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所向披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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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来临，本该开开心心，但林暮珩要杀人了，说加班还真的是加班，除夕下午，外面房屋的炊烟都在袅袅升起，而他却跟着顾涣禛在财务账上走南闯北。
“你为什么要自己看？”
“别人要过年。”
“……”。
开始的时候，林还没啥抱怨的，好歹俺也是受过高三摧残的人，直到这一串串数字让他眼花缭乱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
一个议员干起了会计的活，简直没天理了！
林暮珩用账本挡住自己的脸，瞄了顾涣禛一眼，顾涣禛似乎没看见他的注视，一心栽在账本上。
“难怪30岁了找不到对象。”在感慨他的意志力的同时，林暮珩也小声吐槽了一句。
“你在说什么？”
被抓包后的林暮珩心虚得要命连忙摇头说没有，继而便是尴尬的笑声。
“走吧。”
没等林暮珩笑完，顾涣禛合上账本，向门口走去，心里也在骂罗道贤给他没事找事。
“去哪？” 林暮珩把本子放上后跟过去。
“吃饭。”
林暮珩挽起袖子看一眼手表，然后摆在顾涣禛面前，一字一句地说“哥哥，现在才三点。”
无论是垂眉，注视，还是说话，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足以让顾涣禛的心为之一颤。
顾涣禛整理自己的神色，解释道“走到家里正好。”
听到这话林暮珩还想反驳，什么路你要走两个多小时？
“我在那里过了快三十年了，你放心”
如此一说，林暮珩再有什么话也再也说不出口，只得安安静静地在旁边走着，自己悄悄说的话还是被听见了……
走在街上林暮珩见到热闹的景色就走不动道，舞龙杂耍应有尽有。
龙在空中翻腾尽显豪情壮志，杂技人不断展示自我的才华，赢得满堂喝彩，观戏人不断拍手称赞不绝。
新年的味道立马就上来了，林暮珩也是激动不已的人群中的一员，他个子高不需要踮脚，看到如此壮观的景象，他不由自主他面色变红。
“乡亲们，我们晚上在这里会进行打火花的演出，咱们共迎新年！”
林暮珩听到这里，伸出手抓住了顾涣禛的衣角。
“我们晚上过来吧！”
他笑着，但看到遮得严严实实的顾行禛，瞬间便知道，这事希望渺茫。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我觉得烟花和这个应该差不多。”
顾涣禛看着他的脸色从兴奋之后归于平静，继而产生善解人意的微笑。
“可以。”他勾住林暮珩的手指，同时看向他，听到这话的林暮珩眼里重新有了期待。“你不用担心我。”
林暮珩承认自己在多此一举，他居然担心一个如此强大之人的安危，试问谁能碰得到他？
碰得到他……
他往下看，瞧着那只大手钩着自己的手指，被他人触碰的异样感在此刻得到了放大，而这种感觉给予了他前所未有的冲动。
他真的好想牵住他的手，林暮珩将视线上移，顾涣禛并没有看见他的注视，但似乎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这样可真好啊”赵暮珩想着，继续看向前方。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顾行禛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笑容。
这一路兜兜转转，没想到他们吃年夜饭的地方真的已经接近天黑，光亮变得熹微，使林暮珩看不见牌匾上的字。
他努力地眯起眼睛无济于事。
“这是……”
“我家。”
林暮珩整整自己的着装，心里窃喜还好自己今天没有图温暖从而穿的朴素简单。
在这生活了三十年就是不一样，饭点都恰得如此准时，他给顾涣禛竖个大拇指。
桌上的饭冒着热气，时而传来香味。无论色泽还是样貌都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可林暮珩陡然发现，偌大的房子里就他们两个人。
一个有家不知道何时可以回去，一个家里只有自己坚守，他们是天涯沦落人。
两个孤寂的灵魂在此刻相拥。
“司令，你知道吗”林暮珩笑道“我还以为今年的除夕我要一个人过了。”
顾涣禛再次展开笑颜，他自父母离世后，从来没有如此期待过除夕。
他并没有立马坐过去吃饭，反而走向了厨房，林暮珩随之跟上去，他一看差点没被吓一跳。
这人竟然在包饺子？！
与其说是包饺子，不如说是意思一下，台上已经包好许多，这剩下几个饺皮并没有包好。
“这是让自己在除夕有参与感吗？”
“其他人也要回去过年。”顾涣禛破译了赵暮珩的表情，解释道“父母还在的时候我们会在这个时候包饺子。”
林暮珩看着顾行禛的神色，他能感觉到顾涣禛深深地怀念，他也拿起一张饺子皮，也开始包起来，一阵沉默后，林暮珩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 我记得有一次春节，我的母亲也在包饺子，我那时候无聊啊就吵着要帮忙，我娘没有办法就随着我来了。”
说着说着，他把饺皮沾了点水，水随之化开，然后林暮珩将其对折。
“我兴高采烈地坐在她旁边准备给她露一手，结果包出来乘给她看，你猜怎么着。”林暮珩故意停顿一下。
顾涣禛果然被吸引了，他将身体靠近了一点。
“结果我娘直接把我赶下桌，她说不会包别在这捣乱，丑到心坎上去了。”
他说完一个饺子也包好了，他给顾涣禛过目，试图找他评理。
“这丑吗？”
顾涣禛瞧了一眼，然后悄悄地抛下一句“你去那边坐着吧。”
“一个个都没品”林暮珩愤愤离开。
横躺着的那个在站立的规规矩矩的饺子中是那样的显眼，顾涣禛轻轻抚摸那饺子，如同看珍宝一般。
林暮珩在远处看见了他的动作与笑容不免轻笑一声“双标。”
灯光柔和，场面温馨，两人对坐吃着饭，顾涣禛时不时会给他夹菜，此情此景，普通平凡，双方的心里却重新燃起了归家的感觉。
菜是简单德小菜，人却是珍重的人，有人陪的除夕，哪怕是一碗白粥都能津津有味。
吃完饭后，他们便去看打火花，直接站立于人群之中看似不可能的，他们登上一座废弃的阁楼，那里将下方的景色尽收眼底。
燃烧的火焰，准备的师傅，拥挤的人群。
夜早已深，周围的雪不知何时扫去了，地露出了本来的面貌，只剩屋檐依旧。
随着砰的一声，火花向四周扩散，在空中绽放，在地下汇聚成星点，转瞬即逝，留下短暂而永恒的灿烂。
继而第二次，第三次，如雨下坠，如星闪烁。
林暮珩的面庞随花火的光亮忽明忽暗，细长的眼睫在此刻是那样的突出，就如同那花火般密集。
顾涣禛找到了比表演更好看的事物——他的眼睛。
林暮珩的眼睛里有花火闪烁，有希望盘旋。此刻顾涣禛的眼中映衬着林暮珩的一切。
表演结束后，人们便开始等待新一年的到来，随着时间的靠近，鞭炮声开始陆续响起，继而响彻整个大街。
烟花在空中相继开放，惊醒了熟睡的云层，点缀了灰暗的天空。
“司令你看今天晚上有月亮耶。”林暮珩望天说道。
“新年快乐”顾涣禛看着月亮说。
“为什么要向月亮拜年？”林暮珩不解。
“人世间沧海桑田，月亮始终如一，它会找到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林暮珩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他也看向月亮。
“新年快乐，爸爸妈妈”林暮珩看着月亮也说道
接着他转头看向顾涣禛。
“顾涣禛，新年快乐！”
一向天边月，一向身边人，他的笑容如烟花般灿烂。
称呼的改变让顾涣禛再也按捺不住情绪，双手托住他的脸便吻住他的唇。
“接下来要干什么抱住他吗？“林暮珩正准备实施自己的计划时，那干燥的嘴唇却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离开了，这让赵暮珩有些猝不及防。
“慢慢来。”
顾行禛表情平淡如初，看起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林暮珩也不着急他悠悠回复道：“行，听你的，我们有的是时间。”
烟花仍然在夜空绽放,不断的崽修饰着寂寥的夜空。
“总有一天，整个国家都会如此热闹！”
“一定会的。”
两人在看到人间繁华的同时许下了雄心壮志。
林暮珩努力回想一切，所有的所有都如同在做梦一般，但事实就摆在了眼前。
他和顾涣禛谈了。
连初吻都被这人夺去。
他曾多次想象自己的第一段恋爱会是什么样子，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是跟自己的男上司搞对象。
林暮珩感叹着世界的奇妙。
他们就在阁楼上看着行人一点点散去，等到时机到了后林暮珩说道“我走了。”
“咱妈说过真正的好男人不会满脑子都是上床，以送回家为理由的懂得都懂。” 林暮珩妈妈教儿子如何做一个好对象的宝典被他儿子用上了另一个赛道。
“我送你。”
“好”
妈妈的话早就忘到九霄云外。
如今的街道只有两人在行走，他们影子交叠，顾涣禛靠近林暮珩，并抓住他的手。
明明刚刚有更加亲密的动作，但现在手指触碰也会让林暮珩高兴。
“我之前就喜欢在晚上留20分钟去空旷的地方散步，这样会让脑子放松不少。”
林暮珩抬头看天空，今天没有下雪，天上繁星满布，这里的天空比记忆中的草场得更为广阔，天上的星星与月亮不知疲倦，一起描绘出了完美的银河。
“顾涣禛，你该不会30年都没谈过吧。”
林暮珩突然想打趣顾涣禛，即使他知晓了一切，甚至知道顾涣禛的一种结局，但面对眼前这位有血有肉的人他依然问道。
在他眼里，顾涣禛不再是一行行字组成的物品。
“对”
林暮珩挑眉，露出了打趣的表情“那你知道，我谈了几个吗？”
尽管自己是个万年单身狗，但他仗着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过去以及沈言霖的身份，开始胡编乱造。
“我跟你说，我一下子都数不过来。”他自顾自地开始掰扯起来，瞎编的能力一绝。
顾涣禛默默地听着，只是手上的力度越来越重。
“我开玩笑的”林暮珩求饶着，他以为顾涣禛生气了讲出了真正的实话。
“以后少说这种话。”
“知道了“林暮珩笑着答应他。
林暮珩此时多希望时间变得慢些再慢些，但目的地终究会到。
“好梦。”顾涣禛在与他告别。
“顾涣禛”
被喊名字的人身子已经转过去半截，听到呼唤又转回来。
“怎么了？”
林暮珩并没有说话，反而摊开了双手，他站在一阶台阶上勉强能与顾涣禛在同一高度。
两人在无限温和的月光之下对视，顾涣禛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他丝毫没有犹豫上前便环抱住了林暮珩。
林暮珩的下巴轻轻地抵在他的肩颈，气息顺着空气铺在顾涣禛的脖颈。
“我是不是第一个给你说新年好的。”林暮珩的话语带着些许的骄傲与期待。
“没错。”
顾涣禛抱着他迟迟不肯松开，林暮珩是纤瘦的，被抱在怀里如同一个转瞬即逝的宝物。
顾涣禛抱住了上帝赐予他的宝物。
他不知道他的过去，但他们拥有共同的未来。
你的出现让我的生活迎来了曙光，从此，我将在光芒之下沐浴与行走。
我将承载着你所带来的曙光所向披靡。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