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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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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失去了才知道拥有有多么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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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都是每个人失去了才发现那个东西曾经是多么的珍贵，陈商止也不例外。
这几天他都为了竞赛名额的事情忙的不见人影的，今天刚好是星期五的下午放学时间，按理来说每个学生这时候都很兴奋准备回家。
但陈商止依旧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写着题目，似乎对放假这件事情不感兴趣。但这次貌似是得回去，几个小时前陈叔打电话给班主任让他们通知他今天务必回家一趟，说是有重要的话要说。
说了一些简单的信息就匆匆挂了。
陈商止听到这话的时候表现得异常平静，只是简单一句知道了盖过去。
他还是听话的回到家，陈旧的木门贴着已经被撕烂的“福”字，门上写着小小的幸福快乐的字眼，那是他曾经和爸爸妈妈在城里的家。
走进屋内，冷气直冒，硬皮沙发坐着两个人，两人眼神犯冲，看着像是不想再相见的人。
“小止啊，和妈妈走吧，之前让你转来这个学校也是迫不得已。”女人站起来，看到少年的出现迫不及待的说出曾经自己的苦衷，像是要把自己天大的委屈说出来，“妈妈也是有苦衷的，妈妈也不是故意要把你一个人丢给叔叔管，现在我挣到钱了可以把你带走了。”
陈商止安静的看着他的表演，嘴角扯出一个不是很好看的弧度。
男人听到此话也立即站起来，学着女人的口吻，说着那样令人恶心的话。
“现在和我演家人情深的那一套了？”陈商止讥笑道，“我告诉你，我不需要。我只有奶奶一个家人，从小你们管过我吗，要不是看我对你们还有用估计不记得我了吧，现在是干什么？闹离婚争抚养权，没必要了吧大爷大妈，需要什么直接和说就行了，没必要说一些令人恶心的话。”
女人听到这样忤逆人的话，气的差点昏倒了，自知理亏又开始打亲情牌。但她看这形势估计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心结的事情。
男人还想说些什么，但愣是半晌也没把话说出来。
两人气哼哼的准备出门，还没打开门就被陈商止提醒道：“你们可以直接当我死了，不用给我什么钱，我也不会去报警说你们不抚养我。我也只当你们死了，希望不要再来找我了，真的受不起。”
就这样的话，他在心里不止想过一次，自从奶奶过世他就明白自己唯一的亲人也不在了，他没人依靠了。
奶奶曾经告诉他，靠山山倒，靠人人走，必须靠自己才能走出自己的路。
所以他不习惯温暖，不习惯别人对他的好，他总觉得别人那样对他是图点什么。
如若不是那样，怎么会有一个人什么都不要，无条件对他好。
忽地，他想到一个人：凌松客。
他总是对他那样的好，他总觉得应该要点什么作为回报，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要。或许是可怜，或许是同情，那都没关系，他终于得到一个除了奶奶外还这么对他好的人，那样就可以了。
很久没回来，家里又没什么人，冰箱早空了。
要想填饱肚子必须去买东西了，刚好楼下有超市。他拿好钱，还没走进超市就看到穿着卫衣的凌松客，他戴着帽子挑选着东西。
“凌松客。”陈商止拿着八宝粥来到他面前，故意走的进了点，凌松客一回头看到靠的这么近就想后退点，没想到差点把货架上的东西给撞下来了。
“你干什么？”凌松客慌忙扶着货架，“你靠这么近干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恶趣味上来，居然能从陈商止口中听到“故意”这样的字眼。
没想到没想到，陈商止在私下不仅不像一个机器人，还这么有活力。根本不像他能干出来的事情。
“你怎么在这里。”某个恶趣味的人率先发问，问的面前的人发愣反问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怎么在这里。”
“你为了和我道歉都已经追到这里了吗？”
凌松客看着像是已经得出了结论，陈商止也不多说既然是这么认为的那就随他而去吧。
“对的，你猜得没错，我就是来找你道歉的。”
凌松客先表明立场：“首先，这件事情我无法原谅，也许我比较小气，但我就是这样的人。其次，没必要和我道歉，把比赛名额给你不算施舍，本身今年我就不打算参加，家庭原因只能等到明年的名额，我不算同情你，只是希望你把握好这次机会不要像我一样，机会在手上反而无缘无故的被抢走了。最后，我和你做朋友一定是有我的考量，我认为你适合就适合，这么多天也让想清楚了或许我们不适合做朋友。”
“那为什么你这么多天不理我。”陈商止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按你这么说，我们仅是不适合做朋友这点不构成我们闹了这么多天的真命题，是不是另有原因。”
面前的深吸一口气，说：“或许在你看来我们只是闹脾气，但在我看来你就是不把我当真朋友，那天的事情在我心里早过了，没必要因为那些小事想那么多，比赛快到了你应该去准备才对。”
“那我们为什么不适合做朋友，你要是早过了为什么还在介意这件事情。”
“我没介意。”
“不，你就是有介意，作为同学你可以不介意，但作为朋友，作为兄弟你还是过意不去，我郑重的向你道歉，我那时候说出来的话是没脑子的，希望你放下芥蒂让我们重新成为朋友，成为兄弟。”
其实，有一晚陈商止整夜整夜没睡，他站在凌松客的角度想了很多。
例如，为什么会因为他说的这句话生气这件事，他想了很久，终于他好像明白凌松客从来不是因为这句话生气，而是因为他从没把他当朋友看待。有些人接纳一个朋友需要很久，有些人却只需要一点时间，作为室友同桌和饭搭子，或许短短几天在凌松客心目中，他们已经超越同学情了，本身友情这条线就很模糊。
“我能重新做你的朋友吗？”他迈出了和好的第一步，盯着少年难以读懂的神色，“没关系，如果你觉得我们现在不能重新从朋友做起，那我们可以先从同学做起。”
凌松客抬起头，视线对着陈商止，像是下定某种决心：“陈商止，你要明白和好不是一个简单的请求，而是你要做出行动让别人发觉你想和好，你觉得仅仅是你说想和好就可以吗。”
陈商止愣了几秒，心脏不知道怎么了感觉一直在抽搐，内心沉闷。
他现在不知道说什么了，在他看来凌松客就像今天冬天出现的太阳，靠近了刺眼发热，离远了阴湿发冷。
“但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再给你一次机会。”少年拿了瓶老干妈，“不过我申明一下只是成为同学的机会，不是朋友。”
这次和好令陈商止的心情格外的好，像是阴霾过后出现了阳光那么地令人舒适。
学校禁赛考试如约而至，这天也是难得大太阳，作为转校生他坐在考场的最后一个。如他所料，这次参考人员还不少，每个位置都隔得非常远，凌松客坐在第一个位置，阳光刚好打在他的位置。
少年盯着阳光照下来的地方，发觉时间在流逝又慌忙的写着卷子。
幸好，题目都是写过的，幸好，他们和好了。
考试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他们的卷子答题卡草稿纸都被手上去了，现在属于是一个答案都不让互对的。
凌松客无聊到播外面的叶子玩，少年过去找他时，他还在沉寂在考试当中。
“你在想什么。”陈商止问，“别在想那些题目了，都过去了。”
“不是，刚听老师说这次比赛又会再选一个，就是以防万一怕到时候出什么问题出的b计划。”
“你还怕你会被筛下去吗，不用担心你可是一班扛把子，怎么会那么容易。”
凌松客每一次考完试之后都会存在一段萎靡期，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明明学习已经名列前茅还是会出现焦虑的状态。
凌松客解释道：“我是怕到时候名额刚好被卡了。”
陈商止安抚道：“你可是年级第一，一中扛把子可不是开玩笑的，不要焦虑。是不是有人给你上压力了？”
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凌松客突然没头脑的说了句：“别打，一定会去京城的，会给你们..”
后面像是清醒了，话也不说了，人就站起来昏昏沉沉的想走。
陈商止拉出他的手，指尖传来的寒气把他都吓一跳，凌松客这个状态不对，他到底是怎么做到阳光这面对他人，阴郁面隐忍的。
“凌同学，别走，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吗？”
想走的人只是站定，话也不说，只是眼眶有些红。
关于家里的事情，他不想多说，只是傻傻的愣在那里，或许这是一段不想被提起的回忆。
陈商止陪着凌松客去食堂吃饭，路上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
人往往都要等到失去后才开始珍惜，他珍惜凌松客这个朋友，凌松客珍惜着自己天赋、羽翼。
但总有人想要折断他人羽翼助自己飞翔，亦或者让他尝尝同等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