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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发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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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同志,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我冲着面前的中年警察摊了摊手,叹了口气,“李文杰和刘睿超的事情,我也很痛心,但我无能为力。从我工作的角度来讲,我作为一个心理咨询师,也算是半个医生了,我没能挽回这两条鲜活的生命,是我工作能力不够。但说句实话,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当然,这可能不太符合唯物主义的观点,这件事情,不仅仅是自然现象可以解决的。”
我把身子向前倾了点,看清了中年警察的名签上写的是“郑卫国”,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说:“郑警官,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郑警官一怔,我接着说道:“但作为一名心理咨询师,这就是我目前知道的一切。如果您调查过程中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会尽力配合。”
……
说明情况后,我和小蔡在郑警官的陪同下准备出门,刚到门口,一群记者围了上来,长枪短炮对准了我们三个人。
“甄女士,请问您关于李厅长的意外有什么看法?”
“您认为李厅长的死和您有没有关系?”
“李厅长为什么总是到您那里?”
“蔡先生,请问您对于甄女士的治疗过程能否透露一下?”
“郑警官,您关于这件事请问有什么看法?”
……
“抱歉,关于案件我们暂时不能透露,在查清整个过程之后,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郑警官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顺便瞪了一眼旁边的年轻警察,年轻警察低头,没拦住这些记者,确实是他的失职。
……
好不容易摆脱了记者,我和小蔡重新回到心理咨询室,把外边挂上暂时停业的牌子,瘫在办公椅上,我看着小蔡:“你说,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呢?”
网上关于李厅长和刘睿超的事情已经沸沸扬扬,连带着我的心理咨询室也火了一把,李厅长的丈夫和女儿从外地匆匆赶回来,和刘睿超的父母商议了一下,正式报案。不过警察也来搜了两次,虽说我们也算是重点怀疑对象,但一无所获,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将当时几次心理咨询的录像和最后一次催眠治疗的录像带给了警方,并且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泄露。
这几天网络上炒的火热,铺天盖地的消息给我和小蔡带来了不少困扰。这些人不知道哪里搞到了我和小蔡的电话号码,经常打电话来骚扰,我又害怕真正找我的电话打不进来,每个电话都要接,不过十接九是记者,可是要恼死人。
事情发生后的一周,我妈也没少打电话来,说只要我同意找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他会帮我解决这件事。再后来,媒体扒出了我和小蔡一同进入酒店的监控视频,我妈又打来电话把我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说现在连那个老头都不要我了,要再给我找几个“下家”,我也全当没听见。
我的童年并不幸福,家里重男轻女的思想也算是比较严重,只不过是我相对优秀,也是从小别人家的孩子,但只要我出一点差错,动辄打骂,我要优秀,也必须优秀。“赔钱货”的标签一直在我的头上,直到我上了大学,即使艰难,时间紧,也要经济独立,后来我开了自己的心理咨询室,小有起色,再后来,我遇到了蔡宇欣,也就是小蔡,这个能告诉我,只要我喜欢,什么都是值得的的大男孩。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扬起了些弧度,转头看向身边正抱着一袋薯片嘎吱嘎吱边吃边看电影的人。身边的人显然一愣,转过头看向我,脸唰的红了:“姐姐,你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我伸手擦掉他嘴角的薯片渣渣,抿嘴笑了,“就是感觉,有你在身边,真好。”
小蔡动了动嘴,刚想说什么,被一阵铃声打断,小蔡低低骂了一句,起身,是我的电话,我接起来:“您好。”
“小甄啊,是我,我是郑卫国。”郑警官的声音响起,这段时间他也被李厅长和刘睿超的家属纠缠的不轻,反倒是我们和郑警官因为“同病相怜”关系倒是越来越好,“有一件事想跟你说一下,前一段时间你放在我们这里的录像带,被我们警队的一个刚来的小警察拿走了,中间应该是出了一些岔子,现在网上全都是录像的内容。我们已经派人做紧急处理了,但很多人都把视频内容保存下来,我们在尽力处理这件事情,抱歉。”
我深吸了口气,面色凝重,小蔡也听到了,低着头,手轻轻拍拍我的后背,以示安慰。挂掉电话,我打开手机,网上铺天盖地全是视频的相关内容,有剪辑过的,也有新闻,甚至还有V我50百度网盘看完整版的。我头疼的揉揉眉心,随便点开一个视频,内容倒是和真是情况没有什么很大的出入,然后我点开评论,没想到的是,下边风评一致,都是觉得我们被卷入这个风波是无辜的,很多网友都为我和小蔡打抱不平。
事情到了晚上,开始向着离谱的方向发展,李文杰在当厅长期间,私下借着升学率,与一些校长有不正当经济往来的事被营销号曝光,随后就是官方发布的经匿名举报已经查证的相关证据。
其中还夹着几条关于我和小蔡出入酒店的视频,下边清一色的评论都是“要是姐姐这么好看,我也把持不住”“我什么时候也能有一个这么帅的弟弟”的言论,有一些不和谐的已经被骂的狗血淋头,不敢再出来发言。
又过了两天,警方发布了通报,关于我和小蔡属于正当心理治疗,不存在嫌疑,将两名死者死因定义为自杀。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李文杰和刘睿超虽然死了,但还给我的心理咨询室带来了不小的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