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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绑架 ...

  •   沈镜漪怔愣有些晃神,沈渊渟揉搓了一下她的唇瓣,便闪身出竹林。
      大公子突然出现在小道上,刚要路过的下人哪怕是懂了一些事情,也不敢声张,连忙低头拿着手中的东西利落路过,仿佛并没看见任何东西。
      沈行之原本今日是要去城外的庄子上视察的,原是打算带着沈渊渟兄弟二人一同前去的。

      可是今早闹出这般事情,沈行之自然是没有心思带沈渊湛去,恰巧沈镜漪午间请安,便索性带去。
      不远处,谢灵悦瞧着兄妹二人伴在沈行之身旁有说有笑地离去,心中一阵慌乱,这妹妹心思最为细腻,莫不是她瞧出些什么,主动找沈行之泄密不成?
      “是谢姐姐!姐姐是要出门吗?不如一同?”沈镜漪余光瞥见远处隐蔽处的谢灵悦,主动挥手示意道,一旁的沈行之没表示什么,只是率先上了马车。
      谢灵悦羞红了脸,磨蹭着缓缓上前,语气中满是尴尬道:“妹妹这是要去哪里?”

      “姐姐放心,只是出去办事,我一定会看好兄长的。”沈镜漪用肩膀撞了撞沈渊渟的胳膊,说完,戏谑地挑眉一番,便欢笑着,上了后一辆马车。
      只剩最后谢灵悦神情局促,有些不知所措。

      沈渊渟深吸一口气,面色淡定道:“她只是说笑,今日要陪着父亲去庄子上看看,你可要出府?”
      “我……”谢泠月嗫嚅着,许久才说出后句,“你注意些安全。”
      “你不要太过关注下人的话,好好歇息,那我就走了,父亲还在等着。”沈渊渟说完,眼神在谢泠月面上停留片刻,这才转身离去。

      沈渊渟刚上马车坐好,马夫便开嗓驾马开动。
      “就这么喜欢招惹是非?”
      “谁让我是池塘里夺食的鱼呢?”沈镜漪撇了撇嘴,“鱼饵就那么多,还不准鱼儿夺食。”
      “是嘛?”沈渊渟轻挑眉,语气中满是不信,“我有这么大的诱惑?”

      沈镜漪小咳几声,清了清嗓子,双手作揖道:“是的!兄长是最香的鱼饵,我要牢牢看着兄长,还要提防着有心之人,也是让我牢费苦心才得到这次机会。”
      沈渊渟看着小嘴一旦张开便喋喋不休的沈镜漪,长舒一口气后,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将人直接拽进自己的怀中,沈镜漪正在绘声绘色地诉说着自己的艰难,谁料此事,差点一晃跌倒。
      慌乱之下,双手牢牢环住了沈渊渟的胳膊,头顶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声。背部也感受着那温热胸膛下的律动。
      “不怕被马夫察觉?”沈镜漪眯着眼,在沈渊渟怀中调整出一个舒服的姿势窝下,她根本没有设想过有一日,兄长会如此频繁的主动接近自己。

      沈渊渟视线落到前面的车帘,轻笑道:“不妨碍你表忠心。”
      “若不是我去请安,我能和你一起出府吗?父亲说不准都不会主动带我。”沈镜漪指尖胡乱地揉搓着沈渊渟衣服上的暗绣,嘀咕道。
      沈渊渟抓中了重点,总算是听懂了:“所以你是想看看家业吗?”
      揉搓的动作一止,沈镜漪仰头去看他,眼神有些微妙:“你怎么不觉得我是主动来找你的呢?”
      虽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不置可否,沈渊渟听完,心中顿生愉悦,由着沈镜漪继续玩弄着自己的衣袖,直至褶皱变得柔软,如同他的心一般。

      之后的几个时辰两人陪着沈行之看过庄子的庄稼,后又前去庄子里。
      沈行之这一趟行程一直身体不大舒服,从田里出来后,脸色难看,管事的连忙提出要不要去庄子歇息一夜,天色也不早了。
      刚到庄子,沈行之便提出要先去账房看看,只留两人在外等着。

      庄子内倒是种了不少皂角树,有些甚至树龄已有十几年,沈镜漪瞧着眼熟的场景,不由得上前徘徊。
      沈渊渟跟着:“故地重游还有怀念?”
      “怀念什么?”沈镜漪看着不远处角落那破败的秋千依旧半晃的挂在两颗郁郁葱葱的皂荚树中间,冷哼道,“我只是在回忆那些不堪。”

      沈渊渟垂眸,低声道:“你不该在这里说着这种话,父亲听见后会内责的,更何况”
      “何况什么?”沈镜漪语气中满是不屑,“难不成自欺欺人的故事,他信以为真了?我国的什么样子,他能知道?不过往日不都是府上的管家陪着父亲吗?今日为何只有你我两人?”
      “或许是有其他事情吧!”沈渊渟语气中居然带上一丝不确定,“难不成你还要招惹一番?”

      沈镜漪皱眉,像是对沈渊渟的客观评价表示非常不肯定:“我就这么按捺不住吗?只是一些小人物,我应该不至于那么快有兴趣。”
      “是吗?那我可就要放松一下了。”沈渊渟故作轻松地说道,视线却将沈镜漪上下扫视一番。

      用完晚膳后,沈行之看着久违的房间神色竟意外的温和,将沈镜漪留下后,怔愣许久:“十几年前,你母亲也是这样在昏暗的烛火下和我对望,拿出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压箱钱让我考取功名,只可惜,仕途艰难,父亲我啊,最后还是辜负了她的希望,虽是商户,但也做等如日登天……”
      沈镜漪静静地坐在那里扮演一个合格地听众,并不搭话,也没有好奇询问什么。

      说上许久后,沈行之戛然而止,长叹一口气:“这十几年说真的,除去仕途不顺,我这一路什么波折都没有,只有那一个,万幸,你母亲去得早,不必再受折磨,我想她想必也痛苦万分。府上兄弟姐妹不少,你刚回来,一个一个自然是对你戒备几分,你大兄长从小待人温和,二兄虽是顽劣但内里蠢笨重情,那个妹妹自然也是日子久了好相处的孩子。”
      “只是那弟弟,被李家带走,不过那孩子性子也不错,自小便喜欢跟在止澜身后。如今你回府了,也和他一般,若是……”
      “罢了,你被养在这庄子数年,我一直眉管过你,你心中自然对我算不上多尊敬,是父亲的错,你要做什么,父亲并不插手,可是我只有一件事情,你万不能触碰!”
      说完,沈行之紧紧盯着沈镜漪的眼睛,似是想从里面看出一丝不对的情绪。
      沈镜漪神色平淡道:“父亲还愿意把我接回来,女儿已经不求什么了,至于父亲说的事情,我虽不知是什么,但绝对不会做危害沈家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她其实也不知道,但是现在沈行之同她说了这么多话,其中真真假假,只怕也只有最后一句话是千真万确的。

      第二日,三人便打道回府,马车内,沈渊渟瞧着闭眼养息的沈镜漪,眼中满是探究,但也没有过问。
      沈镜漪回忆着种种,父亲口中的波折到底是什么呢?
      她要做什么由不得沈家,至于底线,那是给沈家女儿看得,管她何事。

      马车驶到城中,沈行之便吩咐马夫前去医馆,说要看看身体。
      他指名的医馆正是城中的百年老字号,开在一处僻静之处,专是诊断棘手的病。
      门口的小厮见两辆马车前后驶来,连忙招手示意不可以,马夫对着其不知道说了什么,只听小厮连忙对着车帘,赔笑道:“原来是沈老爷来了啊!我这就去告诉老爷。”

      三人被一侍女指引到一间布置典雅的茶室坐下,不多时便走来一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
      男子一眼便锁定沈行之,神情一改冷淡,眉眼含笑地同沈行之叙旧。
      兄妹二人只好在一旁坐着,等沈行之介绍。
      “这是令郎止澜吧!都这般大了,这位?”中年男子视线划过沈镜漪,眼中满是疑惑,随即像是想到什么,面露惊愕。
      “她是李氏的孩子?”

      沈镜漪瞧沈行之在一旁饮茶不语,只好轻声应道:“母亲正是姓李。”
      “怪不得,”男子惊叹,“你同你母亲长得不同,倒是同那人长得眉眼相似,只可惜那人也是早早去世。”
      袅袅香气中,沈镜漪神情自若地斟茶,替沈行之倒满,她什么也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听着,

      沈行之有些不悦,可男子却继续念叨着李氏之前同他地事情,直到外面侍女唤男子出去,这才终于安静下来。
      沈渊渟将茶杯放到沈镜漪面前示意斟满,便听到沈行之轻声道:“之前你母亲难产,正是这位医师经手,这才母女平安。他原先也追求过你的母亲,所以才格外唠叨。“
      沈镜漪轻嗯一声,继续斟茶。

      人都死了,还要继续为她增添母性作甚,难不成希望沈镜漪念那一点点好,而后奋不顾身替沈家做事吗?“

      随后的半个时辰,沈行之大约是出去好好诊断了一番,拿着一些药包说要回府。
      路过糕点铺子时沈镜漪说有些惦记糕点,说完便下车去买了。
      等待许久后,沈渊渟索性下车亲自看看到底怎么了:“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糕点不选吗?”

      沈镜漪看了一眼甜腻腻的糕点,瞥过眼:“干什么?让他在好好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一会儿。”
      “你不开心?”
      “我为什么要开心,一个从未当过你一日母亲的女的,如今被却被搬出来生孕之恩,让你好好感恩,进而回报到家中,我可不是观世音。”沈镜漪说完,作势呕吐一下,只是说说都让她如鲠在喉。

      沈渊渟皱眉道:“你母亲虽是不好,但终归是想要迎你回府的,再着父亲这不也是念着你母亲的情分,对你照顾有加吗?”
      “照顾有加?”沈镜漪冷声嘲笑道,“我一出生是个丫头,便被扔到庄子上,她口口声声说日后会接我回来,后来在庄子再次养胎瞧见渴望看见母亲的我,便厉声把我扔到柴房,你说她对我有没有一丝愧疚?”
      沈渊渟呼吸一顿,沈镜漪很满足他的反应,继续道:“府上当时的一小姐,天生心悸,说是府上有外女同她相冲,你猜猜究竟是会是哪个倒霉孩子呢?”

      沈镜漪神色平淡就好似诉说了一件十分平淡的事情,沈渊渟听后哪能不知是谁,心间一阵绞痛,声音低缓道:“当真?”
      “我能说什么假话,”沈镜漪忽地笑道,“不过当时是他的意思,谢家独女,万不能在沈家出事,左右不过是沈家女有相冲的,府外正好有一个未曾见过面的女儿,事情也不怕败露坏了沈家名声。婆子听了家主的话,只管是做得太过过分又如何,被抛弃的孩子还能日后重回沈家,或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成?”

      她说着,指尖用力攥动着腕间的红豆,微微上扬的眼角中满是冷意:“这一切,我都会偿还的。”

      “你说谢小姐命倒是不错。”沈镜漪语气淡然,仿佛之前的恨意来源于他人一样,“她原本的官家马上就要崩塌,万幸双亲因公离世,给她留了一个好名声,还有姑母家帮扶,可惜她太过拎不清轻重,到现在还是一个牵牛花,只会攀附他人。”
      沈渊渟听完沉默良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话,只怕自己说出口也是无力,最后只好买了一些不太甜的糕点:“吃些甜的,放宽心,你还有我。”
      沈渊渟给完便转身离去,沈镜漪看着手中提着的油纸包,眸中一暗,原来会哭的孩子真的有糖吃。

      她刚回到马车,就听沈行之让马夫传话让沈渊渟到自己车上,要说些话。
      沈渊渟临走前,又看了一眼低迷的沈镜漪,安慰道:“回府,你记得来我书房一趟。”
      “我知道了,”沈镜漪扬起一个甜美的笑脸,“赶紧去吧,别让父亲太过着急。”

      听着妹妹催促,沈渊渟便不再停留,嘱咐马夫小心驾车后,便转身登上了另一辆马车。
      刚登上车,沈渊渟就听父亲冷声道:“你觉得妹妹如何?”
      沈渊渟用手轻轻揉捏着太阳穴,蹙眉道:“儿子愚钝,不太懂父亲的意思。”

      车厢微微颠簸,再回到沈府之时,俨然将近午时,刚到家中,谢泠月身旁的小丫鬟便站在门外焦急地看着街道,直到看见马车,这才神情放松一些。
      “少爷,小姐今日心慌,原还是有一副药的,不知怎么找不到了,少爷能不能帮忙再去拿一副?”
      沈渊渟瞧着一脸焦急的丫鬟,看到沈行之摆摆手,便答应下来。

      再次回来之际,该用午膳了,沈渊渟只好洗手准备吃饭。
      就在沈渊渟还在疑惑自己究竟忘记什么之时,便见一粗使带着衙役急忙冲了过来:“老爷不好了,刚刚有人报案,说瞧见沈家马车被山匪劫持进山了。”
      “好好怎么遇见山匪了?”沈大夫人惊声道,手中的汤碗直接放置一旁。

      沈渊渟双眉紧皱,果然出事情了,随后便下意识看向不远处低头的谢泠月。
      众人皆是惊叹之际,只有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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