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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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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4点，列车到站。
老师挨个点名，确认人都到齐后，微微提高音量：“支教，注定是一条充满艰辛与挑战的道路。这个时间点，有些人还在高楼大厦沉浸于娱乐，可是那些身处偏远山区的孩子们，为了能够按时赶到学校，早已踏上了路途。”
“我跟你们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们和他们一样吃苦。我们过来，是为了帮助他们更好地学习和成长，他们可以从我们身上学到山里没有的新知识。知识改变人生从来不是一句空话。等他们长大后，或许又会回到大山里传播知识，一代一代下来，山区也会建起高楼，渴望知识的他们会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出属于大山和他们自己的美好明天！”
“老师先替他们，谢谢你们！”他深深鞠躬。
“来接我们的车已经到了，走吧！”
叶灵犀坐上车，她的瞌睡虫已经跑远了，老师说的话响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随着车子不断前行，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叶灵犀的心情也愈发复杂，有紧张，有期待，还有一丝不安。终于，车子驶进了山区，道路变得愈发颠簸起来。
透过车窗，叶灵犀看到了连绵的山脉和错落的村庄，那是她即将要支教的地方。当车子缓缓停下，她深吸一口气，和大家一起走下车。
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叶灵犀抬眼望去，不远处的学校里，已经有几个孩子在张望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叶灵犀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微笑，她大大方方地接受了他们的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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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里两天后，叶灵犀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这天她带的班里有位学生没有来上课，打家里电话也没人接。她骑着学校里配的旧电动车冒雨往学生家里赶去。
雨丝飘在她的额发上，与汗水混杂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叶灵犀的视线因雨水变得有些模糊，但她顾不上擦拭紧紧盯着路面，却在这时旁边山上突然落石，车轮碾到石块一个打滑，连人带车掉进旁边的水沟里。
“嘶~”叶灵犀从车下钻出来，还好刚才她反应快，顺着力撑住了地面，只有手掌和膝盖受了点擦伤。雨越下越大，她扶起车来才发现车辆电量已耗尽。
学生还在等我。
她定了定伸，把电动车锁好，撑着伞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雨下得极大，雨幕下，叶灵犀看见前方道路上出现了个模糊的身影。她心里一喜，如果顺路说不定还可以载她一程。身影越来越清晰，看清来人后，叶灵犀有些惊讶。来人也愣住了，在她身边停下，他用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叶灵犀？”
“陈煜？”
也不知是不是冤家路窄，陈煜笑着把后座拉的货挪了挪，示意叶灵犀上车。
“不了，我还有事要做。”
“这大雨天，什么事那么着急，待会别淋感冒了！”陈煜一急，扯了她一把。
叶灵犀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姑奶奶，小祖宗，你要去哪，我搭你去。”
叶灵犀被他逗得乐了下，装作勉强答应：“好吧，不过你不能开太快，在前面赵村的村口放我下就行。”
“那挺好，我也要去赵村，这都是顺路的事。”
到了赵村，陈煜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把她领到村长家。
“唉，雨下得这么大，农田又要被淹了。”村长刚巧在门槛上和媳妇忧虑地看着远方田野。看到他们全身湿透过来求助，忙把他们带到屋檐下。
“小姑娘小伙子，你们大雨天来这，是有什么要紧事吗？”村长递了两块干燥的毛巾给他们。
叶灵犀道谢之后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听到问话，忙说：“村长您好，我是团结小学的支教老师，今天赵小花没有来学校，我有些担心，所以想去她家里看看。”
“赵小花？我早上还见到她了，小娃娃每天早上都是砍好柴才去上学的。她家就在后面，门口摆着一个扫把的就是了。”
“谢谢村长，我先过去看看！”叶灵犀撑开伞冲进雨中。雨水顺着伞沿飞溅开来，带着山间特有的湿冷潮气，无孔不入地往她身上渗透。
来到摆着破旧扫把的小屋，她在门口敲了好几声，屋里无人回应。见院门虚掩着，她推门而入。
“有人吗？” 她叩响吱呀的木门，淡淡的血腥味从膝盖的破洞渗出来。
“来了~”幼小的声音由远及近。
门开的刹那，小花抱着一捆湿柴愣住。
灶台上的陶罐咕嘟作响，煮着看不出颜色的草药，墙角竹席上躺着昏迷中还在咳嗽的老人，被子上补丁摞补丁，露出絮状的棉胎。
“老师，你怎么......”
对上赵小花疑惑地目光，还没等叶灵犀询问，小花就着急地对她说。
“我不是故意不去上学的，爷爷发烧了，所以，所以......”小花的的裤管滴着水，赤脚踩在凹凸的泥地上，脚趾冻得发紫。
叶灵犀快步走上前伸手探向老人的额头，手下温度烫手，就在她转身想去找人的时候，陈煜带着村医撞进门，她当即立断让开位置，推着小花回屋换衣服。
“40°C，我先开三副退烧药，如果今晚还没退烧，就得上镇医院看看了！”村医拿着体温计无奈地说。
“谢谢医生，谢谢村长。”
村长和村医走后，小花搬了张边角磨花了的椅子放在她脚边，轻扯她的裤脚让她坐下。
“老师，爷爷会退烧的吧？”
叶灵犀安慰她：“会的，就算没有退烧，我们还可以去镇上医院看。”
“可是”她不安地搅着手指“可是我没有钱，付不起医药费。”
“小花，钱在生命面前不值一提，没钱老师会帮你想办法，村长乡亲们他们都会帮助你，下次遇到这种事，不知道怎么办的话要先求助大人，好吗？”
“嗯。”才上一年级的小花扁了扁嘴。“老师，我害怕。我怕爷爷也像奶奶一样，躺着躺着就不见了。爸爸妈妈在外面打工也不回来呜呜~”
陈煜在门口站了会，又悄悄退了出去。直到小花趴在爷爷床边睡着了，叶灵犀才走出房间。
雨由大雨转为毛毛细雨，水珠从屋檐下滴落，叶灵犀看着衣服湿了一半头发也乱糟糟的陈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我是说，你怎么刚好在路上遇到摔跤的我，刚好也要去赵村？不会是，你在跟踪我吧？”叶灵犀凑近他瞧。
“姑奶奶，你在火车上强吻我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他拿着棉签沾了双氧水轻轻擦过女孩的皮肤，消完毒之后又用纱布绑上。
“我在网上看到这边杏果积压，没有渠道销售出去，过来学习考察顺便看看能不能在各平台上帮他们推广一下。”
叶灵犀被对话吸引了注意力，任由他处理伤口。“那你不读书了吗？”
他的手顿了顿，慢慢的说：“我想读，如果我也考上了海大，到时候，不。叶灵犀，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叶灵犀轻轻哼了声，今天他确实帮了大忙，不想以怨报德便说：“你问吧。”
“你更喜欢江煜城，还是更喜欢我？”
她没想到是这种问题，惊讶地看着他，眼瞳中倒映出少年认真的神色。
她撇了撇嘴，说：“这有什么好比较的，他是我前男友，你也是。”
“是，我们都是你前男友，那你是因为我和他长相相似才喜欢我的吗？你一点都没有喜欢过我。”
“不是！”
叶灵犀有些慌乱地扭过头避开他直视的目光，她知道陈煜说的是实话，她确实是因为突然在蛋糕店看见他的脸有些慌神，也确实是因为江煜城，才对他产生好奇的。
可是，如果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如果不喜欢的话，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纵容他，让他牵手，还跟他去打工。
这不是喜欢的话，什么才是？
没等雨停，陈煜就走了。叶灵犀有些迷茫地捂着心口，她明明已经在学校学过怎么与人相处了，可是对待感情，还是有些束手无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