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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参展准备（已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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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渭这段时间一直在协调参展相关事宜，忙的不可开交。
“宣传文案还得再改一下，目标客户定位不够精准。”周渭叮嘱了一番。
这边话音刚落，凌薇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周渭入职就被安排在总经理办，整个办公室就四个人，除了周渭就凌薇资历最浅，也就比周渭早入职个两个月，刚过实习期而已，跟周渭有一种同为新人的惺惺相惜之感，周渭比较照顾这个妹妹。
“周哥，供货商提供的样品有色差。”
周渭立即过去看凌薇电脑上的实拍图片，顿时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他都不敢想就这东西如果放在纪月桌子上汇报，纪月会把他们这群人骂的有多狗血淋头。
“怎么办啊，周哥？还有一个月就要参展了，纪小姐看到这些东西，肯定会生气的！”
周渭没作答，心说我比你还清楚。你们跟纪月无冤无仇都要被骂，更何况纪月本来就不喜欢我，我才更难办。
犹豫着，周渭跟供货商打个电话交流。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来了。电话那头男人打着哈哈，说什么有色差是正常的。语气看似亲切，却透出些江湖气，跟他们这些坐办公室的还是不一样，如果是凌薇的话，还真容易被这人唬住。
周渭没少接触这些生产商，跟他们交流起来驾轻就熟，无非是抬价或节约成本的惯用手段。
“袁总，我咨询过我们的技术人员，这个问题完全是可以解决的。”周渭眼睛没眨，撒了个谎。
电话那头语气停顿了一下，明白过来周渭跟刚才通话的小女生不一样，不好糊弄，语气顿时变得严肃。
“周老弟，话不能这样讲吧，开发人员和厂家还是不一样的。我们在实际操作中难免遇到各种问题，产品能达成现在的效果已经很不错了，有时候还是不要太理想化。”
倚老卖老的语气令周渭十分不悦，让周渭觉得这人是在拿他当傻子糊弄。
没办法，人生中就是有人会轻视你，没有什么原因，也不是刻意针对，只不过是你站的不够高罢了。
周渭这些事看得多了，也没觉得多气愤，况且这时候如果情绪上头反而会陷进对方的节奏里，被牵着鼻子走。
周渭手指敲了敲桌面：“毕竟我们要去欧洲参展，贵厂拿出这种品质的东西我们很难办。”
一听周渭话里话外贬低自家生产的产品，对面有点不乐意。
“年轻人，说话不要太狂妄，我们家的东西无论在拿都绝对拿得出手。”
“至少在我们这，还不过关。”
“你——”
“招标时贵厂对这些都是做过保证的。”
“哼！哪怕你去找其他厂家，现在也满足不了你们的要求啊！更何况我听说你们马上就要参展了，那还有时间重新打板？”
“那就试试有没有厂家能做出效果好了，反正现在只需要做出小批次，并不需要多久，换个生产商也来得及。”周渭不打算跟对面打太极了，对面还真有耐心，其实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加价。
别看现在只是样品，如果现在能提价，等过后大规模生产之后，成本会顺间拔高，所以周渭绝不能松口。
色差的问题其实很好解决，无非是换种材料。但那个材料比现在用的成本高，他家利润就会变低，周渭心知肚明。无非就是吃准了他们现在时间不多，来不及换生产厂家罢了。
“袁总现在给我个准话吧，如果你们做不了，我就跟纪小姐汇报一下，换个生产商，这样你们也不用为难了。”
周渭说这话也不全是威胁，事实上，他有把握换个厂重做依旧能赶上参展时间。
反正数量不多，大不了到时候走空运不走水运。
“周先生不愧是年轻人，锋芒毕露呀！算了，既然都签好合同了，也没必要临了再换厂家，大不了我们亏一点，给你们换个材料试试！”
周渭听完回答，笑了一下，知道自己赌对了。
凌薇几乎要星星眼了，不住地盯着周渭。
“赶紧工作，别看我了！”周渭有点不好意思。
“好吧好吧，不过周哥，你弟弟最近怎么样，还那么叛逆吗？我看你这些天老是心不在焉的……”
对于这个便宜弟弟，周渭没瞒着，所以凌薇也知道。她年纪小，还有个正处于青春期的堂弟，周渭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小男生喜欢什么，上次还是凌薇帮他给姜黎昕买的衣服。
“还行，至少没给我闯祸。”
“周哥人这么好，还有责任心，我就知道你们处得来……”
“你又知道了，赶紧工作！”
周渭回到自己座位上，叹了口气。其实他刚才骗了凌薇，他不想跟凌薇说太多。
姜黎昕这些天确实没惹出什么事，但不知怎么着，脸色一天比一天差，周渭问对方也不说。
两个人几乎就像是住在同一间屋檐下的陌生人，明明一开始还有交流，但姜黎昕现在每天从补课班回来一句话也不说，但凡周渭稍微问多一点，就会得到姜黎昕的挖苦。
这事想起来挺憋屈的，莫名其妙就要养一个弟弟。可周渭也不明白为什么，竟然对这件事没什么排斥……
他就是觉得每天下班后孤寂的生活得到了填补，虽然不是很满意，但确实觉得有家人的陪伴不一样，他是真拿姜黎昕当弟弟。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从小性格内向，没什么朋友，奶奶年纪又大了，周渭其实一直都是很孤单的，而现在有了这么一个虽然叛逆，但满是青春气息的亲人填补了他青春期那段沉默的岁月的遗憾，他希望姜黎昕好好的。
“周哥，纪小姐找。”凌薇接到了内线电话，知会了周渭一声。
周渭点头答应，收拾一下材料去到了纪月办公室。
纪月正襟危坐，皱眉看着文件夹，外面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打在地面上。纪闵则坐在沙发上，向周渭点头示意。
周渭没想到纪闵会来，现在按理来说现在是纪闵上班时间，纪闵也算日理万机，也就偶尔午休时间过来看看纪月。
周渭不清楚别人家是不是都这样，没什么事总要见个面什么的，总觉得有点没必要。
纪月随手翻了翻，又向周渭问了问筹备进度。
周渭就把刚才的事如实汇报了，纪月皱了皱眉，言语间对生产商的做法很不满意，觉得对方没有契约精神。
周渭不敢说话，目光不经意轻扫了一眼纪闵。
纪闵的表情就有些玩味了。
“月月，兵不厌诈，商业就是这样，都会追求利润最大化……”
“周渭处理得很好不是么？”纪闵又补了一句。
“纪先生谬赞了……”周渭回了一句。
纪月看两个人一唱一和，一来一回，皱起好看的眉毛，忽然问道：“周渭你签证下来没有？”
周渭心里一惊，知道这顿骂是免不了了。
“还没有，欧洲签证有点难办……”
“还有一个月就要参展了，你签证还没下来，你到底是怎么好意思跟我要名额的呀！”
周渭垂着头，听纪月劈头盖脸的骂。周渭也在后悔，早知道当初就不挣那口气了，去季丛郁安排的公司多好……虽然前景可能是没里好，但就纪月对他的态度，周渭只觉得理想很丰满，领导这么不喜欢自己，哪来的前途。
“周渭不是做的已经挺好了么，签证这种小问题没必要大发雷霆吧。”
“哥，你才认识他多久啊，干嘛处处护着他？”
“什么叫我护着他？”
“如果……”纪月看了周渭一眼，“如果不是你非要自作主张，我怎么会让他来我的公司，给点钱随便打发了不就行了吗？”
周渭闻言，头垂得更低，十分尴尬。
两人旁若无人，简直把周渭视为空气，周渭已经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该现在就离开纪月办公室。
只见纪闵上前走两步，接下来的动作直接把周渭惊在原地，纪闵竟然将纪月揽在怀里，柔声安慰……
知道的，明白这俩人是兄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情侣，如果忽略俩人都是alpha的话。
纪月的情绪很快就被纪闵安抚下来。
周渭已经被惊在原地说不出话来了，他知道这绝对不是正常兄妹能做出来的行为。
周渭知道自己不能再杵在这了，拔腿就想走。
“等一下——”
周渭忽然被纪闵叫住。
“签证的事你也不用太操心，我会让我助理去办。”
“谢谢纪先生。”周渭机械地点头道谢。
当离开纪月办公室时，才发现后背已经惊出一身冷汗。
他心里明白，这事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不管这对兄妹俩是不是自己想的那种关系……
纪闵没呆多久就走了，周渭办公室就在纪月办公室外面，经过时还给周渭打了个招呼。
周渭心不在焉地继续上班，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一通电话又打破了周渭的平静。
周渭看电话号码像个座机，犹豫片刻，接了起来。
“喂？周先生吗？你弟弟打人了，现在在派出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