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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一个月“保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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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闹钟第五回响起,试图叫醒即将迟到的某人。
被窝里的人终于有了点动静,不过微微皱眉,把头蒙进被子里,企图隔绝外界的噪音,但作用不大。
闹钟孜孜不倦响了好久,终于把冬眠的人唤醒。
简柏年还没睁眼,把手伸出被子,在床头柜上摸来摸去,终于摸到手机,想关掉闹钟时看见现在的时间——赫然显示八点十分!
“我去…完蛋了!!”
瞬间困意全无,来不及洗漱,披上校服就往外跑。
没有妈妈在的日子,“妈宝男”狠狠哭了……
也没时间等公交了,简柏年拦下辆出租车。“师傅去天黎高中,麻烦快点!”
“好嘞!”司机脚踏油门,飞驰而出。
速度快的让简柏年以为上了贼车,他要把自己拐去卖了。
司机还云淡风轻的谈笑:“哈哈,同学要迟到了么?”
简柏年牢牢抓住把手,“啊嗯…”
车在校门口急刹,简柏年没抓稳撞上前面的靠背。司机自信一笑,“快吧?”
简柏年强忍下干呕,“……快。”
“11块钱。”
“好。”
简柏年付完款下车,校门已经没有学生会看守了,只有那个抓过他好几次的保安。
简柏年可不想又被保安追!于是偷偷摸摸的想从后墙翻进去。
后墙外面是一片绿化带,有许多假山堆砌和高树遮拦,墙体不高,只要爬上假山就可以翻进去。
简柏年轻车熟路的爬上那块靠近后墙的假山,手脚发力,利落的翻上墙。
现在可没什么东西能顺着爬下去了,大约两米多高的后墙,简柏年跳了不下十次,也没什么好怕的。
刚准备跳,底下忽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你在干嘛?”
声音不算大,但着实把心虚的人吓一跳,加上视野盲区根本看不到是谁,还以为是检查的老师来了。
简柏年心里一慌,脚没站稳,踩在颗石子上,咻的滑下去——
“啊啊——!!”完蛋了完蛋了……简柏年下意识闭眼。
“嘭!”
摔落一下地,疼痛感却没如想象般传来。
简柏年战战兢兢睁开眼,蓦然看见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傅延离。
“咦?你怎么在这?!”
傅延离面色如土,盯着还坐在自己身上的简柏年,艰难启口:“…滚下去。”
简柏年连忙起身,扶起傅延离,“抱歉啊,你没事吧?”
傅延离表情些许狰狞,抖声反问:“嘶…你说呢…”
简柏年不好意思的低头,看见他脚腕红肿了一大块,还出血了!
“我草!我马上带你去医院啊!”简柏年立马带着傅延离朝外走。
经过校门口那,简柏年向门卫请假,避重就轻的说了摔跤受伤的事,门卫给他们班主任打电话。
康霞确保两位学生没危险就放人了。
傅延离不枉是年级第一。当冯顾桦知道他受伤后,就算还在上课也恨不得马上飞来,在被傅延离再三拒绝后,才肯善罢甘休。
门卫征得班主任的同意后放人,提醒道:“快去快回啊。”
“好。”
简柏年把傅延离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扶着他出去打车。
傅延离比他高出半个脑袋,因为一只脚崴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简柏年身上,还真是不轻。
简柏年掏出手机准备点网约车,傅延离已经在跟司机打电话了。
司机一听到自家少爷腿受伤了,就像听见世界末日要来了般。开上车子,像上演了场生命与速度……
“少爷等我五分钟!我马上过来!”
傅延离隔着电话都听见车子发动的引擎声,和风灌进车子的杂音。
“嗯。”
电话挂断后不过几分钟,一辆布加迪飞驰而来,急刹在两人前面的公路。
简柏年还在欣赏这辆顶级豪车,司机开门下来检查傅延离的脚伤。
“哎呦,少爷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快上车吧,我带您去医院!”司机忙不迭给他开门。
傅延离坐上车后,简柏年见有司机在就打算回去了。
一道冷冷的声音从车里传来,“你要去哪?”
简柏年回头,心虚道:“我回去上课啊。”
傅延离眉梢轻挑,他声音平淡,却透露威胁的意味,“准备肇事逃逸吗?”
简柏年急声解释:“不不不,我没有——”
“上车。”傅延离语气命令。
简柏年认罪般坐上车,面露苦色,嘴里还在解释:“我真没想跑……”
傅延离抬手示意他闭嘴,简柏年乖乖不说话了。
路上,两人没什么好聊的,各干各的事。
傅延离偏头看着窗外的街景,简柏年玩着手机,回复陈路衍之前发的消息。
【陈路衍】:“兄弟你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我一个人好无聊啊!!”
【N】:“翻墙时把人给撞了,在去医院的路上。”
现在还是上课时间,陈路衍秒回:“谁啊?”
简柏年打字,在键盘上找了半天傅延离的名字,突然忘记他名字长什么样了。
他小心翼翼的想去看傅延离的校牌,刚扭过头就和他四目相对。
傅延离挑眉,简柏年还没来得及看校牌,就赶紧低下头,回复道:“一班的倒霉蛋。”
陈路衍:“?”
三十分钟的车程很快在手机上消磨了。
简柏年看见车子开进一座譬如白宫的医院。简柏年在这座城呆了17年,见都没见过这医院。
看这华丽豪气的装修,怕不是什么私人医院?
大门的机器自动识别车牌,不出半分钟全院都知道傅延离受伤了。
等等,这医院该不会是傅延离家的吧?!
车子刚停在车位上,无数医生就拿着医疗工具跑来,似乎生怕晚一分钟少爷会死在车上一样。
司机为他们开门,傅延离还没下车,医生忙来检查,简柏年在一旁罚站似的。
“少爷您这腿受了内伤,要进一步检查,还走得了吗?要坐轮椅吗?”
傅延离摇头,盯着旁边的简柏年道:“你过来。”
“噢噢!”简柏年忙搀着傅延离,跟在护士后面。
进入医院内部,简柏年好奇的四处张望,这里装修的也十分华丽,像欧洲贵族居住的城堡。
来到诊询室,医生给傅延离做了全身细致的检查,简柏年在旁老实等着。
不过五分钟,检测报告出来了。
医生拿着报告单,对傅延离说:“少爷您——脚腕韧带损伤了。”
这话不止说给傅延离听,更说给简柏年听。简柏年神色慌张:“韧带损伤?!严不严重??”
医生手上开着处单,抽空回他一句:“不算严重,但必须注意保养一个月,不然有恶化的风险。”
其他医生已经开始为傅延离上药包扎了,简柏年自责的抠着手指。
医生帮他缠好绷带,细声询问:“傅少要住院吗?或者我现在通知夫人。”
此话一出,就被傅延离强硬的制止,“不准告诉她,我不住院。”
“好。”医生当然不会对少爷质问什么,“需要护理员去您家理疗吗?”
傅延离轻嗯了声,医生便马上去安排相关事宜。
房间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人,简柏年内疚道:“没想到这么严重…对不起…!”又给他行了个标准的90°鞠躬。
傅延离没表态。
简柏年只当他在生气,但有不知道怎么让他消气,只能傻愣愣的站在那。
视线对峙了几分钟,简柏年实在忍不住,随便找个话题:“呃…医药费我转给你吧。”
傅延离没回答这个问题。
而是转头看向简柏年,扯出一抹不明的笑,“哎简柏年,你会对我负责的吧?”
简柏年咽了咽唾沫,眼神坚定的像要入党,斩钉截铁道:“当然!我肯定在所不辞!”
殊不知,这将是他高中生涯中最难忘的一个月……
第二天,简柏年一个闹钟就醒了,根本不敢赖床,因为他要给某位少爷买一个月的早饭。
昨天-
“真的吗?”傅延离靠在椅背上,暇昧睨着的简柏年。
“嗯!”简柏年用力点头。
傅延离审视他两秒,才缓缓开口道:“行吧。那你给我买一个月早饭,要在早自习上课之前给我送过来;第四节一下课就要等我,和我去吃饭;下午放学跟我去图书馆,然后送我回家。”
简柏年以为自己幻听了,“啊?你认真的吗?”
傅延离轻嗯了声。
“…你个少爷连保姆都没有吗?”
“我一个人住,不喜欢有别人在。”
“要多久?”简柏年心如死灰。
傅延离想了想,“等我脚伤好的话…一个月吧。”
简柏年大脑呆滞,“…这,不太好吧?”
这是把我当保姆呢?!
看见简柏年脸上明显的抗拒,傅延离叹了口气,悠悠道:“还说对我负责,这点事都做不到。”
“……”
在道德和道理上,简柏年完败。
他举旗投降,认命道:“…好好,大少爷…这一个月我一定对您负责,好好伺候您~”
思绪被热闹的街市吵醒,简柏年游走在各早餐铺子前。他几乎没来这买过早餐,唯一一次,还是叶亦安送他上学时给他买的。
他不知道什么好吃,就给自己买了包子,正在给傅延离选。
他咬着包子,来到一家粥店。发现里边的粥看起来都挺好吃的。
“大嫂,这粥哪个好吃?”
买粥的大嫂热情的说:“都好吃!这得看你喜欢吃什么!”
简柏年怎么知道傅延离喜欢什么,思来想去决定买一个适合他的,“那身子虚要喝什么粥?”
“那就是这个排骨粥了!”
“嗯,那来一碗打包。”
“好嘞,十五元。”
简柏年付完钱,端起沉甸甸的热粥,把它放进书包后,立马去赶公交。
滚烫的粥隔着书包也能烫到皮肤,简柏年虽然被烫到不行,也没把它提着,就怕粥撒了。
公交到站,简柏年把书包抱在怀里,快速朝教室跑。
“叩叩。”
教室门被敲响,一班的同学不由抬起头,看见门口出现别班的同学。坐在门口的同学问:“同学你找谁?”
简柏年大大喘气,“找傅延离。”
门口的学生不见外道:“傅延离脚腕受伤了出不来,你进去找他吧。”
“好,谢谢。”
“不用。”
简柏年环顾四周,寻找傅延离的身影,很快在位居教室中央的位置看到他。
他抱着书包小跑过去,“你的早饭。”
傅延离放下手中的资料。
简柏年把书包放在地上,刚准备拿出里面的粥,可手将伸下去一碰,滚烫的液体瞬间刺激了痛神经。
“啊额!嘶……”他应激的缩回手。
傅延离蹙眉,“怎么回事?”
他看见简柏年的手被烫得通红,还想再去拿那碗粥。傅延离下意识抓住他,不满的诘问:“你干嘛!”
简柏年被他突然这么一吼,瞬间不知做什么动作,“干,干什么…?”
傅延离撑着桌子起身,一把攥住简柏年的手腕大步朝外走。
“…你慢点!”简柏年担心他会摔。
傅延离一路掰着脚,带简柏年去卫生间。
冰凉的水浇在发红的皮肤上,刺痛得到了些缓解。
傅延离又拿出几张湿巾淋了淋水,给简柏年烫伤的地方敷上,嘴里教训道:“你的脑子被猪吃了吗?什么都做不好,那么烫的东西怎么能拿?”
简柏年反驳不了一点,悄悄瞄眼傅延离。
见他脸色不悦,简柏年羞愧的低下头,“对不起啊……”
傅延离淡淡抬眸。
“你的早餐我弄撒了。”
“……”
见傅延离不说话,简柏年赶紧掏掏口袋,只摸出自己还没吃完的包子。
包子里只剩两个了,有一个还是被咬过一口的。
傅延离盯着那口袋包子,认为简柏年要把这个给他,眼中情绪闪动,转瞬即逝。
“你自己留着吃吧。”
简柏年尴尬的把包子揣回口袋,也没打算把这个给傅延离吃。
他磕磕巴巴道:“一顿早饭不吃饿不死的吧…今天纯属意外!明天我再给你带。”
傅延离垂下眼,牵了牵简柏年手背的湿巾。淡道:“不要粥。”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