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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报恩对象性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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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3年,无菌病房像是一座无形的牢笼,将我困在植物人的躯壳里,整整六年。
病房中,只有医疗设备发出的单调声响,像在给这漫长又死寂的时光打着节拍。
在这片黑暗与寂静里,我唯一的慰藉是通过脑机接口,操控护士站的平板看《龙门镖局》。
那些诙谐的对白、荒诞的情节,成了我与外界为数不多的联系,镖师们嬉笑怒骂的江湖故事,我早已烂熟于心。
“这是要发啊!”恭叔这句充满期待的经典台词还在脑海回响。
突然,脑机接口毫无征兆地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那声响仿佛是宇宙秩序的崩塌,瞬间将我卷入无尽的黑暗。
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剧痛袭来,眼前白光一闪,世界便陷入了混沌。
当意识再度归位,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已被阳光晒烤过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油墨味替代。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蹲在厕所的隔间里。脖子上的卡通创可贴有些许的滑稽,在昏暗灯光下格外突兀。
我下意识掏出手机,屏幕上“2024年9月1日”的字样让我瞬间清醒——我竟回到了高中时代!
看着镜子里这张陌生,青涩稚嫩、满是惊恐与茫然的脸,有些片段式的记忆适时的涌入脑海。才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叫杨既白。
“小杨!你不会又在马桶上睡着了?转学第一天不兴迟到啊!”
门外阿姨焦急的呼喊声伴随着拍门声传来,门板被震得嗡嗡作响。
手忙脚乱地把换洗的衣物塞进洗衣机,指尖触碰到后腰上突兀的皮带伤痕,心里“咯噔”一下,这原主很有生活了,挺会玩儿啊。
带着满心的疑惑,我匆匆赶到教室。刚一进门,广播里政教主任那威严的声音便如雷贯耳:“禁止男女同学在校园里举止亲密!”
我被这声音震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朝教室里张望。就在这时,我的目光被靠窗的一个身影牢牢吸引。
窗边男生宛如一尊被寒霜包裹的雕塑,静静地坐在那里,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阳光洒落在他胸前的校牌上,离得有些远,塑料壳有些个角度稍显模糊。
但随着方位转换,上面的字让人一惊,“钟·未来会救我狗命·宇”几个字立马映入眼帘,差点闪瞎我的眼。
看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我的大脑瞬间死机。
记忆里那个长发及腰、温柔似水,会在病床前轻声细语的女医生,与眼前这个身着白T恤、裹着紧实薄肌,金丝眼镜冷得如同凶器的家伙,无论如何也无法重叠在一起。
这巨大的反差让我呆立当场,内心疯狂咆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穿错了?还是同名同姓这么巧的么?
“新同学和钟宇坐。”班主任的声音将我从震惊中唤醒。
下意识走近,在我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书包里的几个小瓶子就像个调皮的熊孩子,“咕噜噜”不合时宜地滚了出来,在地上打着旋。
新同桌见状,自然地弯腰帮我捡起。
就在他低头的那一瞬间,我清楚地看到了他后颈的一块印记,那形状、位置,竟与我记忆里女医生脖子上的胎记完美重合。
我只觉头皮发麻,内心惊呼:焯!现在连重生都这么刺激,还带性转这种逆天操作?这剧情发展简直比想象中最荒诞的科幻小说还要离谱。
“给,你的东西。”钟宇将药瓶递到我面前,我慌乱地接过,手忙脚乱地胡乱塞进包里。
一抬头,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那一瞬间,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角度竟和我曾经偷看女医生铭牌时一模一样。
可为什么此刻,只是因为同一个名字,却让我心神荡漾,觉得该死的性感?这就是网恋害人么?
我使劲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个荒唐的想法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植物人时期每天凌晨后,那个用酒精棉轻轻擦拭我手背针孔的模糊身影在我脑海中浮现。
记忆里那截染着星云状咖啡渍的白大褂袖口,与钟宇此刻袖口的银河系水彩颜料,竟像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出一辙。
课间,匆匆奔去了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试图让自己清醒,我望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庞,思绪如乱麻般纠结。几个结队而来的好兄弟在吞云吐雾,烟味有些许呛。
这一天才刚开始就遇到了如此多的不合理事件。他的记忆告诉他,未来会有一位神仙般的医生在用心救治他,可现在眼前的一切,让他觉得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
就在他对着镜子发呆的时候,上课的第二遍铃响了。
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下仪容,转身准备离开。匆匆地朝着教室跑去。
等他气喘吁吁地冲进教室时,讲台上的老师正神情严肃地望向他。
老师目光如炬,看向走来的学生:“上课迟到了,那就杨既白同学过来解一下这道题。”
他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体叫杨既白而不是什么无关的人名。
不过看着黑板上那道复杂的数学题,他原本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信。
这道题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在植物人时期,他闲得无聊,早把钟宇医生查房时看的《神经外科@&高阶数学》外带一些这个类别的书当ASMR听完了。
他居然也是能听得进去。果然是偶像的力量。
那些貌似复杂的数学知识,就像刻在了他的脑海里一样,随时都能调用。写一点这种基础题这不是降维打击么?
大步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唰唰地写下一串答案。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教室里的同学们都惊呆了。
他们看着黑板上那密密麻麻却又逻辑清晰的解题步骤,心中满是震惊。
就连老师也瞪大了眼睛,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和赞赏。
老子可真是个天才来着,他想。
后面这节课老师讲了什么,他几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钟宇,和那些理不开的疑惑。
好似感受到了落在身上的目光,钟宇抬起头,目光平静又带着一丝疑惑,在他看来,旁边的这一位是个行为举止有些怪异的新同桌。
钟宇轻轻皱了下眉。
下课后,钟宇被几个同样家境优越的同学有说有笑地簇拥着,一起离开了教室。他们身上穿着名牌,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自信与骄傲,和我现在这个一身家当形容简陋的原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回家的路上,旁边路过的几个同学小声议论着:
“听说那个钟宇家里背景可厉害了,他爷爷是低调的退任干部,他爸妈在政商两界都吃得开,很有背景,可不是咱们这些普通人能凑上跟前去的,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从出生起就是鸿沟。”
听到这些话,我心里了然,原来钟宇有着这样显赫的家世,难怪他身上总是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掌控感。
这巨大的阶级差距,让我原本坚定要抱大腿的决心,有了一丝动摇。
但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重生回来一趟,和身上理不清的疑问,我还是咬了咬牙,在心里默默发誓:不管他背景多强大,我都要誓死把这尊大佛给守好了。望同桌成才。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一时半会不能想明白钟宇,我决定换个思路,从他同桌杨既白的过去入手,扮演好这个角色。
放学后,来到了杨既白曾经经常去的地方,试图寻找一些新的线索。
在一家旧书店里,老板看到杨既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小杨,你怎么来了?好久没看到你了?”
尴尬地笑了笑,他随口编了个借口:“我想找点以前看过的书。”老板摇了摇头,感叹道:“你这孩子,以前总是独来独往的,在这个城市也没什么亲人,怪可怜的”
从老板的话里,我得知杨既白以前的生活确实很孤单,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回忆。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老板突然叫住我:“对了,前几天有个男人来问过你的事,他看起来不是本地人,也没说自己是谁,你最近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
我心中一惊,连忙追问:“那个人长什么样?他问了什么?”老板挠了挠头,回忆道:“这几天太忙记不太清了。”
我谢过老板,走出书店,心里没有当一回事。太多疑问盘旋,人难免会感到头疼。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拖着些许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阿姨已经做好了晚饭,看到我回来,关切地问:“小杨,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是不是在学校遇到什么事了?”
我摇了摇头,不想让她担心。
当夜杨既白心理合计,
“虽说突然从温柔可人的女医生变成了有着六块腹肌的老铁,但看在我好容易偷渡十几年回来的份上,这恩不报也说不过去。
后面还得指着这个大腿救命呢。不管这情况有多复杂,我都得迎难而上。”
对着镜子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倔强,
“钟医生啊钟医生,虽然你突然变性了,但我对你崇拜的心总是不变的,看在你这么有人性光辉的份上...,我是一定会对你好的"
你可千千万万要保重绳体,充分发挥你的天赋,我的小命还在未来等着你的医学奇迹呢!”
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台灯发出的昏黄灯光,在黑暗中勾勒出他的轮廓。
此刻还没有很晚,干脆开始继续翻找杨既白的东西,试图拼凑一些这个原主的背景。
在一个旧箱子里,放着一些信件和不是拍得很清晰的照片。照片里有个摩登,形容一丝不苟的女人,和杨既白有几分相似。
原主的模样细看作为一个男孩子确实挺精致的,原来是家族遗传,基因就生的好。
信件里隐隐提到原来这是他的姨妈,平时工作十分忙碌,把他接过城里来一个人生活不放心所以从小找了个阿姨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还有一些旧照片,上面是小一点时候的杨既白,小孩那时躯干还有点细微的跌碰伤口,眼神有些无所适从,看着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一阵困意,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今天信息量太大,先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