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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涩意染眼，午夜落泪。（吃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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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主动的一方都会有一点吃亏，温舒想，这无所谓，现在他就有点想见到人。
“温舒？”
电话接通一瞬间，季遇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了。”
“我、我听说你和商霖约了架，有伤到吗？”
季遇沉默了几秒，估计是对他知道这事情也有点意外，“没事。不用担心。”
“……嗯，季遇谁的电话啊。”
突然传出来的声音让温舒一愣。
这个声音，现在在季遇身边的人……
是舒绒。
“伯母让我带了你最喜欢的红烧肉，她今天上班，抽不开身……好香的。”
清脆悦耳的声音一声一声传到温舒耳里。
季遇握着手机压低着声音，“好不错的样子…谢谢。”
“我给你拿筷子……”
温舒静静的听了好几句他们的对话，“……阿遇。我要上课了。先挂了。”
季遇估计已经吃上了饭，声音含含糊糊的，“嗯…哦好。”
温舒摁断电话。
眼前的风景貌似乱了起来，周围的嘈杂声越来越大。
他就这样呆愣了两分钟，上课铃声响起。
翻看课本，突然觉得这些文字扭曲起来，老师的声音也变得遥远。
温舒好几次没好好听课了。
………
晚上放学，温舒回去，谢女士也刚好回来。
谢女士：“舒舒，怎么了，怎么一脸不开心。”
温舒放下书包 ，“妈妈…我喜欢的那个人，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谢女士一愣，停下手中的活，“……舒舒。”
温舒：“我、我不难过。”
这样也挺好的。
他们两个人还挺合适……
季遇也很开心。
最开始带着雀跃和兴奋，带着一腔热情，走到那个人面前，却突然发现，他为身边，已有人陪伴。
他看过两人在一起的样子，舒适 ，快乐肆意。
好像那样就已经很好很好，容不下，不可被打扰。
谢女士看温舒难过的小表情，却还说着违心的话，她自己也所遇非人，对爱情也没什么见解和期待。
谢女士走过去，轻轻的抱了下温舒，“不要难过。这也是一段值得的回忆。”
温舒点头，“谢谢妈妈。”
谢女士也不知道接下来说些什么，“嗯，早点睡。”
“嗯。”
谢女士看温舒进了房间，微微叹了口气。
………
自从那一天过后的一个星期，温舒再没主动联系过季遇。
季遇在医院修养差不多，回到学校，连着好多天没联系到人，也不见温舒主动来找他。
好几次编辑好了问好内容，又在发出去的那一瞬间犹豫。
他回想，也没任何诱因，就突然，两个人，不在有交流。
是…温舒不想继续了吗？
毕竟也是这样畸形的关系，随时停止也不觉得奇怪。
这样一想又觉得合理许多。
………
温舒忙完了数学竞赛，最后取得的成绩还不错，全省第三名。
附带一笔奖金，温舒接下来一个学期什么都不不用担心。也可以减轻一下妈妈的压力。
果然还是忙起来，就不会想太多，每天都没多余的时间，想不了那么多的其他事。
晚上放学之后，温舒还想着过两天就是谢女士的生日了，想着该准备什么礼物给妈妈。
出了门，一路上都伴随着周围同学的笑语。
温舒一个人走着，和周围同学都隔着好一段距离。
“温舒。”
温舒好似听到有人叫他名字，抬头一看，季遇离他不到三米的距离。
“…阿、阿遇。”
温舒不可置信，“在等我…吗？”
季遇点头，“最近一直没见你，有点担心。”
“我、我在准备数学竞赛，有点忙……”
季遇愣了一下，他记得，温舒和他说过，他数学也不好的事，“…是吗…”
温舒点头，“嗯。”
他就这样把自己卖了。
“那那那、你饿吗？我们可以去吃个宵夜。”
季遇想了想，去吃个宵夜回来差不多十一点半，时间也不算太晚，“好。”
温舒走到他身边，季遇转身跟上他的脚步，“还是去上次那家烤鱼吗？”
“嗯。”
十月的温度，稍微降低了些，往海边走的时候，冷的温舒手有些难受。
一直到吃完宵夜两人也没多少交流。
温舒像是突然缩回壳里面的蜗牛，避免和季遇的对视，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吃，吃完了就看手机。
季遇也没那么饿，就随便吃了一点，结完帐，就送温舒回去。
温舒确实有一点反常 ，季遇想问是不是家里怎么了，还是什么，但是这样贸然问，会不会又提起温舒伤心事？
季遇想了一路，最后无语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手畏脚了。
“到了。”，看到前面熟悉的地点，温舒说，“很晚了。早点回去。”
季遇“嗯”了一声。
季遇停住脚步，温舒没停，两个人就拉开了距离。
“温舒…”
季遇到嘴边的询问因为今晚温舒的淡然反应而打消，只得说一句，“…晚安。”
他没忍住来找他。
面对他的态度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关心他。
毕竟，他们也没那么熟。
温舒回头，浅浅的笑了一下，“谢谢。你也是。”
楼下昏暗的灯光里，温舒单薄的身影掠过。
心中起伏跌宕，温舒看着眼前的路都不熟悉起来。
“阿遇。”
那一瞬间，温舒下定某个决定，“你…”
有喜欢的人…吗。
当看到季遇的眼睛，里面是清澈的，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他的话戛然而止。
季遇的眼睛里，没有喜欢的证据。
原谅他的退缩。
原来他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勇敢。
“……”
季遇还在等他的话语，温舒垂下眼，“谢谢你。”
季遇有点摸不清这一句感谢，也只是笑了一下。表示不用。
这次，温舒走的速度加了许多，一会就消失在了季遇目光里。
他也转身往回走。
温舒却在楼上，一直看着他走到了尽头的拐角，最后消失在黑夜里。
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见了一面。
又莫名其妙的什么都没说。
不过，之后季遇到是会不定时的会给他发消息。
大多数是关于学习。
温舒每一句都认认真真的回应。除此之外，再没更多聊天。
奇妙的两个人的关系，好似变得平淡起来。
………
温舒下完晚自习，回到家的时候，谢女士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不动。
连温舒回来的动静都没意识到。
温舒叫了几下，谢女士都没回他，“妈妈？”
“妈妈。”，温舒加大声音，谢女士脸色很差，“妈妈，是生病了吗。”
谢女士这才看到在她跟前的温舒，她连忙扯出一个笑容，“舒舒回来啦。”
这个笑容，并没有那么开心。
温舒皱起眉，“妈妈，能告诉我是怎么了吗。”
谢女士摇了摇头，“没事、没事。”
温舒一瞬间联想到一些事情，艰难开口，“是…他？”
这个“他”一出口，谢女士脸色就顿时沉了下去。
温舒那一瞬间如坠冰窖，眼看着浑身被淹没，一点一点窒息。
他们逃避的原因，他们一直流浪的元凶。
只要一提起，必定是无法逃脱的噩梦。
谢女士沉默了许久，又站了起来，“我们，我们过两天就搬走。舒舒，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温舒握住谢女士冰凉的手，试图给她安慰。
但是每次他一出现，带来的，是容不得回想一丝的回忆。
每次两人都无措至极，狼狈又急迫的逃离。
可是他总还是寻得到温舒的踪迹，一次又一次的，不厌其烦的进行他恶心可恶的报复。
温舒想起一瞬间过去。
在狭窄的房间，紧闭的房门，以及戴着恶魔面具的地狱恶人，带着毒液的手掌和恶心的液体……
温舒应激的缩紧身体 ，他仿佛感受到那一股恶心的味道和触感在他周围试图缠住他的身体。
胃部一阵一阵痉挛，食管紧致的收缩。一股呕吐的恶心感泛上心头。
温舒冲进去卫生间，趴在洗浴台上干呕。
胃部的收缩一阵一阵，温舒吐了几口，全都是清液。
谢女士也跟着跑进来，心疼的拍着他的背，眼睛一瞬间湿润起来。
都是她遇人不淑，连着她最重要的舒舒也要受着这般极端的痛苦。
缓过了那个劲头，温舒直起身体，食道到胃难受得厉害。
谢女士给他接了清水，漱了漱口，又喝了一些温水。舒服一些。
温舒吐出口里的水，抬头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泛红的眼角，水润的嘴唇，漂亮的面容。
这些……不是他想要的…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丑陋…
这样他就不会无端的遭受那些想呕的过去。
美丽本身没有错。
但是美丽带来的罪恶，是不可承受的。
谢女士声音带着哭腔，忍着没哭，“舒舒……”
温舒回头，露出一个笑容，惨败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我没事的。”
一向温柔坚强的谢女士，鼻头酸起来，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对不起。”
他最可爱的妈妈，和他道歉。
她认为，这一切都是她带来的。
如果她眼睛再擦亮一些，多一些理智，现在也不会这样，害了自己又害得温舒。
“妈妈，这不是你的错。”，温舒明白谢女士的愧疚，但是这并不是她所能预料的，毕竟人是相当复杂的动物，而大脑，掌管了太多变化，“不要责怪自己了。我心疼。”
温舒轻轻抱住谢女士，两个人紧紧的靠在一起。
这一瞬间，至少这一瞬间，他们是安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