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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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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姜家。
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进入姜家,那少年身穿着黑色卫衣,黑色工装裤,头上带着一顶帽子,帽子挡住他那张脸庞。与他手里拎着两大包菜和零食,看着毫无违和感。
一开门迎面扑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一股淡淡的洗发水味,很香,闻着让人莫名地舒心。
“你回来啦!小池!”姜恬扑进他的怀里双手抱着他健壮的腰身。
姜恬已长成妙龄少女,她的头发被一条墨绿色的发带挽住,露出白玉般小巧的耳垂,那张脸沈白池看一次更是被惊艳一次,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的眼睛,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粉色,樱唇琼鼻,灿如春华,皎如秋月不过如此。
沈白池关门后将东西扔到地,把姜恬抱在怀里揉了揉,低头在她的颈侧深吸一口气。她的身上有淡淡的花香味,沈白池很喜欢,闻到这味道,他心里才平静下来。
紧接着沈白池一只宽大的手托着姜恬的臀部将她抱起,另一只手轻拍她的背脊温柔而又宠溺好似一汪春水拂过他说:“怎么没穿鞋?”
“我忘了。”姜恬嘴角一扬甜甜一笑,“不是去买菜,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没买多少,就买了点菜和你最爱吃的零食,还给爸买了副颈椎仪,他前两天不是说颈椎不舒服?”沈白池说着把她轻轻放在沙发上。
“对,这几天爸爸又疼得厉害。”姜恬很担心,她为此也特意去网上学肩颈按摩的手法,每天姜父睡前都会为他按一次。
看到今天一大早就去买菜的沈白池心姜恬说:“辛苦我家小池啦!”
沈白池笑着看她,没说话。
这几年沈白池与姜恬相处后,他就格外依赖她,姜恬于他而言是心脏,他离不开姜恬,刚开始来到姜家,他并没有敞开心扉去接受他们。
也就是因为那件事后沈白池彻底接纳了姜恬像只大狼狗一样时刻黏在姜恬身后。
八年前的那天雨夜,天空昏暗,乌云翻滚,劲风猛烈地摇晃着树木,阵阵雷声轰鸣不断。大雨倾盆而下,四野的青草和鲜花,在雨中无助地起伏摇曳,潮湿的水汽中夹杂着草木的清香,远远地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姜恬放学后像往常一样等沈白池,他们上下学都是一起回家,只是今天她等了很久都没见到沈白池。
姜恬没在坚持就独自回家回家,她没多想,毕竟沈白池有时候嫌弃姜恬话多,,就觉得可能是他自己提前走了没叫她吧!
然而等姜父回来都没见到沈白池的半点踪迹,她才意识到沈白池可能出事了。
姜恬跑到了以前沈白池常去的地方找了一遍,甚至还去了学校附近的垃圾桶旁看了遍,能找的地都找了,却不见沈白池半点儿身影,姜恬觉得沈白池可能出事了,她拼命回想着那一天沈白池去了哪,可任凭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除了和她说话她也没见过沈白池和谁说半句话。
最后姜恬是在垃圾站的一间小房屋找到的沈白池,姜恬最后在垃圾站看了几圈确定没人后,她便离去,随后就有一道低沉嘶哑的叫喊声传来,姜恬想都没想就向声源跑去。
是一间小木屋,外面上着锁,锁上看着锈迹斑斑,但却异常的牢固,姜恬环顾四周找到了一把被丢弃斧头,她毫不犹豫就朝着锁敲下去。
门打开的瞬间,沈白池早已泪流满面,他的嗓子发不出声音,抬头看到来人是姜恬,沈白池的猛然扑到姜恬的怀里大哭,他的脸上苍白到有一些病态,浑身布满伤痕,苍白薄唇颤抖几瞬,让人觉得无端疲惫而沉重。
沈白池被锁在这间小屋里将近一天,屋外大雨滂沱,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击打在路面上,激起片片水花,小屋里漆黑一片看不见人个东西,久后沈白池理智崩溃大哭起来,他使劲用自己的头撞击着门,可门是从外面上锁的已小孩的力气根本打不开。
他们在雨中的小屋里相拥,时间像是停留在这一刻,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沈白池在姜恬的怀里默默抽泣,姜恬脸上满是心疼,嘴里不断安抚着沈白池并像哄小孩子一样拍打着背说着:“别怕,恬恬在这里……我们回家。”
由于这件事情的恶劣性,通过学校调查后才发现,沈白池班上的几人因为看他不爽,放学时就将他迷晕锁进了小黑屋里。
姜忱为此也向校长讨要说法,当然,这件事情也严重影响着学校的名声,校长也格外重视这件事情,当天还信誓旦旦的拍桌说:“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满意的解决方案!”
从那件事后,沈白池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很黏姜恬。
姜恬去哪,他就跟着去哪,像只粘人的大型犬。
这一行为都给姜恬弄不会了,她哭笑不得,自己曾经也是经常跟在她屁股后面,现在居然换做了沈白池,她突然变得有些不习惯了。
沈白池来她家时总是不爱说话,姜父跟他说话时也只是面无表情的回一句。
姜恬看到现在的沈白池,他长得很俊美,一双丹凤眼,盯着别人看时,他的眼神透露着一种生人勿近和高冷,而看向姜恬时,他清冷的眸子里浮动起柔和的波光,眼神闪烁间,仿佛翻涌着无数情丝,要把她绕进眼底深处。
姜恬看着沈白池,又发现他长高了,她记得上次测量身高体重还是在高考的时候,那时测出来的身高是183厘米,现在她自己现在沈白池的面前才到他肩膀。
沈白池现在长得更加俊俏,那双丹凤眼给人极致的诱惑,突出的眉骨,高挺的鼻梁,略显锋利的下颌线,总给人一种冷峻的感觉。
姜家在九年前就搬了新家,原因有二,一是姜恬和沈白池上学的问题,二是姜忱早就想换个新家。
沈白池今年高考完,就在附近找了份工作,这样一来他还可以帮家里减轻一点负担,姜父亲这些年身体愈发地不行,身上总是疼,感冒发烧都是家常便饭,但是他就是不爱去医院,姜恬为此感到苦恼。又一次,姜恬实在受不了了,就拉着姜父直奔医院,在医生的建议下,姜父才打了几天的吊瓶。
在学校期间,沈白池因为成绩优异,学习刻苦,不仅学费全免,还得了一些补助。姜父也为之欣慰,而姜恬就不一样了,她成绩说不上好,偏中上,上课虽说努力听讲但做题时就错得一塌糊涂,老师也经常批评姜恬,还总是拿姜恬和沈白池比,她说:
“上课看你这么认真听讲,我都不忍心说你,但你这个题做得…麻烦你好好看题目!这是道填空题,你填D是怎么回事?我也不要求你学习多努力,但凡成绩有你哥哥的一半好,我也就安心了。。
姜恬今年上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期间她还没有意识到紧张,反观姜忱就比她慌,不知道为什么,从高中开始,她的学习成绩就停滞不前。考虑到姜恬要高考的原因,沈白池每天下班就会抽时间给姜恬辅导作业。
姜恬在沙发上背书,沈白池就在厨房坐早饭,今天是周末,姜父还是一如既往的早起上班。
沈白池今天休息,但还是早起,给还在睡梦中的姜恬准备早餐。
早餐丰盛有营养,还是姜恬爱吃的三明治。沈白池脱掉围裙就递给她一杯牛奶顺带捏了捏她白皙的小脸蛋儿。
“嗯!……”姜恬哼哼。
餐桌上,姜恬吃得津津有味,三明治里夹着一片火腿肠和一片牛肉,里面还裹着层沙拉酱。
沈白池看着她的眼睛,姜恬的眼角下有颗痣,小小的,不注意看可能会看不清。他听说每个人脸上的痣都是上辈子爱人亲吻的地方。
沈白池很喜欢这颗痣,每当姜恬次熟睡时,他都会去亲这个地方。
“前几天教你的公式都会背了吗?”沈白池给姜恬剥了鸡蛋喂着她。
“都背啦!”姜恬说着,“你好啰嗦哦!”
沈白池嘴角轻扯,勾起一抹笑。
饭后,沈白池检查她做的卷子,姜恬无聊地在一旁玩起了笔。
沈白池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卷子,殊不知认真的人是最吸引人的,姜恬一直盯着他看。
不料,沈白池突然来一句:“错了。”
“什么?”
“你做错了好多,今天得给你加强练习。”沈白池说得一本正经。
姜恬仰天长啸,她感觉数学好难,自己上课时,老师在台上讲的大汗淋漓,而她努力地听课,课下时她又睡得心安理得。
有时候她在想自己的智商要是有沈白池的一半就好了,她自己就不用努力了。
午后,时光放慢了脚步,蝴蝶漫舞在空中,一缕微风从窗外进来扑在姜恬的脸上,她的刘海被风吹得轻轻飘起。
她正趴在桌上睡着睡得很沉,嘴唇微微张开,鼻翼翕动。
沈白池此时走过来,弯腰将她抱起,走进卧室。
沈白池躺在姜恬的床上,他将姜恬抱在自己的身上,让她趴在的胸口处静静地睡着。
他希望时间能停止在这一刻,他想姜恬能一直这样开心,不被烦恼所困扰,只想让姜恬永远做一个快乐的小孩。
周一早晨,又到了开学的日子,沈白池一如既往做好早餐。
姜恬拿着早餐,与沈白池道别就去学校了,走到玄关处时,沈白池从背后抱着她,说着:“记得想我。”
姜恬觉得沈白池像小孩一样,每次去上学都要与沈白池来个拥抱,姜恬转过身看着他,踮起脚尖,摸摸他的头说:“知道啦!”
“我走喽!”说着姜恬摆了摆手就离去。
沈白池在她身后默默注视着,直到人从他的视野里消失不见,他才收回视线,他想如果可以,他想把姜恬别在裤腰上,这样到哪他们都能在一起。
教室,下课聊间。
姜恬此刻正在写老师布置的作业,她今天可不想回去被沈白池辅导了,她觉得沈白池太可怕了,那天从早上到中午,她一直都在学习期间连一杯水都没喝,她有点怕了沈白池的学习能力。
课间教室里除了姜恬其他人都在说话或打闹,姜恬的同桌孙棠刚从厕所回来。
“恬恬,别奋斗了!你都学一早上了!”孙棠搁抽屉里抽了张纸擦着手。
“唉!我还差一题。”姜恬写的飞快,“你不知道,沈白池的恐怖。”
孙棠与姜恬从初中就是好朋友,她自然知道沈白池。
孙棠说:“沈白池好帅啊!简直是我男神,那肩宽腰窄大长腿,还有那饱满的腹肌……”
“咦…收起你的口水吧!”姜恬假装一脸嫌弃说,“你见过?”
“我虽然没见过,但看得出来啊!男人嘛一般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孙棠说的头头是道。
姜恬笑着摇摇头。
孙棠第一次见是在姜恬家,孙棠在家无聊就跑到了她家,开门时看到沈白池就被他的美貌深深吸引住,那一双眼神冰冷刺骨,身材高大,孙棠当即就沦陷其中。
此时已是自习课,教室里没了吵闹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安静,孙棠百般无聊的玩弄着手中的笔,察觉到有人一直往他们这个方向看着,她转过头就看到教室后面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位相貌猥琐,肥头大耳,脸上长满了青春痘,又矮又胖,校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格格不入。
那人似乎察觉到孙棠的视线,随即对她挤出一个猥琐的笑。
孙棠瞬间被恶心到了,她转过身拍了拍姜恬的手,凑近她耳边说:“那个胖子怎么一直往我们这边看啊?”
姜恬听到后便朝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那男生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她。
“原来他是在看你啊?”孙棠惊讶的张大嘴巴,“恬恬我跟你说,我一看那人的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人?”
“为什么?”姜恬问。
“你可能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第一次看向你了。”
姜恬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就埋头继续刷题。
放学后,孙棠与姜恬有说有笑的走出校门,沈白池此时以现在学校大门口。
看到姜恬时便朝她挥挥手。
孙棠见状又开始犯花痴,沈白池不理会,孙棠用手抓着头发,格外紧张。
姜恬与孙棠道别后,就与沈白池走回家。
沈白池习惯摸着姜恬的头发,笑着问:“今天累不累?”
“还好,就是还有几道题不懂。”
“那回去再教你!”沈白池轻声说。
回家的路上,两人有说有笑,沈白池觉得今天有点不对劲,他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们。
沈白池敏捷快速地回过头,发现后面的墙根快速地闪过一个身影。
他没看清,等走过去看时,就发现人早已不见了。
姜恬望着沈白池的举动说:“怎么啦?”
沈白池觉得有种不好的事涌上心头,但他还是摇摇头说没有。
姜忱今天下班得早,回来为他们做了一顿晚饭。
姜恬吃饭时看着父亲,发现他又变了老了,看着白发苍苍鬓角两边都变白,脸上的皱纹又深了些,脸颊削瘦,看着格外的脆弱。
这让姜恬更加心疼父亲,这几年父亲为他们操劳,没有时间为自己找个伴儿,她总是在夜里偷偷地哭泣,其实她想有一个人陪伴着他,不是家人的陪伴,是爱人的陪伴。
夜深人静,周围的小区漆黑一片,此时已是半夜,卧室里只有电脑屏幕亮起的微光。
沈白池正坐在电脑前,手里快速地敲着键盘,不一会儿电脑屏幕上顿时显示了今天他与姜恬走过街道的路口。
沈白池很早之前自己就偷偷学会了编程,他智商高,学什么都快,偶尔也会靠着线上接单,帮忙修改数据之类的活。
他今天回来之后就一直不对劲,觉得有人一直在跟踪他和姜恬,果不其然,他黑了这片街道监控,变看见一直跟踪他们的人。
沈白池眼眸瞬间冰冷,眼神如刀剑似的可以杀死人。
沈白池放大图片看到一个长相猥琐的人,他想姜恬可能有危险了。
沈白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里便有了一个打算。
清晨,一缕阳光洒进卧室,纱窗被微风轻轻吹起,阳光照射在一个粉色小熊的被子上。
沈白池穿着家居服,赤脚走进姜恬的卧室,看着还在睡梦中的姜恬,他忍俊不禁的笑一下。
随后就弯下腰,用他那高挺的鼻梁轻轻碰了下姜恬的可爱小巧的鼻头。
姜恬觉得有东西在她的鼻子上,于是她用手扒拉着,嘴里念叨:“小池,别闹!”
沈白池眼角一弯,嘴唇亲吻着她的额头宠溺又不是温柔的说:“起床了!小懒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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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沈白池非说要送她去学校,姜恬拗不过他也只能让他送。
路上沈白池不断的嘱咐自己不要一个人走路,还说要在学校门口等着他来接,姜恬有点懵,怎么突然把她看得这么紧了。
进学校前沈白池帮她整理耳边的碎发,说着:“恬恬,记住我说的话没?”
“知道啦!啰嗦鬼。”姜恬笑着说完,进学校前还不忘摸摸他的头。
目送姜恬进学校后,沈白池的脑海里还是不断闪过昨天的画面,那个男生身穿着校服,跟姜恬是一个学校。
下午放学后姜恬独自回家,沈白池今天上请了个假,他没告诉姜恬,而是他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
沈白池躲在学校拐角处,此时学校已经放学,同学们成群结伴走出校门,欢呼声此起彼伏,知道人走得差不多之后,猥琐男才慢吞吞走出来,他长得不高,眼睛小得跟绿豆似的,还深陷在眼窝里,密密麻麻的青春痘更是在他那副油的发亮的脸上,看着叫人恶心。
猥琐男走路很慢,身子像是萎缩一样走得歪七扭八,沈白池就这样静静跟在他身后。
走到拐角处时,他抓准时机朝着猥琐男的方向奔去,手将猥琐男抵在墙上,眼神更是藏不住的杀意。
猥琐男疼得嗷嗷直叫,沈白池咬牙切齿:“为什么跟踪姜恬?”
猥琐男被沈白池掐得眼泪都掉了,他看不清背后的人是谁,只是听到了“姜恬”的名字是便开口解释:“我…我是姜恬的同班同学,他帮助过我所以那天我就想亲自谢谢她。”
“她帮助你?”沈白池问
猥琐男连忙点头并说:“她人很好,很善良,从来不像别人一样嫌弃我。”
“这也不是你跟踪她的理由。”沈白池说完就拎着他的校服后领重重地砸在墙上,嘴里警告:“别让我在看见你。”
沈白池说完头里不回地离开。
姜恬的生日快到了,沈白池想为他亲手打造了一个戒指,作为她十八岁生日的礼物,为此他偷偷准备了很久。
生日当天,沈白池在家里精心为她准备了许多姜恬爱吃的饭菜,姜忱也是提前下班赶来为姜恬庆生。
几个小时过去,姜恬和沈白池都不见姜父的到来,他们在沙发上都快等睡着了,然而一通电话彻底打破了姜恬的幻想,姜恬怎么也没想到姜忱是出车祸而去世的。
医院里走廊里,充满了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和各种医用仪器的声音和医生慌忙的身影。
姜恬因为哭过的原因浑身颤抖,需要沈白池一直扶着她
姜恬听到消息后感到不可置信,自己的父亲明明前一天都还陪着她吃饭说话,今天就躺在了冰冷的病床上。
旁边的医生见状也满脸抱歉的说:“节哀。”
姜恬现在得情绪不太好,一切的手续都由沈白池操持着,他很担心姜恬的情绪状况。
深夜,沈白池没睡觉,他在处理姜忱后事,回到家姜恬早早就睡下了。
沈白池站在阳台上,抽着很久都没碰过的烟,沈白池双手靠在栏杆上,两只手指夹着烟,烟圈缭绕在他身上。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沈白池需要冷静想一下。
姜忱的离开,沈白池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姜忱对他而言是父亲,是他从小将他从泥泞了拉出,没有姜忱,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
一根烟抽完后,他推开姜恬的卧室看看她的状况。
姜恬就孤零零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她面色苍白,眼眶通红在沈白池心里像烙印一样疼痛。
沈白池走近她,轻轻将她拥入自己温暖的怀抱。
姜恬闻到熟悉的味道,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述说自己心里的委屈,这一刻挤压在心里的最后一方防线被击破,姜恬崩溃嘶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姜恬此刻大脑混乱,事情发生太过突然,姜恬觉得像是一场梦一样。
“父亲这一生为我付出太多,我还没有报答他。”姜恬眼里满是亏欠,嘴里不断说,“都怪我,我就是个累赘。”
她扑在沈白的怀里大哭,沈白池听到她的话,眉眼轻皱。
“恬恬,父亲在天上也不会让你这样说自己”沈白池轻声安慰道,“恬恬,爸爸不在了,以后我陪你。”
沈白池的话就躺在姜恬的心里,暖暖的,让姜恬心里的疼痛缓解了不少。
姜恬的眼睛都哭肿了,薄薄的单眼皮如核桃般大,红肿不已,鼻尖呈现淡淡的粉色。
沈白池瞧见她这般模样,他起他的头,唇落在她的鼻尖上。
还没等姜恬反应过来,沈白池用一只手大力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扣住姜恬的细腰,吻住她的唇瓣。
姜恬刚刚觉得厉害,呼吸时有点吃力,现在接吻后,姜恬便感觉极度的缺氧。
于是姜恬双手用力拍打他宽厚的双肩,沈白池像是没感觉一般的继续问着,没等姜恬挣脱开,他就离开她的唇。
沈白池的手轻轻抚摸姜恬被亲红的唇瓣,如樱桃般水润,沈白池没忍住便又吻了上去。
良久后,姜恬被亲得四肢发软,她倒在沈白池的怀里,大口呼吸,沈白池拍她的背脊,帮她顺气。
“要记得用鼻子呼吸。”沈白池帮她顺背的同时也不忘告诉她怎么接吻。
姜恬现在大脑放空,她小脸通红,埋在沈白池肩上,不敢去看他此刻的表情。
姜恬知道接吻意味着什么,从小的时候姜恬就很黏沈白池,她觉得自己拥有哥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沈白池也同样宠溺她,总是把自己最好的给她,为他做早饭,为她穿衣换鞋等等,只要是生活中的小事,姜恬都被沈白池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生怕她磕着摔着。
但刚刚沈白池亲吻她,她有些疑惑。
“你刚刚为什么亲我?”姜恬嘟着嘴唇说话有点含糊。
“哄你。”
“哄人就可以亲人吗?”
“不哄别人,只哄你,也只亲你。”沈白池不会哄人,但他知道只要做一件能够分散注意力的事就可以。
沈白池很喜欢姜恬,喜欢她的善良,不管是优点还是缺点,在沈白池眼里都是最完美的。
“恬恬,你别难过。爸爸走了,你还有我。”沈白池继续哄她。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姜恬想要知道答案迫不及待问着。
“会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沈白池摸她的头看着窗外,“你知道的,我爱你!”
卧室里格外安静,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姜恬听到这句话,心跳加速,嘴里话都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说什么?”
“我爱你!”沈白池双手捧住她的脸郑重又虔诚的对着姜恬的眼睛说:“我爱你!不是哥哥对妹妹的爱,是男女朋友的爱。”
姜恬睁大双眼,她不敢相信自己埋藏在心里的秘密有一天会呼之欲出,自己暗恋的对象也喜欢自己。
姜恬看着沈白池也同样认真地说:“我…我也……唉!”姜恬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她现在面红耳赤,不好意思说出那几个动听的字。
“唉什么?”沈白池有点委屈。
姜恬被他撩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继姜忱的葬礼过后,沈白池为了陪着姜恬,他将自己的兼职辞掉了,一心扑在姜恬身上,早上他会给姜恬一个早安吻会送她去学校,下午放学也去校门口接他,沈白池也在这所学校毕业,每天来接送姜恬,弄得沈白池都与门卫叔叔都有了点交情,班上的同学也都羡慕她有一个温柔体贴的哥哥,不仅是个大帅哥,还是学校上一届的学长。
孙棠看着姜恬被周围的人吹捧着,心里很不是滋味,看向姜恬的眼神也开始变味儿了。
“棠棠今天去我家玩吗?”姜恬对自己的好姐妹发出邀请。
孙棠今天有点心情不好,可能是刚刚他们的谈话提到了沈白池,对姜恬说话的态度也也不好只是语气不好并有点敷衍的说:“不用了。”
姜恬以为她不舒服就温柔地问:“你怎么了,棠棠?”
“我没事。”孙棠对她挤出一个笑容。
姜恬见她不说也就不过多问,低头就开始继续刷题。
不知不觉间,就临近高考,时间像是会偷偷溜走,不等待任何人也不承载任何事,姜恬在这一年格外拼命,早上吃饭时也要拿着小本子背着英语单词,到了中午她就不去食堂就坐在教室里一个人默默解题,晚上更是怒学到两三点。
沈白池将她的努力看在眼里,因为有一次中午没吃饭就开始胃疼,最后没忍住就进了医院,沈白池知道后可把他吓坏了,从那次以后,沈白池就在学校请了假,在姜恬高考的最后一个月陪着她高考。沈白池还与他们班主任沟通后就帮姜恬申请中午在家午睡,老师见到是他们上一届的优秀学生是,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沈白池的请求。
姜恬觉得这样也好,她以后又什么不会的问题就可以问沈白池了。
这样一来姜恬就成为班上唯一一个中午不在学校的人,同学们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快高考了,大家都忙着自己的复习,压根没精力去管别人。
某天中午,教室里一片安静,只有翻书的沙沙声和写字的声音,大家都在教室里复习或午休。
孙棠在座位上照着镜子,此时姜恬的座位上也坐着一个不穿校服的人,她扎着马尾,耳朵上戴满了耳钉,看着十足像个小太妹,俩人低着头说着悄悄话。
“棠棠,你同桌呢?”那个女生问着
“不知道”孙棠提起姜恬就有点烦躁,她觉得自己喜欢沈白池,姜恬还每天向她炫耀沈白池如何对她,她觉得姜恬有点虚伪,自己哪里比不上姜恬了?
那女生看得出来孙棠有点讨厌姜恬她还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我跟你说,有一次我从网吧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姜恬和她那个哥哥在路口又搂又抱的,你说他们不是单纯的兄妹关系吧?”
“什么时候?”孙棠听到她的描述更加生气。
那女生想了想就说:“大概是高二的时候吧?那时候你不是生病没来学校嘛!”
孙棠没再说话她的眼底突然浮现出阴毒的想法,那女生见状背后忽然起了层鸡皮疙瘩。
高考前一个星期,正好是是沈白池的十九岁生日,姜恬想在他的生日上送给他一个特别的礼物。
课上她空洞地望着黑板,手托着脸左思右想,她在想自己应该自己为沈白池做蛋糕还是去蛋糕店定做一个蛋糕,她觉得自己做的肯定很难吃索性还是在蛋糕店里定一款吧!毕竟自己做的蛋糕从来没成功过,她还记得沈白池十六岁生日事就是姜恬亲手给他做的蛋糕,当时姜恬错把糖放成盐,最后做出来的蛋糕更是不忍直视。
那是姜恬第一次做蛋糕,味道先不说,外观更是看了直乎摇头。姜父是想当即给沈白池定一款,而当时的沈白池只是摇摇头拒绝,还说了句:“没事,咸的蛋糕也好吃。”
此话一出,父子俩都定定地看着他都没说话,姜恬的心里像是被轻轻一敲,心跳加速,她没想到沈白池这么给他面子。
孙棠在桌上摆弄自己的指甲,又照了照镜子,她扭头看向正在发呆的姜恬,眼神逐渐变得不对劲,她的眼神充满诡异,让人感到背脊发凉,但姜恬并没有察觉到,她甚至更不会知道,自己今天下午将是最后一次见到沈白池。
午后放学,沈白池打电话说他会晚点到学校接她并嘱咐自己乖乖呆在校门口等着他,姜恬在电话里显得无比乖巧,声音软绵绵地说:“知道啦!小池。”
电话的另一头听到姜恬话语似撒娇地挠在沈白池的心上,面对姜恬他毫无抵抗力,他为了姜恬什么都愿意去做,甚至是付出生命他都在所不辞。
姜恬挂断电话后学校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并没有听沈白池的话而是独自去拿蛋糕,早上在课上想的时候就偷偷拿出手机选了一节课的蛋糕,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沈白池的蛋糕定下来。
蛋糕店离学校不远但还是需要走一段距离,姜恬独自走在这条街上,街上没有太多的人,只是偶尔会有几辆车飞驰而过,街道两边种满了一排柳树,微风吹过时,柳树的枝丫好似在跳舞般摇曳生姿,蝉鸣,蝶舞,飞鸟此时正停在树梢上歌舞,姜恬就这样跟随着导航走向前方。
天空像是人脸上的表情,风云莫测,此时空中乌云闭幕,给午后的夕阳披上了顶黑色的大衣。姜恬刚刚还在感叹骄阳正好之类的话,下一秒既然变了天,但还好她带了伞,沈白池每天都会在她书包里塞把伞,就怕像现在这样下雨被雨水淋湿,沈白池总是那么细心。
会去的路上,姜恬心满意足地取回了蛋糕,雨下的很大,她得赶紧回家,毕竟她没有听沈白池的话乖乖地在学校等着她,她害怕沈白池着急,就不知觉地加快了步伐。
此时姜恬的背后正跟着一个人,雨声淅淅沥沥打在她耳边,雨伞又是挡住视线,因此她并没有发现,但她还是发现有人再跟着她,她心跳加快,神色慌张,正准备掏出手机给沈白池打电话时,不料,手机已经关机了,姜恬的心里一怔,气得她骂着:“怎么这么倒霉?”。
随后她就拐进了一个巷子里想抄近路走,却不料正中了那人的全套。
姜恬见后面的人还是紧跟不放她便开始跑起来,她扔掉手中伞,把蛋糕护在怀里奔跑。
雨滴如豆般砸在她脸上,并模糊了视线,但她依旧不顾一切地向前冲,衣服早已湿透,紧紧贴在身上。
静无一人的巷子里,姜恬跑得飞快,后面的人紧追不舍,如影随形
一追。一逃。
在姜恬欢喜以为要跑出巷子时,不料却被拐角处的一个寸头撞了个满怀,对面有三个人,她看到眼前的人仿佛看到了救兵,紧接着就拉着对方的手口齿不清的说:“救救我!有人跟踪我…”
姜恬很紧张,嘴吧像是不受控制的一直喊着救命,寸头那看着拉着自己手臂白皙的手,突然朝她笑着:“妹妹,想要我怎么就你啊?”
“不好!!”姜恬看着眼前的人又扫了一眼他旁边的人心里突然反应过来。
“他们是一伙的!”
姜恬准备绕过他们逃走,可是羊入虎口的她又怎么可能会逃得了呢?
紧接着,姜恬手中的蛋糕掉落。
–
傍晚,骤雨初歇,沈白池在学校门口没有看到姜恬的身影,他跑遍了附近的大街小巷,都没有姜恬的影子。
沈白池抓着手机,再次拨通姜恬的号码——这已经是第三十六个未接电话了。
沈白池抓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而变得关节凸起,泛白,手机似乎都被他捏变了形,他的唇瓣也不自觉地颤动几下,难掩他心里的慌张。
他边打电话边跑着到处找。
另一边。
姜恬从昏迷中转醒,大脑意识还未完全恢复,她鼻翼微微煽动,她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呆在一个自己不认识的房间里。房间里一股潮湿的霉味,她想动一动手腕,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上都栓着铁链。
房子像是废弃没有人住一样,泛黄的报纸贴着窗户,天花板上都布满密密麻麻的霉点,中间挂着一顶摇摇欲坠的老式灯泡。
她仔细观察着四周,想着要怎么出这鬼地方,不巧,门突然打开,四个混混进房间。
四个混混的穿着都是紧身裤豆豆鞋,耳朵还戴着几个能闪瞎眼的钻石耳钉,一个比一个还瘦,其中一个寸头,皱纹交错,如同一张被刀子刻满伤痕的画布。
姜恬嘴被缠着胶带,她说不了话,眼神尽是数不清的恐惧,泪水如雨直下,滔滔不绝,仿佛在做最后的呼救。
“看你这小脸蛋…细皮嫩肉的,受得住吗?”寸头男抽出腰间的小刀,用手帕轻轻擦拭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宰了按板上的羊。
“试试不就知道了!”一旁的黄毛对着姜恬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姜恬看着他们像是头恶狼,这时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沈白池的脸,和沈白池的点点滴滴,她的脸上时无助,是绝望,是崩溃,她恨自己不听沈白池的话?恨自己的手机为什么会关机?
她看着四个人朝着她走来,自己的身体不自觉的往后挪着,直到挪到墙边了,她无路可退。
她绝望地闭着眼,泪水划过她的脸颊仿佛在做最后无畏的挣扎,她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着什么。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