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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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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还是只准待在房间，只不过他现在每天都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去院子里走走，这是在梁西在家的前提下。去院子里走走都必须要有梁西陪着才可以。
夜晚，两人躺在床上。
“小耀，明天要过年了，我要回趟老宅，你就在这里，烟姨会在这里陪你。”梁西从刘耀背后抱着他。
“过年？这么快。”刘耀说“可以把铁链打开吗？”
“我明天不在家，等过了年，给你打开。”梁西轻轻的咬了一下刘耀的耳垂。惹得刘耀一阵发颤。
刘耀沉默，他要耐心要等待，他不能在这最后关头被发现再被送回那间地下室。
第二天刘耀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梁西的身影，刘耀才想起梁西说的今天他今天回老宅，晚上也不会回来。刘耀坐起来不过五分钟，门口就响起了烟姨的声音“小耀，你醒了吗？”
刘耀坐起来不过几分钟的时候，烟姨就上来了，他抬眼看了一下房间才回应道“嗯。”他知道梁西现在正在看着他，于是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怎么了？烟姨。”
“该吃午饭了。”烟姨说。
“已经中午了吗？那麻烦烟姨帮我送进来。”刘耀已经起身来到房门边，但他没有打开房门。
“小耀，大公子说了今天你可以出来吃饭。”烟姨轻声说道，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
刘耀听到这话，心中先是一惊，随后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缓缓开口道：“是吗？”他的目光落在脚边的铁链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刘耀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说道：“那我等下下去。”
“好的。”烟姨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随着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刘耀又将视线重新投回到那冰冷的铁链上。
梁西大概是因为过年才允许刘耀能够走出房间去吃饭吧，毕竟这样特殊的日子，多少也要表示一些所谓的“仁慈”。然而刘耀心里清楚得很，梁西之所以放心让他出来，无非是认定了他戴着这条沉重的铁链根本跑不远。这难道只是一个简单的试探吗？刘耀暗自思忖着，如果趁这个机会逃跑，究竟要跑多快、跑多远才能摆脱梁西？一旦被抓回来，等待他的又将是什么样的惩罚？会不会再次被关进那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承受无尽的折磨和恐惧？甚至还有可能被粗暴地按进水中，那种窒息感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
刘耀拖着铁链一步一步下楼来到餐厅。偌大的餐桌旁，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身影，而烟姨则静静地站在一旁。
刘耀抬头看了一眼烟姨，微笑着说道：“烟姨，一起坐下吃吧。”
“不不不，这怎么行？”烟姨连忙摆手推拒道。
“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而且，烟姨您真的很像我以前在福利院的老师。看到您，我就忍不住想起那段时光。我从心底里尊敬她”刘耀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手中的碗筷，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怀念之情。
“小耀……你……会想回去福利院看看吗？”烟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道。
“我这样哪里也去不了，所以烟姨，今天就陪我一起吃饭好吗？”刘耀摇摇头说道。
“哎。”烟姨坐下，但多数都在看着刘耀吃饭，她知道刘耀一直被困在这里，今天又知道刘耀是个孤儿，她心里五味杂陈。
其实刘耀也吃不了多少，刚刚那些话也是刘耀故意说给烟姨听的。
““嘟嘟嘟......”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在安静的客厅响起，打破了原有的宁静氛围。
“小耀，我去接一下，你多吃点儿啊！”烟姨微笑着说道，然后起身朝客厅走去。
刘耀的目光先是紧紧跟随着烟姨的身影移动，待她走到客厅之后，视线又缓缓转向门口。自从他走出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以来，梁西便将家中所有的佣人都打发回家了，只留下烟姨一个人在这里做饭。此刻的他心里不禁暗自琢磨起来：梁西家的老宅距离此处究竟有多远？倘若自己现在不顾一切地冲向门口，是否能够成功逃脱而不被梁西即刻察觉？
就在刘耀思绪纷飞之际，烟姨手里握着电话，只见她面带笑容地对刘耀说：“小耀，是大公子打来的电话！”
听到这话，刘耀轻轻应了一声“嗯”，随即站起身来，朝着烟姨所在的方向走去，然后伸手接过了她递过来的电话。
当刘耀将听筒贴近耳朵时，梁西那熟悉却略带低沉的嗓音立刻传了过来：“小耀。”
“嗯。”刘耀同样低声回应道。
梁西询问道：“你吃饭了吗？”梁西今天回到老宅过年喝了不少酒，这会儿已然有些醉意上头。
刘耀稍作迟疑，然后试探性地问道：“你喝酒了？”
“嗯，是啊，今日心情好，所以就多喝了两杯。”梁西回答道。
“我能不能去院子里走走？”刘耀的声音里充满了一丝期待，似乎生怕对方会拒绝自己。刘耀急忙又补充说道：“烟姨会陪着我的，这铁链有点重，走起路来有点累呢，真的很需要有人能扶着我走一走呢。”
梁西略微思索了片刻之后，方才缓缓开口回应道：“可以去，但别待太久了，现在外面天气寒冷，小心着凉。”
得到许可后的刘耀连忙回应道：“嗯！”
梁西突然问道：“小耀，难道就没什么其他想跟我说的话么？”
刘耀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停顿了一下，才轻声吐出四个字：“新年快乐。”
然而梁西却说道：“不是这句。”
刘耀反问：“那到底是什么呀......”
梁西轻笑一声回答道：“等我回来再教你。”
听到这句话，刘耀不禁浑身一颤，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因为每次梁西这么说的时候，接下来等待他的肯定不会是什么轻松愉快的事情。一想到自己身上那些还未完全消退的牙印，青青紫紫交错在一起的痕迹，以及被梁西粗暴拉扯而疼痛不已的头发，刘耀心中就涌起一股恐惧和厌恶之情。但此刻他不敢有丝毫表露，只能再次乖乖地应声道：“嗯。”
挂断电话后，刘耀有些无力瘫坐在客厅里那张柔软的沙发上。每次跟梁西对话，他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对一旁的烟姨说道：“烟姨，您先去忙您的吧，不用管我，我就在这儿坐一会儿就行了。”
烟姨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刘耀，关切地询问道：“小耀啊，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嗯，等下还要麻烦烟姨您陪我出去走走呢。”刘耀微微仰起头，露出一张乖巧可爱的面庞说道。
梁西中午喝了酒，晚上就在老宅过夜，他今晚肯定会早早入睡。这对于刘耀来说，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尽管心里很清楚，也许梁西这么做就是为了试探自己，但无论如何都要尝试一下。被困在这里的日子，他实在是受够了！哪怕最后被梁西发现抓回去，刘耀也要试一试！
想到这里，刘耀快步走上楼去。他先是穿上一件柔软舒适的毛衣，然后又套上了一件厚厚的外套，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钥匙在梁西那儿，他没办法换裤子，依然穿着那条灰色家居裤。接着，刘耀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毛线围巾和帽子，准备好后，他就下楼了。
烟姨刚好忙完手中的活，刘耀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烟姨，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突然感觉有点儿咳嗽呢，您能帮我找个口罩吗？”
听到这话，烟姨脸上立刻浮现出关切和焦急的神情，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刘耀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担心地问道：“哎哟，是不是感冒啦？要不要先吃点药啊？”
刘耀轻轻地摇了摇头，微笑着回答道：“没事儿的烟姨，可能是昨晚着凉了，嗓子有些不舒服。我只是担心等会儿出门再吸入冷风的话，病情会加重，所以想戴个口罩预防一下。”
“对，小耀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啊。”烟姨说完这句话后，便朝着楼上走去。
刘耀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跟随着烟姨上楼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楼梯转角处。刘耀迅速把手伸进衣服兜里摸出一个口罩。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刘耀猛地拉开大门，没有上锁！他快步走了出去，他的步伐却显得异常短小而急促，因为那条束缚在他脚上的沉重铁链。尽管如此，他依然竭尽全力向前小跑着。为了避免被人认出，他特意将头上的帽子压得很低很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同时，还严严实实地戴上了口罩，并将围巾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在脖子上。如果仅仅只是看他的上半身装扮，或许真的会让人误以为他不过是个普通的路人正在悠闲地散步。
“为什么这些别墅都非要修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呢？连一辆出租车的影子都看不见！不过就算有出租车经过，自己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想到这里，刘耀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继续沿着眼前这条宽阔的大马路埋头往前走。
此时此刻正值寒冬时节，每说一句话，从口中呼出的热气都会瞬间化作一团白色的雾气飘散在空中。可即便天气如此寒冷，刘耀的后背依旧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心中十分清楚，一旦烟姨下楼发现他不见了踪影，肯定会第一时间给梁西打电话。光是这样想，刘耀的心跳愈发加快，神经也绷得越来越紧。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汽车喇叭声突然传入耳中——“滴滴……”
刘耀听到一阵刺耳的喇叭声传来，便下意识地侧过头看去。只见一辆通体漆黑的小车正跟在自己身后。
当车主人发现刘耀转头看向这边时，立即摇下了车窗，并开口问道：“美女，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刘耀定睛一看，心中不禁一惊——竟然是黎锦！虽然时间过去了很久，但刘耀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刘耀的眼神迅速闪躲开来，他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地加快了许多。
然而，黎锦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只见黎锦猛踩油门，一打方向盘，直接将车子开到了刘耀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随后，黎锦推开车门走下车来，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刘耀。
此时的刘耀，在看到黎锦从车上下来的瞬间，心里已经彻底慌乱了起来。他低着头，试图从黎锦身边绕过去继续前行。
黎锦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刘耀的手臂，脸上露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说道：“美女，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我那里玩玩呀？”
就在听到黎锦称呼自己为“美女”的一刹那，刘耀原本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是了，他的头发长了，露在帽子外面，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女孩。接着，他又敏锐地嗅到了从黎锦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浓烈的酒气。于是他停顿了一下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哦，这样啊，不过我看你有点像我一个朋友。”黎锦见状，缓缓松开了抓着刘耀手臂的手。“应该是我认错了。”
刘耀如释重负，连忙绕开黎锦，加快脚步匆匆离去。
看着刘耀离开的背影，黎锦定定的打量着他。梁西觉得这个背影很熟悉，就像刚刚他在车上看着他在外面走路的样子特别像一个人，所以他才会转过来追问他。黎锦的目光往下移，才发现他的脚上有一条铁链，把她的双脚连了起来。
黎锦见状，毫不犹豫就追了上去喊道：“能不能把口罩摘下来，让我看一下？”他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听到这话，刘耀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定在了原地一般。他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捂住脸上的口罩，似乎想要掩盖些什么。紧接着，他像是受到惊吓般，脚步慌乱地快速向前奔去。然而，由于紧张，他竟然完全忘记了那根牢牢束缚着他双脚的铁链。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刘耀整个人如同失控的木偶一般，直直地朝前狠狠地摔了出去。
“是你吗？刘耀？！”看到这一幕，黎锦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失声大喊道。
趴在地上的刘耀迅速爬起来，眼神闪烁不定，嘴里却忙不迭地矢口否认道：“不，你认错了。”话音未落，他便转身欲走。
黎锦哪里肯轻易放过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死死地拽住了刘耀的手臂。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高高扬起，毫不留情地一把拉下了刘耀脸上的口罩。
刘耀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居然真的是你！”黎锦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依然是那双黑沉沉的眼睛，苍白而俊秀的脸，瘦了，高了。随后，他不由分说地用力将刘耀拽上了车说道：“我还一直以为你跑之后会过上好日子呢，谁能想到你现在居然被人像狗一样用铁链拴着！”
面对黎锦的质问，刘耀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突然间，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般咆哮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黎锦刚想开口反驳，可话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只见远处缓缓驶来一辆车。那是一辆通体漆黑、散发着冷冽气息的宾利，宾利在黎锦的车前稳稳地停了下来。黎锦只看了一眼车牌就知道是梁西，他又看了看一边的刘耀，只见刘耀望着他缓缓的摇摇头。
黎锦拍了拍刘耀的手，然后开了车门下了车，随后又关上了车门。
刘耀坐在车里，手握成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他死死的盯着前面的两人。
“阿西，你怎么回来了？”黎锦走过去，敲了敲宾利车窗。
“有点事。”梁西降下车窗，神色明显不耐“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哦，真是烦死！在家里待着简直让人透不过气来。我突然想到你在这边不是还有一栋大别墅么，所以就跑过来看看能不能住几天。”黎锦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抽了一支出来叼在嘴里。
梁西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地回应道：“你自己难道没有房子住吗？别在这里捣乱了，赶紧回去吧。”
听到这话，黎锦拿出打火机点燃烟吸了一口才说道：“哎呀呀，我的亲大哥哟，你不让我去，难道你那别墅里面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梁西听后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只是语气依旧冷淡：“少胡说八道！好了，赶紧给我回去，我这儿还有重要的事情。”
见梁西态度坚决，黎锦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行吧行吧，既然大哥这么忙，那我也就不打扰你了。不过，明天咱们可得一块儿回家吃顿饭啊，咱爸好不容易从回来。”说着，黎锦抬腕看了看手表，接着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先走喽，那边还有人正眼巴巴地等着我呢。”
话刚落音，只见梁西二话不说发动引擎，驾车扬长而去。
黎锦则站在原地冲着车子离去的方向挥了挥手，直到看不见车影了，这才转身准备上车。当他拉开车门时，却发现坐在驾驶座上的刘耀神色异常紧张，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黎锦见状，疑惑地问道：“刘耀，你这是怎么回事？该不会真被我哥给吓成这样了吧？真被我哥藏起来了？”
刘耀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人，紧咬双唇，一句话也不说。只见他猛地伸手拉开身旁的车门，作势便要抬腿迈下车去。
就在这时，一声轻呼：“哎！”黎锦急忙伸出手去，一把紧紧抓住了刘耀的胳膊。他说道：“我说我这找了你这么久都找不到，原来啊，是被我哥给藏起来了！你要是就这么贸然下去，不出两个时辰，我哥就会把你抓回去。而且，你再看看你脚上那个铁链！”
刘耀听了这话，原本紧绷的身体瞬间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座位上，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气势
“还是先跟我回我那儿去吧。”黎锦轻声劝道，“我哥哥总不至于大张旗鼓地跑到我家里去找你，而且说实在话，我当初可真没对你怎么样呀，相比起那个让人头疼的梁西，我那儿应该能让你安全很多。”
刘耀微微皱起眉头，的确如黎锦所说，他之前并没有刻意为难自己，反倒是梁西，想到这里，刘耀只能无奈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