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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经年之见，恍如隔世。（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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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完了蛋糕，温季航又吵着要买花，非得拉着温舒去。
温舒提着蛋糕走在他身后，拿着剩下的十二块钱去买花。
温舒顺着他，温季航跑前面，到花店门口，嘴甜的叫店员，“姐姐姐姐，十二块钱可以买到什么花。”
店员和他说：“那小帅哥想要什么呢。”
温季航想了想，他并不知道其他许多类型，最后说，“玫瑰！”
店员说，“那你想要什么颜色的呢。”
温季航回答，“最红那种。”
店员给他抽出来最大的一支，递给他，“十二块钱可以买四支。”
店员说，“要包起来吗。”
温季航，“要钱吗？我没多余的了。”
“哈哈哈，看你这么可爱，就免费给你包一下好了，下次记得再来。”
温季航笑得老开心了，“好！”
最后温舒左手牵着温季航右手提着蛋糕，温季航抱着花。
温季航蹦蹦跳跳的，“妈妈，我们今天晚上，要吃什么呢。”
“温温想吃什么。 ”
“嗯…想吃……”
温季航的声音他没听清 ，前面站着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外套，很高大很英俊。
温舒抬头 ，就和他对视了。
他一瞬间只觉得这个人好眼熟。
也好帅。
随后，被藏在记忆深处的回忆翻涌出来。
他盯着他看了一会，眼眶瞬间干涩起来，热泪盈眶。
他撇开眼睛，眨眼想把不合时宜的眼泪忍回去。
他怎么会一瞬间想流泪。
那个男人终于有了动作，走向他，“舒舒。”
温季航感觉到温舒的奇怪，抬头看着他，摇着他的手叫他，“妈妈，你怎么了。”
季遇又叫了他的名字，“舒舒。”
“没…没事。”
温季航看到温舒眼角的泪光，焦急的问起来，“妈妈，你怎么哭了。”
温舒否认了，“没哭，妈妈没哭。”
“舒舒。”
季遇已经走到了面前，“对不起。我来晚了。”
一瞬间，温舒听到深海之下冰川破裂的声音，还有自己发疯的心跳。
温季航一脸疑惑，“妈妈，他是谁呀…”
温舒回避了季遇的目光。他低头看着道路的纹理，不知道怎么回应。
“舒舒。”
“你还记得我吗…”
“我是季遇。”
温舒心抽疼，“…我还记得…”他张着口，想再些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从来没有想过和季遇重逢的。
他一直都是打算，一个人，带着温季航，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
最终还是开口寒暄，“季、季遇…”
“…好久不见。”
现在说什么都觉得欠缺。
好久不见，也好似不够坦然。
“嗯。”
“好久不见。舒舒。”
他叫“舒舒”的时候，很温柔很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两个人就这样站了许久。
季遇看他。
他看着地上。
温季航在他们之间好奇的来回巡视。
“可以请你吃一顿饭吗。”，季遇说，“今天刚好是你的生日。”
他还记得…吗。
温舒终于勇敢的抬头看他。
季遇嘴角没了之前少年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的气息。
眼睛深邃，一看就似乎要落进去里面。
他整个人褪去了阳光和温柔，现在稍微冷硬的脸部线条让温舒都有些意外。
他想象中季遇，是温柔的，浑身都是文学渲染的书卷之气。
现在却…
“不用了。”，温舒拒绝得很利落，声音听起来没多少改变，“谢谢。”
过于疏离和客气的语气。
季遇没什么反应，又加了一句，“那下次再约。”
“不用…”，温舒说，“…不用这样。”
季遇看着他，看他逃避和焦急想离开的神色。
他花了两年的时间，在云市立足，又费尽心力，找到温舒。
从来没有想过。
温舒还想见到他吗。
他花的这些时间和精力，值不值得。
…值得的 。
他想。
这一点毋庸置疑。
“那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就一小段距离。”，温舒说，“谢谢。”
季遇没在坚持，“不用。”
温舒抓着温季航的手就往前走，步伐很大。
温季航一言不发的跟上他。
等过了街道，拐了两次弯，温季航才发问，“妈妈，刚刚那个叔叔，是谁呀。”
温舒停下来，“是妈妈的一个…嗯，之前的高中同学。”
温季航看着他，“妈妈，他好高好帅啊。我长大也可以和他一样帅吗。”
温舒看着有一些季遇影子的脸，“当然可以。”
温季航才开开心心的一蹦一跳回了家。
温舒做饭的时候走了好几次神。
他知道，季遇真的，在他心底，太过于重，拿起来太吃力。
吃完了晚饭，温季航给他点了蛋糕蜡烛，让他许愿。
温舒想了好久，心绪不宁，最后许了温季航健健康康。
温季航闹了许久，到了十点多才有了睡意。
温舒把他哄睡着。
把客厅都收拾好。
刚刚打算坐下来，门铃被敲响。
是快递小哥，送来了一份十分漂亮的蛋糕。以及一束非常大的玫瑰。
蛋糕的卡片上写着“舒舒，生日快乐。”下面是一串手机号码。
是季遇送来的。
并且告诉了他的手机号码。
温舒捏着那张卡片，看了许久。
最后还是遵从内心，拨了电话过去。
“嘟嘟嘟…”
三秒过后，被接通。
温舒不开口。
季遇，“舒舒。”
“谢谢。”
温舒只说了这一句。
对面的季遇也是愣了一下，今天温舒对他说过的谢谢，太多了。
“嗯。”
随后季遇又问，“温季航是…我们的孩子吗？”
温舒捏着手机，许久，才回答，“他是我一个人的。”
看来季遇已经完全把他的信息掌握了。
“辛苦了，舒舒。”季遇说。
一句话让温舒想起他怀温季航的时候，出现恶组和到最后的分娩，现在都还历历在目。
确实是太辛苦了。
还有这么多年他照顾温季航。
一个人总是困难。
所以他没回答，这一句，是他确实应得的。
几秒的沉默，季遇说，“我在楼下。你要来见我一面吗。”
“……”
…………
一分钟后，温舒下楼。
楼下的季遇站在路边，穿着个湛蓝的薄外套，看着他走来的方向。
“舒舒。”
温舒朝着他走过去，离他三步远的时候停下来，“季遇。”
季遇，“生日快乐。”
“谢谢…”
“舒舒。”，季遇主动走过来，温舒愣神的一瞬间，已经被抱在怀里。
好温暖的怀抱啊。
温舒想。
“对不起。”
……
“阿遇…”，温舒还是没绷住，沙哑的喉咙干涩，“你…”
季遇吻着他的侧颈，“是我。舒舒。我来找你了。”
“……”
温舒眼泪流下了下巴，“……”
他真的好累啊。
他一个人真的好累啊。
坚持那么久，走那么远的路。
季遇抬起他的脸，看着他湿润的眼睛，轻轻的吻了上去。
温舒伸开手，季遇把人往怀里一摁，捏着下巴吻了下去。
现在的季遇好高。
温舒要踮着脚才可以。
季遇弯下腰，舌尖往他口腔里探。
温舒没有回应他，只是张开了口。
季遇毫不客气，舌尖裹挟着他的舌尖把玩。
温舒捏着他的衣角，控制不住的颤抖。
“舒舒…”
季遇低语着，一遍又一遍的的叫他的名字。
温舒闭着眼，抛开这一切乱七八糟的思绪，只听得到心跳和急促的呼吸。
一吻过后。
温舒侧过脸，嘴唇湿润润的。
季遇手还揽着他的腰，呼吸很快，热度很高，“我明天可以请你和温季航去吃一顿饭吗。”
温舒还是摇了摇头。
季遇不解。
“不用了。”
他之前和温季航约定好，这个周末去隔壁市看冬樱。
季遇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僵持了半分钟，温舒先开口，“我先上去了。”
季遇却握着他的手，没有放开一点的意思。
温舒抽了一下，季遇手卸了力，温舒手抽了出来。
季遇突然问了一句，“舒舒，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温舒一愣。
原来，他也知道啊。
他知道自己喜欢他啊。
那个少年，终究是长大成一个无惧且敢言的男人了。
季遇见他不回答，自顾自的接了后半句，“我也……”
那一瞬间，温舒感受到前未所有的心慌，他打断了他的话，“季遇。”
季遇看着他，不解。
“…我…”
呼吸突然开始有些困难，温舒告诉自己不要在这一刻失控，“…我…”
“我…我…”
终究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明明那可能是他最想听的话。
现在他不敢听。
“我有点不舒服。”
“我先回去了。”
季遇无声的默认。
温舒转身就走，步伐较平时不稳许多。
季遇没有挽留他，他看出来温舒目前并不想听任何乱七八糟的话。
他本可以平平静静的生活在这里，是他的出现，打乱了这一切。
………
温舒脚步虚浮的找到家门，他手臂上全是细汗，眼前一阵一阵发白，他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门锁。
开门一瞬间，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底，安全感一瞬间拥抱过来。
他终还是没撑住，靠着门，身体滑了下去。
他需要缓缓，他感觉呼吸快要接不上了。
他靠着门，那种窒息的感觉，挥之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