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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错了也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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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竞赛前的最后一个周末，集训教室里的风扇居然坏了。
故浅川把脸贴在冰凉的课桌上，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得有些湿了。手里的笔在模拟卷上划出沙沙的声响，卷子边角因为反复翻动已经起了毛边。
"还有二十分钟。"监考老师敲了敲黑板。
故浅川抬头，看向右前方的沈默言——那人后背的校服湿透了一片，紧贴着肩胛骨的轮廓，手里的笔却依然稳得像尺规。
他低头检查自己的作文，又添了两句高级句式。
——
交卷铃声响起时，教室里一片哀嚎。
"听力最后一段根本没听懂！"
"阅读理解选项太刁钻了吧！"
故浅川伸了个懒腰，看沈默言把两人的答题卡一起交给老师。那人转身时，他故意用笔帽戳了戳他的腰："怎么样？"
沈默言抓住他作乱的手："作文用了几个复合句？"
"五个。"故浅川得意地挑眉，"其中三个是倒装。"
沈默言从书包里拿出水递给他："我用了七个。"
故浅川差点被水呛到："沈默言！"
"怎么？"
"你这是挑衅。"
沈默言嘴角微扬："陈述事实罢了。"
“操！”故浅川一手拍在桌上。
——
成绩公布那天，集训班的同学挤满了公告栏。
故浅川仗着身高优势，一眼就看到了榜首的两个名字——沈默言第一，他第二，只差0.5分。
"可惜了。"周予拍拍他的肩，"就差一点。"
故浅川耸耸肩："输给他不丢人。"
沈默言从人群中走出来，手里拿着两瓶冰镇柠檬茶。故浅川接过一瓶，瓶身上的水珠沾湿了指尖："恭喜啊，第一名。"
"听力你错了一题。"沈默言突然说，"第三段那个暗示题。"
故浅川一愣："你怎么知道我错哪题？"
"交卷前看了你的答题卡。"
"沈默言！"故浅川去掐他脖子，"考场纪律呢？"
沈默言任由他闹，等人群散得差不多了才低声说："晚上庆功宴，那教授请客。"
故浅川眼睛一亮："火锅？"
"嗯。"
"那我要吃辣锅。"
"可以是可以。"沈默言检查了一下自己包里的东西没有遗留的，"但最好还是吃清汤吧。"
——
火锅店的冷气开得很足。
徐教授举着可乐杯站起来："这次集训内比赛，我们班包揽了省前三！"
同学们欢呼着碰杯，故浅川趁机把沈默言杯子里的可乐换成王老吉。沈默言看了他一眼，故浅川理直气壮："你昨天嗓子疼。"
坐在对面的周予突然笑了："你们感情真好。"
沈默言给故浅川捞了片牛肉："嗯。"
简单的一个字，却让故浅川耳根发烫。他低头吃肉，听见教授说："The inter-school competition will be in late August, you two should prepare well.（联校赛在八月下旬，你们俩好好准备。）"
热气腾腾的火锅模糊了视线，故浅川在桌下勾住沈默言的手指："听见没？好好准备。"
沈默言回握住他："听到了。"
——
回宿舍的路上，夏夜的风裹挟着花香。
故浅川踩着路灯下的影子玩，突然转身拦住沈默言："这次我输给你0.5分。"
沈默言停下脚步："所以？"
"所以——"故浅川凑近，"我要奖励。"
"你输了还要奖励？"
"安慰奖嘛。"
沈默言无奈，从书包里掏出个小盒子："给。"
故浅川打开一看，是副降噪耳机——他上周随口提过想买的那款。
"这……"
"庆祝你进全国赛。"沈默言别过脸，"本来打算明天给的。"
故浅川把耳机戴上一只，音质好得出奇。他拽着沈默言的衣领亲了一口："这不算，我要另一个奖励。"
"什么？"
"联校赛。"故浅川眼睛亮晶晶的，"如果我赢了你——"
"不可能。"
"万一呢？"
沈默言看着他，突然笑了："那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都行？"
"嗯。"
故浅川欢呼一声，拽着他往宿舍跑："回去刷题！"
——
宿舍楼下，夜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故浅川突然停下："沈默言。"
"嗯？"
"其实我知道听力那题选错了。"他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交卷前就发现了。"
沈默言静静地看着他。
"但我不想改。"故浅川抬头，"因为是你教我的解题思路，错了也认。"
夏夜的蝉鸣突然安静了一瞬。沈默言伸手，指尖轻轻擦过他的耳廓："傻子。"
路灯下，两个少年的影子渐渐靠近，最终重叠在一起。全国赛还很远，但这个夏天，他们还有无数个可以并肩作战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