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垃圾桶凶案——线索 ...
-
死者，明吉，男性，1985年出生于临茂市第二人民医院，现年四十，两天前失踪，家属报案，但没找到，10月20日下午有学生在临茂科技大学报警，失踪两天的明吉在垃圾桶里被发现，根据法医初步鉴定，明吉死于17日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初步死因判断为窒息。
在付里进行尸检的时候，末海等人对明吉的关系网与案发现场周边的监控展开调查。
明吉是临茂市科技大学管理科的科长，也算是位校领导，平时应酬等少不了，关系网有些复杂，平日里的明吉行事有些圆滑，在交际上面情商高，以至于他并未树敌很多人，目前为止并未发现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敌人”。
案发现场位于临茂市科技大学校园偏僻的垃圾桶内，附近没有监控，是科技大学内为数不多没有被监控覆盖的地方，另一边就是地铁站点的修建方，声音嘈杂，环境也有些混乱。
目前为止，除去尸体身上还没清楚的问题线索，末海也列出了一些需要调查整理的疑点。
明吉失踪前做了什么事情，见了什么人，尸体发现的地方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凶手为什么选择抛尸在垃圾桶里，并使用凝胶密闭盖子——
加之抛尸地点的周围情况，凶手也许对科技大学的环境很熟悉，很大可能是校内人员，如果毒理检查出来并与付里所说的有□□存在，末海觉得，科技大学的化学实验室可以被列为重点排查对象之一。
现在信息科技发展迅速，临茂市科技大学校内垃圾桶出现死尸的消息已经传播至外，因着死者的身份还有对临茂科技大学发展的期望，上级有意压下很多负面消息，并要求临茂市市局尽快侦破这件案子。
一如既往地，末海把压力变借力，原本当鹌鹑的临茂市科技大学管理科还有临茂市物业迫于上级的施压，终于把该出来面对的人给推出来了。
负责临茂市科技大学的物业管理经理坐在了会议室内，负责好好“接待”他的，是末海还有林恒。
“我们其实是一天一清垃圾桶，但是吧，为了减少工作量，对于那些偏僻角落的，保洁人员事实上是三天一清。”
末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是五天一清了？”
“嗐~”物业经理一脸不好意思地尬笑，道：“上次那个是新来的，对我们的管理规则还不太清楚。”
“把你所知道的所了解的清楚明白地讲述出来，如果我们发现有坑，”林恒指了指某个方向，“那么接待你的，可就不是会议室，而是审讯室了。”
经理霎时打了个寒颤，他连忙摇摇头，快声道：“我一定知无不言，知无不言，警察同志，你们多问问，我一定什么都说。”
“上一次清理案发现场的垃圾桶是什么时候？”
“两天前早上。”
明吉的死亡时间是在两天前晚上。
末海问：“看科技大学的绿化树种类，这段时间落叶应该很多吧？落叶是什么时候打扫的？”
“这个就勤一点，学校那边说了，不能让学校的落叶存太多，这段时间市里面会有人过来就科技大学发展开会什么的，所以我们清扫落叶的时间间隔会缩短，不过我们其实人手也不多，一天下来也清不了全校的，现在每天都要清理，按地方轮流清理，也就是说，同一个地方，我们约莫会两天清理一次。”
两天清理一次。
林恒问：“你平时和明吉相处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他和什么人发生过争执，或者在明吉失踪前，他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
“那倒没有，我和明老师也共事多年了，他吧？也算是位领导了，平时身上虽然也沾了些官味，但处事挺好的，没得罪过什么人。”
经理挠着脑袋仔细想了想。
“说起仇敌，我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情。”
法医办公室。
“扣扣——”
“请进。”
末海应声推门而入，电脑后头的付里见是他来了，伸手拿起自己的眼镜戴上，看着人坐在了自己面前。
付里进市局也不算很长时间，因为能力过硬，局里对这位人才很重视，办公室给布置的很好，虽然现在也仅仅是多了一些书籍和人体摆件，摆放的很整齐整间办公室都很干净明亮。
“这是明吉的尸检报告。”
付里把桌子上的一份文件夹递给他。
“我刚想去找你。”
末海只是低声应了一下，之后便只是翻开了报告。
泛着寒光的镜片之后是一双夹杂着诸多情绪的眼眸，刚结束工作的付里舌尖抵着一颗甜的发腻的糖果，缓解着疲劳还有心底那股只被眼前的人牵扯的苦涩。
“确认明吉是窒息而死吗？”
“确认了，明吉头部肿胀，口唇发绀，眼结膜有出血点，还有其它诸如心肺脑器官解剖结果，也符合窒息而死的特征。”
付里这么说着，末海也看到了这些器官的解剖结果。
肺部气管及支气管内有少量泡沫状液体，黏膜充血，肺部明显水肿，表面有散在出血点，切面呈暗红色，符合窒息死亡的特征。
心脏轻度扩张，心外膜有出血点，血液呈暗红色，流动性较差，进一步支持窒息死亡的推断。
“在垃圾桶找到的毛巾上，我们也检测出还残留着微量的□□成分，在死者的体内也检测到一些□□的代谢产物，由此，我们推测是凶手使用□□把死者迷晕后塞进了垃圾桶。”
付里的手指在垃圾桶痕检那页停下，他继续解释：“垃圾桶内壁有划痕，死者指缝之间也有垃圾桶壁的塑料成分，对比之后，垃圾桶上的划痕可确定是死者挠出来，在死亡之前，死者有短暂的清醒，只是垃圾桶空间狭小，他很快就因为窒息而亡。”
“另外，在死者的背部和颈部，除去因为被塞进垃圾桶或是死者死前挣扎时所造成的摩擦伤，还有一些类似于指甲划过皮肤的划痕，死者的腐烂程度还没很严重，伤痕鉴定来看，有几道深一些的划痕，应该是在死者死亡之前不久留下。”
末海下意识地伸手五指，比划了一下上面图片划痕的走向。
这些在背部的划痕，走向有些——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听到了付里的一声轻笑。
下一秒，一股子淡淡的消毒水气味铺天盖地朝末海席卷而来，一只温冷的手落在末海的后背上，远看两人就像是在相拥。
被挠了一下后背的末海身形一抖，推开的动作或是制止的话语都还没产生，面前的人便松开了他。
付里摊手，满脸纯良的模样好似方才忽然凑过去的人不是他。
“大概率是这样形成的，我们在划痕上有检测出了丙烯酸酯单体和亮片的残留，推测这些划痕，来自一名佩戴美甲的女性。”
末海握着报告文件的指节在发白，但却对付里刚刚的那个动作没什么表示，开口也依旧是案子的事情。
“和那个经理说的对上了，今天我们例行盘问了临茂市科技大学物业公司经理，他曾说，明吉在外有个情人，最近正和他妻子走离婚流程。”
“情人？妻子？”记性好的付里回想起那天在案发现场指认尸体的中年女性，“他妻子没有涂指甲油或者做美甲我更偏向这些伤痕是他情人留下的情况。”
末海颔首：“我会找明吉的情人了解情况，现在还有一个方向，那个垃圾桶旁边的落叶清扫，最后一次是在10月19号，也就是尸体被发现的前一天。”
而经理也承认，虽然落叶清扫和垃圾处理有可能因为时间而分隔开，但无论哪一个，都要照顾对方，也就是清理垃圾的时候要看周围落叶多不多或者清理落叶的时候要看垃圾桶的垃圾多不多。
目前为止，有三条明确的方向可以千斤，第一个是□□的来源（以学校化学实验室为头），第二个是明吉的情人（死者死前大概率和自己的情人有在一起），第三个便是清理落叶的保洁人员（有没有看垃圾桶，为什么没发现死者）。
末海从付里办公室出来后，便和自己的小组成员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在说清楚情况的同时，也分好了工作。
而林恒和法医付里负责□□的这个方向，末海和柳仲逸则是在经理的帮助下，找到了那名负责清扫案发现场附近落叶的保洁人员。
阿海，中年男性，腿部有残疾，走起来的时候身体会晃动，临茂市科技大学配合政府的工作文件，会为一些家庭困难或是残疾人提供工作。
末海和柳仲逸是在临茂市科技大学教师公寓找到的阿海，当时阿海正是下班的时间。
沿着楼梯往上走的时候，经理为了缓和一下这有些古怪的气氛，找起了话题。
“说起来，其实之前校内的保洁人员居住的地方不在这里，尤其是负责宿舍清洁的，宿舍清洁直接就住在了一楼楼梯间，有些宿舍楼栋还好但有些宿舍楼的楼梯间，终年阴冷，学生上下楼也没怎么注意，这一脚那一脚，很吵。”
“那后面——”末海忽然想起了什么，“等一下，临茂市科技大学，两年前保洁人员自杀案是不是在这所学校？”
对于两年前的这件案子，末海没有接手，当时的他和外市市局联手处理一起妇女拐卖案，不过也听到了一些消息。
经理也没遮着掩着，毕竟只要警察一查，这件事情的经过都能查出来，他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
“那件事之后，学校给在校的所有保洁人员都安排好了住宿地方，也就是在教师公寓这里腾了地方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垃圾桶凶案——线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