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难得有情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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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送走了东方员外，白芷的态度不只是缓和了许多。
她对祁棫，那是一个顺从。
小桂儿正好去上课去了，白芷便替代了小桂儿的工作，给祁棫端茶倒水。
祁棫说道：“怎么样，这挑选客户的手段，是不是还行？”
白芷连忙点头，“自然是，自然是，只求姐姐教教我，也我不求别的，若是有个员外能将我赎了出去，我便是做妾，就再也不用在阁里面了。”
祁棫笑着摆了摆手，“你就这点念头？”
“咱们这样的人，能做妾就已经不错了，难不成你还想要做人家的正经妻子？”白芷觉得祁棫痴心妄想了，“那些泥腿子倒是还行，但是咱们这些人，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倒是可以去做正妻，那也是要去做苦日子的。”
祁棫问道：“难道你没想过，要靠自己？”
“靠自己？”白芷嗤笑了一声，“我如今不就是在靠自己么？你看看我这些日子，靠自己，可是挣了不少的钱呢。”
祁棫说道：“你舞艺那么好，以后你可以跳舞挣钱啊。”
“哈哈，那还不是要出卖自己。”
“不出卖自己，只跳舞。你跳舞好，就去跳舞挣钱，蔷薇的琵琶弹的好，玫瑰的歌喉好，咱们便只做这些生意，”祁棫越是说，越是开心，觉得自己已经是个非常厉害的经纪人了，瞬间都可以让这些女孩儿们出道，“到时候，咱们的留芳阁，便是女子也能来，你们就在这里唱歌跳舞，咱们再卖一些瓜果、甜品，再排几个节目。”
白芷默默无声，过了许久，才说道：“怎么可能呢，咱们这样的人，最终还是要做皮肉生意的。”
祁棫也不跟白芷说，只是拍着白芷的肩膀，“相信我呀，一定有那么一天的。”
自从有了东方员外，祁棫的日子过的轻松了许多，至少不用面对老鸨的逼迫。
每日去看看那群小孩子的学业如何。
听一些东方员外跟他老婆的八卦，顺便安慰一下东方员外这个大男人的心。。
去看有没有好的书生可以接近，若是有些才华，便投其所好，聊那么两句。
看看跟阁里面哪个姑娘合适书生，便介绍过去，让姑娘送一些银子，帮助书生去科考。
这一日，小桂儿小跑进来，气喘吁吁的，“姑娘，不好了，玫瑰出事了。”
玫瑰是阁里面唱歌顶好的姑娘，平日里不接客的，她的嗓子好，老鸨还指望着她挣钱呢。
“怎么这么着急，你缓一下，说清楚，是出了什么事情？”
小桂儿说道：“玫瑰得了脏病了，现在妈妈正在里面骂她呢。”
祁棫走到玫瑰房间门口一听，老鸨气急败坏的声音不住的数落玫瑰，原来是玫瑰得了杨梅大疮。
杨梅大疮就是梅毒，在青楼中非常的常见的一种病，也是不治之症。
杨梅大疮要花费很多的钱，得了这种病，一辈子无法根治，即便是治好了，也随时会复发。
在青楼中，谁会花钱给姑娘治这个病啊。
他们治疗的手段，就是用烧热了的铁片灼烧下面，保证能活着就行。
一旦得了这个病，就意味着要去做最底层的娼妓了，毕竟这里是青楼，不是善堂，上等人是不愿意接触这些病人的，就算是玫瑰不出条子接客，只是唱歌也不行。
客人们嫌脏。
老鸨气的跺脚，这毕竟是她的摇钱树啊，“你这个死妮子，让你接客，你自己也不知道看一看，是个什么老淫棍贱皮子，竟然得了这等的脏病还要来我留芳阁里面来找姑娘，这不是砸我的招牌么！我就说，你怎么这段时间都不愿意接客，原来是得了这等子的脏病啊。”
玫瑰的房间里还有许多的姑娘，她们和玫瑰一样，都是二等三等的姑娘，比不得祁棫、白芷这样的身份，能够一个人睡一个房间。
她们都是大通铺，只有在留局的时候，才会和客人睡在楼里的房间。
祁棫走进来的时候，老鸨正吩咐龟公去烧铁片，“不是妈妈对不起你，只是你这身子，怕是好不了了，妈妈不是开善堂的，对你不住，为了咱们阁里面的名誉，以后你就不要再唱歌了。”
玫瑰的脸色煞白，脸上还起了一个脓疮，“妈妈，求求你了，我还能唱歌，我自己能出买药的钱。”
“买药的钱？就算是你买药了，你能治的好么？行了，你就别哭了，咱们这些人啊，都是这个命，你认命就是了。”
祁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老鸨回头一看，看到祁棫靠在门板上，笑的十分开心。
“哎哟，我的花月姑娘，你怎么来这样腌臜的地方哟，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
祁棫白了一眼老鸨的虚伪，“行啦妈妈，这事儿您就不用操心了，交给我就好了，我正好啊，会点医术，保证啊，还给你一个好好的姑娘。”
“你？”老鸨不可置信的看着祁棫，“你还会看病？”
祁棫拍了拍老鸨的手，“别的不说，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老鸨嗤笑一声，并不相信祁棫的话，但一个二等的废掉的姑娘，就算是交给祁棫也无所谓，“行行行，你若是想，就交给你就是了，就连隔壁房间的都交给你。”
隔壁房间的都是一些刚刚被卖进来的女孩子，都闹腾的厉害，一个个的喊着要回家。
老鸨本说的是气话，祁棫却像是不知道一样，笑着点头答应，“既然妈妈交给我，那我一定将她们治理的服服帖帖的，保证让妈妈您放心。”
老鸨嗤了一声，“你是大好人，你愿意管就管好了，妈妈也是个实在人，对你自然是没得说的……”
正说这话，祁棫已经将银票放在老鸨的手心，“妈妈，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希望的。”
老鸨笑着，点了点钱离开了。
祁棫医毒双绝，治疗这等病，还不是手到擒来。
没过几天，玫瑰的病就好了大半，身上的脓疮也开始消肿了。
她对祁棫十分的感激，恨不得将这条命都送给祁棫。
祁棫只好劝她，让她好好养病。
这边刚刚劝好了玫瑰，让她回房间休息，却没想到半路上玫瑰被挟持了。
留芳阁毕竟是青楼，进来男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却没想到今日这男人有些不一样。
他挟持了玫瑰，逼迫玫瑰告知他，那些被卖来的女孩子在哪里。
玫瑰才刚刚从祁棫的房间走出来，没想到竟然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也不敢声张，更是害怕连累了祁棫，于是一言不发的垂着头。
男人见玫瑰不说话，手中的匕首便要用力。
“哟，这位侠客大哥真是好厉害哟，如今人还没有救得到，就先要杀个人？”祁棫一边嗑瓜子，一边依靠在门板上，笑的尖酸刻薄。
她虽然出声阻止，但是并没有担心玫瑰生命安全的意思。
“你……”肖寒震惊的看着旁边，他都没有注意到，祁棫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玫瑰吓得浑身颤抖，“花月……快走。”
祁棫嘲讽的看着肖寒，“你刚刚不是想要动手的么，这位大侠，你动手呀，就那么轻轻一刀，这个女人就会死在这里。”
肖寒脸色越发的冰冷起来，恼怒的看向祁棫。
祁棫的话说中了他的痛处，本是非常轻松的动作，却像是有千钧重一样，无法动手。
“你怎么会在这里。”
祁棫对着他冰冷的目光嗤笑，“怎么，这里是你家，不让站着啊？”
肖寒解释道：“我只是想要救人，你们拐卖来的姑娘们在哪里，我只要救人就可以，我无意要伤害谁。”
祁棫盯着肖寒的匕首，越是看，肖寒就越是觉得紧张。
他又解释起来，“我只是……权宜之计，我真的没想要伤害谁。”
祁棫嗯了一声，路过肖寒，走了过去，等了一会，发觉身后并没有动静，她回过头，“你不是要去看那些被拐卖来的孩子们么？你怎么不过来？”
肖寒看了看玫瑰，由看了看祁棫，最终放下玫瑰，走到祁棫身边。
玫瑰也跟在身后。
三人一行到了关押被拐卖来的人所在的房间。
除了四个小孩子，还有两个成年人。
祁棫对着他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这里面，有几个被父母卖过来的孩子，还有一个被人拐卖的姑娘，一个被丈夫卖来的妻子，你看看，你能久谁出去？”
女孩们见到祁棫进来，也不挣扎，一个个低着头，都不说话。
肖寒愣了一下，站到房间中央，“各位，请跟我离开，你们现在自由了。”
他慷慨激昂的话还没有说完，祁棫便笑了出来，“自由？”
肖寒回过头，看向祁棫。
祁棫说道：“这个小姑娘叫招娣，现在她有弟弟了，但是弟弟没有东西吃，被卖到这里，要一两银子，你救了她之后，要将她送到哪里呢？”
肖寒没说话。
那女孩目光愣愣的看着肖寒，似乎只是看着，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祁棫指着被丈夫卖过来的妻子，“她的丈夫是个赌鬼，被卖了三两银子，你送她出去，送她的娘家么，她爹娘已经去世了，只有一个窝囊废哥哥，她之前被丈夫打的时候就曾经求过哥哥，可是哥哥毫不犹豫的将她送回丈夫家中。”
祁棫叹了一口气，又指着最是漂亮的女人，“这个你倒是可以带走，她最贵，还是个黄花大姑娘，长的也好看，是被情郎卖来的，要是送回去，估计是要被父母沉塘，但是也许不会……你可以试试。”
肖寒的脸色逐渐变得僵硬，他发觉自己的一腔热血好像用在了错误的地方。
祁棫指着玫瑰，“你想要杀死的人，这个小姑娘，才二十多岁，已经在留芳阁住了十五年，五岁那年，被人拐卖来的，她的父母就在这座城市里面，因为她被卖到留芳阁，于是就当做从没有生过这个女儿，这位大侠，你这位心胸宽广的大侠，是来救她的么？”
当啷一声。
金属的刀子落到地上，仿佛是砸下了巨大的石头，重重的将所有人的内心包裹上。
祁棫冷笑：“所以，你是要来救人的，还是来杀人的？”
肖寒默默的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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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寒放弃救人了。
却没离开。
白芷疑惑的看着祁棫身边的男人，“怎么回事，你这是收了一个龟公？”
听到龟公两个字，肖寒的脸色变得十分的僵硬，他转过头，装作没有听到。
祁棫笑着说：“嗐，一个没用的人，想要留下做点有用的事情呗，问题不大。”
在青楼中，最不缺的就是男人了。
白芷也就不在意。
这几日，经过祁棫的帮助，许多姑娘都各自选中了不少书生。
书生的生活是好了，阁里姑娘手头却都有些紧，毕竟每个书生都要准备衣服和银两。
祁棫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安慰她们说道：“都是重要的投资，马上就要科举了，等科举之后，咱们撒下的网，就该有收获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