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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4章 职业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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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会发展成这样。
俩人一蛇，一左一右，安静地坐在自助便利店的角落里，气氛有些微妙，让人很不自在。
卢恩抬起头，看了男人一眼：“呃，怎么称呼……？”
这身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本地人。
男人正用手指捏着一块“昆虫小蛋糕”，斯文地咬了一口，嚼了几下，不悦地皱起眉头。
似乎对味道有一丝抗拒。
他放下蛋糕，用手帕擦拭嘴角，缓缓开口：“您叫我维尔克就好。”
卢恩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你好，我叫卢恩。”
他的喉咙很疼，说起话来格外吃力。
维尔克抬起头，眼神不经意扫过那条细长的脖子，他低声问道：“您还好吧？”
卢恩摇了摇头。
他的情况确实有些糟糕。
维尔克又问：“您从未遇到过这种事吗？”
卢恩也摇头：“我是学医的，平时不太信这些。”
但说这话时，他却不自觉地看向身边的宠物蛇。
事实明显有些站不住脚。
似乎要验证他心中所想，维尔克也指向了那条蛇：“那，它呢？”
卢恩叹了口气，细细地打量它。
它还是他养的那条小蛇——身子细长，眼睛猩红，鳞片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但此刻，它却昂着头，脖子微微鼓起，姿态优雅又警惕，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条普通的蛇。
可这太荒谬了。
一条他养了两年、平时只会懒洋洋蜷在饲养箱里的小蛇，却能轻易消灭那样可怕的怪物，甚至还救了他的命。
这种事说出去，别人会觉得他疯了。
“…抱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卢恩垂下眼眸，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维尔克若有所思地看向他：“您认为，今天遇到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呢？”
卢恩没有想到他会问得这样直白。
“还能是什么……”他无奈地笑了，“鬼啊、魂啊，电影里经常演的，吓唬人的东西。”
这么多年，他一直信奉科学和理性，对超自然的东西向来嗤之以鼻。可今天的事，却让他心里泛起一丝动摇。
或许，这个世界真的有些东西，藏在科学解释不到的角落里。而他，只是运气不好，刚好撞上了。
“这不是巧合。”维尔克托着下巴，笃定地说。
像会读心一样。
他抬起手，再次指向那条蛇：“它，或者说他们，就是为您而来的。”
这下卢恩笑得更无奈了。
“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伸手指了指那条宠物蛇，“就连它，也是从爬宠店买来的。”
维尔克没有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
空气几乎静止了一瞬，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片刻后，维尔克掏出一盒千层蛋糕，轻轻地放在桌上。
他问：“您要尝一口吗？”
眼下，卢恩哪有心思吃蛋糕，他刚想拒绝，对方却已经把勺子塞进了手里。
“味道还不错。”维尔克抬起手，示意他尝尝。
卢恩心不在焉地挖了一勺蛋糕送进嘴里，奶油和饼皮在舌尖化开，甜腻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味。
挺好吃的。
放在平时，他会很喜欢。
兴许是看到了他的反应，维尔克也笑了起来：“您有尝到榛子吗？”
“榛子？”卢恩一愣，低头看向勺子上残留的蛋糕碎屑，上面粘着一小块榛子碎。他点了点头，“哦，有。”
维尔克也点点头，自己也挖了一勺，慢悠悠地嚼着。
“还是没有。”他抱怨道，“看来榛子碎都跑到您那儿去了。”
卢恩又挖了一勺，这次勺子上粘着两块榛子碎。
“还真是。”他皱了皱眉，“可这……”
维尔克耸耸肩，将蛋糕盒推近了些：“您看，这块千层蛋糕几乎每层都撒满了榛子碎。”
卢恩低头看着蛋糕切面，确实能看到层层分明的坚果颗粒。
“但奇怪的是。”维尔克用勺子拨开表层奶油，“我吃了三口，一颗榛子都没碰到。”
卢恩皱眉：“这不可能，明明……”
“您试试。”维尔克将勺子递给他。
卢恩挖了一勺，勺尖带起三颗榛子。他又试了一次，又是两颗。
“这不科学。”卢恩放下勺子，“蛋糕里的榛子碎分布是均匀的。”
维尔克笑了笑，语气轻松：“其实很简单，您挖蛋糕的习惯是从底部往上转一圈，对吧？榛子碎主要集中在中间层，您这样挖，自然每一口都能碰到。”
卢恩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勺子：“可这……只是我的习惯。”
“您还记得，当初是怎么选中它的吗？”维尔克再次指向那条蛇。
“您是一位宠物医生，对吧？”他眨了眨眼，狡黠一笑，“因为您的职业病——您总会注意到那些细微的异常。比如它的呼吸频率，它的姿态……您一眼就能看出它生病了。”
“……”
卢恩没有回答，眼中甚至闪过一丝讶然。
他说对了。
那天在爬宠店，只有这条蛇蜷缩在角落里，毫无生气，周围的人都避之不及，只有他走了过去，隔着玻璃凝视着它。
“我是否说中了呢？”维尔克问。
卢恩点点头，深深叹了口气：“是，我当时觉得它不对劲。”
“它的呼吸太浅了，动作也很迟缓，明显是病了。”
“然后呢？”维尔克轻声问，仿佛早已知道答案。
“然后。”卢恩的眼睛垂了下去，“我隔着玻璃看了它很久。它的眼睛半睁着，好像在看着我。我……心软了。”
他的声音很低，却也能听出一丝无奈。
“所以您买下了它。”维尔克接过话，自然而然地说下去，“不是因为您喜欢蛇，也不是因为它特别，而是因为它病了，而您无法袖手旁观。”
卢恩沉默了片刻，点点头：“是。如果我不带它走，它可能撑不过那周。”
“您看。”维尔克托手一指，“它自然是为您而来。”
说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轻轻放在桌上：“您猜猜看，正面还是反面？”
卢恩的目光落在硬币上，犹豫了一瞬：“正面。”
维尔克拿起硬币，拇指一弹，硬币旋转着飞向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卢恩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它的轨迹，直到它“叮”的一声落在桌面上，稳稳地停在两人之间——正面朝上。
卢恩瞳孔一缩，声音有点发紧：“这……也是因为习惯？”
维尔克摇了摇头。
“不。硬币的正反面，是纯粹的巧合。”
他将硬币按在桌面上，指尖轻轻摩挲着边缘：“世界上有些事是因为习惯，有些事则是因为巧合。”
卢恩抬起头，再次看向这个男人：“你是说……”
“没错。”维尔克点头，“习惯决定了您是谁，而巧合决定了您会遇到什么。它们就像两条线，缠绕在一起，构成了人生。”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蛋糕上：“正如您当下，还坐在这里，与我分食同一块蛋糕。”
卢恩的眉头皱得更紧：“可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种精准的洞察，简直像是把他的职业、生活轨迹和过往经历都翻了个底朝天，不亚于在他身上装了一台监控仪。
维尔克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把手中的硬币在桌面上敲了敲，发出一声清脆的“叮”。
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慢悠悠的开口：“很简单，因为这也是我的职业病。”
职业？
卢恩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
私家侦探？情报人员？组织特工？还是……
“停止您的想象。”维尔克打了个响指，切断了他的思路。
下一秒，卢恩眼前弹出一道光幕，上面是一张身份证件。
异常现象调查局：高级探员维尔克。
而这位探员先生，眼下正用一种近乎锐利的目光审视着他。
“鉴于您与此次事件存在直接关联，根据《调查局管理条例》第17条规定，我谨代表调查局正式要求您全力配合调查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