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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都是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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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天气渐凉。
虽然汗液已经干了，但是衣服紧贴在身上，黏的很不舒服。
霍子望打开房门，说：“你先去洗澡。”
俞焕便进了浴室。
稍微凉于体温的水淋在身上，身上的酸痛缓解了不少，水流顺着头发而下，意识也逐渐清明起来。
他在脑子里构建着，最适合玛丽亚的装束。
洗到一半，俞焕才想起来：洗发水呢？
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只好问道：“望哥？洗发水在哪里？”
“洗手台柜子里。”
顺着被水气氤氲的玻璃门，声音传过来。
俞焕趿拉着拖鞋，俯下身子在柜子里找着。
过了几分钟，他的声音有些心虚：“望哥，我没找到。”
手指在瓶瓶罐罐里翻腾着，有点不甘心：“什么颜色的瓶子？”
“我靠！”
俞焕听出来声音有些不耐烦，便不再问，只闷头寻找着。
‘喀嚓’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俞焕一跳，脚下不稳，差点儿滑了一跤。
幸亏锁了门，门外霍子望又敲了敲，说：“找到没？”
俞焕吓得一只手拿起内裤，先慌手慌脚把内裤套上了，又扯了件小衫，嘴上应和着：“还没有，你先等一下啊望哥。”
门外没了动静，他把小衫套上，急忙开了门，霍子望伫立在外面，修长的身体站的挺拔。
他上下打量一番，俞焕身上的水还没干，白T湿嗒嗒贴在身上，衣摆下面晃得着两条腿，光溜溜的。
霍子望挑了一下眉毛，自然的进去，翻腾两下就找到了。
嘴里也不闲着：“都是男的，套什么？”
他把洗发水扔给俞焕，头也不回。
“毛病。”
门关上的时候，带起来一点风，腿上水还未干，冷的俞焕打了个冷战。
他他他没事吧？！
人家洗澡他闯进来，还怪我？
谁毛病？
回忆他站在门口，玩味的眼神，俞焕脸上一红，快速的洗起头发来。
霍子望的澡洗的很快，前后不过十五分钟。俞焕这边头发刚刚吹完，他就从浴室里出来了。干净的浴巾围着下身，他赤着
上身，两只手拿着手巾擦头发。
小麦色的皮肤还有水珠，顺着胸肌滚落下来，霍子望囫囵擦了两下，喉结上下微动着，说：“你完事儿了？”
高挺的鼻梁上有颗小痣，说话的时候微微耸动着，头发擦得有些乱，平添了几分亲近感。
俞焕有些慌乱，嘴上答应了一声。
霍子望坐在沙发上，虽然挨得不近，但是俞焕的心跳更快了。
他只敢看着腰部以下，不过修长的腿也实在不能多看，他有些坐不住了。
“你去里面睡吧。”
俞焕说：“不用不用，望哥，我昨天在沙发上睡得也很好。”
霍子望不想客套，直接打断说：“快点，好好休息，明天也要起早。”
他就势就要躺下，沙发不大，随着霍子望的身体倾过来，俞焕只能起身站起来。
俞焕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实在不好意思鸠占鹊巢。
霍子望看了他一眼，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愣着干嘛？”
手上铺放起被子，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今天你上山本来我就不愿意，就当我还你人情。”
被子盖在身上，遮住半张脸，看着人还没动，声音拔高了。
“赶紧滚进去！”
俞焕这才赶紧进了卧房。
一夜无梦。
两个人起的都有些晚了，匆匆吃了一口早餐。
盐湖的路开不进去，霍子望提前谈好了一个tutu车，现在正等在公寓门口。
开车的大爷很热情，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什么怨言，反而热情的给他们两个人打招呼。自然而然心情格外舒畅。
突突车上细心铺着各式各样的被子毯子，粉蓝花样，黑色布条，灰蒙点彩，都用手工缝合在一起，带着独特的异域风情，倚在上面还是挺舒服的，就是味道不太好闻。
大爷陈旧的头巾卷盘在头上。身穿着黑绿色的长衫，绣着卷曲花样的黑色马甲罩在外面，都有些褪色了。
他蓄着黢黑的胡子，朗声说：“去哪里，两位朋友？”
俞焕已经用习惯了翻译器，自然而然的回应：“大爷，先去马伊特，我们接一个人。”
看着俞焕说了听不懂的语言，又由夹在领子上颇具磁性的男声翻译出来，大爷见怪不怪，已经习惯了，随后大喝一声：“好嘞，请坐好了。”
突突车就开动起来。
车上两侧挡的很严，就能感觉呼啸的风从前面吹过来，带着尘沙。
俞焕伸手挡了一下，便紧贴着车侧坐着，嘴上还忙说：“望哥，你躲边上点，别迷了眼睛。”
这一下可不太好，吃了满嘴沙子，土腥味让俞焕有些恶心，紧忙呸了两口。
转头看到霍子望有些笑意。
玛丽亚答应的事情很靠谱，早已经收拾妥当了，接上她就走了，没耽搁多少时间。
突突车跑了一会儿，到了盐湖的地界，眼看着远方大大小小很多块盐湖。
时间还早，不过游客已经不少了，熙熙攘攘的。
霍子望说：“我们得找一个人少的。”
玛丽亚嘿嘿一乐：“这算什么，交给我。”
她熟悉地方，指挥着大爷左绕又绕，越往深处去，人又少，反而湖泊又蓝。
玛丽亚轻快的跳下车，说：“就这里吧。”
湛蓝的湖水微波层层，莹润如玉，岸上沙块混着盐块，堆叠成了一圈突起。盐块越往里越白，靠近水的已经是洁白如雪。
湖水中间，是深蓝色，蓝的发黑，看起来深不见底，像是一个无底深渊。
离远看，又像一个幽深的眼睛。
玛丽亚对这种景色已经是司空见惯，也不理会后面两个人有些怔愣的神色，自顾自的往前走。
她嘴上说着：“你们小心点，这盐块可锋利了，一不小心就划伤了脚。”
俞焕突然想起来：“等一下，玛丽亚，你还没换衣服。”
他打开自己带的背包，服饰装在防尘袋里，提前熨烫好了，没什么褶皱。
他说：“玛丽亚，我们先去熟悉一下场地，你去车上换。”
玛丽亚白了他一眼，嘴上嘟囔着：“还不早说。”但已经拿上东西去换了。
霍子望踱着脚步，在湖边先转了一圈，先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便把摄像机架了起来。
他又带起来了那副无框眼镜，手上比划两下，在观察光影的位置，另一只手调整着细微的方位。
阳光晃眼，却丝毫没影响他的步骤。
俞焕看了一会儿，回身轻咳一声，掩饰情绪。
霍子望离得有点远，只好喊了一声：“俞焕！”
“怎么了，望哥。”
俞焕走近几步，却眼见着霍子望向外摆手，便停住脚步。
“你去湖边，我看一下这个位置行不行。”
“哦，好。”
俞焕听清了，便走到了盐湖边，盐块果然锋利，每一块都带着尖角，他走的格外小心。
盐沙块坑坑洼洼的，算得上是怪石嶙峋，有一块长得格外奇特，远看像一只兔子。
俞焕忍不住走近看看，近了反倒四不像了，他还是蹲下身，伸手摸了摸。
手感跟石头一样。
‘喀嚓’，一声微弱的快门声被风带过来，游丝一样传到了俞焕的耳朵里。
俞焕猛地回头，看霍子望神色如常，比过来一个OK的手势。
没问题了。
那声快门的声音，好像是幻觉一样，俞焕也并未深想，他心里惦记着玛丽亚穿上这身衣服的样子。
这算是他的第一次设计模特秀，不免有些紧张。
心里正想着，车上下来一个身影。
两个人的眼神都不由得一亮。
缎面的白蓝衬衫和玛丽亚身体格外贴合，两边恰到好处露出腰线的弧度，襟前利落的开到胸口，衬衫前襟反而长到大腿，下面是深褐色短裙，细白条纹斜贯，稍浅的腰带紧系着，与短裙条纹相互呼应，裸出深棕色的两条长腿，脚踩豹纹的高跟鞋，朱红的鞋底若隐若现。
玛丽亚解了头巾，自然卷曲的头发到肩膀，相当蓬松的顶在头上，时尚气质立显。
俞焕给配的两条项链，一条长至肚脐，一条刚好到锁骨，长的下嵌一颗银色珍珠，短的是浅蓝色的宝石，都是银色的链条，很有层次感。
玛丽亚显然没穿过这样的衣服，竟然能在她脸上看到一丝潮红，但仍然倔强走了两步，这对一个从小生长在闭塞的地方，又有坚定信仰的人来说，是史无前例的几步。
她的脸色很不好，又看见两个人呆愣的表情，瞬间破防。
她嘴唇有些颤抖，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量说出三个字：“怎么样？”
话音刚落，她一秒也没敢耽搁，扭头就跑，连评价也不敢听。
玛丽亚没穿过高跟鞋，心里又慌乱，跑了两步，一只脚一崴，就要倒下去。
俞焕撵得快，眼疾手快扶起来她，她就倒在俞焕的怀里。
玛丽亚睫毛颤抖，羞愧的要流泪。
俞焕还没从震慑之中走出来。
他呆呆地看着玛丽亚，说：“玛丽亚，你美呆了你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