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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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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了药回来,将陆言瑜受伤那只退的鞋袜脱了,自己半跪下楼,把他的腿放在自己膝盖上,小心翼翼给他将药抹匀。
“能不能不要什么事情都瞒着我,特别是你受伤的事情,第一次你病发我害怕得很,看着你被扎针,我就感觉那针仿佛扎在我身上一般,你因为风寒晕倒,我怕是你病发,我更加害怕,我不想看到你受伤,更不希望你受伤。”
“最开始你□□自焚时,我就很害怕你会突然出事儿,想保护你,可你却什么也不愿告诉我,兴许是因为以前的那些事情,让我们之间有嫌隙,但之后我真的希望你能重新接纳我,让我能护着你,好吗阿瑜?”
他抬眸对上陆言瑜的眼睛,陆言瑜愣了好久也没说话,只是眼泪又一次落在出来,傅黎川以为弄疼他了连忙道歉:“阿瑜对不起,我是不是弄疼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陆言瑜一下扑到傅黎川怀中,将他抱住,压着哭腔:“……没,没有弄疼……我只是怕你……”突然离开。
只这几个字他没能说出口,此时于陆言瑜而言,他能确信面前的段虞川不是真正的段虞川,是另外一个人,一个能让他高兴,让他不惧怕任何事物,让他想要试图靠近的人。
他将怕这个人突然哪天就消失了,从段虞川身体里消失,彻彻底底的不见了,他害怕……
被他这么突然一抱,傅黎川还有点懵,听着他哭,自己就难受,安慰他:“没事就好,怕我?我不可怕的,阿瑜你不用惧怕我,以后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实在不行还有父亲和娘你可以向他们告状,如果我欺负你的话。”
陆言瑜突然笑了,果真不是你自己的身体,就随便让他受啊。
“好了好了,药还没上完呐。”
陆言瑜松开了他,傅黎川撕下自己的衣摆,缠在他的伤口处,也算简单处理了,至少比阿瑜自己处理的稍微好些,现在天也黑了,得明日才能回去了。
“你坐着,我去找那婆婆。”
他得让老婆婆去找辆马车来,陆言瑜腿受伤了,不宜走远路,而且这儿他们也不熟。
的亏身上还有些值钱的东西可当。
很快他就回来了,手上还端着馒头:“已经安排好了,你先垫垫肚子。”他把一盘馒头都给他。
“要是太干了,这儿有汤。”他去把刚才婆婆端来的汤端给他。
“你吃吗?”
傅黎川摆摆手:“不吃,我还好,你太瘦了,多吃些,等回去后让云月每餐都盯着你多吃些。”
“我已经胖了……”
“你脚踝,我一只手就能握住,你说你是不是瘦。”
他看了眼自己的脚,真的能握住吗?
……
“婆婆这里房床有限,今夜就委屈阿瑜同我挤挤了。”他往里挪了挪。
陆言瑜看了一眼,还是上来了,这一上来,傅黎川的手就环住了他的腰,他耳根立即红了起来:“你做什么?”
“床有些小,这样阿瑜便不会掉下去了。”
他手一拉,陆言瑜侧身朝里,刚好与他面对面,距离不足小臂,如此近的距离,二人脸都有些泛红,傅黎川还好因为天天军营怕,还是这炎炎夏日,自然晒黑了些,所有红晕不大明显,但陆言瑜不一样啊,那肤色白皙,若是半点紫,半点红是能看出来的。
所以傅黎川知道他脸红了,还要逗他,要说逗也不算,应该算夸。
“阿瑜生得真好……”
陆言瑜一听脸更红了,他要翻身,竟忘了床小,险些摔到地上,还是傅黎川手一紧,直接将他拉入怀中。
这更近了!直接能听到心跳了!
傅黎川的下颚刚好在陆言瑜的头顶,轻托着他的后脑勺,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试图让它恢复正常速度,他选择睡觉:“晚安阿瑜。”
“……晚,晚安。”
陆言瑜突然想起云月她们:“云月他们要是在找我们怎么办?”
傅黎川声音很懒:“就让他们找呗。”
他摸了摸陆言瑜的头:“乖啦,我们睡觉好吗,阿瑜我好困……”
“哦好。”那就不管他们了,估计应该没等到我们回去,他们应该也自己回家了。
翌日,傅黎川醒来时,感觉到陆言瑜有些不对劲儿,不停冒着汗,他一摸额头,才知陆言瑜恐染了风寒,得快些回去。
的亏婆婆找的马车来了,他立马将陆言瑜抱起,上了马车,同老婆婆道了别。
让他车夫快些,陆言瑜被他抱在怀里,是昏昏沉沉的。
“阿瑜,你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到了!”他时不时摸摸陆言瑜的额头,确认有没有更烫。
“疼……”
因为腿上的伤口没有处理好,所以现在只要稍微动一下腿,就会扯到伤口。
“什么?”陆言瑜声音极小,他完全没听着。
没等到回应,低头一看,陆言瑜已经昏睡过去,他便让车夫加快速度。
自昨日起,这个将军府都乱成一锅粥了,万童和云月他们在山中寻了整整一日,也未见得他们,便赶着回来找帮手,刚巧段将军回来了,一听他们二人失踪,当即派整个将军府的人去寻,还让谢欢带些人来。
一堆人上山都未寻到,加之夜间的山上不安全,段将军便让他们全回去,待明日顺着河流去寻。
以免他们回来,就留了一半的人在府中等着,其余一半去寻,万童他们三人被罚跪在院中。
那批人刚走,傅黎川他们后脚就回来了。
陆言瑜还没醒,傅黎川有些着急了,抱着他下了马车,快步往麓明轩赶,入了前院,就见着众人在此。
“虞川?你回来啦!你这头……”段母忙起身上前,见着怀中人脸色苍白,“言瑜这是怎么了?”
傅黎川没回答她,反而朝跪着的万童喊:“万童!去找大夫来快点!”
“娘我后面再同您说。”话音刚落,他就抱着陆言瑜走了,云月和长送也跟着去了。
他们走后,段母就喊来人:“去寻将军,告诉他,公子他们回来了!”
那人去了,她也去了麓明轩。
将他小心安置在床上,就突然脾气一怪:“大夫呢?!怎么还没来!”
云月被他突然这么一吼吓着了,长松出来安抚他:“万童去寻了,公子您等等。”
“备水!”
云月被吓着了只能长松去,赶着回来了,傅黎川打湿帕巾替他擦去汗珠。
大夫总算来了。
“他受了凉,染了风寒,他腿上有伤,你包扎一下。”
大夫刚把脉,就听着他说了一通,以防万一,还是检查了一下,还在只是发烧,他将衣摆掀开,看到被玄色布条简单包扎过的地方,小心用剪刀剪开,里面是捣碎草药敷着的伤口,他从药箱中取了帕巾将药草擦去,伤口周围也简单擦拭,拿了药膏出来,均匀涂抹,而后扯出纱布包扎好。
他处理好腿上的伤口后,一起身准备去写药方,就瞧见傅黎川头上也被缠着布条:“公子这头上可要看看?”
“不用管我……”刚拒绝,就听着母亲在旁的声音,他也只好让大夫也给他看看。
他坐在凳子上,面朝着陆言瑜的方向,时刻关注他的情况。
因为之前陆言瑜处理过他的伤口,现在也差不多结痂了,已经没什么太大的事儿。
大夫写完药方,就走了。
段母坐在他对面,拉着他也手:“虞川,昨日你们到底去哪儿了,寻了整整一日也未寻着你们。”
傅黎川拍拍她的手,安慰她:“没事儿,昨日阿瑜去采药,被一群黑衣人追杀,我同他落了崖,都受了伤,被一位婆婆救了。”
“何人敢动将军府的人!”一阵声音由门外传来。
众人闻声看去,是段将军回来了。
“段叔……父亲。”
前两字段父听着了的,见他头上包扎,连忙上前查看:“如何,疼不疼?”
虽然知道将军和自己儿子关系有所缓和,但这突然一关心询问,众人还是稍愣。
“我没事儿,但阿瑜救我的时候,受了伤,还着凉发了烧,到现在也没醒。”
段父转头一看,就瞧见陆言瑜小腿上那极为明显的纱布。
“究竟是何人同我将军府有仇!”
傅黎川沉思,阿瑜素来未与人交际,自然也不可能与人结仇,程景初虽日日寻阿瑜,但他查过,此人为人正直,绝不是背后取人性命的卑鄙小人,不是他,那就只有一个人,路远鸣!
“父亲,娘,你们且先替我照看阿瑜,我出去一趟。”
“哪儿去?”段父问。
“路府!”
去路府作何?难道此事与路家人有关?
丞相府
他来到了丞相府,但府中人却告知他路远鸣今日不在府内,而碰巧路丞相下了朝回来。
傅黎川见了长辈立即起身:“见过路伯父。”
此事与路府其他人无关,他不是那般不讲礼数之人,便不会为难旁人。
路丞相取下官帽:“贤侄来此作何啊?”
虽是面上段虞川与路瑶知有婚书,但再怎么说,瑶知也是未嫁的。
当年之事,他是没特别关注,但也都知道段虞川强娶背后的事情,他对于段虞川不是特别喜欢,也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