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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五十 ...

  •   东宫。

      燕涼在自己常待的那个东宫御花园里,这次他没下棋了,他望着前方池中快枯萎的荷叶,旁边石桌上还备着不少大大小小的锦盒,还有小太监手里的卷轴。

      “怎么样?”他站起来整理衣袍,询问小太监。

      他哪敢说不好啊,而且本来燕涼就生得好,本身就好看,不必去担忧那些。

      “没问题的。”

      燕涼点点头,张望着四周:“他怎么还没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啥莫名紧张,就总感觉有什么牵引着他去期待陆言瑜的到来,可他一开始就只是想道谢,那就没必要紧张啊。

      “殿下来啦来啦。”

      燕涼又整理了衣袍,兴许自己在潜意识里,他的太子,理应面对任何人都要衣着言行得体吧,应该就是这样,不然怎么会很紧张呢。

      陆言瑜远远就望见他了,走到面前便朝他作揖:“见过殿下。”

      “不必多礼,快些坐着吧。”他指着对面位置。

      陆言瑜一坐下就直接问他:“殿下邀我来此,所谓何事?”

      他自然是注意到了桌上的大大小小,但如只是道谢,那也不必要非让他进宫一趟啊 难道又病了?还是已经查到是谁下的毒了?

      “当然是道谢的顺带和你做个朋友。”

      陆言瑜连忙起身鞠礼:“怎能让殿下屈尊!”

      “怎么会是屈尊呢,你可是救了孤的性命的。”

      陆言瑜态度坚决,但燕涼哪儿听啊。

      “景初与你是好友,孤是景初的好友,那自然你也是孤的朋友,就这样,以后你与孤就是朋友了。”

      这什么逻辑?

      陆言瑜想再度拒绝的,可燕涼执拗得很。

      他看了眼小太监,那小太监将卷轴递给陆言瑜。

      “这是?”

      “之前景初常常同孤提起你,一直夸你,孤与他认识多年,他都未曾夸过孤。”

      “之后孤就很想知道,到底是如何一个人能让景初对其夸赞不绝,于是便让人作了这画。”

      陆言瑜听着他话,面上表情不大,但心里挺震惊的,怎么还随便就画别人的……

      他将画打开,这是……画的在医馆碾药的图,什么时候画的?

      “主要当时因为孤的病情,所有父皇不让出宫,只得出此下策,若是给你造成了困扰,实在抱歉,反正现在也见着真人了,画自然不用留着了,不然叫孤那表弟见着不好。”

      “对了,之前那画师画的不是特别好,孤修改过,那画师真的半点你的好看都没画出来,当时孤还以为是景初诓孤。”

      陆言瑜将卷轴卷好:“只这画拿回去就好,其他的殿下还是收回去吧。”

      “不行!收不回去的,这些都是药材,你肯定需要的。”

      他之前还在犹豫送陆言瑜什么,之后在答谢宴上,看出陆言瑜很喜欢药材,而且他是大夫嘛,所以就把之前准备的金银珠宝,文房四宝,全换成了珍惜药材。

      这……就不好拒绝了吧……

      “那多谢殿下了。”

      陆言瑜他想走了,但看燕涼这样似乎还不打算让他离开。

      “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孤听闻之前路远鸣曾找过你麻烦。”

      之前路远鸣去医馆,去将军府闹事的事,他都知道,但一直不知道为何路远鸣会对陆言瑜意见那么大。

      见陆言瑜点头,燕涼继续问:“他为何会几番针对你?”

      陆言瑜本不愿说,但在他印象中,燕涼似乎也是和路家二人认识,兴许从他哪儿能问着什么。

      “他执意认定路姑娘的死是我害的,当初我只见过路姑娘两面,只是见过并未有任何接触,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会执意认定是我。”

      听完燕涼很奇怪地看着他:“不应该啊,他应该知道瑶知是病死的啊,为什么要说说你害的?”

      病死?

      看出陆言瑜是才听说路姑娘是病死便开始同他解释。

      “也不怪你,段虞川也不知道此事,瑶知本身有喘鸣,如上不服药,情绪一激动就很容易出事,当初瑶知因为怕连累段虞川就同她父亲商量想退婚,可路丞相那儿会依她,与他而言自己的子女皆是棋子,若是瑶知同段虞川成了婚,那他就多了将军府的支持,孤查过,他蓄意谋反,得了将军府的力,那就可以与将军府联手。”

      永旭帝也知晓他要谋反,但奈何他没有摆在明面上,只是暗地里,没有他的把柄,永旭帝也不好治罪。

      说到这儿,陆言瑜插了一嘴:“他就那么确定段将军一定会同他一起谋反吗?”

      “当然不能,所以就要利用段虞川,段虞川是将军府独子,再怎么不学无术那也是段将军所生,若是段将军不允,那段虞川也活不了。”

      “之后瑶知知晓此事,便去同路丞相理论,同时要求退婚,两人在家中吵闹了许久,最后瑶知太过激动喘鸣发作,刚巧她为了要挟父亲,药早就被她扔了,没了药,去寻大夫,可终归是晚了,最后瑶知还是病故。”

      每每想到路瑶知是被她父亲害的,他都很想骂,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都说虎毒不食子,路丞相偏就是例外。

      他太过看重自己的利益了。

      “可能路远鸣是受了刺激,所有才误认为是你害了瑶知,也对,他有时候精神的确不太正常。”

      陆言瑜得确定一下:“所以路姑娘是因喘鸣而死?!”

      “对啊。”

      所以和他根本没关系!

      这一刻他也觉得路远鸣可能真的精神不正常。

      他拿着画卷向燕涼作揖:“多谢殿下告知,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欸欸欸!这药!”晚了,陆言瑜已经跑远了,看来这个消息对他挺重要的嘛。

      不错不错,还无意之间帮他一个大忙。

      “这些,派人送到将军府。”燕涼起身,掸了掸衣袍,“走,去找景初。”

      陆言瑜拿起来画卷,快步跑到宫门口,上了马车,往回赶,他得将此事告知傅黎川或者段虞川都可以。

      他出了皇城就往将军府赶。

      突然马车停了。

      “怎么回事?”

      “少君前面好像发生了点争执,把路堵了。”

      陆言瑜将帘掀开,前方一大堆人把路给堵着了,听他们言语,好像一个喝醉的在找一摊贩撒气。

      他赶时间,不可能等着官府来处理好后,再走。

      “改道吧。”

      于是他们只好绕道而行。

      除了主道,其他的都是巷子,若是马车过去,不能太快,为了安全起见,只能慢些,晚些回去。

      他让自己先放轻松。

      “谁!”

      外头车夫在大喊,而后便传来一声惨叫,陆言瑜有些紧张,他小心将帘掀开,刚一掀来一角,一只手便伸了进来,他还来不及反应,人就被打晕了。

      *

      城郊一座破寺中,陆言瑜有手脚被捆绑着,就连眼睛也是被蒙着的,嘴被塞了布,看不见,不能喊,只能用听觉和嗅觉去感受这周围。

      空气中是朽木,还有灰尘刺鼻,仔细听还有老鼠的声音。

      这是什么地方?

      他手是被绑在身后的,撑着背后的墙,他想要努力站起来,但脚也绑着,就好像失去了它们一样,不听使唤,最后还是靠坐在了地上。

      他听到了说话的声音,他马上装成还未醒的样子。

      下一秒,门被推开了,进来三个黑衣人。

      “咱们要关他什么时候啊?”

      “那位没说,就说了之后等他来。”

      “那要不要给他吃的或者喝的?”

      “肯定给啊,要是饿死了,就没钱了!”

      其中有一个,走到他跟前蹲下,捏过他的下颚,仔细端详:“上回没仔细看,没发现这人长得好挺好看的,这要是卖到窑子里,定能买个好价钱。”

      上回?

      和他们见过吗?

      他细想……只有上次落崖!

      所以又是路远鸣!

      陆言瑜从那人手中挣脱,唔唔唔了半天,他想说话!

      刚才那人被他吓着了,立马站起身往后。

      “他醒了!”

      “又把他敲晕!”

      陆言瑜连连摇头。

      “老大,他好像有话说。”

      这三人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地上的人,总感觉这三人有点儿傻……

      “听听他要说什么。”

      陆言瑜嘴里的布被拿了出来,终于能说话了,但他没大喊大叫,反而像是在和他们商量。

      “能不能把这么纱布也帮我取了啊,我这人从小怕黑的。”

      面前那人看向后面站着的两人:“大哥我也怕黑,怕黑真的很可怕的,要不然给拿下来吧。”

      这人怕不是这点傻吧……还帮他。

      后面那两人犹豫,而后想了想,反正只要手脚都绑着,他也跑不了,应该没事儿,就同意了。

      纱布被取下,外面的光晃得他眼睛疼,眨巴眨巴眼睛,才看向面前那三人。

      “你们……把脸露出来,是想干嘛?”

      这要是绑的傅黎川,那不得把他笑死,这三位当绑匪能不能敬业点儿,这上回都知道蒙着脸,这回咋就傻了不蒙了?

      这要搁现代,很容易被抓的啊你们!

      三人一听,同时摸脸,还当真没蒙着,神同步动作一起将脖颈楚的布扯到脸上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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