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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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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谨言仍在便利店兼职，沈钰琛不想闲着，在周六的上午出门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零工可以做。
即将入秋的季节，风中带着凉意，行人都已披上外套，将双手塞进兜里，耸着肩，缩着头，环境赋予他们疲惫。
陈谨言悄无声息跟在沈钰琛身后，差不多三十米左右的位置，可以模糊窥见到他修长的背影。
他戴上外套自带的帽子，前面的沈钰琛和他穿的“兄弟款”，在这个季节穿着正合适。
云积的阴天，夹杂着厚重的湿气，这个天如果能躺在被窝里，是怎么也不想出来的。
但陈谨言就是鬼使神差地跟着出了门，即使沈钰琛在离开前还吻了他，说了些在家好好休息之类的嘱咐。
沈钰琛在红绿灯路口停下，陈谨言害怕过不了短暂的绿灯，鬼鬼祟祟地向前，他们之间的距离缩短至十米。
伴随着吵杂的鸣笛声，绿灯闪烁，待沈钰琛走过马路的一半，陈谨言才迈出脚步。
可能是在尾随别人，所以有着特别的敏感。
他察觉身后逐渐清晰的脚步声，似有着预谋的逼近。
陈谨言只希望是自己的错觉，于是在穿过马路后，猛地转向右侧街道，撒腿便跑，两侧有高高的围墙，道路顷刻狭窄起来。
并不是兀自胡思乱想，身后的人竟也跟着拐进来，急促的脚步声正在逼近。
陈谨言预感不妙，又即刻想跑回人流密集的大街上。
他穿行于逼仄的巷道，前方正是逐渐明亮的路口，越来越宽阔的道路让他心安不少。
沈钰琛这时突然出现在路口，从陈谨言的角度可以看见他的侧脸，而他只是机械地沿着街道走，根本没往里瞧上一眼。
陈谨言内心难以理解自己的行为，但身体在看见沈钰琛的那一瞬间，不由自主地即刻拐向另外一条道。
也许是他狼狈的模样被沈钰琛目睹过太多次，他的自尊心在作祟，他不想再让沈钰琛粘上麻烦，不想让自己在他眼中也变成一个麻烦。
不幸的是，这条道虽不是死胡同，却千转百绕，陈谨言在经历了数次突如其来地转弯后，已完全迷失方向。
追赶他的两个男人从前后夹击，慢慢逼近，将他围困在巷子的拐角处。
他们这时掏出棍棒，在手上颠了颠，露出手臂的纹身，大有恐吓的气势。
没有瞧见陈谨言的惧色，而是一味的平静，这反而让他俩有些不敢靠近。
陈谨言在其犹豫之际，猛地冲向其中一人，将他推撞到墙边。
趁着空隙，他本打算撒腿就跑，可铁棍直接横飞过来砸到他胸口，铁棍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只能捂着胸口跌在地上。
碎裂的玉佩从衣服里滑落出来，陈谨言顿时忽视掉剧痛，将扎手的玉佩一把攥紧手心。
一棍子毫无防备地挥过来，他下意识地抬手抵挡，手表又被击飞，手腕处也顷刻间染上红痕。
他握紧拳头，在拳头挥出那一刻，两个男人却应声倒地。
沈钰琛拿着沾血的钝器站在他们身后。
他们的鲜血从后脑勺徐徐流出，手一揩，血水顺着手指一滴滴淌着。
两个男人吓得拔腿就跑，沈钰琛没有追，只是将棍棒砸了回去，没有击中，只留下剧烈的声响。
他慌张地蹲在陈谨言身前，责备又心疼地问道：“不是叫你在家待着，怎么又出来了？哪里疼，快告诉我。”
陈谨言傻傻看着他，回过神来，急迫地扑进他怀里，带着细小的抽噎声，如同针尖在沈钰琛的心里搅动。
“你送我的玉佩碎了。”陈谨言摊开手掌，碎掉的玉佩划伤了他的手心，有鲜血渗出。
“碎了就碎了，再给你买一个不就行了，现在主要是你哪里疼？哪里难受？我们去医院检查检查。”沈钰琛宽慰道，将玉佩从他手里抽走，又心疼地抚过他被划伤的手。
“不一样，这是你妈妈给你的。”
“这是护身符，你看，它是不是保佑了你，已经完成它的使命了。”
陈谨言还是止不住地哭，沈钰琛只能将他抱起来，朝大街慢慢走去。
街上的行人很难不对一个已超过一米八，一个接近一米八的男生抱在一起投来好奇的凝视。
陈谨言哭得伤心，丝毫没注意到这些，沈钰琛则是完全不在意，心里只想着怎么才能哄好他。
待回到家，陈谨言眼角带有些许的红，他已没有眼泪可流，冷静下来，只觉得害臊。
沈钰琛安抚般地亲吻他的眼角，将破碎的玉佩放回木盒中。
他掀开陈谨言的衣服，洁白的胸膛有灰绿色的淤青，手腕处也红肿得厉害。
“我先给你上药，等会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可能要去医院看看。”
沈钰琛一边翻找着柜子里的药，一边转头对陈谨言说道。
“都是皮外伤，擦擦药就好了。”陈谨言失落地回复道，捣鼓着手上无法开机的手表。
“手表明天我拿去修修就好了。”
“算了，这不重要。”陈谨言将手表放在一旁，欲想打开木盒看看玉佩，被沈钰琛拦住，又坐回到床沿。
“别看了，言言。”沈钰琛仔细涂抹陈谨言受伤的部位，轻轻呼着气以减轻他的疼痛。
“什么都没你重要。”
“那个...钰琛啊。”陈谨言突然拽住沈钰琛上药的手，清澈的双眼投射出好奇。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沈钰琛身体一抖，手里的药掉在地上，他的脑细胞在此刻飞速运转着：
如果告诉小言在他手机上装了定位器，一定会被当成变态吧。
当时就是忍不住想看看陈谨言是否在家里，平时也经常通过手机查看他的位置，只要和他分开，不看一眼总是感到不安心。
可点进去发现陈谨言的定位就在附近，他二话不说就跑去找他，结果便撞见他被围堵的一幕。
“额，因为...”沈钰琛想解释，张开口，话语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你是不是一早就发现我在跟踪你了？”陈谨言抢答道，有些不爽地耸耸鼻尖。
“啊？”这话把沈钰琛给蒙住了，难以名状的快感袭来，陈谨言居然会跟踪自己？
“是啊，我一早就发现，想看看你要干嘛呢。”他说着捏住陈谨言的脸颊，面露无奈，实则心里早已欢喜得不得了。
“所以跟着我干嘛呢，宝贝？”沈钰琛凑近问道，淡淡的药味和干净的气息传来。
“我不知道，我就是想看看你要去哪，我不是变态啊！”陈谨言的耳朵瞬间绯红，这抹红从脸颊蔓延到颈部。
沈钰琛笑了起来，弯腰捡起药，仔仔细细替他涂起来，打趣道：“小变态，是不是时时刻刻馋我身子？”
“......”陈谨言被油得有些失语，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借涂药之名摸来摸去。
第二天，沈钰琛还是悄悄拿着手表出来维修。
他来到一家维修店门口，店面破破烂烂的，和废品回收站没什么区别
一位胖大叔坐在店内，抽着烟，昏昏欲睡的模样。
他预估着如果收费超过两百，那不如给陈谨言买个新的。
“叔，你看看修这个要多少钱？”
大叔缓缓睁开眼，吐出一口浓烟。
沈钰琛有些不情愿地将手表递给他。
他将屏幕拆卸后，用小镊子捣鼓着手表内部，然后放下表，对沈钰琛说道：
“三百。”
沈钰琛无言，收走手表转头便走，他的肩膀突然被一双有力的手捏住。
“等一下。”大叔喊道。
沈钰琛以为他要来个友情价，等着他开口。
“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干什么的？”沈钰琛手指着自己，重复了一遍，有些不明所以。
“我看着能像是干什么的？我是学生，就在旁边不远那学校就读。”
大叔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后说道：“那你表里面怎么有定位器？又不是儿童手表。”
“什么？定位器？！”沈钰琛咋咋咧咧喊道，一副全然不相信的表情。
大叔看见他这个反应，对他的怀疑倒削减许多。
“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幸好坏了，不然还要被蒙在鼓里。”
他摆摆手示意沈钰琛离开，沈钰琛却站着不走了。
他立刻微信转账三百给他，说道：“叔，搞快点，帮我修好它。”
大叔没有多问，接过手表就是一顿操作。
修过的表像新的一般，沈钰琛戴在左手腕上，心中有个不寒而栗的猜想。
他走进一座废弃的厂房里，上到二楼平台上，刚好可以俯视下方空地的全景，因为周围有仪器遮挡，也不容易被发现位置。
他在此处等了近三个小时，期间陈谨言来了电话，他有些等不了了，想立刻回去见他。
鞋底踩在石碎上的声音并不明显，但在废弃的厂房周围却无比清晰。
是几个人杂乱的脚步声，沈钰琛偷偷朝下望，果不其然看见了祈白，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人，正是昨天围堵陈谨言的那两个杂种。
沈钰琛的血气上涌到发尖，他此刻就想抓起一件利器，冲下去杀了下面三个人。
但他没有这么做，他还留有理性，只是身体因愤怒仍在发抖。
他将手表扔在厂房唯一的楼梯口，随即躲在一个密闭的油桶中。
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因拾起手表而停止，他们甚至没有走上楼，就离开了。
“只是手表在这儿，上面没人。”男人对祈白说道。
“奇怪，他平时天天戴着，怎么会只有表在这里，你们仔细搜查过吗？”
这是祈白的声音，阴冷得与平时说话的语调判若两人。
“嗯，找了个遍，不说人影了，这个地方连个蟑螂也没呀。”
男人继续说道：“说好的价钱可以打给我们了吧？”
“让你们揍他一顿，结果自己反而伤得更严重。”
祈白拿出手机，转给他们一笔钱。
“滚吧，以后不会再用你们两个废物了。”
他们的对话声越来越小，沈钰琛待完全听不到声响后，从罐子里钻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