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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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直上312国道，强光照射下的残垣断壁里散出层层幻影，一眨眼彷佛能看到几千年前建立起黑水国的匈奴人在此地繁衍生息安居乐业，创造属于他们的神秘文化，风袭来脚底的残片碎沙发出悲壮的交响。
江逸跟在他身后，边走边查关于这个地方的文献。他脑子记下关于黑水国的主干知识点很快，但是他从小压抑的生活环境导致共情能力不及纪挽云这个乡下放养娃的十分之一。
他站在残埂下感受不到关于过去这里的点点滴滴。
纪挽云四处乱转走走停停看看，看累了余光会向后撇落在他的身上。
前边有几个皮肤晒得红黑的小孩儿围着个头发花白褐色皮肤嘴唇干裂的大爷，双眼炯炯有神地望着听他讲故事。
纪挽云觉得有趣也到一旁蹲下旁听，大爷讲的是关于这个遗址的故事，时间追溯到汉朝和北方匈奴的渊源。
几个还没上初中的小孩儿哪听得懂那些，但小孩儿嘛，喜欢听故事很正常。
大爷讲故事的水平一流，停顿、声调、悬念都拿捏到好处，他听的津津有味，包括江逸。大爷连讲了二十分钟口干舌燥，拿起手边泡着茶水的水瓶子一看，咦，空的。
纪挽云带了两瓶水进来，把手里把没开瓶的饮用水递给他，“大爷，接着。”
“好嘞，谢谢啊。”大爷笑说。
“客气了。”
大爷半瓶水润喉又开始继续讲起这片土地里的传奇故事。
江逸听的很认真，完全不亚于那群小孩儿。
纪挽云移了几步走到他身边，小声嘀咕：“江总听的这么认真像是在捕捉商机。”
“......”江逸转过头，欲言又止。
大爷最后半瓶水喝完，“不讲了，不讲了，回去歇着。”
“农爷爷，明天还来吗？”小孩儿们问。
“不来！后天来。”大爷说，“年轻人再见！”
“再见！”纪挽云挥手告别。
一群人就这么散了，小孩儿跟着大爷离开这片遗址。
他看着他们离开后想喝点水润润嘴巴，但他的水瓶里还有两滴水。这里停车的地方有两公里。
江逸顺势把他喝了两口的水送到他面前，“需要吗？”
口干舌燥的难受和前任的水的尴尬相比，他选择前者。
“谢了。”他小口小口地喝，生怕跟平常一样一瓶水四五口灌完了。
江逸看着他手里的空瓶，“我包里还有两瓶水，不用喝的这么节制。”
纪挽云白了他一眼，心想你包里有没开过的水，为什么要给我喝你喝过的，拉近感情那可就没这个必要了。
“江总心眼子不少。”他把那瓶水喝到只剩一口水的量还给江逸。
江逸嘴角扬起一点点弧度不说话，不说话当作默认了。
在最后一抹霞光隐去之前，俩人从遗址里走出来往停车的地方走。
江逸停在遗址入口处仰望这一片荒芜的废墟，脑海中顿时浮现了戈壁古国里一片繁荣闹市的景象，这或许就是纪挽云看到的景象，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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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两天时间里走遍了大街小巷和各个公园，博物馆。
晚上收拾好东西后泡着茶坐在茶几旁等江逸回来。
西北的自然环境相较于别的地区两极化比较严重，自驾对车的要求也比较高。前一周确认纪挽云想要自驾游之后他叫人买了辆大G开到张掖，他要换车自驾。
“开车回去路上小心点，到了之后跟我说一声，你再时间去给车做个保养。”江逸嘱咐助理薛森泉。
“好的。”薛森泉说。哪怕江逸不说，有点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身家上亿的总裁开了这辆大众八年，这车的意义肯定不简单。
等助理走了之后江逸上手熟悉车的整体操作花了点时间，毕竟司机不熟车子上路那可是大忌。
茶已经喝了三壶，夜已经过半，但江逸还没回来。
纪挽云见他东西都还在房间里，想来应该不是离开了，但开车出去这么晚还没回来多少让人不放心。但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关心他？
只要他一胡思乱想起来思绪能飘出地球外，心想他该不会被人绑架了吧？或是开车出了什么意外？
......
“靠！”纪挽云手里的手机停在拨号界面，而上面是江逸的电话号码。
犹豫再三之下他打了过去，但是无人接听。
江逸此时正在绕城路上，后边的车子早早做出要超车的架势，但一直没超，这样的路况之下不好接电话。当看到是纪挽云打来的电话时，他以最快速度把车子开到临时停车点想要接电话却挂掉了。
纪挽云看到电话没接上心里莫名紧张起来，心想他不会真出事了吧？他正要再打过去的时候江逸打过来了。
“我刚才在试车，怎么了？”江逸问。
纪挽云只是想确认他的安全，听到他还活着的声音心里不安也就散了，语气不冷不热丝毫不带有一点情绪：“没什么，挂了。”
江逸清楚他这么晚打电话给他是为了确认他的安全，在一起之前他出差到目的地时间一般会比较晚，他不想在半夜打扰他消息，所以到了地方都不会及时报备。
但纪挽云是个夜猫子又相对敏感，只要过了行程的时间还不跟他报平安，没多久就会给他打电话。而打过来说的话嘛，跟现在说的话一样。
他心里泛起一阵阵甜腻的涟漪，嘴角微微翘起，说：“纪老师，你是担心我的安危吗？”
“少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怕明天的房费没人付。”他这么说也不无道理，毕竟是房间挂账，离店前要把账单结了。
说完，纪挽云就挂掉电话。
最后一壶茶喝完之前，江逸回到了房间。
很尬尴的是，纪挽云以为他不会很快回来，刚洗完澡只穿一条裤衩就出了浴室，正好对上他。
他饮食作息都很阴间导致身材偏瘦，加上地域自然气候影响皮肤很白，身上还挂着水滴，清淡的花香味沐浴露随着体温升高再次释放出迷人的味道，像是一朵刚出水的诱人白莲花。
江逸一垂眸就看到了他额前碎发上的水滴滴在他的肩胛上，忍不住伸手要把他头发撩起。
纪挽云看到他这突如其来伸出的手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拖鞋是湿润的，地板是光滑的，鞋子是不防滑的，接着就是不出意料地摔了一屁股。
“啪”的一声像被板砖硬生拍了一板，还挺疼。
他给他翻了个白眼：“......”好像是在说，你没事发什么神经？
江逸当作没看见，弯腰扶着他起身。他碰到他肩膀那一刻浑身像被电流击过，心里紧张忐忑，这是分开五年后的第一次肢体接触。
纪挽云起身后连忙穿上衣服，但时不时本能地摸摸他自己疼痛的地方，想起他刚才盯他的眼神，尴尬感涌上心头，脚趾头都要能抠出一套总统套房。
“没事吧？要不帮你揉揉？”江逸忍着笑当作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礼貌地询问话语里带着克制隐忍。
“有事，但是揉就免了。”纪挽云目光移到他指节分明的手，最后移开目光跟他四目相对，表情变得严肃，“你确定明天起程自驾？”
江逸没有一时间回答他，把茶壶里仅剩下茶水倒进他用过的杯子，喝完后盯着那茶杯没说一句话。
纪挽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沉默，抓着他的举动不耐烦地说：“江总是怕我在别的杯子里下药吗？”
“确定，以及肯定起程，但前提是你要坐在我的副驾上。”江逸转过头直视他说。
大家都是成年人，这段话的言外之意彼此心知肚明。
他转过头后他们之间的距离离的很近，不到一只手的距离，近得能听到胸腔里跳动的声音。
纪挽云别过头，深呼吸了好几次，脑子在不断组织语句，但一切徒劳，缓缓地说：“早点休息，明天下午起程。”
他仓促回到房间关上了门，心想自己本来是想早上上路的，怎么变成了下午？他点开手机一看，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1点14分。
下午出发瞬间变得很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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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挽云在停车场里看着全新的大G陷入了沉思，心想这车张掖肯定是没有卖，绝对是别的地方开过来的。
他半夜打电话只是为了确认他的安全，没有在意电话里说的什么内容，隐隐约约想起他说试车，莫非昨晚就是在试这辆车？他余光寻找前一辆车，但是徒劳，问：“怎么换车了？”
“那辆车不适合自驾，换辆体验感更好。”江逸说。
纪挽云对这个倒是没怎么在意，沿途看到的，和心里在意的人一起感受旅途意义才是最重要的。
“有心了。”
“上车吧。”江逸把副驾的车门开好给他。
纪挽云刚踏上车，他想帮他关好车门，他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拒绝他的好意，“江总，我知道你是霸总，但我不是你的娇妻，关门这种小事情我能自己来。”
江逸收了手回到驾驶位上。
大G里的香氛，常用物品的摆放跟原来的车一模一样。它的坐宽相比轿车大，座椅上还有个垫腰的小圆球，舒适度确实跟原来那辆车不是一个档次。
离开市区时太阳已经到下班打卡的时间，缓缓落下回到自己的归属地。他们顺着国道往前走，前边是即将落下的太阳，车子开的很快他们像是追逐太阳的人。
江司机开车很认真，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又冷又凶，火红霞光打下来那一刻柔化了他面部棱角分明带给人的高冷和不近人情，有了鲜活感。
纪挽云浑身放轻松靠在椅子上，余光撇了撇几眼难得一见的活人，不自觉地笑出声，懒洋洋地合上眼睛，一张红润的唇微动，“这些年，你有你真正的活过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5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