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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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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情，似乎就顺利了起来。
从他们涉足沃水的领土后，就不再是广袤而渺无人烟的平原，而是见到了一些坑坑洼洼的道路。以至于刚刚遇着别的车辆，两人还吓了一跳，以为是追兵来了。但是他们当下知道看实验体的动向了，实验体没行动，说明他们很安全。
而在他们到达沃水的时候，两人都很难形容自己的感受。
他们的生活建立在战后时代，关于世界战争前的一切，全部都是文字和图片的记载。特别像硼砂又不爱读书也没啥机会读书，他甚至连文字和图片都没怎么看过，毕竟不识得几个字也不影响他做黑刀。
但按照比他多读过几本书的硕涵评价，这似乎是最贴近记载的想象。
那不是一座被高高的围墙包起来的政权，虽然周围设立着岗哨和炮塔，门前有士兵守卫。但平民可以自由地从门里进出，甚至可以看到一些不是沃水的外国人往来。他们从车辆行驶的道路进，只是在进门的时候有站岗的士兵问，你们的车棚是怎么回事。
硼砂听不懂，硕涵随便回了几句话，当然也不知道是听了他的话，还是看了他摸出来的浊岗队长身份证以及工作牌，反正那个站岗的士兵往车里看看，又打开后备箱，便给他们放行了。
“你说了啥？”硼砂吃了没文化的亏。
“我说送实验体。”硕涵说。
“你就直说送实验体啊？”硼砂问。
硕涵说是啊，难道说我们从浊岗苦沟背弃执政官指令跑出来窃取了两个实验体送回沃水以避免权斗而产生的战争啊？
好的，硼砂就不该问。
硕涵的回答直接避免了对车棚的疑惑，或许是沃水的人都清楚实验体脾气不好，拆拆房子拆拆人啥的是娱乐。
但他们还是看底了沃水的戒备，就在他们刚进了国门，就被两辆车拦住了去路。
那车豪华到什么程度，就属于你一看就知道很价格不菲，反正他们的肥膏是坐不起。车上下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西装看着也不便宜，鞋子擦得锃亮，对比硼砂和硕涵，他们就像两只不受待见的蚊蝇。
那人甚至已经知道硼砂不会沃水话，所以直接敲敲硕涵的车窗，让硕涵与他沟通。
“出示一下证件。”他说。
硕涵乖乖地拿出两个证，那人扫了一眼，递还给硕涵，看向硼砂——“他的也需要。”
“他没带，”硕涵说，“他是我副队。”
“没带不能进来，让他在休息站等候，您携带两个实验体和我们走。”对方说。
硕涵看硼砂一眼，料想硼砂一定不会安分地等候，为了不让他惹是生非，硕涵说，“他得跟着我，你知道，在我们那里……不是很好把随身的伴侣放在陌生的地方。”
苦沟改变了硕涵，硕涵自己听了都不敢相信他能说这话。
那人似乎有些疑惑，于是走到旁边和另外的人交流了一下。
“你又说啥了，他是不是不想放我进去？”硼砂问。
“我说你是我弟弟。”硕涵回答，你看，他甚至会说谎了。
硼砂想了想，觉着不对啊，硕涵肯定比他后进巡岗区，但他还没掰手指算清楚，那个西装男又回来了，他们又给放行了。
沃水非常规整，非常漂亮，他们的车辆随着带领往行政区行驶。
沿途的景色高楼林立，绿树成荫，花团锦簇，丝毫没有战争的痕迹。
硕涵不禁慨叹，他们的肥膏不仅是坐不起这里的车，甚至他们最豪华的地方都达不到街边公园的规格。
但他们真正抵达的地方，就没那么柔和了。行政区虽然也漂亮，但他们绕过了前方钢铁丛林似的广厦，直接来到行政区后方的厂房。
说这里是厂房，是因为这全是一排的平房。那些平房全部设立钢铁栅栏，而后方一座座像集体宿舍的楼宇也全部安装了防盗网和防盗窗。
驻守在这里的士兵也全副武装，两辆车在铁门前停下。片刻之后，两辆车挪开，西装男告诉硕涵，他们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于是，他们就这样开着没有顶棚的车，进了打开的铁门。
他们被要求在原地等候。难说为什么，硼砂被那几座后方的宿舍吸引。
那几座宿舍非常安静，刚开始他甚至看不出那里有人居住。见着周围悄寂，他和硕涵便走下车来，到处打量张望，顺便分烟交谈。
他和硕涵没什么聊的，但和坐在车后的两个实验体更没有话题，所以只能聊些饿不饿之类的屁话，硕涵倒也配合，或许是他也在用谈话掩饰着他对周围好奇的打量。
而也就在谈话的间隙，硼砂朝那栋宿舍看去。他看到窗户的一角帘子被拉开了，里面有一个青年往外张望。
硼砂吓了一跳，立刻拉过另一个硕涵，压低了音量说操，咱们说话小声些，那宿舍有人住。
说着硕涵也沿着他的指向抬头看去，而那窗户竟然有了更多的青年凑上前。他们光裸着身体，好奇地打量着底下的两人，甚至还笑着敲敲窗户，像和他们打招呼。
然而就在硕涵和硼砂不知道该问好还是该道歉时，有个戴着宽沿帽的人蹿出，他略过窗户，而窗户的帘子便立刻关上了。那人行动极迅速，疏忽间又不见踪迹。
而硼砂和硕涵立刻意识到那不是他们该看的东西，便赶紧转过身，假装刚才什么都没看到，继续吸烟瞎聊。
后来硼砂回想，他觉着这里应该有无数的实验体。那些实验体不仅在厂房里，甚至在后方的宿舍里。
这是一个巨型的培育箱。
接着，他们厂房里走出了接洽的人员。
那是三个人，一个是虽然穿着黑色军服带着全盔的黑色长发男人，还有两个士兵的打扮，但也带着全盔。士兵不和硕涵打招呼，而是直接拉开车后座，两个实验体居然也不反抗，就这么走出来，在他们的指令下，脱掉了身上为数不多的布料。
“你们好，硕队长，彭队长。”这个男人会说苦沟话，他向他们伸出手。
硼砂与硕涵分别与他相握，而握住的刹那，两人对视了一眼。
是的，他们都感觉到这个男人不似人类，甚至不像车座后的实验体，毕竟实验体的手指仍然有动物的触感。
而这个男人像是个机器。
而这样的疑虑仅有瞬间，毕竟沃水的科技向来不可企及，否则周围那么多政权也不会受它所制。
硕涵还没接话，硼砂就舒了一口气，总算到他说话的机会了，于是倒豆子似的把他们怎么被污蔑怎么要铲沟怎么想打沃水他们怎么辛苦地把实验体找到又枪林弹雨地带来而和盘托出。
令人诧异的是一系列台词说完后，男人居然只回了一句话——“好的，谢谢。”
谢谢？不不不，硼砂说这不是谢谢不谢谢，这会苦沟在打仗，我们把实验体带来也不是免费，你们得出兵帮助我们，我告诉你还有那么多副本在我们手里，你们要是不帮手那我也就不给了。
“我们已经派人前往浊岗了，”男人回答，“我想，这会已经见到了你们的执政官。”
硕涵和硼砂惊讶不已。
男人说你们刚于丛林里出来，我们的人就找到你们了，沿途的枪手也几乎被我们清扫干净，所以你们才能顺利到达沃水。
硼砂说不是，我们遇到了枪手，你看我们的车顶棚，你看这，这个——
“哦，因为只有一个，我们觉得实验体能处理。”男人说。
硼砂和硕涵哑然。他们觉得肥膏们还是别动攻打沃水的想法了，毕竟肥膏缺的不是开战的借口，而是对战的能力。
“还有一个问题，”硕涵满肚子的疑问，既然对方好像不回避，他干脆问出口了，“为什么我们的执政官要偷你们的实验体？”
“哦，是这样，他们本想通过实验体研究我们的技术，但是可惜你们的研究水平与我们相差太多，即便带回样本也无法给出结果，所以想借此机会攻打我们，顺便把我们的研究材料和技术人员也掠夺。”
硕涵瞠目结舌。他不是惊讶这个答案，而是惊讶沃水实际上清楚这个答案。
“所以……所以你们知道苦沟区是借口？”硕涵问。
“是的。”男人答。
“但你们不插手？你们甚至……甚至不直接揭露执政官做的事？”硕涵不解。
“是，苦沟区是你们政权管辖范围，我们无权干涉你们的执政官怎么处置，”男人说，“但是我们没能自行找回实验体的位置，所以需要你们提供的信息。”
硕涵没有疑问了。合着就是你们苦沟怎么打，是你们的事，沃水只要实验体，找到了实验体，好的，那我愿意出手帮助有功之人。这会带来实验体的是硕涵和硼砂，所以帮他们这一派打赢。而要是送来实验体的是卓聪，那苦沟就会被铲平。
“你们辛苦了，请你们稍作歇息，待我们的人做完测试，还得有劳带我们取回副本。”男人说着，示意他们跟着走，顺便随口问道——“对了，既然你们是伴侣，我是否给你们安排一间房就足够了？”
硼砂奇怪地看向硕涵。
但硕涵没看他，只是清了清嗓子，纠正——“还是多开一间，我们比较……有些……”
“害羞和矜持？”男人接话。
好的，男人理解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