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真空钟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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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空中的暗物质钟摆第七次掠过黄道面时，叶清枫的银发正在银河系悬臂上编织婚纱。反物质珍珠缀满三千米长的裙裾，每颗珍珠里都压缩着旧宇宙的恒星残骸。量子婴儿坐在她的左肩，脐带缠绕着猎户座大星云，将星云中的玫瑰星团改造成缀满机械紫藤的头纱。
“引力透镜检测到异常读数。”婴儿的复眼折射出银河系全景图，“他在英仙座旋臂重构了拍卖会现场。”
叶清枫的银发突然绷直如弦。当发梢刺穿三千光年的星际尘埃，她看见傅文栎站在复原的鎏金雕花栏杆旁，手中的红酒杯盛着超新星爆发的余晖。他腕间的翡翠袖扣缺失了第三枚，正是她此刻婚纱上镶嵌的珍珠位置。
“你迟到了二十三年。”傅文栎转身时，身后浮现出无数个时空的拍卖会镜像，“但我们的孩子似乎很守时。”
量子婴儿突然发出尖啸。脐带拽着猎户座星云砸向英仙座，机械紫藤在碰撞中迸发伽马射线暴。叶清枫的婚纱被强光撕裂，反物质珍珠坠入虚空，每个珍珠都在坠落过程中重组成微缩地球——那些被紫藤吞噬的文明残影正在地表重演。
“检测到混沌方程。”婴儿的声带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音，“是否执行母体清除协议？”
傅文栎的机械手指突然穿透叶清枫的量子躯壳，从她脊椎中抽出一段发光的时间线。当时间线被接入拍卖会的香槟塔，整个宇宙的历史开始倒流——新生恒星退回星云，机械紫藤收缩成实验室标本，量子婴儿的复眼退化成普通瞳孔。
“这才是我们的初遇。”傅文栎将时间线绕成指环，套上她无名指时露出腕间伤疤，“在你父亲把我改造成兵器之前。”
叶清枫的第三只眼突然渗出暗物质。她看见十二岁的自己站在实验室观察窗前，傅文栎正被按在手术台上植入脊椎控制器。当激光刀切开少年单薄的背脊时，她鬼使神差地按下紧急制动按钮——这个动作在时间线上引发蝴蝶效应，导致控制器出现0.3秒的延迟。
“那0.3秒让我记住你的虹膜纹路。”傅文栎扯开衬衫，后背的控制器接口形如紫藤花纹，“此后每次执行清除指令，我都会用这0.3秒篡改程序。”
量子婴儿突然暴起。它的脐带刺穿傅文栎的机械心脏，从齿轮间扯出二十三张糖纸——正是拍卖会那晚叶清枫口袋里消失的甜点包装。当糖纸在真空中展开，每张糖纸的锡箔层都刻着不同时间线的婚礼誓词。
“你果然留着这些垃圾。”婴儿的瞳孔分裂成危险的复眼结构，“就像你永远学不会放手。”
暗物质钟摆突然加速。叶清枫的银发缠住钟摆轴心，在时空连续体上撕开裂口。当她抱着傅文栎的残躯跃入裂口时，量子婴儿的尖啸引发了真空衰变——新生的宇宙泡从钟摆末端诞生，物理法则被设定为“爱是第五种基本力”。
在创世级的强光中，叶清枫看见自己的婚纱化作星云尘埃。傅文栎的机械手指轻抚她第三只眼里的星图，将最后一片翡翠袖扣碎片按进她锁骨下的胎记：
“现在，你是我的时空锚点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真空钟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