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剑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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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玉灵鼬体型小，虽然群居但洞穴却并不大，因此秦明苍笑声远远地便传来了。
楚凌天放下擦拭的剑。
甫一看见楚凌天，秦明苍立刻松开古月方站朝一边，笑容收敛起来，颇像被教导主任抓住谈恋爱的学生。
楚凌天轻轻摇头：“他是他你是你，我的朋友在只是你。”
秦明苍有些尴尬，往旁边拐了一下却拐空了，侧头就见古月方已经径直往洞穴深处走去，直直略过楚凌天。
楚凌天也当他不存在。
秦明苍欲哭无泪，如果他是他，他也会觉得自己命苦。
蔺流在垒了一堆剑胚的洞壁前观察，秦明苍快刀斩乱麻简单跟楚凌天解释了一下情况。
楚凌天点头，他其实刚进来的时候也听见了。
“那个……”秦明苍看了看剑胚堆，看了看楚凌天，又看了看背对着他们的古月方，十分纠结，最终还是上前走到古月方身边，“能也给小楚一个剑胚不，需要的金灵果算我欠你的。”
说完还通过骨哨补了句：‘毕竟主角要解脱肯定要提升实力的。’
蔺流停下动作，微微侧头看他。
秦明苍下撇眉头，委屈巴巴望着他：‘求求你了，好不好，好兄弟，我以后绝对会还你的。’
明明生了一双眼尾上扬的凤眼，那双眼睛里却总是很亮，无端透出一股清澈。
蔺流莫名觉得他此刻身后应该有个尾巴在摇。
淡淡收回目光。
秦明苍耷拉下脑袋，以为没戏的时候听见句……
“随你。”
秦明苍眼睛霎时亮起，弯起大大的弧度，明眸皓齿：“好嘞~好兄弟我记你你一辈子！”
余光下，蔺流看见他雀跃地跑向楚凌天报喜。
那边楚凌天听秦明苍说完却眉头蹙紧：“明苍，我很感谢你，但我不希望去求任何人。”
说着转身就准备去找古月方。
秦明苍赶紧拉住他：“没有没有，没有求。”
楚凌天还是眉头紧皱，明显不信，但好歹是停住了脚步。
秦明苍赶紧接上：“真的，那些金灵果有一部分是我的，我刚才只是去通知古月方，通知。”
楚凌天狐疑看着他。
秦明苍睁大眼睛，眼神坚定：“相信我！ ”
楚凌天微微歪头，思考了一会，点头：“嗯，谢谢你，明苍。”
“谢什么，好兄弟不言谢！”
轰——
地面突然剧烈震颤，搂着楚凌天的秦明苍狠狠一晃，险些摔倒在地。
下意识往古月方那边看去，果然，古月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洞壁上凿了一个洞，那块洞壁就沿着那个洞一点点碎裂。
逐玉灵鼬“吱吱”叫着四处乱窜。
秦明苍知道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但看着头顶不断飘落下来的灰尘碎石心里还是七上八下。
楚凌天皱紧眉头：“你在干什么？”
蔺流并没理他。
楚凌天拉着秦明苍的手腕就准备把人往外带去，耳侧却被一道凉意重重擦过。
叮——
一柄漆黑长枪直直插入他脚前三寸的地面，枪身狠狠一震，又因惯性而嗡鸣着余震。
楚凌天冷冷回头。
蔺流睨眼倨傲：“让你走了吗。”
楚凌天松开秦明苍，抽出佩剑。
秦明苍眼前一黑又一黑，赶紧拉住楚凌天：“且慢且慢，小楚你先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原先在破了个洞的洞壁此刻居然全部倒塌，露出一条尽头漆黑的通道，通道口古月方脚边有一只背生金纹的逐玉灵鼬不停咬他。
蔺流见这只灵鼬真的生气了，右手一抬，那柄长枪重新回到他手中。
“秦明苍。”
秦明苍立刻意会他的意思，左手抚过耳坠，一堆金灵果立刻在身前铺满。
灵鼬首领突然停下动作，鼻头努动，转头看见那一堆金灵果，果断放开蔺流，“吱吱”叫着招呼其他灵鼬开始搬东西。
楚凌天沉默看着这一幕。
秦明苍挪动脚步，若无其事把手放他手上，去抽他的剑：“害，你看嘛小楚，古月方这个人虽然嘴贱了点，但还是很靠谱的，你不要和他一般计较。”
咱俩应该打不过他。
楚凌天眉头皱紧，收回佩剑。
秦明苍长舒一口气，并排和楚凌天往通道走去。
到了古月方跟前，楚凌天面色寒冷：“明苍把你当朋友，希望你不要做伤害他的事。”
蔺流嗤笑一声，直接无视他往里走去。
*
太虚门，炼器堂。
言云亭面带疲色揉着额角，面前的案上堆满公务。
轻叹一声，想去倒茶却发现茶水居然已经见了底，眉头蹙得更紧了些。
“忆之。”
没人回应。
言云亭面色微沉，沉默了片刻才用传讯给外门管事要了两个侯茶的弟子。
一番插曲，批阅公务的心思也少了几分，干脆往后靠去，阖上双目，太阳穴上却突然多了道冰凉的触感。
言云亭没有动，任由那人给自己按摩。
药恒的声音响起：“怎么连个侯茶的人都没有，你那个恩人的女儿呢？”
他说的是易忆之，那日撞见姚七自爆的传讯弟子，因为一块玉佩被言云亭认出带在身边。
一开始他们几人还以为言云亭会为了报恩收她为徒，却只是挂了个记名弟子的名头，做一些杂事。
不过言云亭性子本就刚正不阿，一身雪胎梅骨，倒也不甚奇怪。
言云亭面不改色：“应该是去修炼了，我平日不拘她。”
药恒哼笑一声，微微家中了手里的力道：“你对她倒是心善，老鲍快被你布置的任务折磨疯了。”
听他这么一说，言云亭便能想到鲍兴是如何在垒成山的案牍后鬼哭狼嚎，嘴角微微扬起，心情也轻松了些。
见她深色放松几分，药恒笑意也加深：“其实有些事情你不必事必躬亲，我们太虚门养那么多人也不是让他们吃干饭的。”
言云亭摇头：“一些核心事物不好假手于人，该放手的杂事我也会放手的。”
药恒摇摇头，顺着她的话转了个话题：“一年前云落城魔修伤我太虚门弟子的事情一直悬而未解，魔族目的不明，酆古域不断躁动，掌门去了一年也没有消息传来，我心里总是有些担心。”
言云亭把玩着毛笔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玩转起来，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右前方的地面，又若无其事收回。
“魔族不管有任何谋算，最后只会是竹篮打水。”
药恒笑笑：“希望吧，惟愿在蔺流那小子成长起来之前以前安宁。”
一旦正魔开战，蔺流这个九天十地最耀眼的新星，肯定首当其冲，上次交流会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而他们打起来之后难免会有顾不及，蔺流还是个格外有性子的，拘不住。
轻轻叹了口气，药恒有些忧忡：“那孩子也算我们看着长大的了，我却总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要什么。”
言云亭低垂着眼，睫毛阴影打落在脸颊上，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气氛沉默了许久，言云亭才哑哑开口：“蔺流不会有事，太虚门也不会有事，一定。”
*
“疾如风，徐如林，掠如火，难知如阴！”
秦明苍举着一块比他还宽的发光剑胚桀桀大笑，笑到一半又突然放下，摸着下巴开始沉思：“不对不对，应该是巴啦啦能量。”
楚凌天忍俊不禁：“别玩了，那块胚子称不上剑胚，虽耀眼却无用。”
秦明苍撇撇嘴：“我还说这个胚子做出剑来肯定符合我的气质，但我是要干大事的人。”说着将那胚子不舍往边上一扔，“去吧，干部经受住了考验。”
蔺流余光瞥了眼，是一块星芒胎，半玉半胚的材质，通体晶润，有流光凝滞，青霞紫晕流动交织。
确实是这一堆胚里最好看的，但也确实不适合秦明苍。他灵力霸道，虽然修的是符修的路子，用的剑也得与灵根相符才能发挥出威力来。
不过倒是适合做饰品。
随意收回目光，蔺流又环视了一圈，依旧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个剑胚。
他前世在摩罗秘境待的那五十年里，曾为了躲避妖兽追击落入另一处寒潭，意外发现寒潭底下的炎髓海，冰火两极，却和谐共生，而两者交界处满是蕴含了两极之力的石头。
蔺流当时准备收集一部分石头拿出去卖灵石，不成想拿了不过十之三四，那片两极之地就开始坍塌，蔺流干脆把所有石头全部顺走。
后面又意外被一群逐玉灵鼬拿了去。
他当时身受重伤，又被一整族的火狼追杀，干脆就把东西存在逐玉灵鼬那里，准备等下一次秘境开启之后再进来拿。
结果这东西一放就是上百年。
思绪回笼，蔺流摩挲着指腹。
他能肯定这只灵鼬首领就是拿走那堆两极石的那只，而且他的感应不会错，那些两极石已经成胚，浓郁的两极之力带动着他灵根的躁动。
“古月，话说那群灵鼬没有攻击性，你居然还愿意用金灵果和他们换而不是直接抢。”
秦明苍一边翻着胚子一边随口感慨。
蔺流斜瞥他一眼：“这里所有的胚全是逐玉灵鼬的唾液淬炼而成，而逐玉灵鼬的唾液就算离体他们也能感应并且控制。”
秦明苍瞠目结舌：“ber，这么离谱，那铸成法宝之后呢？”
蔺流看了他一眼，没回应，但意思很明确。
楚凌天贴心给他解释：“那些玉石能成胚就是因为逐玉灵鼬的唾液，所以并不存在铸成武器之后唾液就不在了的情况。”
秦明苍倒也不是真傻，震惊过后很快明白过来：“那岂不是它们随时都可以控制唾液毁了别人的法宝？”
虽然知道修仙世界不能讲科学，但这也太量子力学了吧。
“嗯，所以修士们才会心甘情愿用东西和它们交易。”
秦明苍点头，余光突然瞥见一块通体玄色的玉胚，眸光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