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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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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怜刚骑没多久雨开始慢慢变小,索性不打伞了一口气骑到家。
刚进门王芳容就使唤关怜给她穿针,今天想起之前偷钱的那事,装听不见。
王芳容一看关怜不理他,也不敢撒泼,她之前偷钱的事情惹恼了关怜,要不然邻居拦着王芳容都怕自己归西。
但意外的是后来关怜跟她商量每个月交二百当房租,条件就是不要去惹杨玉平。
王芳容当即答应,夸孙子孝顺,这么多年没把她们赶出去也是想留个后。
关伯明在外面到现在也没下个蛋出来,也指望不上,既然关怜还要给她钱,何乐而不为呢。
有低保还有孙子给钱,等关怜以后能工作了还不怕过得不舒坦,王芳容盘算着,这么多年可不是白住的,血缘关系可不是时间就能割断的。
关怜环顾奇怪没有看到杨玉平的身影问:
“我妈呢?”
“谁知道跟三楼那个臭婆娘去哪里鬼混了……”王芳容接话,挪着身子凑上前,让关怜给她穿针。
关怜一瞬间就闻到王芳容身上难闻的味道,这衣服自从入冬她就没换过不臭才奇怪,关怜嫌恶地往后退开,抬眼看向面前肥胖的老女人伸手把针线接了下来。
三楼?关怜脑子里仔细搜索着三楼的邻居,一张瘦尖的脸呈现在眼前,在菜市场里摆摊卖老鼠药的,之前因为传销被抓过,杨玉平怎么会和她一起出去,关怜越想越不对劲。
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准备冲出去找杨玉平,关怜怕她被骗,刚出楼道口就听见杨玉平和另一个女人聊天的声音,似乎心情不错。
关怜停下脚步转身回到了楼上,王芳容看着关怜一上一下心里好奇也懒得管,继续缝她的裤子。
杨玉平一进门就看见关怜刚回来的样子,“儿子,刚回来啊。”
关怜回头看着还涂了口红的杨玉平问道,“你去哪了?”
杨玉平被有明显质问意味的话问愣了,随机满眼尽是可怜之色,“妈妈都不能交朋友吗?”
关怜看她一副委屈之色冷冷地反问道,“她之前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吗?”
杨玉平据理力争,好不容易有人愿意跟她说说心里话,“她也是被骗的,她人特别好,我又没钱她能骗什么?”
“咱家都这样,人家还愿意跟我玩,她人不错的…”
关怜紧紧皱着眉,杨玉平说的话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真怀疑世界上有人能蠢得过她吗?
“别说了,随便你!”
关怜厉声打断,脱掉外套在书桌前坐下打开台灯,表示与他无关。
杨玉平随即哭哭啼啼地回房间去了,为什么连儿子也不理解她。
晚上快一点钟关怜才写完作业,起身去洗漱,家里洗脸池破了个大洞,通下水道的管子早已不知所踪,水龙头年久失修出水很慢,出来的水顺着两个洞直接哗啦啦地打在地上,洗脸池唯一的作用就是膈应。
关怜挤好牙膏发现根本没水,之前刚给过水费钱,钱去哪了,关怜心里窝着气,手中的塑料水杯被捏得变形,无奈叹了口气,只得跑去一楼的公共水池。
关怜拎着个水桶下去想留第二天备用,外面已经零下好几度,幸好水龙头没被冻住,正拎着水上楼,余角瞥到一束光从下面照过来,关怜回头仔细看才发现是余子温。
余子温打着手电筒轻手轻脚地上楼,扫到关怜时吓了一跳,“卧槽,关怜。”
撞见关怜询问的眼神,余子温示意他别说话,把手电筒往地下照,两个人都能看清彼此,“嘘,别说话,我趁我妈睡着偷溜出来的。”
关怜闻到浓烈的烟酒味不禁眉头一皱,“你出去干嘛的?”
余子温一脸无奈,“我们班那谁,贾子寅生日,丁薇薇非拉我一起去”
关怜听见这两名字有些不解地看着余子温,“你怎么跟他们混一起。”
余子温的脸瞬间垮下来,“特么的,我都快烦死了!之前她自作主张帮我从老师办公室把手机偷回来,这次生日一定要我陪她去。”
说着就已经到了她家楼层,抬手仔细看了眼时间不禁惊呼,“卧槽!一点多了,有时间跟你细说,我先走了”。
匆匆告别之后朝自己家方向拐去。
余子温虽然一副太妹的样子,但是仅限于打扮,不至于真和那群人混一起,关怜心里的疑虑越来越大。
回到家完全弄好已经接近两点钟了,还能睡四个多小时,把外套搭在被子上这样能暖和一点,关怜的床靠在窗边,窗户关不紧,窗帘也早就坏掉了,冬天一来就只能用卫生纸塞住。
几乎是盖上的一瞬间,突然想起来口袋里的那块巧克力。
关怜把它拿了出来,躺在床上借着窗外不知哪里来的一点光源照得在黑夜里闪闪发光,余子温之前给他的虽然脏掉了还被放在抽屉里没舍得扔,他没吃过巧克力。
关怜把那块崭新的巧克力放到床头下面他之前藏钱的铁盒里面,重新躺好闭上眼睛,一整天他太累了几乎是沾枕头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没有关于商炳的丝毫动静,江崇敏也没有找他,这让关怜十分意外,商炳也一直没来上学,关怜已经不打算过问。
兼职那边也很顺利,五点四十五下课,有时候还能提前到地方。曲宽彦家似乎住在附近,时不时会来买东西。
这天周五放学,余子温和丁薇薇一群人走在关怜前面,关怜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心里有些不安跟了上去。
不知道是谁突然嚷嚷,“余子温,你男朋友在后面呢!”,惹得周围人纷纷回头看,包括不远处的曲宽彦在内。
余子温回头看见关怜,一脸兴奋道:“呀,你今天走这么慢!”
因为她平时下课根本看不到关怜的影子。
“你去哪?”关怜声线偏冷听起来更像是质问,接着扫了一眼丁薇薇,眼神湿冷,看得丁薇薇有些发怵要拉着余子温赶紧走,疯狗就是疯狗……
余子温会意,扭头跟关怜匆忙道别,“大商场那边,我们快迟到了,先走了啊,晚上去找你!”
这惹得周围人看向他们的眼神更为八卦,余子温已经走远了,关怜在一群微妙的眼光里走去推车,老板娘和隔壁修车行老板今天要去老家接姑娘让他别迟到。
快速骑车到地方,老板娘在门口望着,一旁老板骑着电动车等着,看见关怜来到面前,乐呵道,“孩子来了啊,快赶不上车了我先走了啊。”
说完坐上电动车扬长而去,关怜在收银台坐着拿了本书,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明显。
曲宽彦一进门就看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叫了他一声,“关怜?”
关怜无意识地看向声音愿,有些呆愣,反应过来问,“你有手机吗?”
曲宽彦把手机拿出来打开拨号盘递给他,关怜凭记忆里余子温跟他讲的号码试着拨打一下,很快那边传来声音,是个陌生男声,毫不客气地问:
“干嘛?”
周围传来音乐声极为嘈杂。
关怜心瞬间被提到嗓子眼,镇定下来问,“余子温在哪?”
那边先是沉默,关怜等来一阵忙音,是他记错号码了吗?
不可能!相同的号码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状态。
打到第四次关怜才停手,把手机还给曲宽彦,背上包动身找超市大门锁。
关怜下意识想骑车被拦下来了,“打车更快。”
关怜快速思考一番,没说话默认了这个建议。
锁好门窗之后,曲宽彦已经拦了车在门口等着,关怜神色少有的着急,跟司机说去大商场,快一点。
差不多二十分钟就到了地方,今天周五整个商场人满为患,关怜第一次来这里,十分陌生。
曲宽彦边走边交代,“你先去五楼,我一会儿去找你。”
四楼是娱乐吃饭的地方,找到扶梯赶紧上去,几十家门店,关怜回忆着刚刚电话里的声音,猜测可能是KTV或者音乐餐厅。
环顾四周,迅速锁定几个目标,描述余子温的外貌特征,问有没有一伙人,大概六七个在里面。
连着问了三家没有头绪,曲宽彦已经上来了,身上背着新买的高尔夫球杆,以备不时之需。
终于在问道第四家KTV的时候,前台告诉那伙人几分钟前刚走。
曲宽彦看到那群人正从大门出去,“一楼北门!”
关怜一看就看到余子温像是喝多了靠在一个陌生男人身上。
曲宽彦拉着关怜冲到直梯前赶上刚从楼上下来的电梯,俩人很快就到了一楼,跑到北门外人已经无影无踪。
商场外面是一片空地,人能去哪儿呢?
曲宽彦思考片刻,“那边有个停车场。”说罢从路边拦了车让司机在拐角处等着。
果然不一会,一辆面包车从里面开出来,从司机的衣服看得出来是余子温旁边的人。
司机看两个高中生模样的男生,去追前面的车,有些奇怪地问,“你们需要报警吗?”
这时俩人才对视一眼,简单说了情况,司机吓了一跳,正义感爆棚马上报警说有人绑架未成年,讲清楚车牌号和详细的路段和方向。
曲宽彦接着给范陆南打了电话,让从另一条路追过去。
车越来越偏离主城区,此时前面似乎发现后面有人在跟踪,死踩油门开得极快想要甩开,司机尽力去追,在一个红绿灯面前跟丢了,这时候范陆南的电话打过来,他看到那辆车了,两边人保持通话跟着范陆南的指示走。
范陆南跟着一处十分荒凉的地带,周围不少村子,中间有几栋像近几年的新开发的楼盘和周围格格不入,这地方他第一次来,他看着面包车驶向那几幢高楼,楼外连大门都没有,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户亮着灯。
那辆面包车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了三个人,其中两个男从车上拖着什么东西到地上,范陆南还在奇怪是什么,看清之后瞪大了双眼,长头发应该是个女生。
“到哪了,我要不要先上去,他们那人带下…”范陆南还没说完,那边电话就挂掉了,曲宽彦从后面的车上下来了,还有关怜。
关怜没等车停稳拿着球杆就冲下车,范陆南赶紧下车从后备箱找能用的东西。
范陆南看着俩人拿着杆子心里发慌,“等等,你们口罩戴上。”
曲宽彦接过口罩交代范陆南在下面等着,看着有没有楼层亮,说完和追上关怜把口罩给他,一起进去了那栋楼,等俩人到地方电梯已经正从23楼下来,电梯里是空的,估计是上面的人故意按的。
俩人进了电梯,曲宽彦顺手把关怜的帽子拉到他头上,自己也戴上。总共只有26层,可排查的范围只有三层,关怜迅速做出判断跟曲宽彦说道,“你去23,我去24。”
“不行”曲宽彦斩钉截铁地回绝。范陆南戴着蓝牙耳机,那边没有声音说明没有灯亮,看来隐蔽性很好,贸然一个人去太冒险。
关怜眉头紧锁,他不知道那群人要对余子温做什么,关怜刚想反驳,电梯停在23楼门口。
电梯门开的一瞬间双眼漆黑一片,走廊寂静的吓人,关怜冷汗直冒,曲宽彦打开手机屏幕,照到地上,这里很久没人打扫,地上的灰尘铺在地上完全没有踩踏过的痕迹,两个人对视一眼,老天在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