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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比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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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乔牧撩开衣服的瞬间，关椋禾猛地转身，脸面对墙壁，语气硬邦邦的：“给钱也不想看。”
都是男的，乔牧有的他也一件不少。他就不该对乔牧有太多的好奇心。
就算乔牧在身材方面更有男人味又怎么样。
男人味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上学的时候就在南附门口还有星探要加我联系方式，我差一点就去当明星了，我要是去当大明星，肯定会大火，你见我还得抢票。不过以我们这种交情，我可以和你私联。”
乔牧不要脸的话语直直地钻进关椋禾的耳朵里，关椋禾捂住耳朵，表情抗拒。
“滚，没、人、想和你私联。”
换完衣服出去，关椋禾看家自家父母一左一右站在门口，那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珍稀动物。
谭知从上到下打量着乔牧，十分满意地点头：“这套衣服还是我挑的，小禾嫌太大从来没有穿过，没想到小乔你穿起来这么帅。我就说我眼光还是不错的。”
看来她儿子是真的在和乔牧谈恋爱，连衣服都愿意给对方穿。谭知顿时放心下来。
“走了，我定了包厢，今天带你们去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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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乔牧没有在外面呆很久，便回了家。
他推开门就看见母亲正站在客厅，茶几上堆放着几个没拆封的快递。
看见乔牧回来，乔丽指了指茶几上的包裹：“你舅老爷给你寄的，好像是什么吃的，你等会拿回房间自己拆。”
作为常年在一线教书的高中老师和班主任，乔丽和儿子说话时也像是对待学生那样，有种说不出的威严感。她的黑发梳的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那双和乔牧别无二致的眼睛在对视时却给人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冷静、严肃、一丝不苟。
乔牧将茶几上的箱子叠在一起，正准备拿回房间，乔丽却将他叫住。
“你今天去关家吃饭了？”
“是，叔叔阿姨说我一个人在家，就让我去他们家吃。”乔牧捧着箱子，稍微拿远了几分，只有掌心托着快递，没让箱子贴在自己身上。
乔丽点点头，她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口：“你和关椋禾……”
从她看到关椋禾那条朋友圈的时候，这个问题就一直堵在她的胸口，但她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向乔牧开口。
和关椋禾有关的事长久以来都是母子二人之间的禁忌。
或许是她平日里对乔牧严格过了头，在乔牧高二的时候，他突然触底反弹，做了这辈子最出格的事。
乔牧在高二的下学期选择从南附最好的理科尖子班转到文科。
要知道历年来南附理科尖子班的每一个学生高考成绩无一例外都极其耀眼，只要乔牧按部就班地读完剩下的一年半，他的前途只会是一片光明。
选择文转理意味着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在乔牧执意要转到文科时，乔丽并没有百般阻挠，只是冷静地看着他，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乔牧，你不要后悔。不管结果怎么样，你都要为你的选择负责。”
在乔丽长达二十多年的教学生涯中，她面对过很多棘手的学生，再难驯的学生她都能想办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但她始终觉得，她这辈子遇到过的最难处理的学生是她的儿子。
乔牧看似对大部分事情都满不在乎，嘻嘻哈哈，完全没个正型。小时候乔丽送他去兴趣班，不管问学什么他都说可以，如果课程安排的满他就想办法逃课给自己放假，课程少他就在结束之后到处串门溜达。
他总是能通过不断折中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每一步看上去都是妥协，但却没有放弃过最开始的目标。
手里拿着快递，乔牧抬起头，和母亲对视几秒，随即扬起唇，露出了一个很标准的笑，他的眼睛内眼角下勾，外面上翘，眼睫漆黑，卧蚕生得饱满，是一双难得一见的多情目。不笑的时候英气十足，含上笑意又深情无比。
乔牧：“我和关椋禾打赌，他输了，我拿他手机发的。”
说着乔牧耸了耸肩，他的眼睛弯起，用玩笑的口吻道：“男生之间开玩笑而已，过段时间我们还会正式宣布分手。”
“胡闹。”乔丽低声呵斥，她没想到真实情况居然会是这样。她都已经说服自己接受乔牧和关椋禾在一起的事实，结果乔牧告诉她，这不过是二人闹着玩的。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胡闹了，妈你放宽心，我能处理。”乔牧用膝盖顶开房间的门，笑着后退，慢慢地退进门里。
房间里没有开灯，乔丽就这样看着儿子消失在了漆黑的房间中，乔牧干脆地合上门，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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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椋禾推开卧室的门，整个人扑进了床里，他拿出手机就看见高中的班级群正在讨论明天聚餐的事，一直有消息不断弹出。
他随手抓了个兔子玩偶垫在下巴处，眼睫半垂，长腿垂在床外，对着一条条往上翻阅。
他们1班是南附的理科尖子班，班上的人少，到了高三锐减到了三十多个学生。但班上同学的关系都不错，特别是有他们班班长那个好脾气的和事佬，班上的氛围很好，即使毕业之后大家也有联系，这次国庆能回来的同学还组织了一次聚餐。
[明天中午十一点半，大家都不许迟到。]
[收到]
[收到＋1]
[我好像听说我们万哥也要来，高三的时候我早自习迟到必被他抓，现在都到大学了我两眼一睁开第一反应还是万哥那张脸。]
[万哥早就和我们说好了，只要聚餐喊他就一定来，别小看我们之间的羁绊啊。]
大家口中的万哥是他们1班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万圆君，研究生一毕业就进入南附教书，没过几年就成了南附语文组组长，一点架子都没有，很能和学生打成一片。
关椋禾对他最深的印象还是在临近高考的时候，万老师答应他们，如果他们班全员在模考都进了年级前一百就自掏腰包带他们去吃火锅。为了达到这个要求，整个班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拼命学习，那段时间就连关椋禾都被感染，忍不住多刷了几张卷子。
最后他们班不但全员都进了年级前一百，而且前五十的大部分也都被他们班的同学包揽。而万老师也兑现承诺，带着他们去吃了火锅。
在关椋禾的眼中，万老师是一位很能调动学生情绪管理班级的好老师。
群里的同学们还在聊的火热，关椋禾正准备关掉手机，就看见班长给他发了私信。
班长：[关神，要不明天的聚餐你喊一下乔神，他怎么也算我们班的0.5个分子，他来了我们也要热闹点]
关椋禾其实大概能猜到，班长肯定已经找过乔牧，但是被对方拒绝了，现在就想从自己这里入手。
但很可惜，就算乔牧现在顶着他假男朋友的头衔，也不会真的会答应和他一起去聚餐。
在父母面前演戏还算容易，在火眼金睛的同学面前暴露的可能性实在太高。
关椋禾直接回绝。
H：[他社恐，怕见人。]
对面的班长秒回了一个震惊的表情。
班长：[乔神给我发的和你给我发的这句一模一样。乔神的原话是，“班长你是知道的，我社恐，不敢见人，聚会就不去了，班长你替我多吃点。”]
班长：[原来两个人死对头多年真的会变成对象，上学的时候你俩卷生卷死，乔神为了卷你连最爱的游戏都放弃了，我们整个班的蝼蚁也跟着遭殃，被迫卷成菜狗，现在你们俩居然结交秦晋之好了！那曾经被卷的我们算什么，算我们倒霉吗。]
看到班长说当初他和乔牧卷生卷死，关椋禾蹙起眉头，若有所思。
其实关椋禾不喜欢和人竞争比较，大部分时候都是乔牧单方面挑衅。
关椋禾是初中转学到南附的初中部，和乔牧成了同班同学，从此抢走了乔牧一直以来年级第一的位置。二人直升上高中部之后巧合地又被分在了一个班。
都说王不见王，作为南附两大著名学神，所有人都会不自觉地将关椋禾与乔牧放在一起比较。
在高一的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之后，关椋禾还是以几分之差险胜乔牧。
出分的那个晚自习，乔牧拿着排名表，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过走廊啪的一声将排名表拍在关椋禾的桌上。
“关神，这次考的不错，”乔牧盯着正在写试卷的关椋禾，神采飞扬，发言略显中二，“不过你要小心点，说不定下次我的名字就在你的上面。”
关椋禾停下笔，抬起头和乔牧目光相接。
和班上还未开智的男生相比，十五岁的关椋禾虽然身体和外貌都还显得很青涩，面部线条柔和，皮肤白皙，有种还没从性别朦胧期脱离的漂亮，但他的气质已经完全不像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他的校服拉链端正地拉到最顶端，坐在座位上时身段挺拔，像一棵抽条的树，脸上没什么表情，三白眼看人总显得漫不经心。
关椋禾握着笔，冰凉的笔帽点在乔牧的手背，说话的声音冷泠：“压到我卷子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