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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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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睡得有点晚，刚刚太困了。”
杜临意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夏桑知三点都没睡，就把刚刚的尴尬气氛忘记了，不知不觉抬起头来问他“你怎么昨天熬那么晚，平时不是一点多就睡吗？”
夏桑知迟疑了一下，“上周周测没考好。”
“嗯，再赶上就好了。”
杜临意一脸的云淡风轻，但并不是对于成绩的不屑，而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想法。
而且他也明白，别人把这种事情说出来未必就是想要寻求安慰。
当然寻求安慰也无可厚非，在这世界上，总要允许有的人不坚强，不理性。
夏桑知看着杜临意一脸的无所谓的表情，脚步顿了下来，一句话脱口而出，但声音很小，杜临意没听清，转过头，问了句“你刚刚说什么？”
夏桑知看着他，说了句没什么，就没再说话，低头往前走。
杜临意却忽然倒回来走到夏桑知旁边，看着他，认真的说“下次再困的时候，你可以挽着我的手，我拉你走，你闭上眼睛睡。”
杜临意这时候没想着什么攻略夏桑知，而是真心这么想的，就算是方昊霖或者韩旭，他也会这么做的。
夏桑知看着杜临意盯着他的眼睛，不着痕迹移开了视线，说了句“不用了，我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
听到这话，杜临意脑子也清醒了，终于想起来，面前这个人不是方昊霖和韩旭，而是不知好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夏桑知。
真的是白发善心了，他不配，杜临意心里骂着他。
杜临意本来还想着要把视频删了的，毕竟乱拍别人不好，这下好了，就不删，下次夏桑知再气人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想到那个视频，杜临意又有点想笑，但夏桑知还在，所以就忍住了，心里也没那么生气了。
很快到了学校，两人就分开了，各自跑到自己班级的跑操队伍里面。
刚进到队伍里面，杜临意就见方昊霖垂头丧气的，杜临意看了看韩旭，韩旭趴到他耳朵旁边说了句“你没看成绩单吗，方昊霖周测没考好。”
韩束意是不念成绩的，都是把成绩单贴在教室后面，学生们自己去看。
听到这里，杜临意放心了，这时候就不像上次迎新会上一样的贴心了，看着方昊霖来了一句，“别那么矫情了，不就是没考好，不至于，中午陪你去打篮球啊。”
方昊霖白了他一眼。
杜临意不理解，他觉得方昊霖并不像韩旭那么爱学习，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在意学习成绩，他家里也没有人对他有强制要求啊。
杜临意就觉得没必要为了学习那么折腾自己，学习的意义就是考一个好一点的大学，再找一份好的工作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在这一份完美计划中有任何一环没做好，那是不是就算是失败的人生了呢？
可是，到底什么样的人生，才算是成功的人生呢？
我们并不知道前路的艰险，但却为自己臆想中的成功付出了太多，包括健康的身体，健康的心理。
而它们其实才是我们享受人生的本钱。
而且他们三个就算学习不行，也能一辈子吃喝不愁。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的心情，也可能是因为杜临意在学习上有天赋，况且他和别人的学习时间几乎都是一样的，所以他的成绩一直以来都很拔尖。
杜临意现在几乎就是一个完美的享乐主义，但也不是惊世骇俗的大叛逆者，该做的他也都做了，只是不理解，所以不热爱。
他太年轻的心，还不懂得有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拥有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的能力，而在许多人的生命中，这些能力都是在年少的学习过程中获得的。
学习获得的并不只有知识，更多的是实践过程中得到的坚韧的，百折不挠的精神。
但上了高中以后，许多人都对学习上心多了，杜临意却还是一成不变的态度。
很快，杜临意以月考年纪六十多名的成绩，成功滑到了二班，当天晚上李珊琦就把他的宝贝游戏机全都收走了。
说是月考，其实只过了三个星期，说是要调开国庆节的时间。
杜临意对学习怀着不那么热爱的态度，对成绩退步这件事也算是泰然处之，何况去二班有利于他接近夏桑知。
他现在反正游戏机都被没收了，他就把打游戏的精力花费在攻略夏桑知上了。
杜临意心想，小爷就喜欢挑战不可能，夏桑知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二班的座位都是学生自己选的，杜临意去二班的时间算是最晚的，去的时候只剩一个位置了，就在周雯雯旁边。
周雯雯正在认真解一道数学题，突然耳边传来少年清脆的声音，“同学，我们可以换个位置吗，我的位置就在你右边。”
周雯雯抬头的时候就看见杜临意放大的脸，脸上还带着友好的微笑，周雯雯忽然想，他和路佳一样耀眼，都是让人看一眼就会喜欢的样子。
路佳是温柔的月亮，他是温暖的初阳。
周雯雯看着杜临意，想说什么，半天没说出来，脸都憋红了，低着头，声音怯懦地我了半天。
杜临意以为她是不会和异性相处，就声音温和地说“没关系，慢慢说。”
周雯雯听到他这话，猛地抬起头，眼睛都亮了，但很快就低下去，小声说了句“我不想换。”
杜临意看了眼周雯雯，笑着说“没关系。”说完，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放在自己的位置上。
周雯雯并不擅长拒绝别人，但是她是真的不想换，虽然夏桑知这个同桌平时也不和她说话，但是坐在他旁边，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不安会减少一点。
二班和一班的老师都是一样的，同学们都不一样，但没什么，杜临意和谁都能处好关系，杜临意在这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很快就适应了。
据他观察，夏桑知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只有交作业的时候会和人有交流，看上去真的是个厌世的人。
不过这次杜临意没觉得他讨厌，倒是心理平衡了许多。
原来，夏桑知对任何人都是这个鬼样子，怪不得没朋友。
某天晚上两点，夏桑知正在写错题集，隔壁忽然传来杜临意大喊大叫的发疯的声音。
“焦楣是不是疯了？”
“这么多怎么写的完啊！”
“老子要睡觉，老子不是生产队的驴啊。”
“啊啊啊啊啊”
杜临意还在发疯，一点不内耗，夏桑知却是走到客厅，倒了两杯水，还没放好，就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
他刚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穿着睡衣，满脸写着困意的，头发凌乱的中年男人，明显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一脸的不耐烦，但是看见一个少年出来，明显是有些清醒了，脸上是明显的惊讶。
“怎么这么小啊，还在上学吗？真有精力。”他嘟囔了几句。
夏桑知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这时候杜临意也从自己的房间出来了，看着门口的情况也有点懵。
对方看见杜临意出来了，更是惊掉了下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表情，冷着脸说了句“那么大晚上的，别那么精神，那啥的时候小声点，我就住在你们隔壁，明天还要上班，你们太吵了。”
夏桑知道了几句歉，那人就走了，夏桑知把门关上，转过身拿水杯去了，只留下杜临意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等接过夏桑知递过来的水杯，刚喝了一口，水刚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杜临意就一口喷了出来，与此同时眼睛也睁大了，看着夏桑知。
夏桑知早就在他喷水的时候躲得远远的了，现在正平静的喝水，杜临意看他这副表情不禁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听到他刚刚说什么了吗？”
“我耳朵没问题。”
“那你……”
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杜临意不可置信。
夏桑知盯着杜临意看了几秒，就回自己房间了。走的时候还说，“你声音小一点，别叫隔壁听见就好了。”
杜临意感觉夏桑知说话的语气竟然还有点温柔，杜临意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真的是熬夜把脑子熬坏了。
还有，以后不能再发疯了。他迅速抬手，却轻轻往自己脸上摸了一下，就算是扇自己一巴掌，惩罚自己了。
回到房间，杜临意竟然也没有那么困了，就埋头把作业写完了才睡觉。
第二天早读的时候，杜临意昏昏欲睡的，忽然看见不少人都拿着作业和凳子跑到教室外面去了，顿时就清醒了，然后就听见了焦楣极具地方特色的骂人的声音。
“一个一个说，作业为什么没有写完？”
“有没有教养，作为一个学生，作业都写不完？家长怎么教的？”
“还吃什么饭啊，作业不写完，早饭也不用吃了。”
杜临意听了大为震惊，也心头火起，他从来没见过老师这么骂人的，但心里还隐隐庆幸，还好昨天晚上把作业写完了。
虽然他不怕事，但他也决不想惹事，他要是被这样骂，不能确保自己不会和老师吵起来。
他转头问周雯雯，“焦老师天天都这样吗？”
周雯雯看着他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五味杂陈。
杜临意觉得二班不是他能待的地方，期中考试他一定要考回一班，这里的环境太让人窒息了。
再说，焦楣真的不怕有人拿小人诅咒她吗？
估计背后早被人喷成筛子了。
早读结束，唱国歌的时候，焦楣开始念上周的周测成绩，“周雯雯，第一名，年纪三十八，杜临意，年纪四十八，夏桑知……”
念完，焦楣看了周雯雯几眼又看了一眼路佳，说“周雯雯，路佳第二节课间不用跑操，来我办公室。”
路佳是班级第二十名，年级第七十五名。
周雯雯抬头看见焦楣的眼神心里更慌了，不安全感包裹了她。
老师为什么叫自己去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