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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谋得一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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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但旦是不是暗恋王上?”
尤此被系统告知是但旦偷的亵裤后,便毫不迟疑地奔向了王妃宫中,将此事禀告于王妃。
王上的亵裤被盗乃秘事,命人搜查对外宣告是御物丢失。至于到底是何物,并无几人知晓。因此王妃在听尤此提及之时,不免心生诧异,下意识问尤此从何得知。
尤此张口便道是自己卜算而出。
王妃一听,更加震惊。但也并未怀疑其虚实性,不禁出言赞赏,只觉尤此既能算出御物是亵裤,那能算出盗亵裤者是谁也不足为奇。当即便毫不迟疑地遣人去通知王上,自己则携几个护卫前去观星台。
尤此从王妃宫里回来之后,便坐在镜台前赏星星。
窗外矗立着一颗高大的桂花树,树干粗壮,估摸着恐怕得要四个人才能围抱过来。它的身躯结结实实地挡在了窗前,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它的纹路与枝叶。与其说赏星星,不如说是赏树。
不等系统回应,他又道:“还是纯纯潜伏期短?”
系统:“这我不知道。”
尤此只与但旦见过一次,可印象中但旦看上去很强健,给人一种很厉害的感觉。
“但旦看上去不像是……”
系统:“这怎么看得出来?”
“穿别人穿过的衣服都很难接受,更别说内裤了……你会穿别人穿过的内裤吗?”
系统:“不会。”
“那如果是你喜欢的人呢?”
系统:“不知道。”
“所以啊,但旦肯定喜欢王上。”
系统:“万一是他不行。”
“嗖–”,一阵凌厉的风陡然袭卷而来,刮动树枝,一片绿叶不堪承受,脱离枝丫的庇护,在空中飘飘荡荡,精准地落在台面。
尤此伸手拾起那片叶子,还未来得及端详,便听见窗前传来一句:“尤姑娘。”
尤此抬起头,张由身着一袭简练的墨紫色衣裳,腰间悬挂着同色佩饰,手里攥着一只青绿色的瓷瓶。
张由稍稍欠身,歉道:“不知是否打扰到了尤姑娘,还请见谅。”
尤此微笑着摇了摇头,问:“没有,你找我有事?”
“听说你受伤了,特地来给你送药。”张由将药瓶递到尤此身前,“这款药膏对疤痕修复有……”
“给我送药?我与你不过一面之识……”
张由蹙眉问:“尤姑娘你忘了?我们在宫外见过的。”
是吗?系统?
系统还没来得及回应,张由便抢先回复了,笑道:“想来你应该是忘了…你每天要为那么多人卜算,自然也不会记得我。”
那应该就是客户咯?他客户那么多,记不得也正常吧……
尤此心里虽是这么想,但还是准备表达歉意,然而话未出口,就听那张由补充道:“尤姑娘,你下次想去‘幻拟迎醉’的话可以拿着这个直接过去……”说着,便将那玉佩取下来,同那药瓶一起放置于台面上。
尤此诧异道:“你就是那酒楼老板?”
玉佩通体呈淡紫色,质地细腻,透明度高。尤此躺在榻上,仔细端详着这块具有收藏价值的玉佩,他旋转着玉佩的身躯,这才发现上头镌刻着一个“由”字。
张由送完东西便离开了,临走前尤此问她:“你为何要送我这个?”
张由回:“谢礼。”
尤此低喃道:“谢礼?谢我什么?”
系统:“咳咳。”
“你说?”
系统:“那酒楼的生意能有这么好,有你的功劳。”
“你是说广招帅哥表演是‘尤此’的建议?”
系统:“嗯。”
“没想到原主这么有经商头脑,利用砚际女多男少……”
系统:“别忘了,他是学卜术的。”
“王上,尤此只是一个会点卜术的民间女子,怎可与……”
张固言语尚未尽数吐露,察觉到关礼浚递过来的眼神后,便识趣地垂下头去,紧紧地合上了自己的嘴。
关礼浚离开座椅,站起身来,朝着书房内其他大臣厉声道:“偏偏就是这个民间女子,用她那卜术算出了本王的御物在何处,你们几个有谁能算到吗?”
几位大臣皆羞愧地低下头,只叹息不言语。
唯有立在一旁的但旦并未透露出任何情绪,目光有些悠远,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关礼浚瞧见但旦若有所思,缓缓走到但旦身前,笑问:“但天鉴,你认为呢?”
但旦回过神来,低头回道:“我没有意见,但凭王上做主。”
张固还想规劝:“王上,尤此终究是个女……”
谭巷横劈一脚,“张督察你看你都一把年纪了,思想怎么还停在幼时呢?”
张固啧啧一声,正欲言驳,谭巷又道:“隗聃的女官也不在少数,甚至连国师都是女子,不是照样物阜民熙?哪一处比我砚际差?而且尤……”
张固及时报这断言之仇,疾言道::“谭司农也说了,是隗聃……”
关礼浚挥了挥手,眼中坚决清晰,劲声道:“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便去宣旨。”
张固瞧关礼浚已然下定决心,便也不再谏言了。众臣与关礼浚相识并非一朝一夕,自然也清楚其固执的性格,如若继续说下去,恐怕会惹火上身。
他虽不敢再言尤此一事,但心里对另一件事产生了好奇,开口问道:“王上,那御物究竟是在何……”
不等张固说完,几位同僚纷纷咳嗽起来,那架势略显夸张,似乎是有意提醒张固。
关礼浚挥了挥衣袖,道:“行了,都退下吧。”
关礼浚瞧着几人迈步向外,目光锁定在但旦的背影上,犹豫片刻后叫了声但旦的名字,示意他留下。
但旦顿住脚步,转过身来,问:“王上,还有何事?”
关礼浚并未马上回应,而是等众臣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后,这才道:“本王今夜不去励钧宫了,你可愿留下来……”
但旦猛地跪下,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急道:“王上不可,臣的身份与王上……天理不容,如若……必会遭受……”
话音未落,一道惊雷裹挟着惨白的闪电在房外轰然炸响,撕开了这夜幕的黑暗与宁静。
这恐怖的巨响刺破尤此的耳膜,令他不禁大喊出声,猛地惊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瞧着外头雷电交加,心脏狂跳不止。身体虽是掩藏在厚重的棉被下,但那小幅度颤抖终究还是透露出了他内心的惧意。
尽善尽美每日轮流值夜,今夜轮到了尽美。她刚和尽善交接完便听见尤此的房内传出了惊恐的呼喊声。她拎着灯笼迅速赶往尤此房前,伸手敲门。
尤此迅速坐起身来,警惕地望着房门,试图从那影子中看出什么。
尽美出声唤道:“姑娘,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尤此一听是尽美的声音,暗暗松了口气,紧攥着的拳头也缓缓松懈下来。他应道:“没事,做噩梦了。”
尽美问:“那姑娘需不需要奴婢给你端碗安神汤来?”
尤此伸手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回:“也好。”
喝了好睡觉。
系统:“咳咳。”
“你还没睡啊?”
系统:“嗯,听见你一直在说梦话。”
“你……”尤此有些尴尬,“我说啥了?”
系统:“有时唤爸爸,有时喊妈妈。”
尤此试探着问:“没其他的了吧?”
系统:“没了。”
那就……
然而“好”字还没完全成型,系统接下来的一句话便将其搅成碎渣彻底洒在了喉间。
系统:“你小时候常被你妈打?”
尤此一听,瞪大眼睛:“你不是说你没听到其他的了吗?”
系统:“确实没听到,是……”
尤此摆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可是无所不知的系统。”
尤此生于一个富裕的家庭,他比很多人幸运,但也比多数人不幸。他妈从小便将他当作自己的期许,严厉要求他无论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先不论别的,就说上学的时候,不管什么科目,什么考试,只要是试卷,他都必须考第一,但凡落到第二,便要接受“教导”。
可能他天生就笨吧,考上第一的次数屈指可数,吃鞭子的次数倒是数不胜数。每次殴打过后便会将他关至库房面壁思过,第二天才会放他出来。
印象最深的便是在中考成绩出来那天,那天他粒米未进、滴水未饮就被关了进去。那晚的雷电是他见过最猛烈的一次,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他的心脏,仿若一把尖锐的利刃,在他原有的伤痕上划了一刀又一刀。第二天他妈前来开门时才发现他昏迷不醒,被吓得当场晕倒在地,那次之后便再也没打过他了。
尤此淡笑道:“虽然过去那么久了,我还是常常会梦到……”
系统:“不想这个了,想点开心的。”
“没……”
系统:“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
系统:“恭喜你,完成了第一个任务。”
什么!!!!
“王上还真因为那条亵裤就……”
系统:“不骗你,真的。明天……”
“咚咚咚”伴随着门被扣响,尽美的声音随之传来:“姑娘,安神汤熬好了,我进来了?”
尤此盖好棉被,回道:“搁那便出去吧。”
尽美将安神汤放置在案上,朝着帐帘内的尤此叮嘱道:“姑娘趁热喝。”
等尽美关上房门,尤此这才起身朝着案边走去,吹了吹热气腾腾的热汤,品尝了一小口。
他嘴角扩展开来,赞道:“嗯~还挺甜的。”说着,便端起碗一饮而尽。
一碗汤下腹,腹部暖了,心里也不寒了。他重新躺回去,不禁想到一个问题。
系统:“什么问题?”
“我这要是在唐朝的话属于斜封官吧?”
系统:“……”
不是,想那么多干嘛!还是乖乖等王上的旨意吧。
对了,王上会赐我府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