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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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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amond不是每天都需要钢琴演奏，林雨秋的上班时间是每周二四六，八点到凌晨十二点。
这天刚好是周二，安顿好林雨冬，他从抽屉里摸出个口罩戴上，收拾了一番出门。
“哥，我想吃榴莲酥。”
林雨冬从卧室探出个头，小姑娘扎着干净的马尾，小圆脸，眼睛也圆圆的，看着十分讨喜。林雨秋在她头上摸了一把，“知道了，在家别乱跑，陌生人敲门不要开，等我回家。”
小姑娘乖巧点头。
一辆黑色汽车停在小区门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外形让路人纷纷驻足围观，林雨秋觉得有点眼熟，再看副驾驶，不是沈霁是谁。
距离沈霁送他回家已经是三天前了，林雨秋有点惊讶，“你怎么来了？”
视线在他脸上一扫，沈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怎么戴口罩了？”
“感冒了。”林雨秋声音闷闷的，周日陪林雨冬去游乐场玩了一天，估计是晚上的时候吹风了，小姑娘倒是生龙活虎的没事，他次日醒来发现上颚有点疼，再过一晚就变成感冒了。
“我跟宋玉成请个假。”沈霁掏出手机，刚准备发消息就被林雨秋夺走：“沈少，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吗？”
沈霁一愣，有点不习惯被这种态度对待，嘴上还是下意识道歉：“抱歉。”
毕竟也算是半个“金主”，林雨秋顺坡下驴，“你去哪？顺路吗？”
沈霁点点头，“上车吧。”
一路无话，林雨秋喉咙不舒服不想开口，沈霁有心事。
怕冷，要顺毛摸，一不小心就炸毛。
华灯初上，diamond还是纸醉金迷的老样子，有人卑躬屈膝为了往上爬，有人豪掷千金为博美人一笑。
车刚停稳，沈霁的手机就抖动起来。
“林雨秋。”
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雨秋闻言道：“怎么了，你有事？”
“公司有点事。”
“哦。”林雨秋不以为意。
“留个电话。”沈霁把手机递给他，林雨秋犹豫片刻，输入了自己的手机号。
刚换完衣服，微信收到一条申请，sj请求添加你为好友，头像是纯黑色。
林雨秋手指轻点同意，然后把手机丢到柜子里。
中场休息时间，林雨秋给自己泡了杯感冒灵，从九点开始他的头就昏昏沉沉的，四肢也有点无力，弹错了好几个音。
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还是再坚持一会吧，毕竟早退要扣工资，今晚又没有金主的资助。
林雨秋咽下最后一口药，听见雨打在窗上，滴滴答答，然后越来越急，夜空被一层雨幕笼罩，万家灯火在雨水中闪着暖黄色的光。
又下雨了。
银非大厦顶层，沈霁西装革履坐在办公桌前，左手边是签过字的合同，右手边放着一杯黑咖啡，身后是巨大的落地窗，他转身就能将声势浩大的夜雨收入眼底。
沈霁讨厌下雨。
也讨厌工作，讨厌谄媚的脸，可以说他讨厌这世界上的一切。
他敲敲桌面。
不，也许有所不同。
因为这是一场秋雨。
脑海中浮现那张脸，沈霁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张脸，每一笔都恰到好处，像他指尖的钢琴曲。
漂亮，灵动。
时针走到十二点整，林雨秋摸了摸额头，滚烫的触感在提醒自己大事不妙。
又忘记带伞了，他顾不上那么多，把卫衣帽子往脑袋上一扣，出门打车。
雨刚刚下的急，这会又变成毛毛细雨，湿漉漉的毛孔被深秋的风一吹，林雨秋觉得自己头昏脑涨，下一秒就要不行了。
“林雨秋？”
沈霁一下车就看见林雨秋戴着帽子靠在路灯边上，半闭着眼，手揣在兜里，很不舒服的样子。
“林雨秋。”
对方睁开眼，高温让他的双眸染上一层水色，“沈霁，你怎么来了？”
沈霁轻柔回道：“你生病了，我送你去医院。”
林雨秋摇了摇头：“不去，我要买榴莲酥。”
实在搞不懂他的脑回路，沈霁把人半推半抱上了车，给他系好安全带，打开手机拨电话。
“让陈修齐来一趟。”
车内的暖气烘得林雨秋浑身舒畅不少，他闭上眼往后一靠，没有再发出声音。
沈霁往他额头上一探，体温高得烫手，不敢再耽搁，发动车子前往沈宅。
抵达的时候林雨秋意识已经模糊了，沈霁拨开他额角湿漉漉的发丝，一手扶着背，一手往腿弯处一捞，抱着人大步往里走。
陈修齐在大厅侯着，给林秋雨仔细检查一番，“没什么大事，流感导致的发烧，多休息，吃点药就好了。”
“嗯。”沈霁颔首，然后想起来什么，转身吩咐管家，“让厨房准备一份榴莲酥。”
林雨秋醒来是第二天，头不疼了，只是身体还有大病初愈的乏力。他环顾一周，是陌生的环境，一个人都没有，外头日光大盛。
他心下一惊，急忙拨林雨冬的电话，那头很快接通，“哥？”
林雨秋悬着的心落地：“对不起，我昨天有点事……”
“我知道啦，昨天我打电话给你，是一位姓沈的叔叔接的，他都和我说啦。”
想起沈霁，林雨秋自然地绕过这个话题，不忘叮嘱：“你自己去上学，今天放学我去接你，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
“嗯嗯。”
呼出一口气，林雨秋伸了伸懒腰，去浴室看了看发现洗漱用品都齐全，就顺便洗了个脸刷了个牙。
毫无疑问这是沈霁家，至于昨天怎么睡着的，林雨秋一点印象都没有，身上还换了一身睡衣，也不知道是谁换的。
反正都是男人，林雨秋对这点倒是没所谓。
不过沈霁这个人……有点麻烦，得想办法处理。老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虽然对金主的钱很感兴趣，但他还没有落魄到需要卖身的地步。
正胡思乱想着，有人敲响了房门。
“请进。”
佣人端着早餐走进来，贴心地为他支起小饭桌，“林先生，少爷出门前特意叮嘱了，你如果觉得无聊，饭后可以到处走走。”
“不用了，我有点事，现在就走。”
从富丽堂皇的别墅回到自己二居室的家，林雨秋咂咂舌，这落差感，怪不得说由奢入俭难呢。
林雨冬去上学了，门口的拖鞋摆放得整整齐齐。客厅的电视机上放着二老生前的照片，阳光从窗户的纱布渗透进来，照得满屋子纤毫毕现。
林雨秋给自己煎了个鸡蛋，配着牛奶吃了，鼻子还塞着，吃什么都食不知味，这让他很是沮丧。
下午还有课，正准备躺被窝里睡个回笼觉，手机震动了一下，弹出来一条微信消息。
sj：怎么不吃完饭再走？
应该是佣人给他报备自己离开了，林雨秋简单回复了两个字，有事，就把手机丢了钻进被窝。
这一觉睡得踏实，醒来十一点半，微信未读消息几十条，林雨秋懒得看，点了清除通知，等有时间再一一回复。
等晚上接完林雨冬回家，林雨秋才想起来看一眼微信，除了同学们的几句寒暄，还有沈霁发的两条。
sj：榴莲酥忘了拿。
sj：等会给你送过去。
什么榴莲酥？
林雨秋一拍脑袋，差点忘了，昨天答应林雨冬回家带榴莲酥的，结果发个烧没电了，什么都忘了，还好小姑娘没计较。
秋秋秋雨：不用。
看到这条消息的沈霁一顿，停下了签字的手，脸上表情晦暗不明，看得一旁的助手惴惴不安。
非常明显的拒绝。
为什么？生气了？昨天让他感觉到了冒犯？
沈霁点开林雨秋的微信头像，蓝天白云下，绵延不绝的草原，远处是隐约巍峨的雪山。
沈霁俊美无俦的脸上，头一次露出迷茫的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