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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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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晚有课。”时秋厌不说，招扬都快忘了他还是个学生。
这两天刚好赶上了周末，今天假期结束他得回去继续上课了。
招扬挺喜欢他们学校的锦鲤池，只是可惜上回去的时间太晚，视线受阻太厉害。
时秋厌刚打开副驾驶的门就被喊住。
招扬把驾驶位留给他，“你来开。”
时秋厌手抖了一下，“我？”
“要么你来开，要么我们回家。”招扬笑的一脸和善，给人的气势却不是那么回事。
时秋厌被赶鸭子上架，坐上驾驶位的时候脚都在抖。
招扬觉得有趣，“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上次不是还挺厉害？只会开赛车？我这辆车你瞧不上？”
时秋厌深呼吸一口气，“不是，是因为你坐在副驾。”
招扬反应了两秒钟才意识到他这句话的意思，“撞死了做鬼我可是会缠着你的。”
“别说。”时秋厌闭了闭眼，“求你。”
招扬拍着腿笑出声，“你怕鬼啊时秋厌？”
时秋厌低着头不吭声，但握着方向盘的手在用力。
招扬脸上的笑容顿住，短暂的沉默之后，他问:“你怕我死？”
“你不会死！”时秋厌猛地转头盯着他，语气又急又凶，但不是冲着招扬去的。
招扬看着他发红的眼睛，“时秋厌。”他垂眸，一手抵住自己的额头，“你真的是……”
时秋厌往回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沉默着把车开了出去。
招扬太阳穴隐隐作痛，“007。”
【系统007:宿主，我在】
招扬:“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系统007:！？＃&@％/】
他们的车距离学校还隔着一条街，时秋厌开始减速，最后在路边的临时停车位停了下来，“我到了。”
招扬瞥了眼车外，刚好挨着一家麻辣烫店面，“你在后厨背单词还是在收银台算区时？”
“校门口比较堵。”时秋厌给出理由。
招扬不听解释，“开过去。”
艳丽色超跑在校门口引起了极大的骚动，不少人侧目朝这边打量，不论男生女生眼中的炽热根本掩藏不住。
时秋厌迟迟没有下车，“我能再坐一会儿吗？”
“不能。”招扬打开车门率先下去，一手搭在车门上方定睛看着他。
假期结束，这个时间段刚好是学生返校的高峰期，校门口进进出出全是学生和来送孩子的家长。
在一众黑白灰色系的小车里，他们的红色万众瞩目，尤其当招扬下车的时候，他那张脸成了更大的吸引磁石。
有的人甚至一步三回头，说不清是看车更多还是看人更多。
时秋厌咬咬牙，只能硬着头皮下车。
“时秋厌？”忽然，人群里有人叫出他的名字。
时秋厌看到了他们班的班长，“班长。”
“还真的是你？”班长虽然看着他，余光却始终落在那辆车上，“这是你家的？”
时秋厌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这么惊讶？你家没有车吗？”招扬甩着手上的车钥匙，准备锁车却锁不上才恍然大悟，“哦拿错了，不是这把车钥匙，车钥匙太多也挺麻烦。”
班长眼中闪过一抹羡慕嫉妒恨，还有对他凡言凡语的无语。
时秋厌把手上那把钥匙还给了他。
班长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切换，最终落回时秋厌身上，有些失望地摇摇头，“时秋厌，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但你不能学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爱慕虚荣是不对的。”
“小小年纪说教味儿这么重、你投胎喝的孟婆汤掺水了？”招扬说完拿肩膀把人撞开走进了学校。
门口值班的保安还是上次的老熟人，所以没有拦着他，还主动跟他打了声招呼。
招扬笑眯眯地同他攀谈了几句。
时秋厌看着他朝跟教学楼反方向的植物园那边走，留意着时间已经快要到晚自习打铃了，抬腿跟了上去。
招扬转身指着他，“别跟过来。”
时秋厌脚下一个急刹。
招扬驾轻就熟地找到了那晚的锦鲤池，这会儿借着落日余晖终于能瞧个清楚了。
这些人工饲养的鱼很聪明，感觉到边上有人靠近立马呼呼啦啦的都围拢过来，一条条张着大嘴探出水面，一看平时就没少被投喂。
“我没有鱼食。”招扬惋惜地耸耸肩，“不过你们看上去倒是挺肥美的，不知道是清蒸好还是红烧香。”
【系统007信以为真:宿主，锦鲤不能吃！】
“可以煲汤喝。”招扬说着开始绕着池塘边寻找合适的位置。
【系统007:……】
招扬弯腰挽裤腿的时候被突然打断进度。
“同学，我这边有几个展架要摆，你能不能帮个忙？”声音陌生，不认识。
招扬第一眼觉得对方长得颇有股年级主任的味道，叫他同学……就当夸他年轻好了。
“给钱吗？”他忽然问。
年级主任明显被他噎了一下，“……给。”
“你给不起。”招扬朝他挥挥手，“我很贵的。”
【系统007:他是高三年级的年级主任，他以为你要想不开……投池】
招扬了然点头，心道自己直觉还挺准，“难怪他不抓我穿校服。”
“同学你先过来。”年级主任还没有走，甚至在悄悄的朝他靠过来。
招扬看着他的腿越迈越快，几乎要朝自己扑过来，“你会游泳吗？”
年级主任愣了一秒钟反应过来，他不会游泳。
“不会游泳也没关系。”招扬指着那个告示牌，“这个深度淹不死人。”
告示牌:此处水深一米五。
两个一米八往上的人站在锦鲤池边相互沉默。
良久之后，年级主任重新捡起自己的威严，“你校服呢？为什么不穿校服？现在是什么时间？你不在教室上晚自习在这里做什么？几年几班的？叫什么名字？”
招扬伸展五指往后疏了把自己的头发，在对方又抓到他头发过长的言论中回答说:“高三十九班，时秋厌。”
“时秋厌，你上来解一下这道题。”值班的数学老师把自习课上成了数学课，“其他人在本子上写，注意要保留解题过程，不要省略步骤，这都是拿分点。”
教室里只余下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
时秋厌在讲台上拿粉笔快速写出答案，解题步骤详细到大部分学生看一遍就能懂。
招扬出现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正好看见时秋厌上讲台解题的全过程。
年级主任在旁边压低声音跟他说:“时秋厌同学头脑灵活，这孩子聪明，学习成绩向来很好，可惜家里条件……您要是愿意资助他念书，他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招扬隔着半开的窗户跟讲台上转身的人对上视线，他说:“错了。”
“啊？”年级主任试图从刚才的话语中寻找自己的错误点。
准备下去的时秋厌没有半秒犹豫又转了回去，逐行开始检查自己的解题步骤，从答案倒推着往前进行验算。
【没有检测到新的正确答案的系统007也在抓狂:哪里错了？错在哪里？】
招扬在时秋厌一次又一次不间断的反复验算中勾唇轻笑，他对007说:“我又没说他题解错了。”
【系统007:……？】
底下巡逻般在学生课桌间绕走完一圈的数学老师看着还在讲台上迟迟没有下来的背影似乎有些诧异，心道:难道我这道题出错了？
于是数学老师也开始隔空盯着黑板上的题进行验算。
时秋厌的答案是正确的，步骤更是一步不落。
数学老师走上讲台试探性问他，“时秋厌同学，你在思考别的解题思路？”
时秋厌从老师的反应中得到进一步的验证，他摇摇头，“我觉得我的字可以写的再好看一些。”
数学老师盯着他可以当板书的正楷，朝他竖起大拇指。
下去的时候，时秋厌朝窗外看过去，那里只余下空荡荡的栏杆勾勒着更远处的黄昏。
招扬边走边笑，心情看上去似乎很愉悦。
系统007对宿主这个捉弄主角的行为深感无语。
年级主任跟着他不由自主地拐上了顶楼，天台的门是拿锁链缠绕着锁住的。
“钥匙。”招扬朝他伸手。
“这个钥匙在德育老师那边。”年级主任立马说:“我这就联系一下曾老师，您稍等。”
不过几分钟，楼梯口传来错落的脚步声，听上去千军万马的。
赶来的不仅有德育处的曾老师，还有被年级主任趁机艾特的校长以及又被校长喊过来的一干领导。
校长走在最前面，是个戴眼镜的女人，头发半白但仍旧梳的一丝不苟，脸上带着的笑有种掩饰不掉的严肃，是长期的职业特性导致的细微改变。
“招先生。”校长上前跟他握手，“我不知道您今天过来，有失远迎。”
招扬微微挑了下眉。
【系统007:这个校长现在缺资金】
“我就是过来看看贵校有什么设施需要完善一下。”招扬跟她对视一眼，传递出自己打算捐款的信号。
校长:“招先生爱心，那移步去我办公室聊？或者我带您在学校参观一下？”
“我对这上边比较感兴趣。”招扬说着指了指面前紧闭的大门。
曾老师拿着一大串钥匙叮叮当当的响，然后从里面找出对应的那把将通往天台的门打开了。
招扬越过众人走进去，半露天的空旷地带扬起晚风抚过脸颊。
校长带头跟其他人一起坠在他身后。
招扬径直走到边上，围墙的高度堪堪到他胸口和腰之间，他把着上面支出来的后期加固的铁栏栅，“三楼……这个高度跳下去是死是残？”
其余人闻言纷纷变了脸色。
曾老师手里那串钥匙又开始叮叮当当的响。
晚风吹乱了招扬额前的碎发，在沉默中他轻笑一声，“把这个天台改装成全玻璃的空中花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