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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记忆烙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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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砸在顾氏老宅的琉璃瓦上时，顾明城正跪在暗室密码箱前。父亲的手杖压着他后颈植入芯片的位置，GS-12解毒剂在血管里烧出冰火两重天的疼。
"你母亲床头柜里的注射器，是你换的吧？"手杖尖端刺破皮肤，"陆凛给了你多少支腺体修复剂？"
顾明城盯着密码箱的虹膜锁，防弹玻璃映出他锁骨处蔓延的电子纹路。那些荧蓝色血管状纹路正在生长，像某种寄生植物般朝着心脏位置爬行——这是今早更衣时突然出现的症状。
"父亲难道不该先解释这个？"他忽然扯开衬衫，心口处浮现的基因编码在暗室里发着幽光，"为什么我的生物芯片里，存着七年前实验室的人体实验数据？"
青铜摆钟突然敲响午夜报时，父亲的手杖重重砸在他肩胛骨。顾明城在剧痛中听见密码箱开启的机械声，二十支淡金色药剂在冷光灯下流转着诡异的光泽，标签上印着"记忆增强剂Ω型"。
"当年你执意要救那个实验体，我只能请催眠师封存这段记忆。"父亲抽出药剂的动作像在展示艺术品，"现在你既然选了陆凛当共犯，不如看看自己当年是怎么......"
玻璃炸裂的脆响打断话语，陆凛踩着满窗碎玻璃跃入暗室。青年黑色风衣下摆还滴着血，手里攥着的正是顾氏老宅的安防总控钥匙。
"顾老师果然没看我的生日提示。"陆凛将染血的钥匙抛给他，"密码是0923，你第一次给我包扎伤口的日子。"
顾明城接住钥匙的瞬间，记忆如毒蛇般咬进神经。七年前的实验室暴雨夜，浑身是伤的少年蜷缩在笼子里，后颈腺体位置插着三根导管。他颤抖着伸手解开锁链时，对方突然咬住他手腕，血珠滴在实验日志的日期栏——9月23日。
父亲突然按动报警器，陆凛却笑着举起平板："您不妨先看看顾振东董事的认罪直播？"屏幕里堂叔正被机械义眼迸发的电流折磨，而背景音里的审讯声竟与顾明城的声音完全相同。
"GS-12与Ω药剂混合会产生意识投射效应。"陆凛的犬齿擦过他耳垂，"三个小时前你在疗养院接触的橙花香精，刚好能激活这种......"
枪声炸响的刹那，顾明城本能地扑倒陆凛。子弹擦着后颈植入芯片飞过，在密码箱上灼出焦痕。他闻到自己血液里爆开的白山茶气息——这是腺体修复剂生效的征兆。
"你果然恢复了。"陆凛在他身下笑得胸腔震动，指尖蘸着血在防弹玻璃上画玫瑰，"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了吗？这是你分化那天......"
更多记忆碎片刺入脑海。十八岁生日宴突然分化的Omega信息素引来骚乱，是实验室逃出来的少年实验体将他拖进通风管道。黑暗里那人撕开他后颈的阻隔贴，用染血的手掌捂住他呜咽的嘴。
"想起来了？"陆凛突然咬破他恢复中的腺体，"当年你给我的临时标记，可是让我高烧了三天三夜。"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毕竟实验体的基因序列，和普通人类不太一样。"
顾明城在眩晕中扯开陆凛的衬衫，青年心口处的电子纹身正在发光。那串基因编码的后六位，与他今早出现在锁骨的纹路完全吻合——这是双向基因绑定的痕迹。
"你篡改了我的生物芯片？"顾明城用虹膜钥匙抵住陆凛咽喉，"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你在实验室给我喂草莓蛋糕开始。"陆凛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顾家小少爷每天偷渡食物给实验体的样子，比现在可爱多了。"
警报声突然变得尖锐，父亲的脸在抽搐中扭曲成诡异的角度。顾明城这才发现暗室通风口飘进橙色烟雾，陆凛早在破窗时就释放了GS-12气溶胶。
"该收网了。"陆凛将Ω药剂扎进他颈动脉，"让我们看看顾董被自己研发的记忆药剂反噬的模样。"
海啸般的记忆涌入脑海，顾明城看见七年前的自己站在观察窗前。少年陆凛被绑在电击椅上，而操控台的启动键分明是按着他的指纹设计的。那些他以为的拯救，不过是更高阶的驯化实验。
"很痛苦吧？"陆凛舔掉他眼角的生理性泪水，"当年你给我注射认知阻断剂时，我也是这种感觉。"
暗室突然陷入黑暗，顾明城在混乱中摸到密码箱底层的档案袋。母亲的字迹在应急灯下浮现："明城，当你找到这封信，说明我植入你后颈的生物芯片已经激活。陆凛不是实验体，他是妈妈被迫流产的......"
枪托重击后脑的钝痛打断阅读，顾明城在最后意识残存之际，将虹膜钥匙塞进陆凛的伤口。青年温热的血浸透信纸，他听见对方带着笑意的耳语："抓到你了，我的共犯先生。"
暴雨仍在肆虐，顾明城在陆凛的怀抱里坠入黑暗。GS-12与Ω药剂在血液中融合，化作记忆迷宫里燃烧的荆棘，将七年来精心编织的谎言烧成灰烬。而他终于看清，陆凛锁骨齿痕深处藏着枚微型芯片，上面刻着的正是母亲流产病例的编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