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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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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蔡知道他的老板跟一个长得娃娃脸的老同学有不可言说的关系，虽然俩人很少在车上聊什么天，但他也能从老板的话里听出来——这人有点儿不要脸，骗财骗色。
两个人的不正当关系貌似持续了六年了。
白天今天下班早，还领了加班工资，带着一大包打包好的砂锅粥回医院，田芯已经醒了，又在看动漫，看见他来，拉细了嗓子用一种特别欠揍的语气喊了他一声儿：“白~公~公~”
“小丫头，嘴真甜。”白天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儿。
“没劲。”田芯立刻把视线放回屏幕上，“都不跟我呛的。”
“我哪儿敢啊。”白天凑过脑袋，“看什么呢？”
“《东京地震8.0。》”
“哦，这个好笑嘛？”
田芯把平板盖上了，看着他：“您说呢？白公公？”
“哈哈，也是啊，一个地震题材的，你可别哭。”
田芯在他脸上上下扫了两眼，下结论：“你不对劲。”
“胡说，我很对劲。”白天往外摆粥。
“你心不在焉。”
“我心在腌着呢。”
“切。”田芯一看粥里那白菜脸色就发青，“我想吃肯德基。”
“没见过哪个病人比你胃口还好的，小祖宗，吃两口劳动人民的白菜粥吧。”白天拿小碗给她放凉了点儿，准备一勺一勺喂她吃，“来，啊——”
小丫头吃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
田芯：“不如肯德基。”
白天：“……”哎。
田芯没吃两口，忽然梗直了脖子，看着门外。
白天纳闷：“怎么了？烫？”
“杨医生来了！”小女孩儿忽然把他手一推，自己往病床上一靠，开始发疯，“我不我不！我就要吃肯德基！我不喝白米粥！”
白天反应不过来，这是干嘛呢？转移成精神病了？
病房门被人敲了敲，门外传来一个一听就属于成熟温柔男人的嗓音：“医生查房，可以进来么？”
“杨医生！你快进来啊！我胃不舒服！”
这小女孩儿真不愧是演技派，转眼眼睛就红了，看着真可怜。白天根本搞不清楚她到底想干什么，只听得后面门被打开的声音，那个男人说了一句：“别担心，可能是消化出了点问题……这是你家属吧。”
没有了门的阻挡，白天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他慢慢地回过头去，将进来男人颀长的身材、穿着白大褂也依旧不能被遮挡的宽阔肩膀，坚毅的下巴，还有那熟悉而周正的五官，添了些成熟的味道，一帧一帧录进了眼里，他愣了一愣。
杨承新的视线也自然而然落在了他的脸上，脚步一顿。
两个人生生对视了有五秒钟，白天先别开了脸，杨承新才恢复了自己医生的身份，走到了病床边：“哪里不舒服？”
田芯本来就是想给白天扯一段鸳鸯谱来着，她打算让杨医生看穿自己的没病找病，跟白天解释后，让白天批评自己两句，然后自己拒不认错，激怒白天，杨医生从中调节，两个人一来二去不就能说上话了……
但是两个人错愕的表情，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清，这出戏不用演了，田芯只好说：“我馋嘴了，想吃肯德基。”
杨承新愣了愣，问道：“真的？你刚才哭得好像很厉害。”
白天斜了她一眼。
就你没事找事儿。
杨承新秉着负责任的态度还是多问了几句她的情况，确认真的没有什么问题，才叹了口气：“没事就好，以后不要这么任性了，你哥哥一个人照顾你也不容易。”
“杨医生，你认识我哥哥啊？”小姑娘眨着眼睛，“你还知道他是我哥哥，那你认识我么？”
杨承新又看了一眼一直低头在陪护床上玩儿手机的白天：“算是吧。我见过你几次，你当时还小，怕生，总是躲在你哥哥后面，可能忘记了。”
“哇，那真是太巧了，杨医生要过来多看看我，多偏心我一点儿啊。”
杨承新失笑：“我对待每一个病人都是一视同仁的。”
“杨医生真是的，一板一眼的。”田芯边说边拿眼睛来回扫视他们俩，想强行在这两个人之间用视线建立一道关联。
白天终于知道这丫头想干什么了，他想阻止她，但是又有点儿哭笑不得：“你是有多担心我没人要啊？”
小丫头鄙夷道：“你没人要是一天两天了么？”
白天脱口而出：“谁说的？陈阑静那家伙不是成天巴着我……”
他意识到在杨承新面前说这个话不太好，赶紧住了口。
田芯把被子一拉，眼睛一闭：“我困了，我要睡了，你们想说什么就说，我睡着了什么都听不见的。”
“是……遵命。”白天拿她没办法，“我们这就出去聊。”
“你！”田芯睁开眼睛，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哼！算你厉害！欺负病患！”
出来以后杨承新先是接了个电话，然后看着他，两个人相顾无言，有点儿尴尬。最后还是白天先硬着头皮挤出一个笑容：“还真是没想到啊，杨大哥，这么多年过去，你现在都是主治医生了。”
杨承新也笑：“刚认识你的时候还是实习生呢。”
“是啊……诶，你是血液内科的嘛？我记得你是外科的吧？”
“什么啊。”杨承新都给气笑了，“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一直都是内科……不过小姑娘还真是大了啊，我当时看见她的名字就觉得有点儿眼熟，但是我们太久没见，也没想起来。”
“毕竟都过了六年多了嘛。”白天说，“我要不是得成天伺候她，我也记不清她叫什么。”
杨承新带着他走到了走廊的尽头：“那她转院来那天，怎么就自己一个人？”
白天‘啊’了一声，摸了摸鼻子：“别看她那么点儿大，也在医院里混过七八年了，再说还有护工帮着，在医院别出去就行。”
他总不能说那两天他正好又被陈阑静干得下不了床吧。
何况他是提前跟田芯打了招呼的。小丫头特别理解，还让他好好玩儿，最好是能把陈阑静的魂儿都给勾回来。
有熟悉的护工在，白天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田芯也不喜欢被当做废人，总是把白天往外赶。他就是越来越头疼，这个丫头想把自己送出去的念头强烈到已经开始实施具体计划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