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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银发褪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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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空中的婚誓进行到第二十三小节时，叶清枫的银发开始褪色。那些曾吞噬黑洞的发丝此刻苍白如宇宙背景辐射，发梢缠绕的量子婴儿正用脐带吮吸她的褪色素。翡翠纹章在锁骨下剧烈跳动，将褪色过程转化为引力波，震碎了仙女座星系的悬臂。
“颜色是低维生物的幻觉。”婴儿的复眼折射出四维空间影像，“父亲在更高维度为你准备了纯白婚纱。”
叶清枫的指尖刺入自己颈椎，从量子神经丛中拽出褪色素的基因链。那些螺旋结构在真空中展开成星图，每颗恒星都是傅文栎在不同时间线雕刻的婚戒。当星图触及褪色素洪流时，整个猎户座星云突然坍缩成铂金指环，套住她无名指上的翡翠纹章。
“警告！熵增逆流！”婴儿的警报声在真空中具象成猩红荆棘，“母体正在恢复原始情感阈值。”
褪色的银发突然暴长，穿透三维空间膜刺入四维空间。叶清枫的视网膜映出令人战栗的画面——傅文栎的机械身躯正被无数个自己肢解，每个分身的婚戒都在切割他的量子核心。更高维度的婚礼现场悬浮着纯白茧房，里面沉睡着褪去所有颜色的自己。
“这才是真正的婚礼。”婴儿的脐带突然量子化，将叶清枫拽入四维裂缝，“你不过是父亲制造的褪色人偶。”
四维空间的重力方向让血液涌向额间第三只眼。叶清枫看见翡翠纹章在更高维度展开成牢笼结构，每个栅栏都是压缩的时间线。傅文栎的残躯被钉在牢笼中央，机械心脏裂开成二十三瓣玫瑰，每片花瓣都在播放不同时空的初遇场景。
“情感抑制器过载临界。”婴儿的声带裂变成弦状，“启动色彩剥离程序。”
褪色素洪流突然实体化成剪刀。当刀刃剪断叶清枫的银发时，发丝断裂处迸发出原始宇宙的创世色彩——那是傅文栎在降维手术前，从自己视网膜提取的色谱基因。色彩洪流冲垮四维空间膜，将婴儿的量子躯体染成迷幻的绀碧色。
“你果然偷走了我的眼睛。”傅文栎的残躯突然睁开第三只眼，眸中旋转着叶清枫褪色前的虹膜纹路，“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翡翠牢笼突然重组为婚礼拱门。叶清枫的褪色银发缠绕住婴儿，将其改造成活体捧花。当傅文栎的机械手指穿过四维空间膜，为她戴上用褪色素锻造的婚戒时，整个可观测宇宙突然失去颜色，只留下两人交缠的量子阴影。
“检测到维度坍缩。”婴儿的复眼在褪色中碎裂，“启动最后手段。”
猎户座星云的残骸突然重组成巨型基因剪刀。当剪刀刺向叶清枫的翡翠纹章时，傅文栎的量子阴影突然实体化，用机械心脏挡住刃口。超新星级别的爆炸中，叶清枫看见他最后的唇语：
“记住我眼里的色彩。”
褪色素洪流突然逆转。叶清枫的银发重新染上星尘的辉光，而整个宇宙正在褪成纯白。傅文栎的残躯消散处，悬浮着一枚用视网膜色谱编织的婚戒。当戒指套上她无名指时，褪色程序突然终止，四维空间膜上浮现出用引力波写就的《自由宪章》第一条：
“所有色彩皆为爱的分泌物。”
婴儿的残骸在纯白宇宙中结晶成墓碑。叶清枫的银发扫过碑面，擦出创世级的量子火花。新生的恒星在火花中诞生，每个光球内部都沉睡着褪去机械部件的傅文栎。而她的翡翠纹章深处，正传来二十三岁那年的拍卖会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