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萌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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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许久都没有回应。
谢棠这时才转头看过去，发现云舒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云舒睡着的样子很乖，整个人平平躺在床上，双手放在两侧，黑色的头发枕在身后，但衬得整个人更白了。
谢棠静静注视了她很久，才又缓缓转过了头。
她看着窗外的黑色夜景，开始思索接下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谢棠从来都不是一个嫌弃自己家境的人。
如果不是奶奶，她可能早就饿死在乱哄哄的垃圾堆里，成为一滩尸水了。
可是谢棠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云舒穿着昂贵衣服，浑身都显得娇气得要命的时候说要送她回家，谢棠的心里竟然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抗拒。
潜意识里她并不认为云舒该去那种地方。
她不想让云舒看出自己的窘迫。
虽然云舒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但谢棠依旧心里不是滋味。
可是现在奶奶还没有醒来，未来的医疗费还得谢棠苦苦担待着。
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去提升自己的生活水平。
只能辛辛苦苦打一周兼职才能请云舒吃上那么一顿像样的晚饭。
至于今天跟云舒说要去创业也只是她的自尊心在作祟。
她不想让云舒知道自己还每天都在外面发传单、做那些简单的劳动工作。
谢棠其实一开始还是有一份不错的经济来源。
她那时白天上课做家教，晚上去酒吧上班。
谢棠成绩好，提分快，很受家长欢迎，一天光家教就能挣一千多。
可在被囚禁后她就失去了这份工作来源，甚至那时她的手上还接着2个家教的单子，她都没来得及跟学生家长辞职就被强制带到了别墅。
前段时间她再去想重操旧业时却发现没有一户人家愿意接受她。
谢棠心里很清楚，她的信誉值已经降低到了0。
别人不愿意再相信她也是她活该。
可能是夜深了，谢棠白天那些死死压在心里的恶念慢慢涌了上来。
奶奶的医疗费支撑不了多久。
她也清晰的意识到，光靠打零工是永远没有办法突破困境的。
可是她现在手上的流动资金简直少得可怜。
未来到底该怎么办呢？
在谢棠快要被坏情绪淹没掉的时候，云舒动了。
她好像有点热，一脚踢开了被子。
但没过几秒好像感受冷了，手开始到处乱摸，最后落在了谢棠的腰上。
谢棠的呼吸瞬间紧绷。
她的身体依旧对云舒有应激反应。
当初云舒一拳一拳往她胃上打的感觉谢棠还没有忘记。
云舒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巴很小声地吧唧了两声。
“谢棠...这个好喝，你..也尝尝...”
也是这一句话把谢棠从当初的恐惧中拉了回来。
她差点忘了，眼前这个笨蛋早就不是那个人了。
云舒抱住了谢棠之后就老实了很多。
整个人跟个小狗一样在谢棠的脖子间蹭来蹭去，但也只是蹭蹭，连嘴都没有张开。
谢棠把被子扯了出来又重新帮云舒盖好。
这时她又听到云舒很伤心地抽噎了起来。
谢棠不知道自己哪个动作惹人伤心了，还是把她弄疼了。
她赶紧低下了嗓音问：“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还在梦里的云舒当然不会回应她，只是自顾自地哭着。
过了很久，谢棠才听到她很小声地说：“为什么...”
“数学才59分。”
谢棠：“。”
但谢棠意识到这是一个了解云舒的好机会。
她又很轻柔地问：“什么59分？”
云舒迷迷糊糊地说：“高考...”
原来是高考数学才59分，她还以为云舒梦到自己挂科了。
一个疑惑从谢棠的心里冒出来——如果是这样，云舒之前那些题是怎么做出来的？
虽然大学的数学一开始跟高中的联系不大，但如果高中基础就不好，那就会做得很艰难。
不知道这个家伙用了多久才做出来。
她现在越来越不明白云舒为什么要这么费尽心思对她好了。
明明什么都不图，那为什么还要不断接近她？
云舒哭完就又把头埋在她的怀里睡着了。
她身上用着跟谢棠同款的沐浴露，穿着谢棠的衣服，还躺在谢棠的怀里。
谢棠心里忽然涌现出一种‘云舒现在是属于她的’的错觉。
还有一种荒谬的念头爬上了她的心头——如果她把云舒关起来应该也没人发现吧。
她可以把人养得很好，让云舒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有着她的参与。
昏暗的月光伴随着闪电，两个女孩互相依偎在一起，身形稍微纤弱的那个抬起手，慢条斯理地理了理怀里沉睡女孩的头发。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萌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