次失礼地打断君王,"程家军三十万铁骑,随时可以踏平北狄王庭。"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亮起火光。两人奔至殿外,只见西北角浓烟滚滚——正是存放北狄国书的典客署。
晨光初现时,程砚之在废墟中找到半片烧焦的羊皮纸,上面依稀可见北狄王印。女皇用帕子包起残片,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茧。"砚之,你手上这道疤......" 话未说完,宫墙外突然响起胡笳声。
程砚之将女皇护在身后,看见晨曦中缓缓行来的玄色大纛上,绣着金色的苍狼图腾。是苏鲁达的铁骑到了。
大夏国皇宫,巍峨的殿宇内,气氛仿若凝霜般凝重压抑。
近来,朝堂局势风云变幻,北方草原的北狄国恰似一头蛰伏许久、即将苏醒的猛兽,蠢蠢欲动。其种种行径,已然对大夏国的边境安全构成了迫在眉睫的巨大威胁。
阿达库微微皱起眉头,脸上的皱纹愈发深刻,仿若岁月镌刻的沟壑。他长叹一声,声音低沉而喟然:“唉,如今的北狄国,真可谓乱象丛生,犹如一盘散沙。北狄王竟听信侧室美人的谗言,昏了头脑,做出毒害苏鲁达王子母亲这般天理难容之事。苏鲁达王子得知真相后,与北狄王之间的隔阂犹如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父子矛盾愈演愈烈,整个北狄国上下人心惶惶,仿若惊弓之鸟。”
女皇听闻,下意识地与程砚之对视一眼,二人眼中均瞬间闪过一丝忧虑。北狄国内乱,于大夏国而言,本是一个可乘之机,然而,若处理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引发更为可怕的危机,如同在悬崖边缘行走,一步之差便可能万劫不复。
此时,在朝堂那阴暗幽深的角落里,一双眼睛犹如暗夜中的恶狼,正紧紧盯着这一切。此人便是大夏国的八王爷,他内心野心勃勃,犹如燃烧的烈火,从未熄灭过对皇位的觊觎。八王爷深知,北狄国当下的混乱局势,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他在心底暗自盘算,倘若能够巧妙利用北狄国的势力,逼迫女皇退位,那么自己梦寐以求的皇位便近在咫尺,多年来的梦想也将一朝成真。
八王爷向北狄王提议:“大夏国女皇实则为女儿身,请赶快把和亲的事情完成。皇上和皇后都被北狄王纳为妾室越快越好,到时候北狄王不仅能坐拥大夏国的无尽财富与广袤土地,还能让您在草原上的威望如日中天,更上一层楼。”
北狄王听后,心中也是着急,他也想尽快和亲,但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自己的儿子苏鲁达竟然知道了自己母亲真相的死亡,父子间一瞬间产生了间隙和矛盾,北狄王计划先缓和父子感情,和亲大典暂缓。
程砚之身为将军府的嫡长孙,在军中威望极高,犹如军中的定海神针。他敏锐地察觉到朝堂上暗流涌动,尤其是八王爷的种种异常举动,令他心生警惕。他深知八王爷为了皇位,定会不择手段,犹如疯狗一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而女皇,不仅是他深爱的人,更是大夏国的君主,在他心中,女皇的安危与大夏国的江山社稷同等重要,他绝不会让女皇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皇后程砚之私下里悄然加强了大帐的守卫力量,每一个巡逻的士兵都经过他精心挑选,忠诚可靠。同时,他秘密安排自己的心腹在草原王府上四处活动,犹如敏锐的猎犬,收集着八王爷的罪证。他明白,想要彻底粉碎八王爷的阴谋,就必须手握足够的铁证,让其无从辩驳。
一日,程砚之如往常一样在大帐附近巡查。当他路过一处偏僻角落时,偶然间发现八王爷的一名亲信正鬼鬼祟祟地在后宫附近徘徊。此人眼神闪烁,行为诡异,一看便心怀不轨。程砚之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他不动声色,仿若一只潜伏的猎豹,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那名亲信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左右张望,神色慌张,像极了偷腥的猫,确认无人后,迅速闪身进入。程砚之轻手轻脚地靠近,躲在宫殿外一根粗壮的帐篷后面,屏气敛息,竖起耳朵偷听。
只听那名亲信压低声音说道:“王爷,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北狄王那边已经答应,只要我们这边准备就绪,他便会立刻出兵攻打边境,然后以迎娶女皇和皇后为由,逼迫女皇退位。”
八王爷的声音从帐篷里传来,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很好,此事务必做得机密万分,切不可让女皇和皇后程砚之察觉到丝毫蛛丝马迹。事成之后,本王定不会亏待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程砚之听闻,心中怒火中烧,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将这两个叛徒一剑斩杀。然而,他毕竟久经沙场,有着过人的冷静与理智。他深知,此刻冲动行事只会坏了大事,于是强压心中怒火,悄悄地离开了。他决定将此事尽快告知女皇,然后共同制定一个周密详尽的计划来应对这场危机。
女皇得知此事后,心中震惊不已,美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八王爷为了皇位,竟会丧心病狂地勾结外敌,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简直是天理难容。
“砚之,我们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 女皇焦急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程砚之沉思片刻,目光坚定地说道:“陛下,如今我们必须先稳住八王爷和北狄王,让他们误以为我们同意他们的和亲计划。同时,要以最快的速度集结军队,加强边境的防御力量,严阵以待。另外,我会继续深入收集八王爷的罪证,待时机成熟,便将他绳之以法,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女皇微微点头,眼中满是信任与依赖:“一切都听你的,砚之。我相信你定能护我周全,守护好大夏国的江山社稷。”
程砚之看着女皇那信任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若春日里的暖阳照耀心田。他在心底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拼尽全力守护好女皇,守护好大夏国这片广袤的土地和万千子民。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程砚之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每日尽职尽责地履行着皇后的职责,周围嫌疑人的一举一动都拿捏得恰到好处。然而,在暗中,他却争分夺秒地加快了筹备的步伐。他频繁地与朝中忠诚的大臣们秘密商议,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斟酌,制定了详细周全的军事部署和应对策略,犹如精心编织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只等敌人自投罗网。
“程砚之,皇后娘娘,你若是识相,就赶紧让女皇出来与本王成亲,否则,本王的大军可不会手下留情,定让你们大夏国血流成河!” 北狄王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色厉内荏。
一场惊心动魄、惨烈无比的战斗就此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