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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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芸猛地转头，却只看见一片空气。
身后空荡荡，什么东西都不存在。
莫索撑着最后一张皮，她咧开嘴角，神色癫狂：“我的克里克，我的好弟弟……”
雅芸皱眉后退两步，被绷带遮住半边的视线让她不得不更加全神贯注。
摆在明面上的敌人，或许会比隐藏时更加令人厌恶。
黏糊糊，湿答答，头顶的半人形生物蠕动起来，从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像是嘶吼，又像是呜咽。
雅芸听不明白，她只继续搜索这间房子里的线索。
她可没忘记自己为什么要走进来。
突然，莫索扑了上来，她整个身体都呈现流体状态，想水一样一点接着一点冲刷最前方的脸皮。
雅芸果断抬手，用力划开，银筷如同刀刃轻松斩断莫索的躯体。
那些流体没有放弃，它们变成其他的形态，张牙舞爪的黑色粘糊出手咕噜咕噜冒出气泡，软嗒嗒的，猛地冲向雅芸。
雅芸没有放松警惕，流体的变化只在一瞬间，她俯身翻滚，躲过接连不断的鞭打。
很快，头顶的怪物也爬了过来。
他的下身模拟出蜘蛛的状态，虽没有蛛丝，看起来依然瘆人极了，密密麻麻的眼睛遍布全身，又同时骨碌碌地转动起来，唯一的嘴长在最顶端的位置，它张大，发出意义不明又刺耳的音色。
但是，很弱。
看着一点一点蠕动过来没有任何机动性的蜘蛛怪物，雅芸的视线落在那地面被腐蚀的痕迹上。
空气中，逐渐带出一股肉类被烤焦的气息。
正是从那些腐蚀的痕迹上冒出来的。
蜘蛛怪物在腐蚀地面，却也在炙烤地面吗？
“不许用那种眼神看他！”
莫索的触手再次飞了过来，后仰，退两步，雅芸果断避开。
莫索挡在克里克的面前，阻隔雅芸的视线。
“克里克、克里克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师，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弟弟！”她宣誓一般喊出这句话，面色狰狞，本来还算白净的人脸皮都看的人不自觉皱眉。
疯子！果然是鬼。
雅芸皱眉，她蹲下身躲过从上方横扫的触手，银筷顺势划过斩断，粘腻恶心的东西砸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雅芸左手从地面摸起一片玻璃，定睛一看，正是那盏煤油灯的碎片。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再一次来到了克里克的房间处。
狭小的空间，她没有更多的躲避机会，接下来能做的，就是直接迎敌。
就像斩断那段出手一样，斩断所有！
【没错！用力！】
雅芸微微喘着气，病弱的身躯为她带来疲惫感，她低头，将银筷不断扎进蠕动脚边的触手里。
而在另一只手中的玻璃，诡异地照出黑暗里她自己的模样。
镜子？
无用的东西。
雅芸正要甩开，余光却在脸上被绷带遮起来的那只眼睛处看见笑意盈盈的黑色线条。
！！！
她顿住，表情怪异起来。
【是你吗？】
雅芸询问另一个自己。
【嗯……是也不是。】雅云的声音很奇怪，【真是有趣的能力啊，只不过能力的载体本身实在是弱了点，竟然一直被当做照明的工具。】
【好。】
大概确定下来，雅芸将碎片揣进怀里，脚下动作顺势起身向前冲，等她再次抬眼，尖锐的银筷已经扎进被称作“克里克”的怪物眼睛里。
身后被踹开的莫索在无力怒吼。
他有多少只眼睛呢？雅芸没有数，也不感兴趣。
只不过，这么脆弱的部位竟然给自己安这么多。
送上门来的弱点，不要白不要。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怪物发出哀嚎，痛苦的声音活灵活现，没有丝毫模糊。
雅芸不喜欢这么吵的东西，这会让她想起曾经在床边叽叽喳喳的侍从们。
难听，聒噪。
她将银筷更加插入几分。
面色冷冽，毫不留情。
“克里克！”
重组起身体的莫索目眦尽裂，她狠狠地瞪着雅芸，愤怒，“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么对我的克里克！”
她愈加疯狂起来了。
却没有力量。
雅芸游刃有余地躲避，只是再这样脏污的环境里，本应纯白的绷带不免沾染灰尘。
面无表情的少女手持银筷，就像死神一般，不断将攻击而来的怪物剁成碎片。
弱小的少女无情吐出两个字眼：“弱小。”
看起来明明是菟丝花一般的存在，身体也切实存在着病弱的气息，然而……常日里依附他人的存在，在成功缠住猎物后的吞噬与绞杀才是真正的面目。
雅芸一脚踹开鱼死网破飞过来的人脸皮，语气冰冷：“想要保护别人，还这么弱，想要算计别人，还这么弱……真是让人不知怎么评价。”
莫索的脸皮趴在地面，她听着这话没有再愤怒，反而突然阴森森地笑了起来：“哈？弱小吗……弱小多好啊……你不是问有什么线索吗？你看，这里全都是线索！”
被剁碎的流体蠕动着，半晌聚集不起来，没了支撑，脸皮只能耷拉在地面。
莫索的声音沉闷，她喘着粗气，不肯放弃地讲话：“克里克，莫索，都在这里哦。你也在这里，你也一样，你也不能走。”
无与伦比。
……在威胁她吗？
雅芸不语，只是一脚踩碎克里克的一只眼珠子，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气音：“嗯？”
莫索身体一僵。
咬牙切齿：“你个卑鄙小人，只知道用人质来威胁算计我！”
真正被算计的人：“……”
雅芸深呼吸，嫌弃地将自己的脚从克里克身上拿下来，还顺便甩了甩。
被轻易击败的boss，杂乱不堪的战场，疲惫困倦的身体……雅芸紧绷的神经被迫松软下来，她变得迟钝。
她的肉/体并不能支持自己长时间高强度战斗。
【醒醒，还没结束。】雅云的声音冒出来，不停敲击雅芸的大脑。
【……我知道了。】
此刻，整个房间的墙壁都开始渗出黑红色液体，地面的克里克和莫索没了气息，不论是尖叫还是愤怒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房间的温度降到冰点，破碎的煤油灯重组，它重新落在最开始的位置，却缺了一角。
雅芸轻轻喘息着，她抬起眼睛，蓝色的眼珠子干瘪地移动，捕捉目标。
只见灯光越来越亮，逐渐开始有阴影在墙壁上蠕动，最后——
勾勒出两个熟悉的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