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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雪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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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魔
时隔三年，魑魂翳再次回到了魔界。
魑魂翳没有和符远妄融合，还是魔的样子。
魑魂翳会分身，他分身后，同时具有分身前的法力和记忆。收回分身后同步记忆。分身不耗法力。
他可以构建任何法术，天生异瞳，且右眼颜色会因为光照改变颜色。左眼蓝色，右眼被光直射时为紫色，黑暗处为红色，发光。
长角，在人类社会将头上的角隐藏——只是看不见，但依然可以触碰到。
魑魂翳知道，融合了符远妄，自己就再也不是魑魂翳了。
符远妄是鬼，有着特殊的体质，会在融合中占优势。
可魑魂翳是魔，一个自傲的魔。
魑魂翳来到了魔界的一座雪山，探知着雪魔的一切。
可他竟什么也没有探查到。
魑魂翳在地上捡到了一个白色碎片，一段记忆涌入他的脑海。
那是雪魔的记忆。
雪魔突然什么也看不见了。
雪魔用手变出一副爪子狠狠地扎在自己的手臂上，闻着血的味道，雪魔的眼睛可以模糊地看见周围的东西。
雪魔白皙的手臂上又多了三个伤口。
旁边的雪是如此美丽，雪魔有感而发，拿下腰间的玉笛开始吹奏。
“伤口隐隐作痛，可它跟美景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雪魔是意外发现的。
雪魔三岁时突然失明，那时候雪魔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当雪魔习惯于目不可视的生活时，意外发生了。
雪魔独自生活在雪山上，因为看不见，总是磕了碰了。
直到雪魔自己做饭时，听大雪的声音听入迷，菜刀切到了自己的手指。
雪魔的眼前突然明亮，窗外的白雪一下子就入雪魔眼中。
雪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红与白纠缠着，雪魔一时没想起包扎，愣到鲜红变为暗红才失了兴致。
雪魔渴望看到美景，便开始放血。
美景对于雪魔来说是美丽的毒药，让雪魔的父母很伤心。
雪魔告诉他们，“我可以看见了。”
雪魔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信，只知道他们哭了一夜。
雪魔的母亲，是黑发蓝瞳的美艳女魅魔，她说，“如果要看见要伤害自己，还是不要看见的好。”
雪魔很难过，觉得她不理解自己。
雪魔的父亲是黑发红瞳，相貌普通的健壮男魅魔，“那就看看吧，看不见会遗憾的——等他看腻了雪山，就不会这样了。”
雪魔独自生活在雪山中，有一天雪魔的父亲带着雪魔从未见过的东西来了。
父亲告诉雪魔这是酒，并让雪魔尝尝。
雪魔闻着醇烈的酒香，竟一时犯起迷糊。
雪魔喜欢它的味道，他的父亲很高兴，之后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带酒来。
他的父亲带的酒不怎么重样，但每次都很好喝。
因为酒，雪魔竟忘了自己是如何能看清的了。
雪魔很难过，有了美酒，却失去了美景。
雪魔迷惘地在大雪中行走，一时不察掉入了猎人的陷阱。
雪魔被陷阱中的荆棘划伤，看清了周围。
地面上传来了脚步声，一位少年拉雪魔上去。
“你身上的气味好香啊！”少年感叹道。
雪魔很疑惑，少年很利落，“抱歉啊，忘记雪大要立木牌，免得误伤别人。”
“嗯？”
“怎么了？”少年疑惑，看见雪魔被荆棘划出的伤口，“我来帮你包扎一下。”少年凑过来，雪魔赶紧闪开。
“怎么了？伤口要是受风……”少年有些犹豫，“你别生气嘛……”
雪魔没说话，少年又凑过来，见雪魔这次没有闪开，便开始包扎。
“你是住在哪里的？我送你回去吧？”少年认真地包扎，还擦干净了伤口周围。
“魔界。”
少年愣了一下，“住在魔界？”
“现在，你就在魔界。”
听了雪魔的话，少年很吃惊。
雪魔开始往家走，少年跟在雪魔后面。
雪魔的视野渐渐模糊，什么都看不见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少年关切地问。
“没事，我顺着这儿走就能回去。”
“那怎么放心！”
“要下雪了……”
“多大？”
“很大。”
少年想了些什么，突然把雪魔抱起，飞奔起来。
雪魔傻掉了，一直到少年停下脚步。
“这儿是你家吗？”
“放我下来……”
“没碰到你的伤口吧……”
雪魔没理他，只是用手摸索着墙壁，一直摸到门锁的菱形图案，确认了是自己家才放下心来。
雪魔听到了喝酒的声音，雪魔直接走了过去。
“怎么了？”
听着少年的声音，雪魔愣了一下。
“没事，你走吧。”雪魔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准备进屋。
“等一下！”少年的声音从雪魔身后传来，“雪大了，我可不可以……”
“进来。”雪魔冷冷地说。
“谢谢大哥！”雪魔听到了笨拙的脚步声。
雪魔坐在地上喝酒，听见剑出鞘的声音，雪魔立刻戒备起来。
“我……我就磨个剑……”
雪魔看着声音的来源，可雪魔什么也看不见。
“剑？”
“嗯，我的救命恩人给我的，我以后想当大侠——虽然我现在是个猎人，没习过武……但也没人说猎人不能当大侠……”
“大侠？”雪魔没听过这个词，少年滔滔不绝，讲述着各种传说中的大侠，“不过……自救命恩人以后，我就没见过什么大侠……”少年有些失落。
“你叫什么？”
“顾清。”少年立即回答。
“我看你不像大侠，更像大傻。”
“你怎么这么说话？”少年小声嘀咕，“我才不是大傻，我知道的可多着呢……”
雪魔有些好奇，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说，“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自报姓名？”
“这……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真的——虽然真是真的……”
雪魔感到可惜，雪魔好奇他的表情，可是雪魔看不见。
“我叫暗雪。”
“好奇怪的名字……”少年突然想到什么，“暗雪，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要是遇到了魔……”
“我就是魔。”
“这样啊……”少年惊讶，“你是魔？”
“怎么，不行吗？”
“行……那你知道‘雪魔’吗？”
雪魔警觉起来，“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我看那些魔在找他，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就想知道雪魔做过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找他……”
“他什么都没做。”
“这……那……”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找‘雪魔’。”
“哦……”少年察觉到雪魔的不悦，顿时手足无措。
“我就是雪魔。”雪魔说了一句事实，可少年似乎很惊讶。
“啊？”
“我不过一直住在山上……”雪魔顿了一下，觉得不该和他说这么多。
“还真是奇怪……”少年也坐在地上喝酒。
“你在喝什么？”雪魔问少年。
“酒啊。”
“什么酒？”
“这……我不知道，我拿的父亲酿的酒……”
雪魔没说话，接着喝酒。
“你要尝尝吗？”
“……还是算了。”雪魔觉得少年自己都喝了，酒应该没毒，但喝别人喝过的，雪魔还真做不到。
“我出去透个气！”雪魔听见剑入鞘的声音，还有轻快的脚步声。
“外面还在下雪！”
“没事！已经小很多了！”
雪魔望着声音的来源，什么也说不出来。
……
魑魂翳重现那时的景象，感受到“少年”的气息，他有些震惊。
“和小姐是一个气息……是女的……”魑魂翳算了算，“原来叫顾清清么……”
八百余年前的顾清清是血风轻的前世之一，血风轻另一个前世，年代更为久远，是两千余年前的叶红妆。
但这些对魑魂翳来说并不是重点，“雪魔晶是什么，它究竟在哪里？”魑魂翳探索这座山，试图再寻找到一些关于雪魔的东西。
魑魂翳又捡到了一个白色碎片。
地点是一间干净整洁的房屋。
雪魔靠在墙上，睁着眼睛喝酒，他似乎在想着什么，可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突然，门被推开了，一股奇怪的香味传了进来，这股香气和清冷的房间格格不入。
雪魔放下了酒，取下腰间的玉笛紧紧握住。
一个穿着华丽的妖艳女人走了进来。
“谁？”雪魔立刻站了起来。
“你就是雪魔啊，”女人的声音矫揉造作，“果然生的俊俏。”女人说着，靠近雪魔。
雪魔感受到了女人身上陌生的气息，挥动玉笛，试图与女人保持距离，却打中了女人的脖子。
“哎呦！好疼啊！”女人抬手揉脖子，却不忘接着说话，“都出血了……一点儿也不懂怜香惜玉……”
“谁让你进来的！”雪魔质问。
“你爹啊，他准我来看你的。”女人靠近雪魔，雪魔警戒着。
“不会的……”雪魔想着什么，女人趁机施展媚术。
雪魔的玉笛发出法术震动，直接把女人打到了墙上。
“你！”女人气急败坏，“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最好对我放尊重点！”
雪魔收起玉笛，“低级。”
“什么？我会把这件事告诉你爹！让他为我做主！”
雪魔有些疑惑，然后冷漠地说，“我爹是不会把这个地方告诉别人的，你若欺瞒，我可以现在做掉你。”
“我可是你的继母！”女人大喊。
“我爹和我娘感情深厚，莫要颠倒黑白。”
女人生气地说，“那你可以去问问你的父亲！看他怎么说！”
雪魔抽出笛子，女人立刻回避。
“哼！白长了一副好皮囊。”女人阴阳怪气，“倒是和你娘那个狐媚子……”
雪魔愤怒，正当他准备动手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女人赶紧过去抱住男人，“大人，你知不知道他刚刚是怎么对人家的——人家好心好意来看望他，他不仅不领情，还动手打人家。你看人家的脖子……”
雪魔愣了一下，望向女人的方向。
“雪儿，你不知道她是你的继母，以为她是擅闯者才打伤了她，对吗？”
雪魔沉默，没有说话。
“人家跟他说，他都不信。”女人继续矫揉造作。
雪魔沉默，没有说话。
“雪儿，你是在怪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吗？”男人看着雪魔。
“我母亲……”雪魔望着男人的方向。
“她几个月前突发疾病……”男人惋惜地说。
“走了？”
“嗯……”
“然后你就再娶了？”雪魔诡异地笑了起来。
“这不是……”
“我目不可视，却看得比你清楚。”雪魔镇静下来，“都给我滚出去！”
男人拉着不服气的女人出去了。
“哼！你就不能向着人家说话吗？”
“雪儿毕竟是我的儿子……”
“人家也可以跟你生……”女人抬头看着男人，男人的表情发生变化。
“我去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雪魔坐在地上，把旁边的酒坛打碎。
男人走了进来，他看到了地上摔碎的酒坛，却无动于衷，“雪儿冷静没有？向你继母道歉！”
“我道歉？凭什么？是她擅闯在先！”
男人动手打了雪魔，雪魔愣了一下，“为了她？”雪魔抬头，“呵，低级媚术，你真让我失望。”
“你有没有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男人朝雪魔大吼。
“当然有啊——不然我早就把你碎尸万段了！”雪魔拿着笛子，“你该清醒了！”
……
魑魂翳感觉这个碎片中雪魔的记忆，与上一个雪魔截然不同，“就好像是两个不同的人的记忆一样……”
“这次碎片里的雪魔，声音和语气和血求锋很像……”魑魂翳想着，发呆，“血求锋……我该怎么办啊……”
魑魂翳冷静下来，继续寻找线索。
魑魂翳看到了两个白色碎片，可当他捡起其中一个时，另一个直接消散了。
雪魔等了许久，不知道在等谁。
雪魔到了许久没有来过的街道，那些魔向雪魔的方向聚集过来。
这让雪魔十分不适，于是施展法术压制了他们。
“我找顾清。”雪魔说着，感知着顾清清的位置。
他们赶紧将顾清清抬过来给雪魔，雪魔抱住顾清清，他摸到了铁链。
他的手还摸到了血，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雪魔吹奏玉笛，用法术杀死了周围的魔，并吸收了它们的尸体转化为自己的能量，然后带着顾清清的尸身去找父亲，却只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父亲。
雪魔的父亲流出的血让雪魔发觉他能看清周围，于是他靠近了他的父亲，用玉笛彻底杀死了父亲，而玉笛吸了他父亲的血，弥漫着血的味道，这种特殊的味道让雪魔永远能看见。
雪魔带着顾清清的尸身回到雪山，突然清醒过来，心生悔恨，发誓要让自己的力量保护朋友永生永世，用玉笛放干了法术，灰飞烟灭，只留下了一块白色晶石，而这白色晶石，随着雪魔的消散落在了冥界。
“这样看来，雪魔并不理智……”魑魂翳想着，算了算雪魔的生平：雪魔是黑发红眼的男魅魔，别的魔觊觎他的力量，想要与他双修。他的父亲为了“保护”他，不再让他出门，后来雪魔隐居于雪山之上。
雪魔的玉笛是雪魔的父亲在他某次生日送给他的，之后雪魔自学了音律。雪魔目不可视，利用笛声定位。雪魔以笛子为法术载体，进行法术攻击与测算。
雪魔既拥有他魔不可及的法术力量，又拥有测算的能力。
雪魔父亲不善言辞，他不知道该如何和自己双目失明的儿子交流，直到发现雪魔被酒香吸引，他便以酒为媒，和儿子谈心。但是，在他娶了继室后，他觉得自己对不起雪魔，便只是将酒和物资送到，便不再进去了。
雪魔某次将玉笛交给顾清清，让顾清清去找他的父亲，结果顾清清被他魔发现，逃走后玉笛落入雪中，最终被顾清清找回归还。
雪魔误伤了擅自闯入他房屋的继母，知道母亲已逝的消息。
雪魔继母想要雪魔做自己的炉鼎，可是她一直没有机会，直到她听说雪魔母亲病逝，于是她便用魅术操纵雪魔的父亲。
奈何雪魔过于强大，雪魔的继母最终也没能得到雪魔的力量，她很气愤，她向雪魔的父亲要来雪魔父母的定情信物去刺激雪魔，雪魔果然很在意，但是雪魔更在意顾清清。
后来，顾清清“失约”，没有去找他，他便下山找，却只是从他魔那里找到顾清清的尸体……
魑魂翳莫名觉得雪魔有点像血求锋，可他说不清楚哪里像。
“策划让我找雪魔晶，是不是想让我与血求锋为敌呢？”
魑魂翳不敢笃定，他算到了雪魔晶的位置，“在冥界吧？”魑魂翳猜测，结果却晴天霹雳。
“竟然真的在……”魑魂翳不想相信，“在血求锋的办公室……”
“果然，我还是被算计了……”魑魂翳觉得自己该生气的，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这时候一定怒火中烧。
可魑魂翳感觉不到自己的情绪。
