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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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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难不成这不是杨茹，可这等天资容貌，他不记得书中还有谁能与之相匹。
此刻杨茹心情却没那么好，她一脸怒容，随手将桌上的瓷瓶和首饰扫下去，地上一阵清脆碰撞声。
方才劝说她的女孩一脸愁容，叹了一口气，没再动作，从她身后钻出来一人。
模样清丽婉约，不施粉黛，身穿淡绿色旗袍，她手轻放在杨茹肩上，“阿茹。”
杨茹怒气收敛了些，但还是不高兴：“小言，你也不理解我吗？”
小岩？
于庭回忆小说的内容，没想起来这是哪里来的人物？
哎？等一下，好像是有个李岩岩的，是杨茹的好友，不过小说对她的着墨不算多。
李岩岩安抚道：“阿茹，这些不重要，事情已经定了，再怎么去闹去想也无济于事，你忘了我之前给你说过，当前最关键的是什么了？”
杨茹脾气一下收了，她咬了下嘴唇：“杨家的前途。”
李岩岩点头，“这个柳婉根本不足为患，也就是柳家和杨家联姻的工具人而已，在杨家是没有话语权的，还不够格挡你的路。
“但是外面那几个私生子已经成年了，你父亲刚将杨回接回来，放手让他做一些事。
“这还只是个开始，若是你再这么无理闹下去，只会让你父亲越来越觉得你不堪大用，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计较，更加不会将家族大权放给你了。”
这些话显然戳中杨茹要害，她心思一沉，手重重捶在桌上，“那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洗把脸，把妆容卸了，换个温柔大气一点的妆，衣服也换了，穿上我拿出来的那套，宴会快要开始了，你抓紧时间，不要再惹你父亲生气了。”
杨茹眼睛通红看向李岩岩，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李岩岩将手搭在她手上，拍了两下安慰：“再忍一忍。”
杨茹点点头，调整好情绪，开始卸掉脸上浓重的妆容，李岩岩在旁边继续说。
“待会宴会上人多，你不要使小性子，碰见实在看不下去的事就想想你那薄命的妈，要是还看不下去，你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想要休息。”
杨茹乖巧卸妆洗脸，李岩岩说完话，出去了。
原书中没有说过杨茹家里情况这么复杂，甚至她家的情况几乎没有写到。
他知道的杨家情况，也是全部出自杨茹对罗良的口述。
原书中主视角是罗良，这个时候杨茹还没有出现，所以从读者角度来看，是不清楚杨家的事情。
但是于庭现在穿进了书里，在抛开男主视角时，其他一切事物也在如序进行。
于庭现在对杨茹多了一些了解，不过现在他没时间多想，今日来，主要是为了找《诡刀行》。
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允许他去翻找，杨家人都醒着，动静稍微大一点都会被人发现。
那他只好在杨茹身上放上定位贴，探听她这两日的行程，
这玩意是033系统给他的，透明的指甲尖大小，防水防油，还带监听功能。
只要能趁机放在杨茹身上，他这边就可以掌握她的行动，等她看到《诡刀行》后再做打算。
此刻梳妆台旁只剩杨茹一人。
于庭悄悄从阴影处露出头，看到杨茹正对着镜子描眉画唇，蹭蹭蹭跑到离他最近的矮凳下。
见没人注意到他的动静，又往前跑了几十步。
他光顾着一个劲往前冲，没看到前路，“咚”一下撞到一只凳腿上。
声响在无人说话的空间显得格外显眼，杨茹头转过来，没瞧见什么，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又继续画眉。
这眉笔细软，稍一用力就折了，三番两次，弄得杨茹很不高兴，她喊人再取只眉笔来。
于庭长呼一口气，没被发现，拍了拍自己胸口，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冷汗，只摸到冰凉的木头脑袋，悻悻然放下手臂。
“谨慎，谨慎。”于庭摸着自己胸口，小声嘀咕道。
他又开始前进，这次谨慎了许多，借着方才被砸碎的花瓶做掩体，于庭与杨茹只剩几步之遥。
从他这个视角看过去，能看到杨茹穿了拖鞋，裸露着脚踝。
于庭大口喘气，扶着腰停了会儿，现在若是人体，估计他心脏能从胸口跳出来，一方面是因为体力不支，另一方面是他从来没有干过这么偷摸的事情。
033系统在他脑海中发出类似警报尖锐的声音，在催促他别偷懒，赶快行动。
于庭拧眉龇牙，一个深呼吸，往前几个大纵步，在距离杨茹脚踝几尺的距离，伸出手臂，手掌上赫然有一透明定位贴。
挥出手臂的瞬间，于庭心跳如擂，黑豆大的眼睛闪着亮光，心情激动到无以复加，三寸、两寸、一寸……
于庭手掌挪动，眼见定位贴就要碰到脚踝，门口传来开门嘎吱声，同时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好了没。”
“好了好了。”
脚踝从空中挪动，于庭扑了个空，打了个踉跄，脑袋还扑在地上了。
于庭：……
卧草！！
杨茹隐约听见有什么动静，回头看了一下，李岩岩顺着她视线往那儿看，见没什么东西。
“怎么了？”
杨茹摇头，说没什么。
李岩岩见她衣服还没换，将她推进里间赶紧去换。
躲在桌角下的于庭都不敢喘气，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杨茹没有小说中那样冷静聪明。
反而是她身边这个李岩岩，看着温温柔柔，却格外有主意。
杨茹很快换好衣裳，三人慌慌张张出了门。
于庭费了一番劲，功亏一篑。一个大喘气过去，他这会儿感觉精神上十分疲惫，干脆瘫坐在地上。
033系统又出现了，它噼里啪啦闪了一通，像是于庭小时候家里的老旧电视坏了似的，才说了一个字节“你”之后，又是一阵电流乱窜的声响。
于庭仰天长啸：“你行不行呀。”
033系统：“当……然然然然然行……了了了——”
于庭整个人都麻了。
他深吸一口气，“你看看你，给我的这具木头人，啊，这儿。”于庭举起胳膊，指向关节处，身上立刻发出咯吱咯吱像是百年朽木年久失修的声响。
再动一下，又是一阵声音刺耳的刺哗声，放下胳膊，身上咯——咯——咯——
于庭怒了：“这是在唱歌吗？”
“还有这儿。”于庭在一小片空地上走路，身子歪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残疾：“一脚高一脚低的，这也叫行。”
他两手叉腰，指天骂地，颇有种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动弹了的泼皮气势。
033系统很心虚地看着地面，“条件就是这个条件，你克服一下吧。”
这话让人听得火大，于庭胸中本来就怒火滚滚，这话一出，满腔怒骂当即就要喷涌而出。
033自觉这话说得没什么安抚力度，急忙说道：“我知道纪长妄房间哪里有薯片可乐。”
于庭一愣，心里反应了两三秒，要发火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看上去颇为奇怪，片刻后，他唰一下将头转过去，嗡里嗡气问到：“真的。”
033系统没想到这一招还真管用，立刻坚定语气：“真的。”
于庭眼冒精光：“我还想吃辣条。”
033系统犹豫一下，摇了摇头：“纪长妄那里没有这个。”
于庭冷哼一声，又转头面过去了。
033系统：“但是他房间里有魔芋爽。”
他顿了三秒，别别扭扭又转过来：“下次做事注意点。”
033系统：“知道了。”
纪长妄的薄分身站立在一旁，完全不知道两人吵着吵着将他房间里的零食算计了一遍，他看着木头有小人在地上莫名其妙转了一圈，看样子又气愤又恼火。
于庭拿到了好处，也不气馁了，“我们继续跟着她吧。”
于庭顺着杨茹的踪迹，来到了后院。
后院地阔宽大，中央搭着临时高台，上一波表演的已经下了台，方才在西厢房装扮的艺人陆陆续续开始站位。
幕布后的音响里已经咿咿呀呀传出了戏曲前奏，四五个演奏艺人有条不紊地忙碌，有拉二胡，打鼓打锣的，还有弹月琴拍板的。
台前灯光闪烁，前面摆了十几桌红木桌椅，桌面甜点茶品一应俱全，客人三三两两聚集交谈，每个人脸上都透露着喜悦，好不热闹。
杨茹进了后院钻进人群，一溜烟儿就跑没了踪影。
于庭急不可耐，奈何木头人太小太矮了，仰着头也看不到人脸，只能在人群来往的脚边穿梭，时不时就被人冷不丁一脚碰到，摔一个脑门，再一轱辘爬起来，就懵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桌子下来回穿梭几遍，还没找到人，于庭只好一个一个去确认，接连看了七八个人，都不是杨茹。
没多会儿的功夫，台上鼓噪的声音停止，一个沉稳厚重的声音响起：“各位来宾晚上好，欢迎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我杨某人和夫人柳婉的婚礼。”
下面噼里啪啦一阵鼓掌声，待声音稀落，杨和全继续道。
“今晚能来的各位，都是杨家和柳家的至亲好友，感谢大家见证我和婉儿人生中最重要的这一刻，从今日起，我们俩永结同心，我们两家人也互帮互助，同心协力。”
“待晚宴结束，还给各位准备了礼物，大家再吃点喝点，看一会花戏，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给管家说。”
电光石火间，于庭眼冒精光，一拍脑袋，对呀，杨茹不在，她爹在呀，这父女两人待会肯定是要见面的，跟着他不就找到了杨茹？
他加快脚步，绕过人堆，跟上了下台的杨和全。
杨和全中等个子，身材匀称，就是皮肤有些黑，脸上褶皱明显，十分老态，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老态，穿着一身暗红色唐装，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觉得很违和。
他记得杨茹说过，他爸爸是在二十四岁生下她的，杨茹现在不过二十三四，杨和全这副模样，看上去得有六十了吧。
于庭一股脑冲到外围，正趴在距离杨和全五六米的桌子脚跟处。
看着杨和全一步一步下了阶梯，心里琢磨着自己的记忆有没有出错，还是他记岔了，《诡刀》毕竟是两周前看的。
杨和全一下了台，身旁穿着礼服的夫人柳婉就松开了他的手臂。
他感觉到身上的动作，回头意味深长看了柳婉一眼，柳婉眼中浮有挣扎之色，犹豫片刻，重新挽上了他。
这时，台后急匆匆钻出来一人，脸色略有些苍白，看向这边吃席看戏的人群一眼，见没人往这边看，赶紧向杨和全招了招手。
杨和全使一个眼色，柳婉转身走了。
于庭怕杨和全又跑了，一路沿着最边上的桌角跟着他。
给杨和全打招呼的那人在他耳旁嘀咕了句什么，杨和全脸色一下变了。
他回头看了看宾客们，见他们一如刚才，走到离台子有一段距离的后屋。
四下无人，杨和全这才出声惊呼：“你刚才说什么，跑了？”
那人跟着点头。
杨和全原本不算好看的脸色更黑了，他嘴里发出咬牙切齿的一声：“废物！”
那人为了缓和气氛，宽解道：“这事也不能全怨大少爷，那人很有可能是有备而来。”
“就是有备而来才更不能让他跑了！走的时候他有没有拿走相机和其他东西？”杨和全闭眼用食指按压眉心中央，呼出一口气，眉心紧紧蹙起。
再睁开眼，眼神锐利异常，语气不容置疑：“你派几个人赶紧把家里各个出口封锁，顺便把杨回叫过去，我现在过去看看。”
“杨少爷已经在暗室里了，就是那些宾客……”
杨和全：“你在前面再安排一些节目，将他们务必拖住两个小时，今晚是一定要将这个记者抓住的，否则消息泄露出去，你我都要完蛋。”
于庭听得一脸懵，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情形，杨和全这会儿恐怕要去忙，不一定就会去见杨茹，但杨茹到底去哪里了他又不知道。
他犹豫要不要继续跟着杨和全。
一眨眼的功夫，杨和全人影都快要闪出视线，约莫事态真的紧急，他步履不停，眼见一个转弯就要消失。
于庭蹬一下跳起来跟上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