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成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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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李志喜拿着书准备去问老师题目，但今天老师却格外的着急。
“老师您很着急吗？”李志喜问。
“今天我确实有点急事，要不你先研究一下我明天再同你说？”老师收好教材往外走。
“好……”李志喜只觉得奇怪，但并没有过多地去问。
“陈老师，走了。”岳怜蔓在门外招呼着，老师应一声和学生们说一声再见便走了。
路上岳怜蔓见到了林暮珩，她热切地和自己的哥哥打招呼，林暮珩回头顺便挣脱了严翰伟的攀肩。
“干吗啊。”严翰伟觉得莫名其妙。
“授受不亲。”
“…”
“小岳妹妹没课了？”严翰伟热情地问岳怜蔓。
岳怜蔓点头，“我们没今天课完成的老师都来了。”
其实左看右看没有五个人。
“第一节课嘛，理解。”林暮珩笑着回答。
他们支持新思想的人在这四年内急剧增多，同时又有顾涣禛的庇护，于是开会的地方越来越大，人也来自了五湖四海。
顾涣禛自然地坐在前排，他应该来得很早也等了很久，现在坐在那儿假寐。
林暮珩刚一落座，顾涣禛便睁开了眼。
“司令好呀。”
林暮珩笑着回到他的视线，笑容太慈祥，好似春日载载，温暖和煦。
顾涣禛倒是没有怎么变化，只是眼神里那满载的沉稳都要溢出来了，比起从前的冷漠，现在更像是成熟稳重。
“眼角有细纹。”
顾涣禛说完就浅笑一下，林暮珩立马撤回笑容，不带一丝犹豫，“呵呵，把你的白头发染一下好吗？”
其实他们所攻击的对方的缺点对方都没有。
见人慢慢地都到齐了，顾涣禛作为一位领导人开始说话“进行得顺利吗？”
“顺利，”严翰伟先说到“大家经过四五年的努力，新思想的浪潮已经席卷了整个国家，当然最过激的正南省。”
“在最初我们就说过会在学校开学时有意传播，我们做到了。”岳怜蔓代表这教师发言。
“工农那边完全没问题，几年前政策就下来了。”林暮珩说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我们来自他省，我觉得只有新思想才能救我们……”
其他人也接连发言，待转了一圈之后，大家都看着顾涣禛，相反，顾涣禛却看向了陈炳青，后者将最后一口茶喝尽。
“没问题，开工吧。”
得到准确答复之后，顾涣禛直接站上高台，抬手向大家宣布，“我将在今天宣布北省真正的立场！”
这句话顾涣禛用了多年终于再一次说出。
“战争是必然的，流血流泪也是必然的，或许我们会经历失败，或许有一天这里的人会再也聚不齐，但我们心里从始至终都拥有着同一个信仰，我们要前仆后继，为后代杀出一条路，杀出一条乾坤大道，信仰不灭，生生不息！”
他说完这句话，他的前面不再是空空的看台，这一次这一场戏人满为患，玉清山之上满载着所有人的希望。
顾涣禛再一次站在高台之上，台下变成了无数的记者，聚光灯全部照在了他的脸上。
他拿起话筒，从容不迫。
“现有的政策正常进行，经过多年的实践检验，新思想是最有利于我省乃至全国发展。”
他回忆儿时自己父亲描绘的蓝图，届时他的母亲总会在身侧支持他。
“北省之所以能，是因为新思想行，我们需要贯彻新思想，让新思想引领建设。”
顾涣禛继承了他们的意志，弘扬了他们的信仰。
不仅仅是自己，顾涣禛往下看，在下面坐着的在未来几乎都会是支持者！
掌声此起彼伏，这一刻的顾涣禛终于不再是那个孤立无援的自己。
今天有着千万人同他并肩而行，以排出之势冲破土壤结出一轮永不落日的太阳。
林暮珩在台下看着顾涣禛，他离顾涣禛很近，他也体会到了多年前这人在台下看自己的感受了，骄傲，自信，爱慕多重情绪交杂在了一起，使得心里排山倒海。
千言万语终究汇成一句——台上的那位是我所爱之人。
至此，形成一个真正的闭环，一个相爱之人才能理解的闭环。
他不断地拍手，他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流下眼泪。
顾涣禛改变了书里的一切，他做到了！
这一刻，他暂时回到了自己读者的身份。
林暮珩以为没有人会看见他的眼泪，但是他低估了顾涣禛，感受到视线林暮珩抬头还给顾涣禛微笑，他的眼角还有着泪珠。
他是顾涣禛的爱人，他也是局中人……
阳光乍现，手表与玉髓都流光溢彩……
往后的时间是外交使者同记者周旋。
有很多人都猜测，顾司令在多年前就已经背叛原有的思想了，请问这该如何解释？
陈炳青听到这话人都被整笑了，他好久没有听到这么令人无语的说法，多少有点狗急跳墙。
“我想我们说的是同一种语言吧……什么是背叛？我们只是选择了更为正确的思想作为领导，符合发展才为正道。”
“为什么顾司令到现在才肯说明自己的立场，这难道不是心虚的表现吗？”
“墨守成规的道路必然走不通，我们需要对人民负责，如若过早说出只恐未来大厦将倾。”
热闹过后终会回归寂寥，顾涣禛独自站在石板路上，林暮珩是一路小跑过来的，他现在和顾涣禛一样将部分头发顺上去，露出自己的一些额头。
“今天是什么重大日子？”顾涣禛问道。
“不是你说要去见叔叔阿姨……”
“嗯”
林暮珩知道顾涣禛的父母葬在哪里，那个时候顾涣禛向在场的人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弱小的他什么都做不到。
那些人很过分，按林暮珩的理解来说就是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最后的最后，顾涣禛只是悄悄地立了一个小土堆，这一立是一辈子，大战来袭时被夷为平地。
“你没有想过要换一个地方吗？”林暮珩跟着顾涣禛走。
“至少把名字……那个时候你为了不被发现连名字……但现在……”林暮珩给出建议。
顾涣禛摇头，“那年战争毁掉了很多东西……”
林暮珩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了，“不会的，只要我们活着，这件事就不会重现！”他用手锤自己的心脏信誓旦旦。
顾涣禛倒是笑着：“我知道的。”
秋风吹来，掀起衣服的下摆，赋予落叶新的生机，秋天的天空没有夏天的那么刺眼，完全在闲暇之时欣赏自然的鬼斧神工。
土堆比林暮珩想象得更加简陋，他蹲下来轻轻抹去木板上的灰尘。
“我需要说些什么。”林暮珩问在一旁同样姿势的顾涣禛，只不过他的眼神更加哀伤。
“说说家事。”
“家事……”林暮珩想着，迅速拉住顾涣禛的手，并且马上扣住他的手掌。
“我叫林暮珩，我是他对象！”
直截了当，开门见山。
“他好过分，刚刚开始就一直针对我！天天让我给他打饭，你们说……这是不是仗着……唔！”
林暮珩的嘴巴被捂住，任凭如何挣扎都挣脱不了顾涣禛赤裸裸的威胁！
后来他又停止了自己跳脱的双手双脚，顾涣禛感觉到力道小了，垂眸看向他。
林暮珩只是伸手示意他向前看。
顾涣禛瞳仁震动，一只麻雀叼着树枝飞过来，正准备飞过二人，嘴里的树枝却掉下来，不偏不倚地落在顾涣禛膝前。
“好香，是桂花”
风带着味道扑进林暮珩的嗅觉。
“你说是叔叔阿姨带过来的，顾涣禛……”
林暮珩回眸，顾涣禛已经傻了，他接过那一根树枝以后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前方。
顾涣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林暮珩很多年前说的话。
——“我很喜欢桂花……我总是在桂花开的时候立下宏图壮志。”
“小珩”顾涣禛的声音莫名地开始颤抖“他们一直都在看。”
林暮珩早就和他心意相通，于是他用力地用双手去握住顾涣禛拿着树枝的那一只手。
“所以啊，顾涣禛，用力奔跑吧。”
微风再起，桂花萦绕在林暮珩和顾涣禛的整个口腔。
风吹不进外交会，这里已经人满为患，陈炳青和他人的周旋仍在继续。
“思想不同，北省是不是想独立？”
问了这么久的问题，终于有一个问到陈炳青心坎里去了，他一改刚刚的太极样式，对其直抒胸臆，生怕有人不理解。
他先是冷笑一下，然后将讲台的话筒靠近自我“这个问题几乎每一次招待会都有人问，我也每一次都回答着千篇一律的答案，但这一次你们问得似乎更加过分……”
“我们从始至终都没有分裂国家的想法，我们每个省都有和国家交流的权利，北省并未逾矩，每一次都会有人问，这难道不是在挑拨关系吗？”
“我们不会干分裂的事，同时如果国家有任何一个省敢分裂，那就是与北省为敌，我们会采取一定的军事行动，国家如若掺和，亦是如此。”
这次招待会的最终目的已经达成，陈炳青默默收工，剩余的人他便交给了自己的徒弟练手，他喝完最后一口茶后，拍拍长衫下摆便离开了。
但凡是一个正常的国家都不会去惹一个武器实力比自己厉害不少的地方，有点脑子的领导者都能看出顾涣禛是想统一，更何况这个已经经历了很多年的危机已经让一些国家对恢复了生产力的北省产生了依赖。
夜晚，林暮珩靠着床头，往外瞧着夜空。
“你不是睡了吗？”
顾涣禛刚刚忙完回来，他走之前明明记得林暮珩已经睡下了。
“我刚刚做梦，梦见爸爸妈妈要我加油，好真实。”林暮珩遣倦地笑着，眉眼又多了几分柔和。
顾涣禛以为林暮珩会像以前一样思乡，于是开始想如何去安慰。
“所以，我要更加加油了。”
林暮珩燃起来的是斗志。
顾涣禛笑了，轻轻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他知道他成长了。
不对，他一直都很强大，比任何人都强大。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