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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剧宣（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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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知川喝了酒，邱月明的状态不太适合开车，最后还是叫了代驾。
他们在玄关就勾着亲在一起，邱月明把他摁在门上，毫无章法，心中总是空落，他无处发泄无处填补，只能手上用劲，把胡知川的礼服攥成张稿纸。
“……对不起！”
他尝到一点血腥味，脑子突然回过神，才发现胡知川的下唇被他啃破了。
胡知川舔舔嘴唇，血珠染得嘴巴红了，笑得很艳。
“上次……我偷偷把要准备的东西买了。”
“我们要不要试试？”
邱月明早已失守的理智是在那句话后断线的。
他的力气惊人的大，胡知川被他按在沙发上才发现之前邱月明对他确实有所克制，整个人动弹不得，哪怕是出于本能发抖，邱月明也会判定他在挣扎，把他死死摁住。
“小川……宝宝，好宝宝……”
他的语气温柔得像是要把胡知川掰碎，和自己的血肉永远融合在一起。
“好乖，好乖……你要乖一点，你只能听我的话，所有的事情只能跟我说，知道吗？”
邱月明俯在他的耳边，声音很轻，【】却很用力，胡知川点点头，如他所愿地予取予求。
他甚至不会说“你轻点”“你慢点”这样指挥他的话，只会咬着嘴唇哼哼：“有点痛，哥哥，有点痛。”祈求邱月明稍稍大发慈悲。
顺从，他在此刻对邱月明展露出近乎全部的顺从，又丝毫不带讨好，完全不是在委曲求全，而是真心认为没关系啊是邱月明，是邱月明，那怎么样都可以，有点痛也可以，有点着急也可以，他很幸福。
“要去浴室吗？要去水里吗？”
胡知川问他，他们第一次在没有水的地方消解情意，他不知道邱月明是否不安。
邱月明的眼尾轻轻挑起，浮了层混乱的情意，看起来恍惚又朦胧，他又看见念书时去博物馆参观，指导老师向他们解读：“这是一种丧葬仪式，帝王死后，他们的妃嫔需要一同陪葬……”
“为什么？”邱月明抬头，“他死了就死了，为什么其他人要和他一起死？”
老师笑了：“因为帝王是掌权者啊，这是一种展现权力的方式。”
好孤独。
应该是因为孤独吧，一个人活和死都好孤独。
好孤独啊，胡知川。
邱月明摇了摇头，他抬起胡知川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让他掐好，随后自己又掐住了他的脖子。
“不用了，不需要水了。”
“你带我回家吧。”
胡知川笑了，任由邱月明掐住他的脖子，骨节分明的大手逐渐用力，明显感觉到缺氧的窒息感，或许很快他就会死掉，他却在此时松开了手，转而抚向了邱月明的脸颊。
松散的黑发，薄薄的耳朵，炽热的面庞，都被他细细的手指描过，一道又一道。
“月明，我想亲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你不要离我那么远，亲我一下，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我们已经回家了。”
邱月明的情绪直到后半夜才稳定，胡知川感觉自己像个断了线的风筝，只能无力地趴在对方身上，努力地亲一下被汗沾湿的脸侧。
回浴室清洁的时候，邱月明和他泡在温水里，冷不丁提起：“以前，赵序说我肯定脑子有问题。”
“为什么？”胡知川闭着眼问。
“他说，食欲和色/欲，人必须有一个，薄此厚彼，大家吃不了饭就会在剧组互相睡来睡去，而我两个都没有，脑子有问题的人才这样。”
太无聊了，食欲物欲都被他证实满足后也很无聊，那色/欲又会有什么区别，更何况，他根本没想过和谁互相袒露如此遵循本能的模样。
邱月明盯着他：“……好像确实是这样，我脑子没问题，还是有一个的。”
胡知川摸了摸那具被苛待食欲精雕细琢的身体，翻了个身，累得往上一趴：“我，我还是有食欲的，稍微宽容我一点，我受不了哥哥……”
“……”
“你怎么又起来了！下次再来好吗！”
混乱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剧播期结束，俩人在这期间没有工作，除了吃饭就是睡觉，邱月明像是这辈子第一次吃饱饭的饿死鬼，事实是吃进胃里的东西他确实没有饱过，薄此厚彼的彼迅速把他吞噬，此人生活过于自律，体力奇好，胡知川累得根本直不起腰。
“……我觉得，人还是得多吃点碳水。”
胡知川看着邱月明盘子里小小一团藜麦饭，如果邱月明能吃饱饭，是不是能稍微放过他一点。
“你知道吗，运动消耗的是人体内的糖原，它的来源就是碳水，”邱月明吃了一口寡淡无味的烤牛肉，“碳水吃多了的话，我的精力只会更消耗不完。”
……
胡知川决定含泪自己多吃点。
第二天要去直播，考虑到工作，今天过得很平静，俩人叫了买菜上门，在家做做饭，邱月明拿出赵序给他的本子，带胡知川一起看。
“这个本，还不错，打算拿去参展的。”
胡知川看了看，这是一个从小循规蹈矩生活的人，结了婚之后发现自己对生活的不满，离婚后在旅途中遇上另一个刚刚离婚的人，迅速陷入爱情中的故事。
女主角是一个冷静又克制的人，自由恋爱自由离婚，她的自由深深吸引着遵从父母规训的男主。
“看起来适合周一演。”胡知川看了看，想起上次聊到薛悯荣和赵序意见不合。
邱月明思索了一下：“……长相的话确实是，这个角色其实更像郑观雪。”
“是吗？”胡知川有点意外，“观雪姐看起来比较听爸妈话耶。”
“不是，她很有主见的，高中的时候就自己当模特跑龙套，一分没花过家里钱了。”邱月明摇头。
“太厉害了……”
《王妃》的剧播数据极好，大出所料，每个人到直播现场都是意气风发，红气养人，肉眼可见的精神气好。
男女主不必说，胡知川靠着这个为他而生的妆造出圈无数，铺天盖地都是他的几个镜头混剪，还有许多人画画，他一边翻阅一边点赞评论了几个，郑观雪吃饭的时候说粉丝基础低的网剧要出圈基本就看男主的脸，因为大多数观众还是女生，他也算打了个好头。
而李卷在之前访谈中的发言也引发了极大的讨论度，许多路人表示心疼，加上她演技极好，涨了很大一批粉。
“我经纪人说，有演女主的本子来找我了，要挑一挑。”李卷笑着说。
“恭喜~恭喜~恭喜你~”娄佳琳在化妆间张牙舞爪地唱。
连着男女配都一起红了，本色出演的古灵精怪娄佳琳和温和沉稳田益民这对cp热度甚至赶超男女主，当然也和努力营业分不开。
很多人都舍不得四人组，大结局时先是写他们各自奔向自己的生活，随后镜头切到女主和女二相视一笑，身后是男主男配，四个人一起沿着他们最初相遇的大街一起往前走。
这个处理让观众怒斥为“搞什么虚惊一场”“白哭了”，由此可见都是喜欢这样的团圆幸福结局，看得人很畅快，观众的时间宝贵，大家都想看些轻松开心的东西。
胡知川到直播现场，前一阵大结局，过了超前点播的时间段，算是结局解封，他们才能在直播间畅聊。
“这个弹幕嗯……嗯？问邱月明能不能加入我们四个人？”胡知川读笑了，“啊当时邱老师经常跟我们围在一起，被拍到好多图！”
“可以啊，我和邱老师互飙东城话可好玩啦，”娄佳琳开始回忆，“胡老师都学会了，来胡老师学一个。”
“……这不好吧。”他可是好的一句没学。
“哎呀毋好意思呀，忘了大家学的第一句都是，嗯，不太能播的话了哈哈。”娄佳琳笑。
李卷看着底下的弹幕：“真的很舍不得……其实我们也都舍不得，就是我和益民都是入行比较久的嘛，这个剧组真的是迄今为止最让我们感到幸福的了，非常非常幸福，就是甚至不会觉得啊我是来工作的，更像是在一个人际关系很好的班级里上课。”
直播结束时，田益民也轻轻地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只是大家都在一个行业，总会再见到的，这也是一种幸运吧，像同学的话，大家很快就天南海北各走各路了，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胡知川看着他，突然在想，或许田益民想的是郑观雪？
随手相赠一份萍水相逢的善意，令他记到现在的郑观雪。
田益民不像他一样好命。
盘算收益的时候，《王妃》的累计集均破两千万，分账分了八千多万，层层分下来，哪怕到胡知川一个演员手里都提成惊人，要知道，整部剧的全部成本加起来也才七百万。
据宋恩恩说，她现在手头一堆剧本和商务邀约，这些还得公司筛选一下。
赵序拿了他跟邱月明讲好的份额，牙痒痒：“妈的早知道我也投了。”
邱月明冷笑：“呵呵，事后诸葛亮。”
赵序大怒：“那咋了，事后诸葛亮顶个臭皮匠知道不？”
邱月明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淡淡地抿了一口茶：“唉，有句话说得好啊，文化工作者最重要的是有文化……”
赵序气得一拍桌子：“我他吗跟你是大学同班同学！！！你骂谁没文化呢？！！我要是没文化你也没有！”
胡知川和郑观雪在旁边笑个不停。
“其实之前选本子的时候，还去选过《不成仙》，当时试了个配角，本来选角导演是说可以去试镜的，”胡知川随口提起，“不过来这边能演男主，月明说这个本子也不错可以试试，就来这个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了。”
“《不成仙》？还有这事？”赵序一愣，“……那你还好没去。”
“怎么说？”
“《不成仙》的男主最后选的是何哲宇。”
胡知川大惊，好半天才吐出一句：“…………那是真的还好没去。”
他跟何哲宇多少算有点仇怨吧，人家演男主他演个小配角，还是男主徒弟，虽然何哲宇不一定是那种会报复人的，但多少有点太尴尬了。
邱月明打量赵序一番：“我怎么没听说？”
“你听说干嘛，什么都跟你说，听得懂吗你！”赵序报他被说没文化之仇，“那边现在也快杀青了，拍了大半年了，你们没刷微博吗？”
“没有。”三个人齐摇头。
赵序掏手机出来：“喏，看，热度挺高的。”
胡知川看了看，他对本子有印象，这剧的男主不是那种传统的高贵清冷师尊，反而恩怨分明杀伐果断，斩不断七情六欲，武功高强但无法飞升。
何哲宇眉目凌厉，帅得周正，很适合。
虽然咖位上还是稍差一点的，他人气不错，但这个本子热度太高，看评论大家本来对他感到意外，但看表现不错又认可了。
“小胡运气好啊，那个组带资进组很多的，你不塞钱就是一剪没，白演，更不要说你现在这个剧还爆了，”赵序提起，“哎但要我说花钱演个配角有啥意思，红不了就算了大概率还赚不着钱。”
胡知川想赞同，突然思考了一下……他这个也能算带资进组？不过幸好赚了不少。
回家路上，邱月明问：“赚钱了，给你买个车吧？”
“啊？不用不用，”胡知川摇头，“咱俩有一辆车够了，不过我最近确实想去看看车，我不是赚钱了吗，想回家给我爸妈换辆车。”
“你家原本开什么？”
“……一个拉货的面包车，开了十几年了吧，没有别的车。”
“…………你这个确实得换一下。”
于是，趁着休息，邱月明陪胡知川回了趟老家。
挑了辆还不错的SUV，一家人出门玩也合适，胡父大惊，胡母还小心地试探了一下：“……小川，你现在能赚这么多了吗？不会把钱花完吧？”
“不会啊不会啊，我现在嗯，收入还可以吧！”胡知川臭屁了一下，他现在的存款在他这个年龄阶段确实是很惊人。
“嗯，他现在很厉害。”邱月明笑了笑。
胡父胡母对年轻演员不了解，但觉得邱月明很眼熟，听说对方也是演员之后一拍掌：“我知道了！小川以前带回来的那个海报上，就是你吧！”
“嗯嗯？？？”胡知川大惊失色。
“哦？是什么样的海报？”邱月明笑了。
“不介意的话来咱们家看看吧！哎呀我就记得小川有个很喜欢的演员，小时候非要喝人家代言的牛奶，高中放学不回家就去看人家的电影……你居然这么年轻？”胡母很惊讶，“感觉小川从小就喜欢你啊，结果你们看着一样大？”
“……嗯，我是童星。”邱月明点点头。
“这么小就要工作啊，好辛苦，”胡母随口念叨，“跟我们家小川一样，也是从小就来店里帮忙，辛苦哦……”
胡父开车，几人去亲戚那边显摆了一圈，胡父一副苦恼的样子：“哎呀都跟儿子说了，不用买那不用买，非要买，说自己钱也够的，唉。”
胡知川在后座偷偷憋笑。
他们小地方，还留在这里来往的亲戚少，七大姑八大姨都过来瞧瞧，说着小胡有出息啊，小胡是大学生。
“知川新演的那个电视剧，我们好几个同事都看了，好看哎，”他一个大姨聊起，“哎呀我说那是我侄子，都没人信，知川啊，我还找你爸要了你小时候的照片去证明呢。”
胡知川急了：“啊？！没发给她们吧！我小时候可不好看。”
“好看的，她们看了都说你从小到大都一个样，就是现在洋气了。”
郁闷得胡知川在车里不讲话，邱月明凑到他身边，小声问：“你小时候的照片，我能看吗？”
“……一定要看吗？真的不好看。”胡知川有点恼怒。
“我想看看你，如果不行的话，那就不看。”
话说到此，胡知川只好问他爸：“爸，你把那个照片也发我一份呗，小邱想看。”
他还警惕地看了一眼邱月明：“……你绝对绝对不能笑我。”
“我发誓。”邱月明点头。
胡知川小时候的照片是在全家福里的，他那时候应该是小学高年级，已经有些抽条了，能看出和现在的五官轮廓几乎相同，脸很小，表情有点懵，面对镜头还在躲闪，头发乱乱的。
“其实，挺可爱的，”邱月明放大看看，手指在屏幕上摸了下，“还有吗？”
“没有了，我家没有相机，这个是爷爷奶奶的，只有去他们那一起拍照的时候有。”
见邱月明很不舍得，胡知川问：“我发给你？……虽然这个照片被我大姨发给同事了，未来有可能会出现在网上，但你不可以发给别人。”
“好，”邱月明点点头，他顿了顿，有些遗憾，“……如果你也是童星就好了。”
“为什么？”胡知川眨眨眼。
“那样你应该会多点照片吧，我的照片就很多，比如，”邱月明指了指，“那个。”
胡知川书桌前贴着的，邱月明小时候的牛奶广告。
他们家买得太多，厂家送了明信片，被他拿来当成小海报贴在书桌前。
邱月明还拍过许多其他广告，但都没有一个实体可以留下，只在电视上转来转去，能攥在手中抚摸的实物总要真一点，屏幕上的东西像玻璃窗外生生死死的树叶，今天长了明天落，再长一批相似又不相同。
方正的客厅外是深秋金黄的树木，楼层低的好处就是窗景被树铺满，低矮的层高收不了多少光，到窗边亮，到里头暗，白天不开灯，胡父胡母在房间里收拾东西，胡知川与邱月明并肩而立，站在昏暗之处，望向窗外鲜亮的天。
“那个，有点褪色了，”胡知川指了指墙上，“是你演《老家》时影院发的宣传海报。”
“那个是你拿百花奖时你的站子做的纪念周边。”
“那个是粉丝自己组织线下的宣传活动，凭电影票领无料，我去领的你的手幅。”
“这是你上大学前拍的杂志！哎呀现在看感觉年纪好小呀。”
一张张一件件，保存得干净，褪色很少，这个小小的屋子里，没有被记录过人生的胡知川，却完完整整地记下了邱月明的人生。
邱月明和他站得很紧，悄悄地伸手，抚了一下他的手心，害怕被人发现，又很快收回，他什么都没说，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一片无人之地，在此时也和万众瞩目的聚光灯下没什么两样。
胡父胡母从房间出来，招呼着他俩：“走吧，咱们出去吃饭！你带朋友回来，去吃点好的！晚上不开门了！”
“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