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小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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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屋内窗帘自动拉开。阳光斜射进来，床上的两人皱了下眉。
“唔，已经早上了吗......”
044揉着头发，刚要起身，却被身边的温度控住了。
“归云......”
向导整个人正对着自己，头和他的胸膛离得很近。
“我马上起......”
听到动静，归云把被子往下拉了拉，摸索着要去拿衣服。
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睡的，明明系好的扣子竟然松开了两颗。
044不敢多看，赶紧移开视线。
归云还没太清醒，但很快就换好了军装。一回头，发现044一动未动，仍旧呆呆的在床上坐着，他疑惑的走近几步。
044正忍受着身下烧灼的热度，但额头上却突然出现一股凉意。
“怎么感觉有些热呢？发烧了？”
归云伸出左手，轻抚在044的额头上，“最近温差也不是很大，怎么会......”
昨晚的发现重回脑海，归云瞬间退开几步，脸颊慢慢升起一丝薄红。
难道是因为在洗手间里......也不是没可能，浴室里湿气重，配上空调，还真有些冷。
额上温度突然消失，只剩下欲言又止的爱人。
044知道，他绝不可能生病。至于热度，纯粹是因为自己欲.火焚身。
该死的，昨晚都做过了，怎么还这么没出息。
“实验体不会生病的，我没事。”
044不敢被归云看到，在床头随手拿了件衣物，遮掩着往洗手间挪。
“我去换衣服。”
动作这么敏捷，确实不想生病的样子，归云安心不少。
但下一秒，又回味出不对劲来。
我都是当着你面换的衣服，你一个哨兵，扭捏个什么劲？
又不是没见过。
内间里只有一个洗手间，044进去了，归云自然就用不了。
他索性坐在床头，打开光脑，开始初步处理消息。
工作是归云最认真的时候，等他回过神来，发现已经过了快四十分钟。
浴室里有水声，044正在洗澡。
什么澡要洗四十分钟？
归云皱眉，这人之前明明不这样。
又等了二十几分钟，044才从浴室出来。
“太慢了。”
军人必须要在内务上花最少的时间，这是常识。
044见他神色不虞，赶紧走过来，低下头。
“抱歉，没有下次了。”
哨兵经过的时候带着一股凉意，归云盯了他半天，捏了下044还在滴水的发梢。
“洗的冷水？”
044一顿，没有否认。
归云叹了口气，不明所以。
“先去把头发吹干。”
他走进浴室，打算简单洗下脸。
044拿着吹风机，有一搭没一搭的吹着。
他天真的以为，五分钟的冷水澡足以把反应消下去。可事实证明，044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实力。
044总归不能用花洒正对着冲，无奈之下，只能上手。
或许因为昨晚有过一次，这回的时间格外久。
“归云......归云.......”
脑中的几个白皙的画面闪过，044低吟着爱人的名字，长呼一口气。
“真是......要命了。”
归云对着镜子，梳理着头发。
浴室内凉凉的水汽还未散去，沐浴露的味道很浓，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联系到昨晚的事，归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044该不会又......？
归云猛地在脸上扬了把水，未固定好的发型再次散开。
他真的这么需要吗？
向导面色潮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大概......真的没尽到爱人的义务吧。
“把今晚的工作排开，我七点就要回家。”
044翻了下时间表，倒是不难。
“您确实应该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归云没有否认，看着哨兵蓬松的发，没忍住揉了揉。
“你也跟我一起回去。”
044有些意外，不过自己平常偶尔也会去归云家的客房住，也就点头答应了。
*
“昨天的任务总结怎么还没发过来？”
塔欧奇拉脸色阴沉，面前的少尉根本不敢吭声。
“上将问你话呢，快说！”
默立在塔欧奇拉身边的副官悄悄给这人点蜡，有些可怜他。
最近几天，上将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上周执行任务更是杀得疯狂，一个人血洗了十几只星兽。
大概是躁动期到了吧。这个时候，有一点火花都能燃起来。
少尉看见了副官给他使的颜色，颤颤巍巍的回答：“抱歉上将，昨天我被林玖少将叫走办事，就没来得及写......”
“都是借口！”
“砰——”
塔欧奇拉摔了一本巨厚无比的书，桌角多了一道裂缝。
“六点前交不上来，就准备退伍吧！”
少尉不住的点头，一路小跑着出去了。
副官大气不敢出，生怕惹怒了这位上将。
“下午有什么必须要做的吗？”
塔欧奇拉揉着额头，心里止不住的烦躁。
副官翻了下记录，轻声道：“五点半有一个会，是针对一周前的任务复盘。”
“你是不是听不懂话，复盘这种屁事，还需要我亲自去吗？”
副官被骂的一愣，可是您之前从未缺席过啊。
“抱歉，上将。”
“算了，你不用道歉，是我的问题。”
塔欧奇拉摆摆手，长出一口气。
“复盘你替我出席，我要去趟医院。”
副官点点头，“上将保重身体。”
大门关上，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人。
塔欧奇拉暴躁的抓着头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几天这么心烦？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可他还无法明确记起来。
“艹，到底要怎样啊......”
又强迫自己工作四小时，将那个少尉交上来的总结报告审批完，塔欧奇拉捏碎了手中的笔。
碎片扎进肉里的痛感让他清醒了两秒，他拿起光脑，准备回家。
去医院？呵，怎么可能。试问那个医院能看明白实验体的病症？
去芬尼卡那更是不可能，塔欧奇拉怕自己现在看见那人就忍不住扭断他的脖子。
他家里这里不远，步行大概三十分钟。
这点距离对一个常年参军的哨兵来说就是挠痒，就当散步了，正好散散心。
路上会经过一条小巷子，又窄又深，搞得他心情不是很好。
“归云，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
“你做的我都挺喜欢。”
“真的吗？”
“嗯。”
这个声音，是归云和凌肆。
鬼使神差般的，塔欧奇拉没有往前走，担心被无比敏锐的那两人发现，他隐藏在幽深的小巷深处，听着他们的声音先近后远。
“真的好喜欢你，归云。”
“因为我夸你会做菜？”
“你明明知道不是那样的。”
“嗯，逗你很有趣。”
向导声音温柔，带着纵容的笑意，这是塔欧奇拉从来没听过的。
明明两人已经走远了，塔欧奇拉依旧一动未动。
多日来的自我催眠被瞬间击破。归云，他求之不得的人，真的成了另一个哨兵的向导。
塔欧奇拉有一瞬间仿佛听到了世界的崩塌，但其实这不是错觉。
小巷的高墙被他一拳撞碎，瓦砾洋洋洒洒的落了他一身。
附近巡逻的士兵听到动静，立刻赶过来。
“这是......”
士兵瞬间噤声，面前站着的人是塔欧奇拉上将，但又好像不是。
哨兵的眼眸多了一层血色，手臂青筋爆开，精神威压源源不断的向外倾泻。
士兵腿软了几分，试探着问道：“上将是进入躁动期了吗？需要我带您去医务室吗？”
塔欧奇拉的瞳孔缩小了几分，声音沙哑而粗重，“滚。”
没等士兵反应过来，这位上将已经拦下了一辆无人驾驶汽车，扬长而去。
“请说出您的目的地。”
塔欧奇拉仿佛没听到一般，任凭车子无方向的乱走。
“请说出您的目的地。”
哨兵总算有了点反应，报出了自己家的地点。
“好的，请系好安全带，我们马上出发。”
“呼......”
两人有说有笑的交谈时刻萦绕在他耳边，塔欧奇拉根本无法听清其他声音。
为什么，不是说好了，不会对哨兵动心吗？
明明我和那个044没有任何区别，而且我还是最先和你接触的，怎么就选择了他？
塔欧奇拉根本想不清楚，思绪如一团乱麻，无法舒展。
“已到达目的地。”
塔欧奇拉立刻冲进屋，将自己摔进床里。
对，对，他一定是在做梦。
哨兵疯狂的掐着自己的腿，有一种要将肉撕下来的趋势。
可他依旧感觉不出痛。
这个发现让塔欧奇拉更加深信不疑的认为他在做梦。
睡一觉，睡醒了，梦就结束了。
晚上七点，塔欧奇拉满身鲜血，床褥沾染了大片猩红。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