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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八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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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秦桓恒被纪停梣关起来的八天。
纪停梣端着吃的来到温室,就看见秦桓恒拿着画板在画画。
前天,秦桓恒以满足纪停梣的欲望,换来了自己画画的自由。
不过令秦桓恒没想到的事,别墅里有一间专门空出来给他当画室的房间,画室很大,工具很齐,都是他平时用惯的,要准备这一间画室一时半会是无法完成的,见秦桓恒上一秒刚满足纪停梣的欲望,下一秒就被纪停梣带到这,可见纪停梣早有准备。
不过这俩天秦桓恒都没待在画室,都跑来了温室,说要写生。
秦桓恒听到纪停梣的声音,就转过头,一看才发现纪停梣已经走到自己身边了,他将秦桓恒手上的画笔拿走,然后将人拉到一边,用湿纸巾擦干净弄到颜料的手,问:“还要画吗?”
秦桓恒每次画画其实都是个大工程,特别是画水彩时,他特爱那种软头的画笔,有时还喜欢往自己身上刷,同时,因为软,用多了,开始炸毛他又要换,并且他不要一只,他要同一种大小七只笔,说是一个色系用一支,幸亏家里有钱,不然他这种行为就要挨骂了。
之前就有一次秦桓恒画了一副色彩比较多是画,他就干脆将大大小小不同的笔摆成一个圈,包围着自己,然后继续画,而每当纪停梣看到都哭笑不得。
秦桓恒看了眼画,想了想说:“不画了。”
于是,纪停梣便让手已经擦干净的秦桓恒去吃东西,而自己则来收拾满地的画笔,与此同时,纪停梣也因此看到了他的画,是一副秦桓恒得心应手的印象派主义画风的绿意盎然的画——宽阔温室里盛开的花朵。
秦桓恒画画擅长有三:水墨、水彩、油画,不过秦桓恒画人物较少,通常都是画风景,而他的风景画也在日夜锤炼下日益精湛,但等上了高中后,好看归好看,但纪停梣觉得很奇怪,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但秦桓恒每次都逃避回答,就像现在。
纪停梣问秦桓恒:“画完了吗?”
秦桓恒吃着小蛋糕,抬头看了他一样,然后答非所问道:“你要吗?送你了。”
“嗯。”
没几分钟,纪停梣打算收尾了,突然听到秦桓恒叫他:“纪停梣,张嘴。”
纪停梣转头,还没看清是什么,但下意识毫无防备地张嘴,下一秒,一块蛋糕进入口中:“好吃吗?”
“嗯。”
“你继续收,我喂你。”
就这样,纪停梣一边收拾,一边接受秦桓恒的投喂。
接下来的几天,纪停梣要秦桓恒干什么,秦桓恒就干什么,俩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囚禁这件事,仿佛一切都没发生,但要是真能这样,就不叫人生了,毕竟顺心的人生才是最虚假的。
秦桓恒被纪停梣囚禁的第十三天。
一早,秦桓恒起来,通过紧闭的窗户,发现天暗暗的,问纪停梣,说是今天要下雨,果不其然,十二点一过,就下起了大雨。
秦桓恒坐在窗边,见雨没那么大了,就跑到在一旁办公的纪停梣。
据纪停梣所说,他大三那会就已经开始接受自己公司事务了,至于前段时间,因为秦桓恒回来了,他就把所有事又丢给了纪凛萱。
“哥。”
纪停梣听到秦桓恒叫他,按着电脑按键的手一端,下一秒,他抬头问:“怎么了?”
话落,纪停梣就看着秦桓恒缓慢向他走了过来,然后坐在了他身上,然后将纪停梣工作时戴上的眼睛摘下,下一秒便亲了亲纪停梣的唇,只是在他准备离开时却被纪停梣抚上脑袋重新按了回去。
“吻我。”
纪停梣刚做完工作,疲惫的眼睛有着淡淡的血丝,再加上他本来雨天就容易困,现在躺在椅子上,浑身懒洋洋的,但秦桓恒却看出了不一样——情欲,懒散中带着似有似无的情欲反而更加勾引人了。
也许他人不知道,但秦桓恒知道纪停梣这两个字的意思并不简单——他要秦桓恒吻他,粗暴的吻,窒息般的吻。
囚禁这么多天来,纪停梣不只一次让秦桓恒这么做,但大多数还是纪停梣站在上风,秦桓恒每次照做,也没去问为什么。
“……嗯……”
也许是对纪停梣囚禁自己的愤怒,也许是出于其他原因,秦桓恒每次吻得都特别深,特别猛,而每次纪停梣都会以顺从的回应安抚他,但这同样点燃了秦桓恒暴虐般的情欲,然后秦桓恒就会更加用力地按着他,不让他有逃走的可能,有时太过凶猛,纪停梣的嘴唇就会左一个伤口右一个伤口,而这就往往让秦桓恒暗想到底是谁囚禁谁,不过他这个问题也只会在心里想想罢了。
纪停梣的唇形很好看,伤口的破皮却每每都让他多了几分妖娆,颇有种战损美,但有的时候他都不知道秦桓恒是不是故意咬的,毕竟咬出那么多伤口实在够痛,亲一下,一没刹住车则一秒回到解放前,直接在短时间内是不会亲对方的,毕竟伤口发炎就不好。
几分钟后,纪停梣用他布满了水渍、沾上迷乱的眼神以及微红的眼尾直勾勾地看着秦桓恒,看得秦桓恒不禁咽口水。
纪停梣看到了他的动作,嘴角弯弯,含笑调戏道:“好看吗?”
秦桓恒没说话,碍于嘴角的伤口,纪停梣也不再逗他,然后点出了秦桓恒的目的:“今天又想要什么?”
纪停梣后面其实对秦桓恒慢慢放松了警惕,秦桓恒自由空间多了,但他要干任何事,想要任何东西都要跟纪停梣说,纪停梣有时会答应,有时会拒绝,但秦桓恒要是给了纪停梣喜欢的东西,无论是虚的还是实,纪停梣都会答应他。
秦桓恒刚才讨好的意味太强烈,纪停梣猜他今天想要的事物估计逾越了,事实证明纪停梣没猜错。
秦桓恒慢慢吞吞道:“哥,我想出去散步,好不好?”
纪停梣没说话,秦桓恒看着他那样顿时紧张了起来。
纪停梣和秦桓恒他们的喜好大多数都是反过来的,就比如在雨天时,纪停梣容易犯困,喜欢在家里睡觉,秦桓恒则不一样,他特喜欢到家附近的桥上散步,散步到很晚才回家。
所以,秦桓恒口中的散步,不是在花园里,而且去到别墅外的桥上,对于他现在的身份来说,完全就是大逆不道。
许久后,纪停梣往椅子一躺,哪怕他身处下位也带着些上位者的气息,他突然笑了起来,看着自己身上紧张的心上人,笑着说:“阿楢,你真的想去吗?你真的只想去散步吗?”
秦桓恒听完,似乎在犹豫,几秒后,点了点头。
纪停梣一脸宠溺地摸上秦桓恒的头,说:“阿楢,你记得当时你要画室,拿什么给我换吗?”
秦桓恒想起那件事,立马慌张道:“我不去了!”
秦桓恒当时为了能画画,当了纪停梣一天的小猫,纪停梣的意思很明显,散步可以啊,但刚才的吻不够,要秦桓恒再拿出点东西,并且要比给纪停梣当小猫,还让纪停梣开心。
纪停梣抓住了想要逃走的秦桓恒,含笑道:“去啊,为什么不去?我没去睡觉,陪阿楢去散步,阿楢可要好好谢谢我。”
秦桓恒知道此时是福是祸都躲不过。
纪停梣揉着他的嘴唇似乎是在报复他刚才的吻,然后道:“不许用手。”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纪停梣收完他的利息,而秦桓恒只感觉喉咙疼,在秦桓恒准备穿衣服时,纪停梣拿走他一件衣服,只留下裤子和上衣。
空荡荡的感觉不好受,但秦桓恒没说什么,穿上衣服,坐上了纪停梣的车。
秦桓恒坐在副驾驶上,不仅他的眼睛被纪停梣拿布条遮住了,而且他的俩个脚腕上都戴上了脚环,不过宽松的裤子走起路来恰好能遮盖住。
大概开了十来分钟,纪停梣才停车,将布条扯开,秦桓恒因此看到了俩人在哪里,是秦桓恒当年最爱走的那座桥,那座桥离家其实有点远,但下雨天几乎没人。
纪停梣什么也没说,将雨伞递给秦桓恒,秦桓恒并没有立马接,反而看着雨伞好几秒后,才接过雨伞,然后下车,察觉到纪停梣不打算下车,便转身“散步”了。
纪停梣打开车窗,随即拿起一根烟,点火,然后一边慢慢吐着烟气,一边看着秦桓恒的身影。
秦桓恒起初仿佛真的在散步,但今天起雾了,走出一段距离后,他的身影就变得凌乱起来,因为他在跑,是的,他准备逃跑,他妄想用雾气来遮挡住纪停梣的视线。
在车上的纪停梣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但他并不着急,他没有立马上前去抓住调皮的小猫,反而不急不慢吸着烟,直到火星要烫到手了,才将其熄灭,随后,扭开了车钥匙,咔嚓一声,这场游戏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