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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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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文彦拿着杯冰咖啡，几口喝下去，心头的燥热一下子消散不少。
扭头看向徐陌，她边喝饮料边看着周围人群，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已经擦掉，情绪比刚来时好很多。
“我们先去哪儿玩儿？”罗文彦第一次来游乐场，对玩什么没有头绪。
“走到哪儿算哪儿，或者哪个项目人少就玩儿哪个？”徐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嗯──？你没有特别想玩儿的项目吗？”罗文彦疑惑的看着她。
“我第一次来，不知道自己适合玩儿什么，也没有特别想玩儿的。”徐陌坦言，“小时候大人忙的没时间带我去游乐场，后来就没人带我玩儿了。”
罗文彦故意忽略了她话中的疑点，“伤心？那我劝你还是别浪费情绪了。我小时候，也没人带我去游乐场玩，后来我们那儿的游乐场经营不善，倒闭了。我自始至终连游乐场的大门朝那儿开都不知道。”
徐陌睁大了眼睛，一副很吃惊的样子。“游乐场还能经营不善？你看看这人流量──怎么可能倒闭！”
罗文彦笑说：“那是我第一次听见‘经营不善’、‘倒闭’这样的词，也是第一次知道游乐场是需要人去经营的。”
“行吧！咱们大哥别笑话二哥！都是第一次来，干脆先走走看看吧！有喜欢的项目再去玩，你觉得呢？”徐陌很快放弃讨论游乐场倒闭这样的奇葩事，把目光放在当下。
两人沿着指示牌走，开始还人挤人，越往里走，人反而越少了。
看到这样的情况，罗文彦若有所思，扭头同徐陌商量，“师姐，你猜咱们要是沿着右边这条去人工湖的路走，会怎样？能不能去湖上划船？”
徐陌歪头，朝他眯眼笑，像只狡黠的狐狸。“哦──？考我呀！那我告诉你，到了湖边，你会发现，有很多人在排队等着划船。现在是中午，大家都很热。而人们的惯性思维就是热了去有水的地方玩儿。对不对？”
罗文彦笑着说：“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但是总会有例外情况，万一船的数量多过排队的人呢？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实地看看情况？”
徐陌可爱的耸了下肩，“算了，别去赌那个万一。我们还是去玩摩天轮吧，能坐着看风景，还能安静的喝饮料。好不好？”
“好啊！在这里正好能看见摩天轮，应该不远。”罗文彦看了看指示牌，确实不远，走中间那条路，拐个弯就到了。
两人慢悠悠的走过去，刚好上一轮的人正下来。下一波的人买了票就能直接去玩。
两人坐下不一会儿，机器就开动了。吊舱晃晃悠悠的，地板和四壁都是透明的，罗文彦看到外面的人被轻易抛在身后。随着吊舱不断爬高，能看到整个游乐场的风景。
摩天轮才爬升到一半，徐陌就皱起眉头，眯着眼睛，一副不太舒服的样子。
罗文彦关切的问：“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徐陌摇摇头，闷声说：“没事。我只是有点儿头晕……”
罗文彦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怎么会头晕呢？今天多云，最高温度才三十度左右，太阳也不太晒……”
太阳一点点的从云层后挪了出来，猛烈的阳光撒向大地。
“确实有点晒。那怎么办？现在才到中途，不能下去。要不我坐你旁边给你挡挡阳光？”
“算了，你别乱动，不然吊舱摇晃起来更难受。我还能再坚持一下，等会儿就能下去了……”徐陌说话声音小了很多，眼睛几乎闭起来，浑身透着僵硬紧张。
罗文彦伸手碰了一下她一直拿在手里的饮料，还冰着。又转头看向四周，观景舱四壁都开着许多透气孔。
“现在只能这样。要不是你还喝着冷饮，我都要怀疑你是中暑了……”罗文彦一脸关切的看着她，“你该不会真的是中暑吧？”
徐陌笑了一下，“这样的天气还不至于，我可能只是轻微的恐高……”
罗文彦诧异的挑起眉头，“你以前不知道自己恐高？”
徐陌讪笑着看向他，“以前没机会体验嘛！”
罗文彦无奈点头，“这样说的话，你先慢慢做深呼吸，放松全身肌肉。尽量眺望远处或者看着我也可以，我们来聊聊你考研的卷子做了几套了？反正别看脚下！”
她眯着眼瞄了下窗外，这会儿观光舱已经接近地面了。
尽管知道罗文彦是好意，徐陌还是被他给气到了，“你是魔鬼吗？好容易出来玩一次，还要聊什么考研卷子！”
此时，观光舱缓缓停下。两人下了舱，都松了口气。在那么小的空间，这么热的天气，去高空观景可真不是个好主意。
徐陌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朝罗文彦笑道：“我可再也不玩儿这个了！”
罗文彦点点头，把两人喝完的饮料杯扔进路边的垃圾桶。“我再也不遗憾小时候没去过游乐场了！”
徐陌听了喷笑出声，“你倒也不至于吧！”
两人后来又尝试着玩了碰碰车，旋转木马等项目。徐陌最喜欢的竟然是海盗船！
罗文彦无法理解，“你不害怕吗？”
徐陌想了想，“不害怕。当时没想那么多。”
“刚才玩海盗船的时候，你怎么又不恐高了？”
“我又没坐船舷边，脚下还踏实的踩着木板。怎么会恐高！”
徐陌朝罗文彦说笑着，忽然看向他身后，“咦──？那不是第五组的人吗？”
罗文彦扭头看去，在绿化带的另一边，果然看到几个警察带着两个五组成员，正在布置隔离带。
“是鬼屋出事了？我本来还想下一个就去鬼屋试试呢！现在看来不能玩了。”徐陌语气里满是遗憾。
“你胆子真大。我可不喜欢那种黑漆漆的地方。──现在怎么办？我们要过去看看吗？”
“为什么不？”徐陌又露出那种小狐狸一样的坏笑，拉着罗文彦，目标明确的去找那两个五组成员。
“请问，这里出什么事了？”徐陌大大方方的向两人打听。
那人看到她愣了一下，“嗯──你不是上午那个──甩棍耍的贼溜的那个──谁吗？”
“咦──原来你上午也在？对，我也是五组的，这里出什么事了？”徐陌显然没想到还能这么巧，遇见同一个武术班的人。
“我们接到报警，说这里有人失踪……”
“罗文彦！”
这位五组成员刚说了一句，就听到有人在不远处喊他的名字。
罗文彦往发声处看去，只见不远处鬼屋入口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
那人上半身隐在阴影里，看不清面容。只看身形听声音，到像是程知许。
罗文彦很诧异，不能这么巧吧？！
那人慢慢走了过来，果然是程知许！
“你们怎么在这里？”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
罗文彦隐约觉得他的眼神很冷。“我们来玩，刚到附近就看到这里似乎出事了，所以过来看看。”
程知许看了看不远处的警察，他们正在阻拦越聚越多的游人。
他果断扯起黄色隔离带，示意两人进去。“进来帮忙！”
两人满脸疑惑的跟着他往里走，“我们进来没问题吗？不会破坏现场？”
罗文彦对警方如何办案所知不多，但两次都遇到警方和第五组同时到场。这只能表明事情不一般——失踪事件极有可能与空间有关。这样严肃的场合，是两个无关人员能随便参与的吗？
“没事，警方已经通过监控锁定那两人的失踪现场。现场勘察很快就能结束，之后就看我们五组的人，能不能通过同一空间入口进去，快速把人带出来了。”程知许的声音低沉、冷淡，“本来我们第五组可以和现场勘察同时进行，但是——”
“已经确定失踪人员是被空间吞噬的？”罗文彦想确认一下。
程知许看了他一眼，“现场有空间气息，监控也拍到两人是忽然消失的。这种情况下没有其他可能。但是空间入口本来就不固定，直到刚才还没找到。这种情况下，人多也许效果会好一点。”
三人走进现场房间，这里模拟成了老旧病房的样子。斑驳的墙面，简陋到即将散架的病床，布满灰尘的室内环境……
此时头顶的照明灯已经打开，但那过于昏黄的光线，仍然无法看清室内。
一群警察还在房间里忙碌，门口处有三个年轻男女正在接受询问。
三人站在一边。徐陌和罗文彦好奇的朝里张望。忽然徐陌碰了碰罗文彦的手臂，示意他看玻璃窗前的桌子。
罗文彦初时不明所以，凝神扫视片刻，终于发现桌子底下的暗影里，好似有一团雾状的东西，正在缓慢的蠕动！
那东西每蠕动几下，体积就缩小一些。在他皱眉盯着的片刻，它已经缩小到仅有南瓜那么大了。
一直安静的程知许，忽然回头看了两人一眼。“都看到了？──太迟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罗文彦不确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遂闭口不答。而徐陌自进来起就不再说话。
程知许大约也没想要两人回答什么。他径直去找了房间里的一名警察，两人凑在一起，低声说了几句话，就转身出来了。
三人原路返回。
“今天这件事到此为止。我还要回组里，你们继续？”说这话的时候，程知许嘴角似乎挂着一丝冷笑。
罗文彦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想要认真分辨，发现他又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样子。
罗文彦看向一言不发的徐陌，她看着远处的林荫路，不知在想些什么。
于是，他向程知许点点头，说了声“学长回见！”拉着徐陌离开了那里。
直到走远，罗文彦才感觉自己身上那股如芒在背的盯视，渐渐消失不见。
已经五六点钟，西斜的太阳仍顽强的坠在天边，余晖烘烤着大地。还好有风！
两人慢慢摇着船，在湖面悠然划过。有小鸟扑腾着翅膀落在船蓬上。
“你和程知许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犹豫再三，罗文彦还是问了出来。
徐陌收回远眺的眼睛，看向罗文彦，“我和他之间没什么事。说起来我们还是亲戚关系。”
“远亲？”
罗文彦实在没想到，这两人间还会有血缘关系！可是他们在外貌上，一点儿都没有相似之处啊！
“我母亲和他母亲是堂姐妹，她们年轻时候关系好像还不错。后来出了点儿状况，就没再联系了。”徐陌说起这些，语调平缓，像在讲陈年往事。
或许这本身就是件陈年往事！
“你们现在关系好像不太好？”这才是令罗文彦困惑的地方。
“这就应该去问他了。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从不关心这些。”
她的脸迎着微风，唇边的笑带着淡淡的冷漠。
罗文彦已经明白，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在徐陌眼里都已经过去。或者那根本就是上一辈间的事，与她无关。
于是，他放下那点仅有的好奇，专心划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